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友倒是對這符籙頗為自信,韓某不才,家中長輩已是二階符籙師,不知道友這符籙可是有何神奇之處啊。”在討價中吃了一虧的韓墨,心中倒是有些想在這裏討迴一點便宜,開口搬出長輩名頭。


    “韓道友說笑了,在下可不敢隨意妄言築基前輩。隻是這種符籙確是奇怪,在下好歹也是一階上品的符籙師,成功率也在三成有餘。”


    “畫這種符籙之時,卻從未成功過,在下可是畫了數十張符紙了,唉這下屬實是虧大了。”


    “此前將之收購迴來時還以為撿了個大便宜,沒成想一直沒能成功。原以為其中的畫符之法是錯的,但最近已經研究數月,其中紋路環環相扣,不似作偽。隻是為能成功,故而請教下道友。”


    周竹璐自然知道對方言中輕微的不滿之意,談吐中禮數和姿態也擺的極好。


    “破陣符……”


    隻是些許言語中的得失罷了,韓墨也沒太放在心上。接過那幾份書頁翻看起來,細細查看起上麵的紋路,想確認是否哪裏出現了問題。不多時便發現了其中蹊蹺。


    “周道友……”捏著書頁的韓墨一臉古怪的看著周竹璐,良久才吐出。


    “道友莫不是從未了解過坊市周圍的築基家族?”


    “道友此言何解,在下確實並未了解過那些築基家族。隻是這畫符之法也能涉及到他們?這畫符之法可是我從一位相熟的散修手中購得,而他也明言是在外尋得某個破敗洞府的收獲。”


    這話說的周竹璐也是一愣,也是急忙說出其來曆。雖說是野外的破敗洞府中的藏物,可誰能知道裏麵的收獲沒有關聯築基家族。


    若是一旦牽連到,那以後說不得會引來不少麻煩。若是能提前知曉其中細節,也能好生準備一番。不管是前去拜禮還是尋一個靠山,也好過渾然不知什麽也不準備的好。


    “周道友無需擔心,這畫符之法在下也不能分辨是否與築基家族有牽連。但其中紋路也不似有所修改,隻是你這符籙的品階可是一階頂級,道友難道不知坊市中的一階頂級符紙是不放出來給散修的嗎?”


    韓墨見狀急忙安撫,快速將裏麵的問題說出,以免周竹璐四處瞎想。


    聽到此話的周竹璐卻是眉頭緊皺,不解的看著韓墨,良久才將疑惑說出。“頂級?一階的符紙難道還分這些?我在坊市混跡了數年都未曾聽聞這種事情,你來到這坊市時間也不久吧,為何會知道這些。難道隻有築基背景的才有機會知曉?”


    韓墨心中一跳,倒是有些緊張。


    ‘沒成想周道友卻是知道我方才來坊市不久,難道是此前行事漏了消息還是被人打聽出來了。不過當時來到坊市時也有不少人知道,願意打聽的話確實可以知曉。’


    ‘隻不過還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啊,隨意尋到的一位散修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細。看來這位周道友也是心細之人,不過是見過了兩麵而已,竟有心專門去打聽跟腳。’


    默不出聲的韓墨,倒是讓周竹璐有些不適。尋思了一番也察覺出剛才情急下透露出的消息。


    隻得幹笑兩聲,嘴角扯出些許弧度。“哈哈令韓道友見笑了……”


    韓墨輕歎一聲,並未說什麽惱怒的話。


    ‘混跡於坊市數年的散修都未曾聽聞這些消息,這是為何。坊市書閣中不是有這些築基家族的信息嗎,適才說出有關李家,其中擔憂之色不是假的,那就是在信息上有出入。’


    ‘那一階頂級符紙的說法,是在書閣中夾藏的信息中看到的。而我與散修並未不同,難不成是看在祖父麵子上給的一些提醒?可這些事情祖父應該是能知道的,為何要多此一舉。’


    ‘我與其他散修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就在於,我是與李家李白芷一同前往的。而散修大多也是與散修同行,亦或是自行前往。’


    ‘看來是坊市有意不讓那些特別的散修與築基家族交好,所以才暗中告知些許消息出來。’


    思索中將不少信息牽連起來,倒是誤打誤撞猜中了。


    “周道友若想知道這些信息,不如尋一處安靜的地方慢慢詳談。當然這報酬在下就要這畫符之法。”心中有著一定的消息作為底牌,而這種消息卻是散修不能拒絕的。築基家族的某些消息也許會影響到不少散修的謀生之法。


    周竹璐沒有猶豫,直接收攤在前方帶路,臉上卻有些凝重。


    ‘隻是一個消息,就能讓一種符籙無法畫出。而坊市中聚集了多少家族子弟,若是家家都有所保留,豈不是消息直接出現斷層,我等想要進境修為又會遇到何種困難。’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一處飯館。選了處角落坐下,略微掃了一眼發現,飯館內的小廝都是些凡人,也隻有其中掌櫃是煉氣七層修為。不過靠近門口處確是有不少修士在看著。


    “別看了,這裏是坊市王家的地盤。他們不僅出售靈膳,也出售凡食。從凡俗中運來食材,其中價格可不便宜,不過坊市中也有不少人為滿口腹之欲而來此處用膳。”周竹璐瞥了一眼正在四處觀察的韓墨,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示意對方請便。


    韓墨收迴探查的目光,轉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賣關子,直接拿出從書閣中得到的消息遞給周竹璐,自己卻細細翻看起那破陣符的畫符之法。


    “周道友這應該是你所需要的東西,還望道友莫要四處傳閱。既然坊市中這些消息並不流通,你也能知曉其中問題,還望道友莫要自誤。”


    與韓墨對立而坐的周竹璐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接過那一份折疊了數次的紙張看了起來。翻看的過程中不時皺眉,略顯煩躁的端起茶杯喝著茶水。


    韓墨見她心思不靜也未打擾,隻是在旁邊添了幾次茶水。


    良久後周竹璐重新將紙張疊起,還給了韓墨,隨後說道。“此破陣符我已抄錄過一遍,韓道友盡可收下,此次交易多謝道友了。”


    說罷便起身行禮,禮畢後轉身離開,留得韓墨坐在原處。


    ‘破陣符,倒是個好東西。若是日後能將之畫出,無論是出售還是自己使用都有妙用。’


    將手中之物收入儲物袋中,韓墨未曾離開也沒有招來小廝點菜。隻是靜靜地待在座位上,細細想著。


    ‘坊市無意讓築基家族壯大,並且聽聞坊市裏坐陣的結丹修士乃青雲宗下派的任務,每隔幾十年一換。’


    ‘看來適時打壓小家族也是青雲宗授下的任務,至於築基家族是否知道,想來應該是知曉的,各個家族勢力盤根錯節,不可能連這些都發現不了,畢竟也沒有多隱秘。’


    ‘如此行事,毫不在意。是因為頂級的符紙完全在掌控之中,還是有著其他的底氣。’


    ‘亦或是即使散修在修為提升上來後,也照樣同流合汙,對著低階散修行這種信息蒙蔽。’


    ‘看來不管是何等勢力,何等關係都是利益至上。即使曾經有過一定的壓迫,隻要利益足夠便能站在一起。’


    ‘青雲宗,這是怕小家族壯大嗎。好歹也是元嬰宗門呢……’


    韓墨笑著喝完杯中茶水,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向著店外走去。途中經過一位小廝,拋出兩枚靈石便自顧離開了。


    在離去時,餘光中瞥到櫃台後方,竟發現當初進入白玉坊市時曾經見過的王虎。


    ‘王虎,王家。這些家族子弟當真是分布在坊市的各個角落之中,想來集市裏應該也會有他們的眼線吧,畢竟消息是最重要的東西。’


    時候不早了,韓墨也趕緊去往李家符籙店,將這個月所畫的符籙售賣掉。


    雖說李白芷有著一定的交好之意,但也沒有過多的增進。畢竟韓墨每月也才出來一次,而這次甚至沒有多聊幾句,隻是匆匆拜別迴家修煉去了。


    得到了新的畫符之法,韓墨自然想練習一番。隻是手中沒有頂級符紙,並且李家也沒有售賣的。或許和祖父說一聲應該能取得,隻是此前詢問了法術一事後便再也沒有心思與之交談修煉計劃之外的東西了。


    ‘或許我應該多練習下法術,水箭術買迴來可是一次都未曾練習。不知道那烏玄石是否真有那麽神奇能直接吸收法術的攻擊。’


    如此想的韓墨重新迴到那個狹小的修煉室,四周都是石壁,隻留下數個小孔進行通風,修煉室常年點著油燈用以見光。


    韓墨在吐納靈氣修煉時,並不會點油燈。隻有翻看功法,研習其中精妙才會激活一道早期練手的光亮符。在最近練習法術時才會點油燈,與光亮符相比油燈方便多了,數個時辰才需要添一次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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