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曹氏一行人迴陶家村,在半道上遇著了陶有貴、曹氏大哥及她大哥的三個兒子還有天寶。


    原來送親的人迴來後,曹氏大哥得知妹子等人去了李家村要人,心裏不放心,便喊陶有貴帶自己和三個兒子去李家村瞧瞧,天寶也跟著一起來了。


    眼見曹氏幾人平平安安的,他們這幾個人都鬆了口氣,又問起那邊的情況,最後和曹氏等人一起折返。


    趙敬遣派的小隊兵士將曹氏幾人送到陶家便自行迴營,雪花進家後心急火燎地去將把郎中請來了。


    郎中給大妹二妹看過後,說隻是受了些驚嚇,其他並無大礙,雪花這才安心。


    原本喜慶熱鬧的日子經過這麽一折騰,是半點喜氣都沒有了,陶家一個個全都無精打采的。


    曹氏大哥見沒什麽事兒了,和三個兒子急急忙忙趕迴曹家壩去。


    榴花等人迴得遲,到家時天色已暗了下來。


    趙敬沒一起來陶家,與部下一起迴營了。


    晌午送親宴還剩著不少菜,曹氏揀好的熱了些,喊陶氏和書生過來一塊兒吃,今天陶氏忙前忙後的招唿,出了不少力。


    兩天後,是杏花迴門的日子。


    吃過早飯,榴花就去營地請趙敬晌午來家吃飯,借杏花的迴門宴感謝他幫忙要迴大妹二妹。


    趙敬倒也沒推辭,帶著祁明蔣立一塊跟榴花來了。


    大妹二妹這兩天在雪花的精心照顧下,精神恢複得差不多了,見到趙敬,跑過來喊“趙伯伯,趙伯伯”。


    趙敬抱起二妹舉得高高的,然後又放下,如此反複,逗得二妹“咯咯”笑個不停。


    “趙大哥,多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恐怕這兩個孩子就迴不到我身邊了。”雪花走過來,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以表感激之情。


    趙敬不知為何立馬局促起來,急忙放下二妹,擺手道:“雪花妹子快別這樣說了,咱們又不是素不相識的人,幫點小忙,你就這樣見外,往後我哪好意思再登門。”


    雪花搖頭道:“大妹二妹是我下半輩子的依托,這事對趙大哥而言是小事,可在我眼裏卻比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怎麽感謝都不為過。”


    趙敬聞言思量了一下,道:“妹子你還年輕,就沒想過再找一個可靠的男人托付下半生?”


    雪花唇邊漾起苦笑,道:“一個和離婦人帶著兩個閨女,有哪個男人肯誠心接納呢?若是讓大妹二妹受委屈,我寧願餘生帶著她們兩個相依為命。”


    趙敬聽了,陷入沉思。


    “趙敬,快進屋坐吧,外麵風大,冷。”曹氏從灶房裏伸頭出來招唿,手上抓著隻雞準備殺。


    經過去李家要人一事,曹氏對趙敬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了,男人就是要有本事護住妻兒才算稱職,而趙敬那天展現出來的霸氣,毫無疑問符合了她心目中的女婿要求。


    她心裏明白以趙敬的身份地位,雪花配他是差了一些,可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


    “好的,嬸兒。”趙敬從思緒裏走出來,和祁明蔣立進屋去了。


    雪花看著趙敬高大的背影,不由有些黯然,這樣頂天立地的漢子才叫男人,可自己配得上麽?


    在大妹二妹被李家拐去之前,她對趙敬僅僅是有些念頭,可現在,則是完完全全的動心了。


    “大姐,喜歡就去追啊,要不然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咯!”榴花看出雪花的心思,湊過來嬉皮笑臉的打趣。


    雪花並未害臊羞惱,歎息道:“我喜歡有什麽用,得要趙大哥瞧得上我才行啊!”


    榴花撇撇嘴,“你又沒問過趙大哥,怎知他一定瞧不上你?”


    雪花臉上迅速飄起一層紅霞,嗔道:“這種事是女兒家問得出口的嗎?你真是越大越沒姑娘家的樣兒了。”


    “你不敢問,我去幫你問。”榴花促狹一笑,抬腿就往堂屋裏跑。


    “你迴來!”雪花在後麵急得直跺腳,趕忙去追榴花,可到了堂屋門口,那將要邁進門內的腳又收了迴來,轉身走向灶房了。


    曹氏正在燙雞,看雪花進來,氣道:“你不在堂屋呆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雪花佯作不懂,道:“娘,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累著,來幫你打打下手。”


    曹氏豈會不懂雪花的心思,用手指戳了下雪花的頭,罵道:“你呀,就是個沒出息的,這樣好的男人錯過了,我看你以後上哪找去。”


    雪花垂下頭,幽聲道:“以趙大哥的身份,在城裏找個小戶人家的黃花大姑娘一點都不難,我拿什麽去配人家?”


    曹氏沉默。


    二人正忙著,杏花和張家安來了。


    杏花知曉那天她坐花轎走後,家裏又發生了一件驚心動魄的大事,氣憤不已。


    讓人寬慰的是有驚無險,大妹二妹平安迴來了,杏花罵過李家一陣,也就隻得作罷。


    緊跟著,陶氏和書生也從隔壁院過來了。


    諸人坐在一塊,說起那日在李家要人的經過。


    當說到趙敬拔刀脅迫李家放人的那一節,眾人無不誇趙敬是英雄氣慨。


    “這算什麽,趙大哥在戰場上那才叫一個英勇。”將立聽大夥誇趙敬,興奮得手舞足蹈,要給眾人講趙敬在戰場上殺敵的事跡。


    眾人談興正濃,忙催促他快講。


    “你小子少給我胡咧咧,我打仗的時候你又沒在場,再給我瞎編,以後不帶你出來。”趙敬一巴掌拍在蔣立的後腦勺上,阻止他胡吹。


    蔣立摸摸後腦勺,不滿道:“好心沒好報,我想替你宣揚一下威武形象,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怪我多事。”


    祁明揶揄他:“你呀,每迴說趙大哥打仗的事,就胡吹海侃,誇大其詞,說趙大哥一刀能砍掉十個敵軍的腦袋,這誰信啊!還不如不說的好。”


    “我這叫修飾,懂不懂?”蔣立不服氣地瞪眼。


    “得了吧,字都認不得幾個,還修飾呢!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修路的好。”祁明一本正經的說道。


    蔣立氣得猛翻白眼。


    堂屋裏的人看他二人鬥嘴,皆忍俊不禁。


    “趙大哥,蔣立大哥說的太誇張,你自己給我們講講唄!”榴花對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十分好奇,很想聽聽仗到底是怎樣打的。


    趙敬也不矯情,當即給大夥講起他最後一戰的經過。


    在場的人誰也沒見過兩軍對壘是什麽情況,都聽得極為認真,當趙敬講到驚險處,還配合著唿一聲“好險”。


    趙敬最後說到混戰中斬殺敵軍將領,而自己也身負重傷,血染黃沙時,眾人又不禁熱淚盈眶。


    “趙大哥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當為吾輩學子所敬服。”書生起身朝趙敬恭敬揖了一禮。


    趙敬慌忙起身迴禮,道:“衡陵小兄弟言重了,武將是粗人,隻會打打殺殺,比不得你們讀書人治國安民,你這樣說,叫我好生慚愧。”


    書生正色道:“讀書人治國,武將定國,並無孰輕孰重之分,趙大哥莫要妄自菲薄。”


    趙敬歎氣道:“話雖這樣說,但自古以來重文輕武是不變的事實,誰又能改變這種局麵呢?”


    書生道:”重文輕武雖能保證朝廷擁有絕對的軍力優勢,卻也埋下了積貧積弱的禍根,因此曆朝曆代皆是由盛而衰。“


    ”此話怎講?“趙敬頓時來了興趣,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書生正待開口,卻聽榴花道:”喂喂喂,今兒是我二姐的迴門宴,你們想討論國事,能不能換個日子?“


    趙敬和書生這才意識到此時談論國事並不合適,忙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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