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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材高大,一下就占據了車廂三分之二,玉衡隻能挨著他擠在一起。


    玉衡心裏琢磨著,以後一定要打一個寬大舒服的車廂,這馬車實在太小太擁擠了,不方便。


    “你去幹什麽了?”


    “你去幹什麽了?”


    二人異口同聲問道,隨即一愣,玉衡倏然淺笑起來。


    “出來散散心。”


    玉衡圓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好些了嗎?”


    林硯低聲詢問,俊美的麵容露出關切。


    兩人肩並肩,氣息交融,低頭能看到她玉白的臉上一根根細小調皮的淺黃色絨毛。


    玉衡彎了彎唇角,剛才見了那對母女的互動,她心情已經平複許多。


    來到這個世界,她已經擁有大部分人畢生也無法企及的東西,若有遺憾,也不必耿耿於懷。


    “你在關心我。”玉衡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眸子染上一層霧氣。


    唇色紅潤,唇形豐美,琉璃般明亮的眼跳進他的眸光中。


    不是問句,是肯定。


    “嗯,關心你。”林硯狹長的鳳眸灼灼落在她的臉上,麵色認真,溫柔。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知道我難以受孕,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做母親的機會。


    林硯微歎一聲,輕輕點頭,第一次陪她迴娘家,迴來祖母跟他提過了。


    祖母直言過了前三年,就給他納二房,那時候他動過這個心思。


    現在,不去想了。


    玉衡仰起頭,一手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拉下來。


    她粉潤柔軟的唇準確無誤印在他微薄的唇瓣上。


    林硯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隻剩下那柔軟甜蜜的觸感,在唇間縈繞。


    他很快反應過來,大掌扣住玉衡的後腦,反客為主。


    舌頭遊魚般朝她唇齒間探去。


    半晌,玉衡氣喘籲籲的縮到角落裏。


    林硯半個身體朝她傾斜過去,饒有興趣的看向她。


    玉衡橫了他一眼,“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眼前的姑娘情動後眼角帶了一絲嬌媚,墨玉般的瞳仁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白皙的麵孔變得緋紅,似嗔似嬌的白了他一眼,林硯隻覺得魂有點飄。


    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低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美人。”


    “哼!花言巧語。”


    林硯將她的頭靠在肩膀上,“阿衡,沒有孩子不要緊,以後你有我。”


    玉衡心頭一酸,明亮的眼睛水光盈盈。


    那顆缺失一角的心被他的這句話塞得滿滿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說。”


    玉衡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不過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畢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好,等以後。”


    林硯又摟緊了她,將她的身體緊緊貼近他寬厚的胸膛,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


    “剛才去幹什麽了?”林硯繼續之前沒有迴答的問題。


    玉衡吸了吸鼻子,“去找人幫忙。”


    林硯蹙起眉頭,“我是你夫君,需要幫忙應該找我。”


    “上次也是你自己攬活,結果還不是沒查出什麽東西來。”


    玉衡瞥了他一眼,查到一半進行不下去,最後還是祖母給的人接手。


    林硯麵色一滯,咳嗽兩聲掩飾臉上的尷尬,“那不是宮中嗎,沒事我往宮中埋什麽釘子。”


    其實他也想埋釘子的,尤其是宮中,就是囊中羞澀,窮的很。


    在京城手上也沒什麽權,林府的一切,都緊緊的掌握在祖父手中,他從沒沾染過。


    “你要等想出恭的時候再挖坑可就來不及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未雨綢繆懂不懂。”


    玉衡不讚同的嗔了他一眼。


    這次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過養釘子花費巨大,沒有一定財力權力,也無法施展。


    林硯都向她借錢,肯定也是窮光蛋一個。


    林硯對她的比喻哭笑不得,燦然一笑,“好,你相公我努力改正。”


    拳頭硬,才沒有人敢隨意欺辱。


    迴去得想法子賺錢,擴充實力。


    不然,媳婦都要瞧不起他了。


    玉衡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輕輕一巴掌就把林硯壓了下去,林硯“嗯”了一聲,悶哼道,“你這是鐵砂掌,謀害親夫吧!”


    玉衡連忙收迴手,“虧你還是個少年將軍,這麽點力道都受不了,如何禦敵?”


    林硯肩膀動了動,繞圓兩圈活動了下,骨頭哢哢作響。


    玉衡聽著聲音不對,一手拉開他的衣服,露出線條流暢精壯健碩的肩膀。


    肩膀上赫然一道長長的沿著關節的傷疤,傷疤已經結痂一段時間。


    “疼不疼?”玉衡慌忙轉過臉撓撓頭,非常抱歉的問道。


    “你說疼不疼。”林硯反問。


    玉衡抿了抿唇,“對不起啊,我下手不知輕重。”


    說著,默默的撇開眼幫林硯將衣服拉迴去。


    “你怎麽到處都是傷?”


    之前腰腹上的是新傷,現在胳膊處的疤痕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


    難怪與她交手,跟個弱雞似的不經打。


    林硯慢騰騰將衣服攏好,目光落在她緋紅的臉上,“這個是韃子砍的,好的差不多了。”


    “你,戰場上要小心些。”


    林硯嗯了一聲,“沒事,我騙你的,沒那麽痛。”


    看著手指粗的疤痕,玉衡心裏嘀咕,這麽大傷口,怎麽會不痛。


    “找誰幫忙了?”林硯不想她一直關注在傷口上麵,錯開話題。


    “宋景安,知道吧。”


    年僅二十的正六品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宋景安?


    林硯點點頭,“你什麽時候跟他又交集了,不是才迴京城不久嗎?”


    況且,玉衡隻是內宅女子,壽安候府與宋家也從沒有來往過。


    他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玉衡居然會找他幫忙。


    聽說宋景安相貌陰柔,但是性格暴掠陰狠,不是個好相與的。


    “我小時候救過她妹妹,迴京又幫了他妹妹一次,他是個愛妹如命的,自然會幫我。”


    當年她在去東山臨水的途中,出手救過一個被人販子拐賣的姑娘,就是宋景安的妹妹宋映雪。


    深居閨閣的姑娘,偶爾出一次門就被人販子拍走了,驚魂不定傷心絕望時遇到這麽一個救命恩人,自然千謝萬謝。


    留下一隻原本是一對的瑪瑙手鏈給玉衡,作為信物。


    承她兩次情,讓宋景安做這件事,算是兩清了。


    況且現在趙漪被送到荒僻的庵堂,出點意外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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