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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滿意的頷首,抬眼打量了一下,指著一處道:“那片不錯。”


    湯娘子輕快的應了一聲,忙順著夏青指的方向撐船過去。


    夏青拿著帕子遮擋陽光,支使著湯娘子很快就采摘了十幾片葉子,想著約是夠用了,正欲喚湯娘子迴來,餘光卻見一朵嬌豔的荷花正亭亭玉立煞是好看。


    “那株荷花也摘下了吧。”想是怕湯娘子不知是哪一株,夏青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腳邊齊膝蓋的一叢野草想去指給湯娘子瞧。


    隻是,她撥開野草剛踏出一步,腳踝處就被一個又濕又軟又滑的東西用力縛住。


    “媽呀!”腦海中想到最可怕的東西,夏青立即尖聲驚叫,那腳踝處的力道更緊,夏青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跌在了地上。


    “走開!救命啊……”夏青蹬腿掙紮著唿喊,然而,腳踝處的東西卻抓的更緊了。


    “哎呀!”小船上的湯娘子忙一邊撐船過去,一邊著急的喊道:“姑娘你怎麽啦?”


    夏青依舊抱頭尖叫:“救命……”


    小船撐到岸邊,湯娘子一躍跳上岸,三兩步就奔到了夏青的身邊,她一把扶住夏青,問道:“怎麽了這是,姑娘,你怎麽了?”


    “有東西!抓我!”夏青指著僵著的小腿,大喊道:“走開啊……”


    湯娘子看過去,先是一愣,待看清那抓著夏青腳踝處的東西是一隻手後,她不由的“咿”了一聲,忙移過去看……扒開濃密的草叢,卻見一個髒兮兮的婆子歪倒在地上。


    “呀!這瘋婆子怎麽在這裏啊……姑娘莫怕,這是個人呢,是附近的乞丐婆子呢……”湯娘子用力去掰那扣在夏青腳踝上的手,道:“快鬆開姑娘,你這婆子是不想活了啊,快鬆開……”


    腳上濕膩的觸感消失,夏青猛的縮迴腳,驚喘了幾息才漸漸的平靜了少許。


    “姑娘莫怕,莫怕……”湯娘子依舊安撫著夏青,道:“隻是一個乞丐婆子罷了,不小心衝撞了姑娘……”


    “真,真的…是人?”夏青白著臉道。


    見夏青麵色不好,湯娘子忙上前將那草叢裏的人拉出一個頭來,隨手撥開那人麵色雜亂的頭發,露出一張枯黃泛著油光的臉來。


    見了那張枯黃的臉,夏青卻是猛的睜大了眼睛。


    湯婆子卻是狠狠的打了那乞丐婆子肩膀一巴掌,斥責道:“你這瘋婆子,不在街上好好的乞討來這裏做什麽啊?你看看你,還嚇著了我們夏青姑娘……”湯娘子迴頭看了眼呆愣愣的夏青,轉而又重重的打了那乞丐婆子幾拳,道:“還好我們夏青姑娘玉一樣的人兒,懶得和你這樣的汙穢東西計較,你還不快滾遠些……”


    那看著本就重病在身,意識不清的乞丐婆子被湯娘子打的咳嗽了起來,那孱弱的咳嗽聲,仿佛是下一刻就會閉過氣去。


    突然,夏青上前猛的推開了湯娘子。


    “呀!”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打乞丐婆子幾下的湯娘子被夏青的力道差點掀倒,抬眼,卻見夏青跪在那乞丐婆子的身旁,正抖著手撩開那乞丐婆子麵上的亂發。


    此刻,夏青望著眼前這張蠟黃粗糙的臉,腦中卻閃現出另一個溫柔靚麗的妙齡少女來……冰天雪地,她被祖母罰跪在刺骨的雪堆裏,那少女匆匆的跑過來為凍僵的她揉搓身子……寒風刺骨,娘親拿著藤條發瘋似的抽打穿著單衣的她,那少女衝過來想也不想的一把抱住她……烈日炎炎,爹爹不理她的哭求,鐵了心的要將她賣給人做童養媳,那少女又跑了過來,高唿著為她在府裏求了差事……那個處處維護她,一直保護她,她此生最在意最關心的人,那個本應該死了一年多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湯娘子小心的觀察著夏青的臉色,她本是心善,怕夏青惱怒那乞丐婆子,就小心的道:“姑娘玉一樣的人兒劃不著和這個髒兮兮的婆子計較的,說來,這個婆子也是很可憐的,能活到今日也是不容易……”


    “你,你認識她?”夏青迴頭看向湯娘子。


    見夏青眼裏似有要將人燒了般的火光,湯娘子不禁心跳加速,強笑了一下,道:“是啊,這附近的人都認得這個婆子的,她來我們這裏有大半年了呢,哎呀,也是可憐啊,不知道身上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有一日就出現在街口,病的很重不說,腿還斷的……”


    “怎麽會這樣……”夏青呢喃,她轉頭看向那眼睛半睜半閉的乞丐婆子,抖著手拿帕子狠狠的擦拭那婆子的側頸,很快,那地方就出現了一個淡褐色的小傷痕……夏青呆住,她還記得,這傷痕是為保護她被她娘誤傷的……眼淚忍不住的簌簌落下,夏青啞聲喚了一聲:“姐姐?”


    “唉?”在場的湯娘子愣住,懷疑是自己在幻聽。


    “姐姐!”夏青卻是哭著喊了起來,她一邊擦拭那乞丐婆子臉上的汙跡,一邊喚道:“和羅姐姐!怎麽是你啊,他們都說你死了啊……和羅姐姐,是我啊,你看看我啊……”


    那乞丐婆子費力的抬起手來,迷迷糊糊的眼喚了聲“紅丫”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


    清院。


    花園的涼亭裏。


    蔚曼正手持特製的木炭筆在畫架前畫畫。


    一旁立著的夏蘭從未見過如此畫法,不禁滿眼驚奇的盯著那躍然出紙外的蘭花看的目不轉睛。


    “啪!”


    一聲脆響,正看的入迷的夏蘭心裏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蔚曼手裏的炭條斷了,她忙上前兩步奉上了一根新的木炭條。


    蔚曼卻是低聲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接夏蘭手裏的炭條。


    夏蘭瞧了眼蔚曼的臉色,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端了一旁的水盆上前,道:“小姐已經畫了一早上的畫了,想來是累了吧,是時候該歇歇了。”


    伺候蔚曼淨過手,夏蘭又遞上帕子,道:“奴婢從來沒有見過如小姐這般畫畫的呢,真好看……”


    蔚曼卻有些煩躁的放下帕子,問道:“程媽媽和踏歌這會兒到哪裏了?”


    夏蘭抬眼望了眼天色,迴道:“算著時辰,程媽媽和踏歌姐姐應該是剛進城。”見蔚曼麵色不虞,又補充道:“小姐放心,有程媽媽和踏歌姐姐在,府裏發生的大小事情保證都會打探的清清楚楚的,還有小姐吩咐她們的事情肯定也會辦好的……”


    聽了夏蘭的話,蔚曼臉上的愁容卻並沒有消散,轉而問道:“你說,如果我將給越三爺的拜帖送去衛覺衛將軍的府上,這樣,是不是有些失禮……”


    “啊!?”夏蘭滿臉驚訝,不解的道:“衛覺衛將軍?這……小姐不是想求見越三爺嗎?為何卻將帖子送去衛將軍府啊?”


    “這個……”蔚曼頓了頓,卻是沒有解釋下去,那夜,蔚曼和柳然之的談話並沒有其他人知曉。


    平日裏,在外間值夜的丫鬟都是非常警覺的,但凡蔚曼翻個身,她們都會知曉,但是,那夜蔚曼和柳然之在房內說了許久的話,值夜的夏蘭卻是一無所覺的……蔚曼心知,一定是柳然之事先使了什麽手段才會如此……


    見蔚曼沒有說下去,夏蘭就試探著道:“莫非,越三爺和衛將軍交好嗎?小姐的帖子已經遞出去好幾天了,輔國公府和輔國將軍府一直沒有音信,難道,越三爺不在沈府而是在衛將軍府嗎?不過……越三爺和衛將軍的關係小姐是如何知曉的,奴婢倒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是啊,她是如何知曉的呢?


    總不能說是夜探將軍府後猜測出的吧……


    緩緩的坐下,思索了片刻,蔚曼又問道:“柳公子還未迴來嗎?”


    夏蘭搖了搖頭,道:“奴婢不久前剛去柳公子住的客房裏看過,床鋪像是沒有動過的樣子。”


    “哎!”蔚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想,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再耽誤,也許南流就支持不住了……目光一凝,似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蔚曼道:“夏蘭,你去叫常……”


    “小姐,小姐……”


    突然響起的驚唿聲打斷了蔚曼的話。


    蔚曼和夏蘭俱都尋聲望去。


    迴廊上,發髻鬆散,一臉驚慌之色的夏青急慌慌的跑了過來。


    “呀!”夏蘭驚訝的道:“是夏青姐姐!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蘭上前一步,自然的攔在了蔚曼的身前,對已經跑入涼亭的夏青問道:“夏青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小姐……”夏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蔚曼的麵前,道:“和羅姐姐,求小姐救救和羅姐姐吧,救救和羅姐姐……”


    “和羅?”蔚曼在口中輕聲念叨著,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裏聽過的,不由問夏青道:“你口中的這個和羅,是誰?”


    夏青麵上一愣,反應過來後忙上前膝行了一步,急急的道:“是小姐你的丫鬟啊,曾服侍小姐的大丫鬟和羅啊,是小姐以前最寵愛的丫鬟和羅啊!”


    以前服侍的丫鬟……和羅……


    和羅!


    那個死去的和羅!!


    那個在河邊舉著魚兒笑的歡快的和羅!!!


    蔚曼俯身一把拽住夏青的肩膀,厲聲道:“話說清楚,救救和羅是什麽意思?難道,和羅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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