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跑,這是震天雷。”


    一個牛錄帶著哭腔,歇斯底裏的喊叫。


    阿巴泰定睛一看,隻見此物正冒著黑煙朝自己砸來,一時之間阿巴泰嚇得呆若木雞,大腦竟然停止了反應。


    還好他身邊的親兵反應快,眼見這震天雷落地,兩個親兵如飛蛾撲火般的向阿巴泰撲去。


    震天雷火撚調的極好,剛在阿巴泰頭頂,還未落地,就已起爆。


    “主子……”


    眼見震天雷在阿巴泰爆炸激起的一團濃煙,這些建奴就像是死了爹媽一般,連哭帶喊的朝阿巴泰這邊跑了過來。


    阿巴泰被這顆震天雷徹底炸懵了,他滿身是血,一動不動,起初眾人還以為他是死了,待眾人搬開了護住他身子的兩個親兵屍體後。


    竟然發現阿巴泰還活著,並且身上奇跡般連一點傷都沒有。


    “主子撤吧!”


    一個甲喇臉帶憂傷,淒淒切切的勸道。


    “撤……”


    這顆震天雷,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阿巴泰望了天空中的熱氣球一眼,再也堅持不住了,咬牙切齒般的吐了這個字來。


    “二哥,這風真是可惡,若沒這風,我們定能將建奴的軍官們一把端了。”


    棲霞郡主和朱慈灼一起在熱氣球上,她正在調整熱氣球的爐火,控製好高度,望著地下將阿巴泰圍成一圈的人群咬牙切齒地說道。


    剛才的震天雷就是他們兩人拋出的,成功在阿巴泰麵前爆炸之後,引得一眾建奴甲喇牛錄如哭爹死娘般的跑了過來。


    他們本想趁熱打鐵投放第二顆在人群中,將這些甲喇牛錄一鍋端了,誰料突然起了側風,將熱氣球吹跑,他們倆隻得望洋興歎。


    “看來這些建奴是命不該絕,不過我已經過足了癮,滿足了。”


    朱慈灼朗聲大笑,隨手將另一顆震天雷投向了地麵,地上正有七八個建奴蜷縮在一輛楯車的後麵隱蔽。


    隨著震天雷落地引發的一聲巨響,這幾個人隨即都上了天。


    “二哥,你今天已經殺了多少建奴了。”


    見到朱慈灼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棲霞郡主便知道他收獲定然不少。


    “三十多個?有這麽誇張嗎?我們一共才帶了六顆震天雷啊!”


    棲霞郡主一直在控製熱氣球,對於朱慈灼的戰果,顯然不能一一關注到,露出一副震驚之態。


    朱慈灼不以為然,自信滿滿地道:


    “妹子,你顯然不相信你二哥本領,要知道宮中投壺,從來沒有人能勝過我,投個這麽大的震天雷,我自然不在話下。”


    “二哥,你真棒!”棲霞郡主欽佩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了,震天雷也投完了,該返迴了。”朱慈灼拍了拍手,迴想自己的戰果滿身的舒暢。


    “好嘞!”


    棲霞郡主從吊籃裏拿出一麵紅色的小旗,朝地麵揮了揮。


    地麵接應的人收到信號,便像放風箏一般,開始迴收熱氣球上繩子,熱氣球便緩緩的向明軍戰陣降落。


    “二哥,你說你該怎麽感謝我,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向李將軍求來的機會。”


    在熱氣球降落的時候,棲霞郡主一臉得意地向朱慈灼問道。


    “明日悅來酒樓,一品居任你選。”


    此刻的朱慈灼一副普通士兵的打扮,兩人為了避免他人認出,還在臉上故意用國灰抹了幾道痕。


    “我才不要那些吃的喝的?”棲霞郡主滿臉不悅,嘟囔著小嘴說道。


    “那你要什麽?盡管開頭,二哥我能辦到的,保證滿足你?”


    朱慈灼滿不在乎,癱坐在吊籃內,舒服著枕著雙手。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棲霞郡主得意地蛾眉一挑,一副“你等著”的姿態。


    朱慈灼望著自己的妹妹,微微笑了笑。


    “李將軍,建奴果然如你所料,打算突圍!”


    楊延麟一直關注著戰場的態勢,此刻的建奴正在重新排兵布陣,他心有餘悸地道:“隻怕我們圍不住吧!”


    李俊業坐在馬上,微微一笑:“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我軍雖是人數眾多,但以青壯為主,建奴突圍,定然是圍不住的。”


    “那你為何又故意逼迫他們突圍?”楊延麟滿腹疑惑。


    李俊業道:“古之用兵者,圍師必闕,是以示其生路,擾其堅守之意;我兵力不足,決不能讓建奴背水一戰,困獸猶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此戰目的是摧毀建奴營寨,燒毀他們的攻城器械,從未延遲他們的攻城時間,絕不是為了殺敵。”


    楊延麟猛然醒悟,讚同地點了點頭。


    阿巴泰組織好人員之後,當即便挑選了一處明軍薄弱點突圍,此處正是由濟南知府苟好善負責的防線,他帶領一萬青壯,固守如此。


    可這一萬青壯雖然人數眾多,哪會是武裝到牙齒的建奴對手,這些苦寒之地的人,天生就是獵手,騎馬就能衝鋒,下馬就能陷陣。


    四千鐵騎就如汪洋大海一般直接向苟好善的中軍殺來,防護薄弱的青壯,麵對這些如山般的鐵騎,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建奴隻發起了一波衝鋒,就徹底擊潰了濟南青壯的防線。


    若是放在往日,一旦明軍陣型被衝潰,建奴就會當即發動一場屠殺,但是今日不同,衝鋒的建奴人人麵帶憂色,他們隻顧逃命,根本就無心奔亡逐北。


    如潮的鐵騎,從這個缺口奔湧而出,濟南青壯根本就無力阻擋。


    阿巴泰終於全軍突圍出來了,但是過程竟然如此順利,美的讓阿巴泰難以想象。


    不料阿巴泰還來不及高興,兩支騎兵便如鷂子一般分別從斜地裏衝出,將突圍的建奴直接攔成兩半。


    跑在前方的建奴見自己後麵被攔,連忙迴師支援,後麵的建奴見自己前路被堵死,拚死的力氣也全然用上。


    就在建奴前後兩軍打算大戰一場的時候,從斜地裏衝出的明軍鐵騎似乎無心迎戰,僅是一番衝鋒,各自收割了一波人頭之後,隨後又跑得遠遠的。


    建奴見明軍已退,便也無心糾纏,隻顧得往西而逃。


    人就是這樣,你不想找別人麻煩,不代表別人不來找你的麻煩,建奴剛收兵撤退。


    那兩支明軍旋即又如跟屁蟲一般跟了上來,始終和建奴主力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不斷的蠶食落單的建奴騎兵。


    整個戰場最慘的莫過於那五六千降兵,眼見建奴拋棄自己獨自突圍。


    在極強的求生欲下,這些降兵當即跟在建奴後麵,從他們打開的缺口跟著突圍。


    誰料建奴前腳剛走,一支明軍鐵騎旋即衝了上來,堵住了他們的歸路。


    這支騎兵不是別人,正是由王弘親自率領的關寧鐵騎。


    這些降兵大部分連應有的甲胄都沒,哪是武裝到牙齒的關寧鐵騎的對手,王弘上來一通砍撞。


    僅僅幾百人而已,卻如定海神針一般,配合著苟好善迅速穩住了防線。


    而幾乎在同時,李俊業發起了總攻的命令,四麵八方的明軍如潮般對剩餘的降兵發起了致命的攻擊。


    攻擊的明軍皆以李軍為先鋒,麵對裝備精良的老卒,這些烏合之眾哪是他們的對手,隻在頃刻之間,戰局就如一邊倒的發展。


    這些降兵隻不過是依附建奴而戰,如是建奴還在,尚能狐假虎威,而今建奴拋棄他們先跑了,他們就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戰意全無。


    “繳械不殺!”


    隨著明軍呐喊著這聲口號,餘下的降兵徹底失去了抵抗信心,紛紛丟掉手中武器,跪地求降。


    而明軍也果然信守承諾,將他們控製住,並非殺俘。


    一場原本是惡戰的大戰,就這樣以極順利的方式結束。


    此戰中明軍的損失微乎其微,除了濟南青壯損失了幾百人外,李軍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此戰卻斬殺了建奴一千餘人,抓獲了降兵四千多人。


    戰後明軍將建奴營寨凡是有用的東西悉數搬空,最後在付之一炬,將建奴耗費無數人工的營寨完全摧毀。


    阿巴泰突圍之後,四千鐵騎竟然被明軍一千騎追著跑了十幾裏,讓他如此丟臉,阿巴泰甚為惱火。


    本欲再行十幾裏,等這些追兵和他們的大部隊徹底拉開距離之後,轉身殺個迴馬槍,將他們徹底消滅。


    誰料這些騎兵卻絲毫不給他這個迴馬槍的機會,如鬼魅一般早已散去。


    阿巴泰孤軍不敢迴頭,隻得恨恨不已的占據一座小城,等待多鐸的大軍與他匯合。


    怎料多鐸迴師的速度,偏偏比他預計的要晚一些,等多鐸與他匯合的時候,已是深夜。


    阿巴泰隻好又收攏兩支在附近分掠的人馬,終於湊足了一萬五多人,浩浩蕩蕩的向濟南城再次殺來。


    可等阿巴泰到達濟南城外的時候,他卻和多鐸再次傻眼了。


    此刻城外明軍一個人影都沒看見,自己大營全然被明軍搬空,隨後付之一炬,徹底的摧毀。


    除了未盡的灰燼之外,阿巴泰和多鐸再也沒發現什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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