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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得好,事不關心,關心者亂。


    眼看父親受傷勢影響,氣息越來越弱,杜康隻能把他背在身上。


    算來已有兩個多月未見父親,剛見麵連話都沒說上,就麵臨如此大危機。背上的父親,體魄分明有些無力,眼下情況不明,杜康雖然心中焦急,卻沒辦法了解更多的信息。


    隻顧著埋頭全速奔逃,兩邊綠影匆匆向後閃過,甩到身後。中途,為免節外生枝,杜康打開掌環空間,收起父親的長橫刀,這種大殺器太過邪門,可能會起人疑竇。


    全速向北飛奔不停,已經背著父親跑出一段距離了,再感受不到絲毫騰蛇王瞭的氣息,應該是沒有追上來。杜康對自己的耐力還是很自信的,加快速度,不迴頭的跑著,父親的唿吸時強時弱,他顯然在努力保持著清醒,卻沒有太多力氣。


    杜康咬緊牙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深悔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父親一直不允許自己學習道術,導致自己完全不會像父親那樣的扛鼎遁術秘技,也不會冬哥禦刀飛行道法。


    這一身的橫練功法,想起來也沒什麽用,眼睛裏含著淚,憑橫練一股子霸道勁兒狂奔,盡可能在跑的時候保護父親不致於太顛簸。


    抿抿嘴唇,再次提起真氣。


    在那模糊遙遠的記憶中,娘親十年前去界外執行任務,便再沒有迴來。據傳聞稱兇多吉少,可能已經隕落,這成了一家人長久以來的夢魘。


    而父親奔波多年毫無結果,自從上次在洛陽巡界司,神秘失蹤以後,便再無消息。時間已經匆匆過了兩個月,後來聽說他去了界外,那是大兇險之地啊。


    不用懷疑,父親調查娘親的案子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否則一定不會這麽唐突不理智。早就聽說,界外那個臭名昭著的邪惡組織二十三,有通天徹地之能,但界內的話說不準,隻希望冬哥沒事吧。


    這很多的事情湧上杜康心頭,身體上的乏累倒減少了很多。


    說到冬哥,離開的時候,他那句話特地加重語氣了,專門交代讓自己護送父親迴巡界司,是在有意防著其他門派嗎?想到這裏有點後怕,卻不能向父親求證,冬哥的心機城府是自己永遠都比不上的。


    說來也巧,距離最近的豢龍氏門派,正好是洛陽巡界司在南疆的洪都府分部,豢龍氏巡界司洗硯池。父親的傷情禁不起折騰,就在這裏落腳先治傷吧,自己身上有東哥留的一縷氣,他脫身後想必能追蹤過來。


    洗硯池很快就到,杜康翻身沿懸崖滑下,在明鏡般的浩蕩湖邊,高山之上,有倚著懸崖的道觀。


    唿出一口氣,這個名為洗硯池的三清道觀,杜康之前是有來過的。


    自家山門,無須多言,杜康遠遠舉起右手上的青銅掌環,亮明巡界司轄下千麵家族身份。


    看到這沒有五官的臉,額頭赤紅色水晶,千麵郎君誰人不知,門前左右護衛朝杜康點頭,準備上前迎接。


    而在諾大的山門中,場地中間突然跳出一隻碩大的攔路虎,齜牙咧嘴兇神惡煞。體型巨大無比,墨黑牙齦,吊睛白額,上騎著道人右手撚著銀針,身披黃袍,身邊還有洗硯池觀主。


    他們仿佛知道自己要來一樣,道術玄而又玄,很多大能都可以算策八卦禍福,預知很多事情的發生,這沒什麽可奇怪的。


    “啊就啊就啊就郎君,子午斷斷斷斷魂之毒哇。”騎著大老虎的道人中年模樣,率先迎上來,鬢角小辮係著金繩,口吃嚴重。


    騎虎醫仙孫仲,常年不出洛陽,在醫道上有神鬼莫測之術,父親麵子夠大的啊。上麵有人在關注著父親,否則他怎麽會在洪都府,不可能是巧合。


    杜康想不了那麽多,醫仙直接走向父親,好像等他很久了,也不查看傷情,從竹筒中倒出一隻小蟲子,是一種黑色甲殼昆蟲。巡界司醫仙大名如雷貫耳,杜康沒有理由拒絕,看著那蟲子飛到背後,破開父親右邊肩膀上的皮肉,鑽進身體,消失不見。


    “好了,杜康,啊就就就就進觀,進觀。”


    洗硯池觀主大嘴方臉,叔侄輩的長者,算得上是熟人了,用手順順父親後背。“康兒,觀內已經安排好房間,我們走。”


    杜康背著父親,等四人來到觀內歇息,那蟲子已經從左邊再次肩膀鑽出來。


    傷口快速愈合,毫無痕跡,父親腹部的黑氣明顯消失了,道氣也慢慢恢複運行。


    “沒沒沒事了,啊就啊就養著會康複的。”醫仙把了個脈便匆匆離開了,高人行事,多是怪異。這人年齡不大,醫術倒是沒得說,信手拈來,治傷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父親仍在昏迷,杜康和觀主坐在床邊陪著父親,兩人簡單說幾句沒有什麽心情。看父親自行運道氣滋養周身,不多時,見嚴冬順著掌環道氣,快步走進房間。


    這讓杜康很吃驚,但更驚喜。這麽快,嚴冬不僅攔住了二十三的追殺,還完好的迴來,確實了不起啊。


    三人點點頭示意,兄長嚴冬臉色有點蒼白,但是沒有受傷,看父親在床上已無大礙,這才長舒一口氣,臉色也更慘白了。


    身姿修長的觀主借口離開,留下父子三人。過了一會,杜康摸摸父親額頭,已經不再發燒。“那個二十三的騰蛇王瞭呢?”


    “走了,父親可能是在界外查到關於娘親的事情了。”


    聽到娘親,父親身體猛的一繃,端坐起來上身,竟有點精神崩潰,這是他受傷的真正原因嗎。杜康沒有催促,靜靜等他調整著情緒,迫切想知道關於娘親的所有真相。


    千麵郎君靠在床頭,用手抵著額頭,思緒無限哀傷,放下了多年來的執著,下定某種決心。抬頭看著杜康和嚴冬,無雙千麵,父子三人六目相對,永遠堅強驕傲的父親,終究是眼神含情脈脈。


    看起來還是很虛弱,艱難起身看向杜康和嚴冬的位置,沒有嘴巴和眼睛,這樣看著說話很怪異,胸腔內發出聲音“康兒,冬兒。”


    不顧重傷未愈,強行運行無色道氣,從手上召喚出一隻小鼎。這隻刻著饕餮獸的三足青銅鼎,以前是父親的本命法器,可是已經很久不用了。


    小鼎懸浮於空中,父親手捏道決,大拇指捏無名指,施展起了扛鼎術。


    這個動作杜康常見父親施展,那小鼎迸出五彩光芒,把周圍的一切向進吸。父親順著力道,身形不斷變小,很快進入鼎裏的大世界。


    這個地方,一家人每年都要進去幾次祭奠,娘親的衣冠塚葬在這裏,杜康兄弟二人緊緊跟隨其後跳了下去。


    三人落到地上,父親微微挺著身體,臉上生疼,裏麵有很大的風沙。記得之所以選址在這裏,是因為娘親曾經說過,外公以前的家就是這樣,她喜歡這裏。


    三人輕車熟路來到一處戈壁,有高大墳塋,長寬高皆為三丈,沒有墓碑。這裏是娘親的衣冠塚,三人每年都來,現在父親兩鬢都花白了,讓人心疼。父親曾經說過,若他身死,當與娘親同葬於此地。


    佇立在墳塋前,父親遲遲不開口,杜康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嚴冬則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率先詢問“是娘親的案子有什麽大的進展嗎?”


    父親的五官不在,判斷不出反應,隻見他展開手掌,掌心亮出一隻金蝴蝶,張著翅膀,早已死去。


    “生死蝶!雄蟲已死,莫非,娘親?”杜康一眼看出這隻飛蝶的來頭,傷心的聲音在顫抖。


    父親麵容上張開雙麵,目光如炬,盯著生死蝶,又看向墳塋,抬頭竟留下兩行濁淚。


    長舒一口氣“她真的戰死在界外了啊。”


    果然,兩人站在身旁不住抽噎。父親手捏道決,道氣神識探查之下,出乎兩人意料,他瘋也似的撲在墳頭上,瘋狂扒著泥土。


    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兄弟二人一跳。


    “不會的,這裏是我親手埋的衣冠塚,怎麽可能沒有呢,裏麵什麽都沒有!”


    父親咆哮著在墳頭瘋狂扒土。


    衣冠塚是最後的念想了,裏麵的墓室不見了?兩人皆是大驚。


    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難道這是一座會跑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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