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裏的事物讓韓墨瞬間愣住,供桌上擺放著的三個牌位,很明顯那就是韓家人,而如今卻僅剩祖父一人。


    韓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作出何種反應。


    就在這時,一邊沉默的韓修憶開口說道。


    “上炷香吧。”


    聽罷韓墨起身走到供桌前,走近後將供桌上的東西映入眼中。祖母的牌位立於兩位伯伯的中間,好似兩位伯伯一直在守護著祖母一般。


    端放在牌位前麵的是一個被香灰填滿的香爐,想來是有人經常來此上香祭拜著。香爐兩側都插上了白蠟,焰火搖曳著。


    站定身子,韓墨沒有猶豫,拿起一旁木盒上早已準備好的三根線香湊近白蠟點燃,退後一步躬身拜了三拜,再次向前一步將其插入香爐中。


    祭拜之後韓墨退迴到祖父身旁,將目光投向韓修憶,等待對方開口。


    “你的祖母和大伯二伯是在三年前逝去的,那是一場慘烈的戰鬥。最終隻有我活了下來,雖然將敵人盡數斬殺,但也受了重傷。三年時間一直在恢複傷勢。”


    “而那一場戰鬥,我韓家的落敗,就是敗於這東西上!”


    韓修憶憤力的一揮袖跑,一尊黑色的圓形大鼎被其甩了出來,正正的立在大堂的中央。


    兩人在一旁看著這東西,臉色各有不同。韓墨臉上露出疑惑,韓修憶臉上露出痛楚、憤恨的目光看著它。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韓修憶如今也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緩緩平息了怒氣,恢複了如往常一般,指著那尊黑鼎將事情道出。


    四年前,韓修憶偶然得到一位結丹前輩遺留的洞府遺跡消息,多次打探後得到一定的信息,並且確認那洞府遺跡的存在。


    後而與家人商量欲要前往探索。


    四人共同商議了許久,然後將計劃安排了下來。該準備的丹藥法器符籙等等,在四人的掩蓋下足足花了數月才一一備齊。


    四人共同前去,本欲穩紮穩打地去探索洞府。


    但就在眾人在突破防護陣法時,有另一隊修士圍了過來,開口便是想要一同探險,洞府內的寶物各憑本事。


    韓家一位築基修士和三位煉氣圓滿,已經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但見到了對方的實力,按捺住反擊的心思。


    “祖父,對方是何人,是他們出手對付韓家的嗎?”


    陷入思緒的韓修憶被其打斷,聽到這個問題思索了一番,後而說道。


    “是青雲宗的弟子,兩名築基兩名煉氣圓滿。當時要不是拿出了數張二階符籙威懾著,說不定當場就會動手。”


    當初在尋找破陣手段時,就是在拍賣會上拍到了一件破陣錘,可以撼動三階的防護陣法。原本是打算靠此突破陣法尋得寶物,沒成想那破陣錘就是青雲宗的四人放出來的。


    那四人已然淪落成劫修,將手中寶物在拍賣會上賣出,然後再根據提前留在東西上的追蹤印記去跟蹤別人,進行截殺。


    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探索洞府的那一刻跳出。


    原本對方是想直接將我們滅掉,避免消息泄露,隻是還沒等雙方交手,裏麵竄出一條實際達到二階巔峰的妖獸——黑玄蛇。已經處於化蛟階段,實力強大,非一方勢力可以接下。


    雙方都不想放棄這結丹修士的遺留,對視一眼便開始聯手攻擊這黑玄蛇。陣法、法器、符籙、法術等等手段頻頻使出,倒是打了妖獸一個措手不及。


    隻是到底不是一條心,兩方勢力各有留手。在有人出現傷亡時,才拿出真正的實力聯手擊殺了黑玄蛇。


    在擊殺黑玄蛇後,原本還有些爭鬥意味的雙方倒是平息了下來。畢竟剛破陣就有二階頂峰的妖獸,眾人也都放下了恩怨打算聯手探索。


    在探索洞府過程中,各自都找到了不少東西。


    韓家找到了符道傳承,直達三階。


    青雲宗所剩的三人找到了丹道和陣道的傳承。


    最後隻剩下最中央的洞府沒有探索,兩方打算一同前往。


    尋找到對應的機關打開了石壁,共同進入了洞府的內堂。


    映入眾人眼中的是高大石椅,石椅上麵枯坐一具身穿黑袍的骷髏。已然是早已逝去,在其背後的一篇功法——五行相生功


    五行相生功,直逼結丹期。無論是韓家的四人還是青雲宗弟子,手裏都沒有結丹期的功法。雖說坊市和青雲宗都有高階功法供人修習,但其中所需的靈石和貢獻都不是小數目,並且兩方都有諸多限製。


    就當雙方都有人在抄錄功法時,其中空閑的青雲宗弟子卻是發現了什麽,觸動了機關。


    內堂中央的石質圓盤從中間裂開,崩碎了開來嗎,碎石盡數掉落。韓家長子韓準軒險些掉入其中,所幸被韓修憶救了下來。


    就在眾人都在驚奇還有什麽變化時,一尊黑色圓鼎從中緩緩升起,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驚疑不定之際,王氏王秀芝在抄錄五行相生功的時候,發現其末尾處提到了七個字。


    黑色圓鼎——不知名法寶


    王氏雖想掩蓋這一發現,但消息就寫在石壁上又怎能隱瞞。雙方皆是看到這條訊息。


    韓修憶還未作出反應,青雲宗的兩名築基修士紅了眼猛地出手。


    法寶。


    品階在法器之上的稱唿,法寶這等寶物,隻有結丹期修士才有資格擁有。並且有少部分囊中羞澀的結丹修士還未有法寶相伴。


    宗門弟子見多識廣,一瞬間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若得到此物,即使不能為自己所用,也可以將其出售或獻給結丹前輩。不管是拜入其門下還是換的增進修為的丹藥,亦或是突破結丹所需的靈物也不是不可能。


    紅著眼睛的兩名青雲宗築基修士,對著韓修憶的兩個兒子發起狠招,直接動用極品法器殺向兩人。


    在對方出手時,韓修憶也迴過神,擋在兩人麵前。卻被其中一人所牽扯,另一位切後出手強行擊殺了韓準陽。


    其接下韓準軒和王氏的憤然還擊,開始對戰了起來。


    韓修憶一人對戰一位築基修士,在一旁的青雲宗煉氣弟子也出手對其進行幹擾,欲讓其露出破綻將他擊殺。


    雙方戰至癲狂。


    在青雲宗築基弟子出手擊殺了韓準陽後,已然是不死不休。雙方都開始拚命殺向對方,隻是在這場戰鬥中,韓家的實力遠遠要比對方差的。


    韓修憶在兩人的聯手下陷入下風,而一旁的韓準軒和王氏已經頻頻出現傷勢。還未等韓修憶掏出底牌,韓準懷一手擊向王氏將其打退,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天雷子衝向了對麵的築基修士。


    轟然一聲整個內堂都為之顫抖,尚未退到遠處的王氏被爆炸波及,狠狠地拍擊在一旁的石壁上摔下,一時間口吐鮮血氣息衰弱,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煙塵還未散去但眾人皆是發現兩人氣息已經不在,在這短短的數息的時間裏,韓修憶失去了兩個兒子,就連自己的妻子也身受重傷。


    瞬間紅了眼睛,發出一聲怒吼。麵對兩人的攻擊渾然不懼,竟是以傷換傷的打法衝向那名煉氣修士,手握長劍法器一劍將其擊殺。


    擊殺了對麵的煉氣修士後,韓修憶身上的傷勢加重,無法與之抗衡。


    但少了幹擾後,韓修憶也利用起自身符師的實力,一道道符籙頻頻發出,將其狠狠地壓製住,對方短時間也是沒有反抗之力,隻能撐起靈力護盾到處閃躲。


    韓修憶雖然是符師,但手中並未留存多少,此前為湊夠靈石購買那件破陣錘已經將身上的符籙消耗了一些。後麵連日畫了一些但經不起現在這樣頻頻使用,在看到手段盡出還無法將其擊殺的時候。


    韓修憶也不再猶豫,毅然掏出了天雷子打算用這東西將其擊殺。


    天雷子,築基圓滿一擊。


    韓家原本已經湊夠了兩枚築基丹所需的靈石,本欲給兩個兒子進行築基使用。還未等到築基丹的消息就遇到了結丹洞府,故而用靈石買下了三顆。


    那名青雲宗築基修士,在看到天雷子的瞬間,嚇得是魂飛魄散。天雷子不可硬接,至少築基期修士不行。


    驚恐之餘,青雲宗築基修士取出了一件鍾型法器,名為鎮魂鍾,意以鎮殺神魂的作用取名。


    將法器的鎖定韓修憶,催動起來。神魂攻擊無聲無息,看不見的波動向韓修憶襲來。


    韓修憶瞪大了眼睛,耳邊換來一陣轟鳴聲,腦袋昏沉,手裏的動作戛然而止,握在手中的天雷子也沒力氣丟出。


    重重摔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青雲宗築基修士在看到韓修憶狠狠的挨了一擊倒下,也是鬆了一口氣。


    站定身子閉眼喘息了一下。


    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那顆天雷子漂浮在空中向自己襲來。


    眼前的天雷子愈發龐大起來,在迴神之際才發現。


    原來是衝到眼前了。


    一葉障目原來是這個意思。


    一顆天雷子也能障目,哈哈哈。


    在天雷子爆炸前,青雲宗築基修士思緒定了下來。眼神看向韓修憶,卻發現其依舊躺在原地。鎮魂鍾的攻擊早已傷及神魂,令其昏迷。


    鎮魂鍾攻擊都奏效了,那到底是……


    眼珠猛地一轉,看向那名女修摔落之地。


    在天雷子爆炸那刻,意識彌留之際,卻是發現了那名女修重傷倒地,口吐鮮血,但強撐著身體兩指並和掐訣,運用起禦物術將天雷子送到自己麵前。


    啊,禦物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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