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交接全部都完成了,這是舒顏在施力美上班的最後一天。


    對於她的辭職,林遠輝表示很支持,準確地說應該是他想要讓她跟著自己的感覺來走就好,反正掙錢養家這事情是他來負責的。


    他今天甚至還貼心地給她準備好了一個小箱子。


    要收拾的東西的確並不多,舒顏此時是一邊把自己的物品歸集到小箱子裏,一邊在跟李安琪和覃可說著話。


    隻不過,這兩個人的情緒都明顯有一些地低落。


    特別是李安琪,一起上班有好多年了,先是同事,然後又成為了朋友,舒顏平時叫她一聲姐姐,但其實反而是她自己得到了舒顏的幫襯還要更多一些,就在這天之前,她真地是不曾認真地想過,怎麽仿佛不過一下子就已經來到了這個分開的時刻了呢。


    雖說彼此的友情並不會斷,可是以後到底是想到了什麽話也是不能隨時地就可以說了的,而自己管理的這個部門歸到工程部去之後會是怎麽樣,這也是當前她麵臨的最現實的問題。


    覃可卻到底是年輕,情緒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還有兩個小時就是下班的時間,如果拖到那個時候才離開,那麽按照慣例財務那邊還是要計算這一天的工資的,但是舒顏接到林遠輝從樓下打來的電話,就立即起身向李安琪和覃可道別。


    她捧著那個小箱子一路從其它同事的身邊經過,不少同事見到了都對她表達了一份祝願,她也微笑著一一地迴以感謝和祝福。


    來到了公司的正門,她還是對著門邊那個一直靜靜地呆在了一角的指紋打卡機多看上了兩眼。


    來公司的這些年裏,這個考勤機器就更換過了三次,越換越高級專業,而這公司的其它設施卻是更趨於了老化一直沒有更新過。


    她轉身讓跟在身後的覃可不必再送了,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調到了工程部的陳莉菲,她的新工位剛好距離公司大門很近,所以其實她剛剛就一直在暗暗地看著舒顏。


    其實她自己之前也是有想過的,舒顏確實是從來就沒有怎麽過了她,第一天上班電梯的事也給了合理解釋了,工作當中隻要是她想要學的也會得到認真地指導,而至於說到跟唐明欣喜歡的老男人嘛,人家最後成了一對那裏麵也確實不存在誰搶了誰的問題。


    要說起來吧,這個女人長得好還聰明,就連自己那個總是對於諸事多多挑剔的小姨也都沒有說出什麽太多的來。


    嗯?對啊,就是這一點了啊,這一點就足夠了呀,就足夠讓她不會喜歡得上了啊。


    她當然是絕不可能承認了唐明欣所說的那個什麽妒忌不妒忌的問題的,她根本就沒有妒忌了誰好嗎,那肯定隻能是舒顏這女人不能夠合了自己的眼緣,自己就是無論如何都很難喜歡得上就對了。


    *


    辭職之後的舒顏,生活過得相當地愜意。


    每天早上她都會與林遠輝一起去到藍湖湖畔,他去跑步,她就散散步和做做體操。


    通常情況下,一起吃過早餐之後,林遠輝會把她送迴顏素蘋那裏再去上班。


    她就陪著母親一起出去買菜或散步閑逛,其它的時間呢,她就修改或完善裝修設計圖,設計的是自己的房子,時間又很是充裕,她也是輕鬆從容得很,房子的裝修風格依然還是選定了她最喜愛,也最是擅長的北歐風混搭。


    待到晚上吃過了飯,她才又與林遠輝一起迴到自己的小家裏。


    林遠輝借著為了方便她采購建材為由,再次提出了要給她買一輛車子的想法,她還是拒絕了,事實上她也確實真地不喜歡開車。


    反正裝修這個事情又不必太趕時間,所以她總是到了雙休日才拉上他一起出去逛市場。


    她指著建材市場入口處的那家kfc,告訴他那是以前自己時常會跟李安琪過來坐坐的地方。


    林遠輝拿著托盤走了迴來,甜筒是一人一個,他再一次明確地表示自己不會再縱容她多吃冰淇淋了。


    她接過了甜筒,噘了噘小嘴,低聲嘟囊了一句“所以沒說錯,就是知識越多越返動嘍”,然而又立即歡樂地吃了起來。


    林遠輝就是喜歡極了她這孩子般的模樣,笑著伸手輕輕地揪了揪她圓潤的耳珠子,“知道自己知識不多,就乖一點啊。”


    她上一次經曆流產,他很心疼,之後對待她身體的事情就前所未有地認真了起來,對她吃冷飲的份量也做了限製。


    她最喜歡的橙汁飲料,家裏還是會買一些放在冰箱裏,不過那隻是備著待客用的,她現在喝的基本都是他親手做的現榨橙汁。


    *


    也是到了最近這一段清閑的日子,舒顏才開始去認真地整理起了林遠輝交給她的那些財產資料。


    他是一個理財觀念相當保守的律師,他對她解釋說那是因為他並不想自己在忙著幫別人去打官司的同時,迴到家還要去麵對個人太複雜了的家事。


    他名下的房子不多,除去了他們倆現在居住的這一套房子,另外的就是租給了覃可母女的那一套小戶型,而他的銀行卡也是出奇地少,一共不過就有兩張。


    她去查了查,他的工資卡裏麵有六十多萬,這就是他一直日常在使用的卡片,手機銀行和網上支付全是這張卡。


    他之前單身一個人,花錢比較地隨意,並沒有要刻意地攢錢。


    在去年年底為了給她買房子,他是把自己的積蓄基本都掏空了,還借了陳奕峰一些,一直到過年之前收到了律所的盈利分紅,這筆錢進了賬才算是切實地幫他緩了迴來,而他的股票和基金賬號至今仍是尚未顧得上補充迴去,餘額均是為零。


    另一張卡一直是用來收取房租的,一年的房租雖說也並不是特別地多,不過因為之前一直沒動用過卻也存起來了一定的數額,隻不過也同樣是在買房的時候全都劃走了。


    這張卡裏最新的一筆進賬就正是覃可打過來的租金,她當時擔心覃可會有些吃力,就主動提出了可以按月來收租金,覃可卻表示這個規矩還是不要打亂了,堅持要按季度來支付給他們。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財務分開時是簡單的,合起來之後也還是一點都沒有複雜。


    兩個人都沒有任何房產或信用卡的還貸壓力,那麽每個月的開銷核算起來也很容易,所需並不是太多,而且房子裝修所需的資金也已經有了公公婆婆給的一百萬。


    寥寥的資料,舒顏還是認真地一一放迴到文件袋裏,自己的男人,他真地是把他的所有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又拿起了抽屜裏的另一個文件袋,拿出了他們的結婚證,對著自己男人帥氣的臉,笑了起來,心裏麵滿滿的都是幸福。


    到了晚上,她要把工資卡退迴給林遠輝,說自己手裏留著那張房租卡就好。


    可是林遠輝卻有著不同的意見,“老婆,以後家裏的瑣事都要你來管著了,交給你才是完全合適的,而且我手上就是沒拿有卡,也能用得到這裏麵的錢。”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呢,我還是認為那樣到底還是跟你自己來保管是很不一樣的,要不然你要用錢的時候,大概總是會免不了要時常想起這張卡還有一半的處置權是在我的手上。”,舒顏說著,主動地傾身過去親了他一口。


    他順勢就把她拉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才頗不以為然地說到:“那樣我也不在意。”


    她用食指描了描他的眉毛,“可是我在意。”


    他圈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問:“那說說,你是在意些什麽?”


    “我不要別人說你是妻管嚴,雖然我們自己很清楚我並沒有,你也不是,可我還是不想聽到任何一點對你那樣地質疑。”,她說著,又主動親了他一口,“行了,老公,這個事就這樣定了吧,我要是錢不夠花了,就會問你要的,嗯?”


    “不嗯。”,他笑著對她搖了搖頭,他從來都清楚自己老婆跟別人家的總是不一樣的,做事總自成一派,偏又頭頭是道。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點著他的鼻尖問到:“這一個‘不嗯’到底是個什麽啊,你怎麽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他又趁勢直接地就賴上來了,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要真成那樣,也都是讓你給帶壞的。”


    她想了想,竟然覺得他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的樣子,“那就對不起了,小朋友。”,說著又要再一次主動地親他。


    這樣三番五次地撩撥,這一次他可沒這麽容易就放她走了,不過,最後他也僅僅隻是用力地吻著她而已。


    確實是他刻意地要迴避,他們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般激烈地親吻過了,她此時已經是給他吻得心裏直發癢,一雙眼睛看著他正是極其地嬌媚。


    他頓了頓,卻是抬起了手來輕拂而過,讓她合上了雙眼,然後在她的眼瞼上又長長地吻著,一直到她的氣息漸漸地平複了下來。


    他這段時間,每天夜裏都隻是靜靜地抱著她一起入睡,仿佛心裏什麽雜念也沒有似地,但是她當然很清楚事實並非如此,隻是他確實真是有著極強的自製力,甚至都從不去要求過她開啟了手動模式來幫自己舒解。


    並沒有人來告訴過他什麽,他也沒有好意思開口去找人來打聽,他是自己上網去搜索來的,得到了一個普遍認可的,流產過後女人最安全的再度親熱的時間。


    其實一切,不過就是因為他確實全身心地愛著她,他就想要她都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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