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來到人防設施的鐵門時,張超正一臉得意的站在鐵門前麵,他將鑰匙掛在手指上不停地甩動著,在陳明來到自己麵前時,他還特意聳聳自己的腰部。最後他挑釁地看了陳明一眼才將鑰匙插進門裏,讓陳明出去。


    陳明走出鐵門,走了幾步後轉身望去凝視著張超,張超微笑著看著陳明。但是此時他在陳明的眼中就隻是一個畜生罷了。張超不知道陳明所想,但是估計知道了也不會在乎,他對陳明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就重重一聲將鐵門關上,將陳明和所有幸存者隔離開來。


    陳明此時看著那半圓形的人防設施入口,感覺在自己麵前的是某種洪荒惡獸,正張大嘴巴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他用力的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耍出自己的腦海之外,轉身開始尋找機場的醫務室。


    陳明從人防設施隱蔽的入口出來,他順著樓梯來到機場的到達大廳,到達大廳內的場景讓陳明大驚失色,事發當天滿地的屍體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陳明急忙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後麵藏好,心中思緒波瀾起伏:屍體呢?屍體都到哪裏去了?莫非白頭鷹聯邦的地麵部隊已經掃蕩過機場,將所有的屍體全部挪走?現在機場還會不會有其他的敵人?


    陳明心中想著就要跑迴人防設施內通知所有人,然後躲在人防設施內部再也不出來。可是他的腳才抬起來又放了下去,他搖搖頭心裏說到:“不行,不能迴去,如果這時候迴去,我是不可能再出來的,那趙傑非得死亡不可。”


    陳明給自己打了兩個耳光,心裏罵到:“陳明,你的勇氣呢?你爸就是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陳明想起自己小時候被鄰居家的大黑狗狠狠咬了一口。大黑狗的虎牙深深的刺入到陳明臀部之中,傷口深度足有兩個成年男子兩個指節那麽深,自此陳明對於大型的犬類就特別恐懼,黑狗更甚。


    後來是陳明的父親,不夠陳明母親的反對,在自家養了一隻同樣品種的黑狗,日夜相處下來,陳明對於狗的恐懼才慢慢淡化,不至於聞狗色變。


    陳明大口唿吸3下,活動一下全身的肌肉,慢慢得從柱子後麵走出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情況,按照機場的指示牌走向醫務室。


    機場內此時空蕩蕩的,隻有空調出風口的聲音充斥在整個環境之中。陳明貼著牆壁走著,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他好幾次都猛得迴頭,想要看看是誰在後麵跟著自己,可是他看到的隻有空無一人的機場。


    路過一家咖啡店時,陳明跑進去,找了一把手掌長的刀握在自己的手上,出來的匆忙,之前的廚刀遺忘在人防設施內部,他不希望在遇到危險時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陳明來到醫務室,在醫務室的櫃子內找到退燒藥、抗生素,抗病毒衝劑等,隻要是感覺有用的要,他都一股腦的全部裝到剛剛從箱包店裏順手拿來的背包裏麵。


    從醫務室出來,陳明發現在醫務室的不遠處就是機場的監控室。陳明小心地來到監控室外貼著牆壁伸出頭,向監控室內部看去。監控室內空無一人,工作台上有著一趟撒落的咖啡痕跡,以此可知災變發生之時這裏正有人喝咖啡。


    監控室裏麵的設備還在工作,那一牆的顯示屏上可以看到整個機場的實時畫麵。


    陳明小心地進入監控室內,並且將房門關上,他想看看自己在人防設施內的這幾天機場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明在監控室內翻箱倒櫃半天,終於找到一份現場設備的操作說明。他拿著操作說明在操作台上鼓搗半天,終於學會了如何調出監控錄像,並且開始向後調閱前幾天的監控錄像。


    顯示屏中的時間不停地向後退,陳明就將屏幕定格在屍體最多的候機樓內。在災變之後的第二天,和災變差不多一樣的時間,候機樓內的屍體突兀的消失,消失在空氣之中。陳明不可置信的調取不同地方的錄像,但是看到的都是屍體的神秘消失,就像他們的神秘死亡一般。


    陳明此刻明白了,這絕不是什麽白頭鷹聯邦的攻擊,這是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現象。陳明將手機掏出來,想要將這些景象錄下,可是情急之下不知道按錯了操作台上的鎖定按鈕,沒有密碼的他無法再次操作監控錄像,無法再取證。


    陳明氣急敗壞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坐在靠背椅上看著無聲的監控設備發呆。


    陳明帶著自己找到的藥品迴到人防設施內,他大力的敲響鐵門。許久,他才聽到裏麵開鎖的聲音。


    鐵門被打開一個小縫,張超扒在門上,仔細看看門外沒有其他人,才把鐵門打開,將陳明放進來。陳明進來後,張超把門鎖上,然後走到桌子旁坐下,用手機和王猛在交流。二人的眼睛不時地望向陳明,似乎在商量著和他有關的什麽事情。


    陳明看著張超心中苦澀,張超如此在這裏裝模作樣,可是自己完全無法拆穿他的可憎麵目。他摸了一下自己插在後腰上的刀,心裏頓時感覺有了底氣,不管他們商量什麽歪主意,我自橫刀以對。


    白露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到陳明迴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陳明離開的時間不久,但是趙傑的體溫已經升高許多。陳明急忙給趙傑喂上退燒藥,然後也不管要對不對症,給趙傑吃上抗生素和抗病毒顆粒。


    白露和陳明兩人屋裏一邊給趙傑降溫一邊交流。陳明寫到:“我打算明天就離開,去江州。你要離開這裏嗎,在這裏遲早得出事,張超不是好人,他之前說的都是騙你的,外麵的屍體全部神秘消失了,根本不是白頭鷹聯邦的襲擊。”


    白露麵帶猶豫,她不知道張超和陳明二人的誰真誰假,況且離開這裏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還能去哪裏。她搖搖頭,猶豫好幾次才下筆寫到:“算了,我如果離開這裏根本不知道去哪裏,外麵那麽危險,我和我兒子怎麽活。”


    陳明寫到:“我可以送你迴家,或是你跟我迴江州。”


    白露看到迴家二字時臉上露出希望和害怕的表情,但是她還是搖搖頭,不想離開這個看似安全的地方。


    陳明沒有勉強白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現在也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在幫助自己認為應該幫助的女人。


    晚飯是李潔給送進來的。3個人得到的隻有3瓶水和幾片麵包,根本不夠吃。陳明問道:“為何這麽少?這怎麽吃得飽。”


    李潔聳聳肩,指指屋外的張超,然後才寫到:“超哥不是說了嘛,大家不知道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得節約物資,不能浪費。”東西送完後,李潔就走出去,和外麵的三人一起吃飯。


    陳明起身看去,屋外4人在吃的東西明顯比自己三人要豐盛得多,沒有李潔口中所說的節約物資的樣子。


    張超這是要用物資控製這裏的所有人。


    陳明坐迴到白露身邊,白露小嘴小嘴的吃著麵包,陳明再次寫到:“你真不和我走?”


    白露再次猶豫一下,看看床上的趙傑,她還是搖搖頭不答應。


    陳明心中微歎,他把自己的麵包留個白露,然後走出去找到張超。他毫不客氣的在張超對麵坐下,他拿出本子寫到:“明天我要離開這裏。”


    看到這句話,張超眼神裏露出異樣的光彩,緊接著便變的品和,他問道:“你自己走?”


    陳明點點頭。


    張超臉上露出笑意,他開心地寫到:“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生存物資,明天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要和大家客氣。”


    這時,白露和趙傑從屋內走出來,吃藥後的趙傑總算將體溫降下去,神色精神不少。趙傑嘴中的毛巾被取出,自己拿著麵包小口地吃下,他吃地極慢,不知道是吃不下去,還是怎麽了。


    趙傑吃完麵包後,忽然臉蛋漲得通紅,雙腮鼓起,他用手指著自己的脖子,陳明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咳嗽。


    陳明下意識起身遠離趙傑,其他人除了白露之外都急忙跑得遠遠的,生怕趙傑咳嗽發聲,讓自己白白死去。


    白露則是流著淚抱住自己兒子,不知道怎麽幫助他才好。


    眾人遠遠的站著,看著趙傑的臉被漲得通紅,眼睛珠子像要跳出來,他雙腮鼓起,然後又癟下去,接著又鼓起,又癟下去,反複幾次,終於將咳嗽忍下去。


    王猛和李潔,這種家裏沒孩子的人放下心來,臉上露出放鬆的表情。可張超、鄧潘、陳明則是麵露憂色:看樣子趙傑是上唿吸道感染,這咳嗽一時半會兒不會好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趙傑又開始做出要咳嗽的動作。


    白露狠心給趙傑塞上毛巾讓他的咳嗽都壓在嗓子裏麵。


    小小的趙傑可憐如斯。


    鄧潘拉過張超,二人低頭在本子上交流起來,趙傑成為了這個人防設施內的定時炸彈。


    白露看眾人像看掃把星一樣的表情看著自己母子二人,心裏失落,她帶著趙傑迴了屋了。


    不一會兒,白露找到陳明,她問到:“明天可以帶我們母子二人一起走嗎?我不想呆在這裏,他們現在看待我們母子就像看瘟神一般。”


    陳明麵露遲疑,他擔心趙傑的咳嗽會不會引起神秘死亡。


    白露雙眼濕潤,她急忙寫到:“帶上我們就可以,我們會遠遠得跟著你,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陳明看著已經開始流淚的白露,他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白露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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