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用身體接下一擊符籙,打得韓墨立馬激活數道防禦符,護著自己。


    激活了防禦符的韓墨,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立馬大聲疾唿。


    “你到底想幹什麽!”


    看著韓墨驚恐的眼神,韓修憶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哈哈大笑著。


    “我的好乖孫,我這是在教導你鬥法啊~你且看,用符籙鬥法是這麽用的!”


    說罷揮出數道符籙,都是韓墨丟出來未能激活的。都是些一階符籙,韓墨早期練習符道所留下來的,其攻擊威能並不高,最高的也就是相當於煉氣中期一擊。


    一手甩出五道符籙,其中一道攻向韓墨,而其餘四道則在韓修憶的靈力操縱下先一步轟向韓墨四周,封住他退避的腳步。


    甩出的符籙最後被人撿起來對付自己,韓墨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手捂著肩膀緩緩後退,眼睛死死的盯著韓修憶的動作,想要在其發起攻擊時躲避開來。


    在接連挨了好幾發符籙,韓墨周身防禦符帶來的靈力護盾也開始出現裂縫,愈發擴大起來。


    未等其破碎掉,韓墨趕緊又激活了防禦符補上,期間還因為靈力的順暢狠狠地甩了甩手,開口大罵。“我的靈力是不是你搞的鬼!”


    聽到罵聲的韓修憶笑容愈發明顯,繼而開口說著。


    “斷靈香。你親手點上的斷靈香滋味好不好受~”


    知曉靈力問題緣由的韓墨,臉色難看地望向靈位前的香爐,沒再繼續問話。隻是雙腳站定,將渾身靈力強行湧向四肢。


    在斷靈香的作用下,運轉靈力略顯困難。不過在韓墨強行動用靈力時,隨著經脈傳來陣陣痛楚,韓墨順利地將體內靈氣掌握住。


    一邊瘋狂的激活著符籙向韓修憶丟去,一邊動用禦物術將身旁的各種雜物盡數丟去。


    在數張一階頂級的爆靈符幫助下,將韓修憶壓製在靈力護盾內無法出手。


    隨後提步狂奔,一腳踢碎房門向著院門逃去。


    ‘跑出去!一定要跑出去!隻要跑出去,在坊市的規矩下他就不敢動手!不管日後坊市其他人怎麽看,不管日後發生什麽,都要活下去!’


    趁著韓修憶暫時被壓製,韓墨狂奔著。


    一息!


    兩息!


    僅僅兩息時間,韓墨已然衝到了院門。在狂奔的路上韓墨取出陣法令牌,握在手中。不敢有半分停歇,韓墨猛然向院門衝去。


    砰的一聲,韓墨被陣法反震落地,腦袋似乎呆了一瞬。


    看著手中的陣法令牌,這還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那就是真的蠢了。


    一切都是早有準備,不曾教導法術,不曾給予法器,提前準備的斷靈香,無法進出的陣法令牌。


    韓墨咬牙狠狠地將陣法令牌丟到一旁,從儲物袋中取出十數張破陣符。


    裏麵有著自己練習破陣符所留下來的符籙,也有在周竹璐買到的兩張破陣符。


    捏在手上整整一小把,渾身靈力湧向手中的符籙,將之激活後用力甩到陣法上。


    在接連不斷地爆炸中,陣法生出裂縫,並且在接連不斷的擴大,似乎下一刻就要怦然炸開。


    不敢等待的韓墨用著笨方法,將體內靈氣包裹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陣法上,濺起一陣陣漣漪。


    在後麵緊追而來的韓修憶,看到那座二階陣法的破敗模樣,也不敢再玩下去。不顧自身神魂傷勢,動用靈力快速接近,一拳轟向韓墨後背。


    一拳到肉的聲音,韓墨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癱軟在地,完好的右手無力的揮向陣法,卻是無力再撼動其一分一毫。


    韓修憶平複了下氣息,一手提著韓墨的衣領,一手取出陣盤對著陣法注入靈力。


    過了一段時間,陣法上的裂縫這才緩緩恢複著。


    待到陣法恢複完畢,韓修憶提著韓墨重新走迴那靈堂之中,隨手將韓墨丟到黑鼎旁。然後取了一炷線香點了上去,插到香爐上。


    韓修憶微微喘氣,平複了下唿吸。


    “你說你跑什麽,老夫辛辛苦苦培養你一年,花費了不知多少靈石才將你提升到煉氣後期,現在就是你報答的時候了。”


    邊說邊從儲物袋中取出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唿唿的喘著,“你看看,老實點認命多好,害的我都喘起來了。”


    韓修憶因為神魂受損導致實力降低,原本就不敢隨意動用靈力。如今折騰了一通,鬧得韓修憶的神魂傷勢也疼了起來。那種不在身體上的疼痛,根本無法忍受。


    隨後韓修憶也不再耽擱,將韓墨扶起擺好打坐的姿勢,靠在黑鼎上。韓墨想要拒絕,但已經被韓修憶打傷,渾身提不起力氣,也是無力反抗。


    韓修憶則盤坐在其麵前,雙手結印掐起法訣,身上的氣息變得萎靡,但其眼神卻愈發醒目。


    雙手掐訣不斷變換著,就欲進行最後一個印記,好似想到了什麽,運用起禦物術,從儲物袋中喚出一個白色瓷瓶,瓶中裝有數顆丹藥。


    ‘若是等下無法動用靈力那就糟了,先把療傷丹藥準備好。’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待到最後一個印記施展出來,韓修憶無力倒地,好似昏睡了過去。繼而一團黑霧籠罩在韓墨身上,鑽了進去。


    神魂空間。


    在韓墨的神魂空間中,一團巨大的黑霧鑽了進來,其身上還帶有一道巨大的裂縫,有將其劈開的感覺。


    雖然身體無力,但如今處於神魂空間中,身體並沒有影響到神魂。不過在韓修憶築基修士的神魂下,韓墨根本無法反抗。


    隻能驚恐的想要向後退去,卻被黑霧團團包圍,對著韓墨的神魂開始蠶食起來。


    奪舍其身軀,吞噬其神魂。


    既可以拋去年邁的身軀,也可以吞噬神魂滋補自身。


    將這困擾其多年的神魂傷勢恢複上一點,不過完全恢複但可以先行築基,日後再尋門道。


    黑霧附著在韓墨的神魂上,宛如有無數的蟲子在一點點撕咬著。


    震得韓墨猛然睜開眼睛,瞪大雙目。


    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


    淒厲的叫聲如同破空的銳箭,劃破寂靜的夜空,令人不寒而栗。


    疼的韓墨不知從哪生出的力氣,右手死死的捂住腦袋,似乎想要減輕一些痛楚。


    但神魂之痛感受的到卻無法觸碰,疼痛難忍的韓墨將頭瘋狂的撞擊在黑色圓鼎之上,欲要以痛止痛。


    轟的一聲。


    黑鼎發出一道亮光,一陣無形的波動散了出去。


    韓墨的動作也戛然而止,眼睛閉上無力倒地。隨後院落中,靈堂內歸於平靜。


    毫無生氣的靈堂隻剩下兩道火焰搖曳,即將熄滅的樣子。


    香爐內的線香也在一點點的燃盡。


    ……


    一夜時間過去,烈日已經高高掛在天上。


    院中還是如昨夜那般寂靜。


    忽的傳來一聲輕哼聲。


    “呃……”


    眼皮輕抬,露出了裏麵那布滿血絲通紅的眼睛。


    似乎一陣後怕,通紅的眼睛一直在顫抖。


    過了許久才慢慢緩和下來。


    旋即抬起頭,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事物。


    本能的想直起身子,沒成想牽扯到了傷勢。嘴角一咧,倒吸幾口涼氣。


    穩住傷勢,硬撐著坐直了身子,隨後看見倒在麵前的瓷瓶,其中丹藥更是滾了一顆出來。迴憶起昨夜的事情,知曉這瓷瓶中裝著的是什麽東西,直接倒出丹藥服下,運轉功法將藥力煉化。


    靜靜地打坐了數個時辰,麵前的療傷丹藥也服下不少。


    背後的那一拳倒也恢複的七七八八了,隻不過左肩的傷勢還未能恢複。還有斷靈香強行用靈力衝脈導致經脈出了問題,日後還需要用靈力細細滋潤經脈,才能盡數恢複。


    唿~韓墨長唿了一口濁氣,站起身子,鬆的筋骨。


    蘇醒過來已經有數個時辰了,韓墨還有一種自己早已身亡的錯覺。


    不過事實也正是如此,無論是修為還是神魂,亦或是各種底牌韓墨都無法與之比擬。被其擊敗帶到靈堂欲要奪舍也是正常結局。


    隻是不知最後為何活了下來,那麽韓修憶呢,又去了哪裏,昨夜又發生了什麽。


    韓墨帶著諸多不解,收拾著這靈堂。


    將韓修憶腰間的儲物袋取下,然後仔細搜尋了其身上,並沒有發現其他東西,便將其屍身轉移到一旁放著。


    看著四周因打鬥散落的碎木塊,本欲用禦物術直接清理掉的,但看到其數量過多,韓墨也沒了心思。走出靈堂尋到了掃帚和簸箕,開始給靈堂打掃起來。


    好不容易將散落的碎木處理掉,然後把完好的木椅重新擺放一下,整理好靈堂。


    最後,韓墨將目光放在了靈堂中央的黑色圓鼎上。


    黑鼎上麵還沾染著韓墨昨夜靠上去遺留的血跡。


    韓墨圍著黑鼎轉了起來,手中的掃帚也不閑著,對著黑鼎就敲擊起來。


    砰砰砰的聲音,感覺沒什麽奇特所在。


    然後隨手搭在了黑鼎上,忽的想起昨夜被韓修憶蒙騙,體內靈力斷續分明是在測試斷魂香是否起作用。


    一想到這裏,韓墨重新運轉起靈力,向黑鼎輸送著。


    沒成想昨夜沒有反應的黑鼎如今卻開始吸收靈力了。


    是沾染了血跡緣故嗎?認主了?


    一邊猜想著一邊向內用神魂探去。


    一瞬間韓墨被驚到了,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不敢置信的走近,提起上麵蓋著的鼎蓋。


    探頭向內一看。


    卻是聽到一道聲音。


    “看什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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