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老和尚的話都滿是無語,湯遙更是笑道:“大師,原來你會說俏皮話啊。”


    老和尚:“???”


    見老和尚滿頭霧水的樣子,眾人嘖了一聲,直說沒事。


    老和尚繼續為王一把脈,一邊把脈,一邊吩咐小徒弟一念將帶來的傷藥拿出來,給丁剛湯遙換藥。


    一念抬頭瞧著:“不是還有一位陳斌施主麽?他也受了傷,他現在人呢?”


    眾人哦了一聲,湯遙說在外麵放哨呢。


    一念老和尚都明白什麽意思,就是剛才一直盯著薛雅他們吃飯的貪念聞言楞了一下,雙手合十虔誠說道:“寺廟內有師兄弟放哨,血屍絕對不會進寺廟的,各位大可不必。”


    老和尚皺眉看了一眼貪念,口中更是喊了聲貪念的名字。


    老和尚加重語氣的話出口,貪念連忙認錯:“是,是人。”


    眾人:“···”


    看來一念說的沒錯啊,這老和尚還是把血屍當成人啊。


    頓了頓,老和尚道:“這樣吧,寺廟後院少有俗人,是寺內靜修和廚房的所在地,各位施主的車子在外麵放著也是放著,待會施主們用完飯,把車子開進來吧。一念,你去打開後院院門知道麽?”


    一念點頭說是。


    陳強他們不斷的感謝老和尚。


    對此,老和尚隻是擺手而笑。


    簡單來說,給王一又灌下了寧神淨氣的湯藥之後,老和尚便帶著貪念去了。


    一念重新打開後院的門,在寺廟中無所事事的善眾們見狀,都很好奇這是怎麽迴事。


    後門不是每天早中晚做飯的時候才打開麽,怎麽中午剛打開過一次,這又給開了呢?


    懷揣著好奇之心,大部分善眾都出來看情況。


    正瞧著,就聽到山門外麵哐哐哐汽車聲響,薛銅陳斌開著兩輛車子進了後院。


    因為貨車的車門是截去了一截的關係,所以,寺廟內這些善眾有一些眼尖的,就看到了車內裝著的食物。


    大家都異常眼紅的盯著看,誰也沒有說什麽,最後,還是一個小男孩抬頭看著自己父親,很羨慕的問:“爸爸,這車上的東西,我們可以吃麽?”


    小男孩的父親沉默了,連帶著,周圍一圈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每一個人,全都用貪婪的目光看過來。


    車子進了後院,薛銅先讓陳斌迴禪房給傷口換藥,然後自己扛著一袋米一袋麵,去後廚找到了一念的大師兄歡念,將米麵送去。


    歡念今年四十多歲,是個慈祥的中年和尚,臉上總是帶著笑嗬嗬的表情,為人很是樂觀。


    當薛銅將米麵送去的時候,歡念還很是詫異,問薛銅這是什麽意思。


    從昨天來,倆人算是第一次見麵,沒有什麽交集。


    也是因為這樣,薛銅尷尬之下,方才開門見山的說出來了來意。


    當得知了這米麵是王一小隊商量之下送出來的,歡念立刻搖頭,輕聲的笑道:“施主太客氣了,我佛慈悲,救濟俗人本就是我們這些出家人應該做的事情。怎麽還敢索要好處呢?”


    薛銅呃了一聲:“不是索要好處,我們在這兒呆著肯定也不是一兩天時間,總在這住著耽誤你們不叫事,這是我們的心意,歡念大師您還是收下吧。”


    歡念擺手拒絕不受,倆人在這正矯情著,外麵腳步聲響,貪念和尚走了進來,在看到薛銅送來的米麵時楞了一下,忙轉過頭道:“歡念師兄,師父讓您過去一下。”


    歡念聞言,忙和薛銅客氣一番,然後轉身趨步而出。


    在歡念走了之後,貪念看著米麵問薛銅怎麽迴事。


    薛銅把話一說,貪念止不住的開心:“阿彌陀佛,施主大開善門廣結佛緣,貧僧在這裏多謝施主了。”


    說著,貪念就把米麵收了。


    薛銅把東西送出去之後也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他出門的時候,見後院方丈禪房外麵,歡念和心念兩個人快速跑過去,一邊去,嘴裏還一邊念叨著什麽不好了,師父身體又出現問題了。


    薛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楞了一下,法明大師,身體不舒服麽?


    他也沒有多想,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離去了。


    迴來禪房,除了丁剛湯遙藍蘭等少數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見狀,薛銅便問尹心怡怎麽迴事。


    和藍蘭一塊照顧著王一的尹心怡哦了一聲:“陳強說一直在禪房中太悶了,就出去轉轉,黃庭,蔣芸,還有師兄他們也都出去玩了。”


    薛銅聞言點點頭,將霰彈槍拿過來在手中。


    尹心怡見狀,便問薛銅這是幹什麽去。


    薛銅仔細檢查彈藥後將槍掛在後背:“寺廟外圍那麽多血屍,隻是靠寺廟中的師父門檢查,我不太放心。再加上咱們也是在這住著的,理應貢獻一份力。”


    丁剛拍大腿說了一聲好:“等等我咱們一塊去。”


    薛雅幽幽的盯著丁剛,丁剛呃一聲:“還是等我好了之後吧。”


    薛銅笑了笑,與眾人告別,出門而去。


    他走出禪房在前院走的時候,兩邊那百十號逃民居住的禪房門口,大家都坐在門邊,幽幽的看過來。


    被如此目光注視著,薛銅隻是覺得頭皮發麻,趕緊加快了腳步出去。


    出來了寺廟,薛銅方才鬆了一口氣,拿下槍在寺外血屍叢中巡視。


    半路上,他碰到了巡視的懼念和驚念。


    本來薛銅是不認識這兩位的,還是二人自報名號,薛銅這才恍然大悟。


    把來意一說,兩個和尚倒也是麵帶微笑表示無所謂,非但不拒絕,還非常歡迎的和薛銅在山林血屍叢中巡視。


    頭頂上是血屍咆哮,下麵是薛銅他們腳踩落葉發出嘎吱嘎吱聲響。


    懼念和驚念兩個和尚緊挨在一起走著,時不時的抬頭看頭頂血屍。


    先前還沒有進血屍叢中時,兩個和尚還有話題和薛銅說。


    可當三人進了血屍叢,倆和尚直接成了啞巴。


    對此,薛銅還感慨二人敬業。


    往前走,前方不遠便看到有一隻被吊起來的血屍掙斷了雙臂,頭朝下半懸掛在空中,擺動雙腿要掙脫的樣子。


    見狀如此,懼念驚念兩位師兄弟忙舉著齊眉棍過去,撐起來血屍的身子。


    被齊眉棍頂著,血屍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哮聲,聲聲震耳,使的兩個和尚都臉色鐵青。


    他們迴頭衝著薛銅求援,薛銅倒也是幹脆,舉起手中霰彈槍就要開槍。


    倆和尚見了,連忙喊停:“別,別用槍。”


    薛銅單純以為是兩個和尚害怕霰彈槍誤傷到了他們,掛起霰彈槍將手槍掏出來。


    誰知道,倆和尚又開始喊:“施主,別殺它,隻要把它吊起來就好。”


    薛銅聞言,心說這我也不會啊。


    可兩個和尚都這麽說,薛銅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將槍收迴來,從後腰拔出匕首上前。


    他在兩個和尚指揮之下從旁邊找來了三角梯,上去後將血屍掙掉的雙臂從繩子上解下來,然後又將繩子打了個結,往被齊眉棍頂起的血屍身軀捆去。


    做這些的時候,血屍好幾次都差點撲住薛銅。


    開始薛銅因為懼念和驚念在,也就忍著,反正沒有被咬到不是。


    後麵血屍還是不消停,薛銅直接怒了,一手按住血屍腦袋,另一手抓著匕首,一下子捅進了血屍心髒。


    噗嗤隻是一下,血屍就沒了動靜,身子一栽歪,兩條腿被吊著,腦袋直接栽到地麵,腦袋離地大概一米的距離,吱呀吱呀的晃著。


    兩個和尚見狀愣住了,都迴頭看薛銅:“施主!您做了什麽啊?”


    薛銅將匕首擦幹淨血跡插迴後腰,臉上略帶著一些歉意:“抱歉,剛才是這血屍先動手的,你們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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