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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提到了喝酒之後,顧南轍倒是起了興致。他帶著秦楮墨跑到了自家後院的一個角落裏,從那裏徒手挖出了兩個酒壇。


    秦楮墨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流行藏酒?


    顧南轍拍了拍酒壇,”這是我18歲成年之前,父親為我埋下的。


    其實這是他父親,給他們兄弟二人留下來的酒。每個人一共有三壇,其中一壇酒是等他們兄弟二人成年時再挖出來。


    剩下的兩壇酒,留在他們結婚和生子時。


    隻是顧北陌嗜酒成性,早早的就給喝完了。他似乎對自己的人生也沒有抱什麽期待,對結婚生子的事自然是嗤之以鼻。


    而顧南轍則是小心翼翼的留著剩餘的兩壇酒,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婚前就把其中一彈給挖出來。


    他帶著秦楮墨去了自己的房間內,拍開了酒壇後,整個房間都充滿著肆意的酒香。


    秦楮墨輕輕嗅了一下,“這酒不錯,想必是陳年老酒吧。”


    “是了。”顧南轍苦笑了一下,“當初我父親買下這幾壇酒時,對我們兄弟二人都是滿懷期待的,隻可惜……”


    可惜時過境遷,想要的,偏偏不是能留下的,而留下的,未必就是當初心心念念,一定要追求的。


    秦楮墨倒是對顧南轍的心思很是理解,他看著顧南轍,就像是看著曾經的自己一般。


    或許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再也不會迴來。


    人生是從來沒有後悔藥的,所以對於秦楮墨來說,後悔永遠都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


    時間一久了,便不會再後悔。


    隻是偶爾夜深人靜想起來時,還是覺得心頭充滿了遺憾。


    顧南轍把酒倒了出來,推給秦楮墨一杯。


    那酒入口綿軟,醇香持久,劃過喉嚨後,卻覺得滾燙。


    一壇酒都能品出如此滋味,更何況是人生呢?


    顧南轍心情不大好,很快就喝醉了。


    他呆呆的靠坐在窗邊,盯著手中的杯子。


    “你知道嗎?我和林筱兒是年少的相知相許,這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以外,沒有任何人比她還懂我了。”


    秦楮墨或許能理解顧南轍的感受,因為他也是從年少時經曆過來的。


    那時候,他也有那麽一個畢生所念,永遠無法忘懷的人。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顧南轍低聲說道,“我和林筱兒相遇時,她十九歲,我二十歲,她還是美國知名醫學院的學生,靠著自己的努力,讀了那個學校。我知道她心頭有遺憾,在這世界上沒有人能關心她,其實我也是這樣的,所以我們兩個人是惺惺相惜。”


    秦楮墨輕輕點頭,“我明白的。”


    “或許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夠真正的大徹大悟吧?”顧南轍歎息一聲,“我知道她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弟弟,所以才會投身到顧家來,可是我並不在乎她的身份,隻要是我喜歡我認定的人,哪怕她頭上癩腳生瘡,我也愛她。”


    如果把秦楮墨和羽菲的立場置換一下,恐怕和顧南轍的經曆是一模一樣的。


    秦楮墨遺憾的歎了口氣,“我能明白,隻可惜我在乎的那個人……”


    他的話語突然頓住了,顧南轍抬起頭,抱歉的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想戳你的傷心事。


    秦楮墨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你故意為之,而是這些事一直梗在我的心頭。”


    就算是不去想,不去思念,可是那根刺就一直紮在那裏,他一直是疼著的。


    或許習慣了便可以忘記,但當它猝不及防的在心頭撕開一個中大口子的時候,才能意識到那裏早已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此生或許都愈合不了了。


    “或許我當時應該再自私一點,帶她離開,後麵的事就再也不會發生了。”顧南轍說著,就忽然哽咽了。秦楮墨雖然對這三人之間的事了解的不多,但他在隻言片語之中也大概能理解上一些。


    或許就是因為林筱兒一心想著尋找她的弟弟,可是顧南轍那時候又沒有太大的能力,所以顧南轍才會為了林筱兒考慮,讓她留在顧北陌的身邊。


    隻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顧北陌竟然會如此對待林筱兒。


    在這顧家所有人的眼中,以及林筱兒自己的心裏,都認定它就是一條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如果顧北陌開心了,他或許會賞林筱兒一塊肉吃,再拍一拍她的頭。


    可是如果顧北陌不開心了,他就隨時可以將這條狗殺掉。


    顧南轍是打心底的擔心,有一天在自己,不到的地方,林筱兒會驟然死去。


    有的時候,並不是人命很脆弱,而是他人視人命如草芥。


    “我真的好想帶她走。”顧南轍抹了把眼淚,“我一定會努力的,這一次如果不能把她帶走,那我便永遠留在這裏陪著她。”


    一個男人想要的東西終究不過是那些,名譽地位,或許在某一瞬間很重要。


    但是仔細想來,那些東西終究還是不能帶進土裏的。


    人生而赤條條的來,最終還是要赤條條的走。


    可是愛的人就不同了,生同衾死同穴,一個男人想要封妻蔭子,他想做的,不就是讓自己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平平安安的嗎?


    隻可惜,在這一點上秦楮墨並不能幫助到他,因為他拚盡了全身努力,也沒有將自己所愛的人留住。


    秦楮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祝你,求仁得仁吧。”


    “多謝。”顧南轍哽咽著點頭。


    兩個人都有些喝醉了,不知是過了多久才散場。


    第二天醒來時,顧南轍還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太陽穴像進了一個隻小蟲子一樣,一跳一跳的疼著。


    他扶著自己昏漲的頭,勉強從床上坐起來。


    可是剛剛有些清醒,便聽到了門外的爭吵聲。


    顧南轍瞬間心頭一驚,他連忙推開門衝了出去,“怎麽迴事?”


    樓下的人齊齊轉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阿方率先站了出來,“二少爺,您醒了呀?”


    顧南轍昨夜實在是喝的有些太多了,他緩和了好一會兒後才留意到樓下並沒有林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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