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沒有興趣再和對方廢話下去,帶著卡米爾繞過對方翩然遠去。


    馬車之內,夏洛克看著對麵的卡米爾,問道:“我提前讓你調查的,調查得如何了?”


    “是這樣的,在早上的九點23分有目擊者發現了死者突然從高樓上跳了下來。”米卡爾根據筆錄上的筆記說道。


    “然後死者的資料呢?”


    “ 女,姓名:瑞德·費格林,年齡:35歲,已婚人士,在一家咖啡廳中當售貨員,丈夫在三個月前死於一場車禍。”卡米爾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瞞。


    “那麽目擊者呢?”夏洛克心中了然,接著問道。


    “是那個人穿著紫色風衣的女士。”卡米爾說著,手指指向那個臉色神情略有驚慌的女人,估計是靠的太近了被濺了一臉的鮮血。


    夏洛克親自走過去看著對方問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米卡爾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少爺,平時的高傲和不可一世呢?怎麽今天這樣客氣?


    “當然可以。”那女人點頭說道。


    “請問這棟建築物的主人是誰的?”夏洛克問道。


    “是費羅姆·卡爾的咖啡公司。”女人如實的迴答道。


    “那麽死者是否是在這裏上班的嗎?”夏洛克心中基本上已經有答案了。


    “是的。”女人點頭說道。


    夏洛克迴頭望向已經跟在他後麵的兩人說道:“看來這個咖啡公司很有問題,跳樓不去自己家裏跳,跑來這裏能不奇怪嗎?”


    “這麽說……”艾德文娜頓時明白了什麽。


    “沒錯,死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夏洛克很肯定地說道,“因為死者的臉上帶著驚慌,死狀很奇怪正常人自殺的話,應該是麵部朝地,而不是像這樣子仰麵躺著,不過也有例外的,可是屍體沒有被搬動的痕跡。”


    “死者的脖子上有明顯青紫的痕跡,很顯然是在死之前和兇手起過爭執,兇手將被害者的脖子用繩子狠狠地勒住。”夏洛克走過去,人群自動撥開了一條道給三人,蹲下身指著死者的脖子,說道,“而且,而且死者在被推下樓之前恐怕已經被兇手勒死了,而且死者應該在被勒住的時候過於恐懼開始劇烈的掙紮,不小心弄掉了對方的身上的某樣裝飾品。”


    夏洛克話說到這裏,所有人便順著他手指指著方向看過去,隻見在屍體的不遠處的咖啡桌底下的一個蝴蝶胸針。


    可是在天台的原本隻看到這個女士像是被什麽東西勒住,並沒有看到兇手。


    艾德文娜不免疑惑的道:“當時就隻是看到死者卻沒有看到兇手。”


    夏洛克微微迷起雙眸看向那個淺紫色的蝴蝶胸針在陽光底下泛著美麗的色澤,那四顆紫色貓眼石看起來價值連城,“那兇手是一個女人,一個十分富裕的貴夫人。”


    夏洛克說完,艾德文娜頓時明白過來


    “這個貴夫人是否經常光臨這家咖啡廳?”


    “是不是常客。”夏洛克說完,看向對方笑著說道:“倒不如去問問咖啡廳裏麵的顧客和服務員,老板。”


    艾德文娜率先走進了咖啡廳,夏洛克緊跟在後麵,畢竟問問題的任務還是要助手,別人壓力才不會太大,要不然他一個伯爵突然問這個問題怎麽說都太奇怪了。


    “偵探助手。”艾德文娜對著前台的服務員出示了自己的證明卡。


    偵探助手,夏洛克愣住隨後露出十分奇怪的神情,他什麽時候成了偵探了,對方那所謂證明卡又是哪裏來?


    “好的,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那名服務員一看艾德文娜身後竟然還跟著夏洛克·福特·赫士列特伯爵,不由得微微一愣,十分恭敬地問道。


    “這個女士近日是否在你們咖啡廳工作?”艾德文娜麵色嚴肅的問道。


    “是的,可是最近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來了,可是今天早上八點三十四分又來了,卻和一個常客起了爭執。”服務員如實迴答。


    “那位常客是不是一名貴夫人?而她衣服上是不是有戴著這種胸針?”艾德文娜問完,就將裝著蝴蝶胸針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是的,那名客人幾乎穿什麽款式的衣服都會戴這個胸針。”服務員照樣如實迴答道。


    “那麽她今天是穿什麽款式服飾?有為什麽和那名死者到了天台的?”艾德文娜繼續問道。


    “她今天是穿一件長長的淺紅色的連衣裙,頭發是酒紅色的很長幾乎到達腰部,然後一看到費格林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二話不說兩人就起了爭執,之後那個女人就把費格林帶到了天台。”


    那服務員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樣啊,那麽兇手看來已經鎖定了。”夏洛克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容,說道。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子手裏仿佛還提一樣東西正往這裏飛奔而來。


    “少爺,這個女人打算逃跑被我抓住了。”將女人隨手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道。


    “讓我猜猜。”夏洛克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在了唇畔,變得十分淡漠,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的越發顯得他麵容俊美異常,皮膚更是如雪般幾乎透明,那湛藍色的眼睛如若掉落凡塵的明珠一般。


    艾德文娜隻感覺眼前仿佛被什麽東西晃了一下,隨即再也移不開眼睛。


    “你把死者一路拖到天台,是因為你和死者本來就認識,又怕她大吵大鬧毀你名聲,之所以外麵的路人沒有辦法看到兇手隻有看到死者,那是因為你用繩子把死者脖子勒住了然後再利用天台上的掛鉤固定繩子,你用刀子把繩子割掉,死者就會因為慣力從那個沒有任何障礙的天台上摔下去。”隨後夏洛克從口袋裏拿出被裝在透明袋子的小刀,說道。“


    我的助手,在天台找到刀柄上有兇手指紋的刀子,隻要到時候驗一下上麵的指紋是否與你的符合,以及死者在掙紮的時候從你身上抓下來的蝴蝶胸針,隻要檢測出血液反應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敢賭嗎?”夏洛克的口氣已經變得咄咄逼人。


    “都是她!要不是她我和我的丈夫怎麽會分離?!”格羅琳大吼道,幾乎是歇斯底裏雙目通紅,顯然是悲傷到了極點,惱怒到了極點。


    “那麽是那個死者搶走了你的丈夫?”夏洛克雙眸危險的迷起,冷冷的問道。


    “是!所以我恨她!”格羅琳雙眼赤紅,一雙手緊緊拽著夏洛克的衣角,隨後像是失去最後一點力氣的布偶一般,無力的靠在夏洛克身上痛哭道。


    “我知道這樣子我的丈夫也不會活著迴來,可是我不會後悔這樣做,不過謝謝你。”


    夏洛克靜靜的看著對方悲傷的樣子,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也是為了那一直想要緊緊握在手中的幸福吧,心頭卻是沒有絲毫對於對方的同情和憐憫,這樣做完全沒有意義。


    最後格羅琳神情悲傷的被警察帶走了。


    “怎麽樣,我這個偵探助手配合得還好嗎?”


    艾德文娜一副邀功的神情,看著夏洛克問道:“很好,可是我不是什麽偵探,隻是盡義務完成女王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而已。”


    “帝神職位的新一任帝神霍普金終於在今天上任了,和前一任帝神貌似是親戚。”米卡爾看著夏洛克說道。


    親戚?夏洛克原本冰冷的麵孔卻是浮現出一抹冷嘲,維特萊恩家族剛死了一個長孫就迫不及待的請來了第二個來壓他,可是霍普金折磨人的方法多不勝數,而且殘忍。


    夏洛克不經意抬頭望向那廢棄的舊大樓,下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麵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震驚,心髒快速跳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跳出來,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少爺……”米卡爾從來都沒有在夏洛克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簡直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一般,幾乎進入了魔障,怎麽叫都不應。


    他發現夏洛克目光始終盯著同一個方向看,不由得順著他目光看過去,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站在那棟廢棄的舊大樓的不是別人,正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的維拉·費迪南德,怎麽可能?一個已經死亡的人,怎麽會又重新的複活迴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維拉從廢棄大樓上跳了下來,正步伐優雅的地朝夏洛克這裏走來,他看著對方越走越近,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得死死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幻覺。


    不過是內心之中日積月累的愧疚讓他產生了這種荒誕的幻覺。


    直到那人的右手放在夏洛克臉頰的那一瞬間的觸感,從掌心傳來的劇痛讓他徹底醒悟過來,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是真的。


    “怎麽了,哥哥迴來了不高興嗎?”維拉臉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他幾乎快恨透眼前這個人,是他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屬於他的維拉·費迪南德的,他有朝一日會將屬於他一切的東西都奪迴來,他心裏所有的恨意一時間都在眼睛匯聚了起來。


    怎麽可能高興的起來?夏洛克那句哥哥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極為的酸澀。


    “沒事,迴到宅邸,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重新接納我的。”


    維拉臉上的笑容,幾乎可以稱之為猙獰,穿透眸中的冰冷,夏洛克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那近乎扭曲的怨恨,心裏卻是在想:接納你?開什麽玩笑,他夏洛克是不會忘記對方做過的那些事的,當時要不是他,也不至於被那些殺害那個女仆的兇手侮辱,現在竟然還敢厚著臉皮說什麽接納他夏洛克沒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世所罕見了。


    夏洛克倒也沒有可恐懼的了,他能親手除掉所有擋在他前麵的人,還有什麽可怕的呢?你維拉不是想要坐上伯爵之位嗎?那我夏洛克就讓你死了也碰不到那個位置, 讓你伴著遺憾死去,直至化為枯骨,哥哥又如何,敢挑釁,就要付出代價。


    馬車之中夏洛克和維拉麵對麵坐著,馬車中的兩人沒說一句話,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一個是周身散發著怨恨,一個讓人不敢侵犯的冷酷……


    終於馬車在宅邸門前停下,米卡爾打開夏洛克這邊的門,他深吸一口氣下了馬車,維拉緊跟著下了馬車。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夏洛克過得可好?”維拉忽然側頭看向身側的少年微笑著問道,


    其實,他安插在宅邸的仆從都會將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他今天這樣問起,不過是想要夏洛克認清自己的身份,乖乖的將伯爵之位還給他罷了。


    “很好,不過表哥你過得也不錯。”夏洛克特意在“表哥”兩個字咬了重音,麵上神情不由得越發冷淡,他是對這個哥哥心懷愧疚,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任由對方胡來。


    他夏洛克不是任由別人踐踏還能忍氣吞聲的寬容者,他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說了那麽多不過是想要把伯爵之位從自己手上奪走,想要重新欺負到他的頭上來嗎?沒那麽容易。


    維拉感覺到對方言語之中的不善和壓抑的怒意,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平靜,抬起右手慢慢的從他臉頰摸索到那黑色的眼罩,就在他快要把眼罩從夏洛克右眼摘下來的時候,他的手卻被對方一手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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