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7日,陳明被困在溪折縣的市聾啞學院。


    這一晃時間就過去了7天,來到2020年7月23日。


    在這期間陳明嚐試過從學校的各個方向突圍,可是每次走不了多遠就會遇上10隻大狗組成的狗群。


    陳明發現這些野狗仿佛是擁有了智慧,有自己的組織和分工。


    泰迪或是哈巴狗之類小型犬是偵察兵,總是在學校附近的街道或是建築裏麵蹲守,監視著學校的一舉一動。


    狼犬,土狗一類的大型犬是步兵,每當需要出擊時就由它們來執行這種任務。


    有一次陳明在狗群中看到一隻猶如雄獅一般地藏獒,隨時遠遠看去,但是也讓陳明感覺一種令人窒息的氣勢。


    莫非除了人之外?連動物都有了變化,變得如此智慧。


    陳明不得不在此住下,尋思著辦法逃離此地。


    期間朱能教授陳明自己國家的標準手語。語言學習都說講究要有使用環境,陳明之前沒體驗過,對這句話沒有體會,現在卻是感受頗深。


    在不能說話的情況下,陳明的手語學習突飛猛進,區區7天就已經能熟練的使用手語進行日常交流。再此之後,朱能就給了陳明一本教材,讓他慢慢學習其他複雜地表述方法。


    在自己一個人呆著時,陳明則開始鍛煉自己的控磁能力,他現在的目標是能夠自如地控製一把水果刀,讓他的武力更進一步。


    作為學校裏麵不多的男人,陳明也加入到放哨的行列之中。三個男人站在書塔頂部輪流監視周圍的環境。


    說是放哨其實也沒啥可以監視的,野狗們進不來,所以沒必要監視的。重點還是想看周圍有沒有活人或者是在政府那可能存在的救援部隊出現時,自己等人不至於錯失。


    陳明將手中的望遠鏡交給朱能,他轉身看向馬傑問:“馬老師,人們神秘死亡這件事你怎麽看?”


    馬傑搖搖頭,“不知道。這問題在我心裏放了許久,我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要麽是那些宗教預言中的世界末日,要麽就是某種神秘的科學現象,估計隻有世界上最聰明的那些院士才能解釋了。”


    陳明再問:“那你看到其他人死亡沒。”


    馬傑點點頭眼裏露出一絲痛苦,一汪淚水出現在他的眼眶裏麵,“看到了,毫無征兆,人往地上一躺就再也沒有動靜。”


    陳明猜測一定是有對他十分重要的人死在他的麵前。但是陳明沒有轉移話題,他接著問:“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陳明看到馬傑的臉上露出一絲恍惚,緊接著馬傑隻是簡單地說道:“不說話就活過來。”


    陳明再問:“那你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馬傑一臉疑惑地反問:“難道你看到過奇怪的東西。”


    陳明搖頭笑笑,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二人又聊了些學校裏麵的事情就到了吃晚飯時間。


    晚飯是3個女孩操持的,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三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利用學校食堂的存貨輕而易舉地就弄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炒臘肉,番茄炒蛋,酸辣土豆絲,涼拌木耳,涼拌三絲。這幾天不重樣的菜色將陳明的胃口都養叼了,難以對那些方便食品再下得去口。


    飯桌上,馬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老師地位就隻顧自己吃個飽。每次都是先讓幾個孩子吃飽後,才就著剩菜吃一大碗飯。


    在馬傑的引導下,三個姑娘漸漸對陳明熟絡起來。


    那天對陳明微笑的女孩叫張雪豔。這幾天幾個女孩中就數她和陳明的交流最多,幫助陳明將手語的能力提高不少。


    另外兩個女孩中,高一點的叫張雪瑩,是張雪豔同村同族的姐妹。雖然話不多,但是卻是做得一手好菜,飯桌上的東西基本都是出自她的手下。


    另外一個女孩叫王佳,麵容姣好,麵對大事時膽子大,朱能告訴上次救人時,她就在門口守著,幫助馬傑關上了學校的大門。


    晚飯後馬傑提著一壺老酒找到陳明問:“喝幾口?”


    陳明笑著搖搖頭感謝道:“謝謝,不喝了。現在這世道不能讓自己有絲毫的放鬆。說句簡單的話,如果多喝了幾口,自己開口說幾句胡話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陳明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要考慮什麽時候會遇到趙莎那樣的人。


    馬傑尷尬地笑笑,“是我考慮不周,事發之後身邊的都是群孩子,想喝酒都找不到個人,難得遇上陳老弟就忍不住想喝兩口。”


    陳明理解的笑笑,“那你自己喝兩口,我陪你聊聊天,算是下酒菜。”


    馬傑搖搖頭,“算了,就當是戒酒吧。真要出了事,那可對不住這群孩子。”


    馬傑將酒瓶和杯子放一邊,他問道:“你真的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嗎?”


    陳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是的,我必須迴江州,那裏有我的老婆孩子。事發時我提醒過她,我相信他們還活著,在家裏等著我。”


    馬傑猶豫一下說:“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陳老弟能否答應我?”


    陳明道:“馬老師請說,隻要我能做到,我就會答應。”


    馬傑說:“我想帶上這群學生和你一起離開這裏,隻要離開這個縣就好。住在這裏我一直都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被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怕出事,怕這群可憐的孩子無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陳明點點頭,“可以。離開這裏你想帶他們去哪裏?”


    馬傑迷茫的看著陳明,許久才道:“不知道,也許去農村找個地方自耕自足,先求活吧。”


    陳明拍拍馬傑的肩膀,“那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個牢籠。”


    談完正事,馬傑告辭離開,他要去督促著幾個學生休息。


    看著馬傑離開的身影,陳明為朱能等人感到慶幸,能遇上馬傑這麽一位富有師德的老師。


    夜色漸濃,學校外的建築有的亮著燈,有的漆黑如墨。這一景象已經一成不變地持續許多天,也許得等燈泡燒壞或是電力斷絕地那一天才會有所變化。


    學校宿舍的等光陸續熄滅,學校內的眾人漸漸進入夢鄉。3個女孩住一間宿舍,朱能和馬傑住一間宿舍,外來的陳明單獨住一間。三間宿舍挨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半夜漆黑夜空中淅淅瀝瀝下去雨來,雨水順著屋簷滴在地麵上,發出悅耳的雨滴聲,讓睡夢中的人們睡得更沉了。


    學校操場中的一個鑄鐵井蓋被從下而上頂開,一隻黑漆漆的狗頭出現在下水道的洞口,然後就看到一隻黑色的大狗一躍而出頂著雨水站在操場上。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狗跳出下水道口。


    五隻,整整五隻大狗出現在學校內部,以一種絕對不可能的方式。


    五隻大狗以極快速度在學校內搜索一圈,很快就集中在宿舍樓。大狗行走的聲音本就極小,更別說在雨水聲的掩蓋下,沒有任何人聽到狗的聲音。


    五隻狗安靜的趴在宿舍樓的1樓的走道上,明亮的眼睛閃著光芒,等待獵物的出現。


    過了沒多久,一間宿舍的大門被打開。睡意朦朧的張雪豔穿著粉紅色的睡裙從屋內走出來,走向樓層左側的衛生間。


    眼睛基本沒睜開的張雪豔沒發現,自己的身後跟了5隻大狗。大狗們咧著嘴,流著口水跟在她的身後,等待獵物走到陷阱中央。


    宿舍樓左側有一個三台台階的樓梯可以下到操場上,這個位置就是大狗們預訂的攻擊地點。


    在張雪豔走到這個位置時,以五隻狗中間的那隻大黑狗為先鋒,五隻大狗如猛虎撲食一樣一擁而上。


    3隻大狗咬住張雪豔的腿部,2隻大狗咬住張雪豔的手部,將其撲倒在地,大狗瘋狂的撕咬著她身上的鮮肉。


    張雪豔在被大狗撲倒的那一刻就清醒過來。劇烈的痛苦讓她就在地上劇烈地扭動著身體,她張開嘴巴想要唿救,卻無法喊出一個字,隻有嗚嗚的吼聲。


    可是這輕微的聲音卻無法透過雨聲傳給宿舍內的馬傑和朱能。


    大狗們一邊撕咬著張雪豔,一邊拖行著張雪豔向下水道的方向跑去。


    忽然一陣金屬碰撞聲響徹整個校園。


    原來王佳也起夜上廁所,剛出門就看到大狗在攻擊張雪豔。她隨手抄起身邊的一根鋼管一邊跑向張雪豔,一邊敲擊樓道上的金屬柵欄,給予其他能聽到聲音的人提醒。


    王佳手持鋼管衝進雨中,右手狠狠揮出一棒子打在靠自己最近的一隻大狗的頭上。


    大狗吃痛大叫一聲,轉身就撲向王佳。


    王佳直麵大狗怡然不懼,在大狗快咬到自己時,猛得往左邊一個轉身,同時用右手的鋼管再次抽打在大狗的腰上。


    王佳可以聽見鋼管擊打在大狗脊椎上的聲響,大狗被打在地上,一時無法動彈。


    就在此時,另外一隻大狗從從王佳的後麵將她撲倒,牙齒狠狠地咬在她的肩膀上。


    而被打倒在地的大狗也站起身來一口咬向王佳的喉嚨。


    寂靜的雨夜中王佳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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