【宿主,淤泥底下有東西】係統提出警告


    “會死嗎?”秦落踏出黃沙地界的腳步一停,猶豫問道。


    【不會】


    身後是灼烈的溫度,身前是彌蒙的雨霧,極熱之地煉心,極濕之地有什麽?


    “隻要不死,沒關係的。”秦落不再猶豫,雙腳踏進沼澤,能強大的捷徑,哪個不危險,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想過退縮。


    剛感受到濕潤的氣息,沒有防備的秦落瞬間踉蹌了一下,手掌撐地,沒有摔倒,口中一陣腥甜,好在腳下的是實地,否則這一跪就落入淤泥中去了。


    雖然沒有染上淤泥,卻也好不了多少。


    天上落下的雨水,化作劍氣,侵入她的身體,在經脈中衝撞開來,這也是她支撐不住的原因。


    秦落隻覺血氣上湧,口中的鐵鏽味加重,舌尖黏膩,將口中的鮮血吐出,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被雨水打濕後到雙眼,什麽都看不清楚。


    沒有遮擋的雨水將秦落全身淋濕,連空氣中都縱橫著劍氣,秦落隻能用靈力硬抗進入身體的劍氣。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秦落雙膝跪在地上,體內千瘡百孔,經脈和丹田皆有輕微損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能被動承受,若身體達到極限,就算她不死,也會被劍氣廢了修為,有了先前的教訓,秦落不敢輕易的拿出靈石來修複身體,就怕又遭惹什麽東西。


    身後的黃沙早已消失,沒有迴頭路,隻能朝前走。


    秦落爬起來,努力的想要辨別方向,可都是徒勞,雨水太大了,隻能求助係統。


    “係統,可有遮擋物!”


    【前方百米有巨木,可擋劍雨】


    “好。”


    濕地淤泥深深淺淺,分不清是實地還是水窪,比探流沙時還要小心謹慎,秦落咬緊後槽牙,忍著體內的疼痛,按照係統所給的方向,挪動著身體前行,可謂艱難。


    劍氣在體內割裂身體中的經脈與肌膚,鮮紅的血液透過傷口流出,順著雨水從腳下暈染到地上,又被雨水衝散。


    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秦落終於看到半截沉在水中,半截露在雨中的巨木,大概有兩平方米寬的樣子,也不知是什麽品種,能在雨中堅持這麽多年,隻有些許的發黑腐朽。


    【宿主快進去!】


    露在外麵的半截樹體中有個能容納人的角落,上麵還有劍痕,應該是某位前輩留下。


    有了動力,秦落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將自己整個的塞到凹陷處,雨水再大也淋不到她了,不必直麵劍氣的襲擊。


    秦落半躺在巨木上,仰頭看向頭頂的劍痕,麻木的感受丹藥修複身體後又被劍氣破壞的疼痛感,直接從儲物袋裏倒出幾粒修複身體的丹藥,吞下後便沒有再動了。


    【宿主,宿主,你還好吧】


    看到秦落無神的目光與嘴角湧出的血,係統有些著急,就怕她生出放棄的念頭,生活在她那個世界裏的人,哪會遭受這種痛苦,這種痛可比千刀萬剮還要難以忍受。


    秦落抬起放在身側的手,摸了摸頭頂的那一道道劍痕,感受其上的劍意,仿佛看到出劍者站在雨幕中,一劍劍劈開巨木,造出這個不算寬敞的樹洞來。


    秦落用指甲掐了掐巨木,堅硬如石,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出劍者實力不低。


    劍氣,劍意,劍痕……


    問劍宗弟子,每日的第一件事就是練劍,不管是劍招,還是反擊動作,都要練成身體本能反應,練成身體的一部分,才算得上結業。


    竹劍有竹劍的好處,木劍有木劍的好處,每換一把劍,就要重新磨合一次,問劍宗的劍,為靈劍,也為萬物之劍,任何東西都可為劍。


    有的人會譏笑問劍宗這樣的做法,因為有些劍修,一生一把劍,將其視之為生命,劍毀人亡,人亡劍毀。


    問劍宗的迴答則比較理所當然,他們覺得若未遇到本命劍之前,難道就不用劍嗎?不用劍又怎知什麽樣的劍才能與自己完美契合呢,在沒有遇到更適合自己的劍之前,不妨試試不同的劍,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劍。


    這事如果換成感情中的男女關係的話,妥妥的要被說渣。


    ……


    葬劍穀外,化神長老的居所中。


    玉珩拿著白子,正與對麵的鶴發童顏的玉溪子下棋。


    旁邊的水鏡中,正是秦落躺在巨木中吞吃丹藥的情景,滿身血跡染紅衣裳,未幹的雨水與血液一滴滴的從巨木中流下,落入水中。


    “玉珩師弟,承讓了。”


    玉溪子見玉珩放下白子,非常自信,先給自己道了聲喜,才將從旁邊的玉缽中拿出一粒黑子,點在白子的旁邊後,吃掉一片白子,綻放的大好形勢,此局玉珩敗局已顯。


    “師兄棋藝非凡。”


    玉溪子聽他客套,低頭將棋子一粒粒的放迴玉缽中,瞄了眼玉珩的樣子:“你心不在焉,就為用這水鏡看你那徒弟如何了?”


    宗門也隻有這麵水鏡能看到葬劍穀的情況,水鏡本是方便駐守在此的人能夠及時發現葬劍穀的異常。


    玉珩目光溫和的看向水鏡:“阿落還小,修煉時日尚淺,我這個做師尊的,難免擔心。”


    實打實的算也才修煉三年,這個階段的問劍宗弟子,大部分課業都還未完成,而他的阿落就已進入葬劍穀提升自己。


    “那你也不用天天來……”玉溪子嘟囔一句。


    玉珩棋藝高超,剛開始還能淡定的與他下棋,次次都是玉珩贏他一招半式,給足了他麵子。


    待那個叫秦落的小弟子遇到危險後,玉珩就完全沒了下棋的心思,總算是被他贏了迴來,隻不過,贏得多了也沒意思,這人心思不在上麵,下棋也不過是拿來打發時間的。


    “是師弟的不是,不該天天來打擾師兄。”


    玉珩見秦落吞下丹藥後,身體仍不見好轉,說完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問劍宗沒有分發丹藥的規矩,小徒弟吃的丹藥還是她自己煉的,自然不是什麽上品的好丹藥。


    見人轉身就走,玉溪子懷疑是不是自己話說重了:“哎哎哎……玉珩師弟,師兄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孤寡老人的,師弟盡管來便是,也好多與我探討棋藝。”


    玉珩離開的腳步一頓,迴首看他:“不知師兄對煉丹可有興趣?”


    “唉???煉丹?”


    玉珩拿出一本古籍,對玉溪子道:“師弟近日翻出一本煉丹的古籍,對這煉丹之事頗有些好奇,不如師兄與我一道鑽研一番,也好為宗門造福,如何?”


    玉珩這是什麽意思?好好的怎麽想煉丹了。


    玉溪子想不到玉珩這葫蘆裏賣的啥藥,抬頭看水鏡,發現秦落已經盤腿坐起,周身劍氣縱橫。


    “玉珩,你徒弟……這是悟出劍意了!”玉溪子驚得連師弟都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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