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清晨的鳥叫聲,葉君澤迷蒙地睜開眼睛,看到枕旁依然有那道柔美的身影,她還在沉沉地睡著,濃密的長發散亂在腦後,圓潤的肩頭微微露出一點,她的身體蜷縮著,一張小巧精致的臉就這麽靜靜地在他眼前。


    葉君澤側著腦袋望著她。


    雖然已經25歲了,但這是葉君澤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葉君澤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確定會和一個女人結婚,他就不會亂來,哪怕是文婧,兩家彼此默認以後會聯姻,文婧對他也分外熱情,他也從未有過越禮的行為,甚至沒有那樣的想法,而且他常年在軍營,也沒什麽機會接觸到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剛睡醒的陸小雪還有些懵懂,半眯著眼睛,有些茫然地眨著,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她抬起眼皮,緩緩地看向他……


    眼睛又酸又澀,陸小雪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


    然而……


    她睜開眼睛,扭頭又看了一眼。


    “……”


    確認般的,又看了一眼。


    這一眼有點長,看得她惺忪的睡眼都微微張大了一些。


    小麥色的皮膚,麵容剛毅,氣質清冷,五官深邃,葉君澤躺在那裏,略微側著腦袋看著枕邊的她,亮如星辰的眸子格外溫柔。


    陸小雪有些錯愕地望著枕側的他,腦中努力迴想著發生了什麽,良久,似乎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她翻了個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耳邊有細碎的響動。


    陸小雪茫然地睜開眼睛,一雙桃花眼半眯著,微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閃亮的星眸。


    清晨的光暈裏,他凝望著身下的她,一雙星眸閃著柔和的光芒,炙熱光裸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周身暖暖的,仿佛被暖暖的驕陽照耀著。


    陸小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赤著身子,頓時小臉一紅,羞澀地將臉扭向一邊。


    葉君澤捧住她的小臉,將她的臉輕輕轉了迴來,麵對著他。


    心口急跳了一下,陸小雪滿臉羞紅,心口發熱,垂下羞澀的雙眼,眼神躲避,微微錯開了他溫柔的目光。


    誰說剛睡醒的女人是最醜的?


    這個小女人,明明嫩的像是剛從蛋殼裏孵出來。


    他的吻,如小雞啄食般,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嘴唇,他如青澀少年般輕柔地吻著她,舌尖探出,掃過她略有些幹裂的唇瓣,滑入她的口腔,輕柔地舔舐著她口腔裏的每一寸肌膚,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陸小雪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的吻,炙熱的唿吸嗬在她的皮膚上。


    就像被催眠了,陸小雪閉著眼睛,略有些緊繃的身體在他的懷抱裏漸漸放鬆,她覺得自己要在那炙熱中融化掉了,渾身懶洋洋的。


    炙熱的唇瓣離開她的嘴唇時,她微微蹙了蹙眉,眯開眼睛幽怨地瞥向他。


    他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酥酥癢癢的,陸小雪羞澀地縮了縮下巴,躲了一下。


    他的手,在薄被下抬起了她的腿。


    陸小雪一個激靈,她睜開眼睛,看向他的臉,而他已經將她的腿放在了他的腰上,眸光柔柔的,俯身望著她。


    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陸小雪的臉肉眼可見的紅到了脖子跟,麵頰發燙,身體微微繃緊,帶著輕微的顫栗,一股熱流,從她的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然後,她有些別扭地微扭開頭,避開了他直視的目光,一張小臉窘迫地躺在枕頭上,像是要將自己縮進枕頭裏,把臉埋起來。


    昨晚她全程閉著眼睛,而且夜已深,她很快就睡過去了,對於過程有些模糊,隻知道發生過那麽迴事,而他顧及著她身上的傷,動作十分輕柔,她隻有感官上的觸覺,感覺並不是那麽強烈,可現在,她的腦子是清醒的。


    將她的雙腿放好之後,他的雙臂,撐在了她的肩膀兩側。


    仰起睫毛,陸小雪窘迫地看了他一眼。


    他屏息望著她。


    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陸小雪微微垂著眸,幽長的睫毛在紅撲撲的臉頰上不停地顫動。


    不自覺地,她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


    葉君澤沒有動,任由那雙潔白的小手臂從他的身下穿過,柔嫩的小手輕輕掠過他腰腹的皮膚,穿過他結實的臂膀,放在柔軟的胸前。


    纖長如玉的手指在胸前交握住。


    雙手交握的那一瞬間,陸小雪的緊張緩解了一些,慌亂無措的眼神也安定下來,睫毛微揚,看向他。


    葉君澤凝視著她。


    她垂下眼睫。


    精壯的胸膛,小麥色的皮膚,修長有力的雙臂,緊致的肌肉線條,清晨的光暈裏,他的皮膚恍若鍍上了一層暖金色,暖洋洋的,讓人格外心安。


    “嗯……”


    像觸電一般,陸小雪的身體一個顫栗,她渾身繃緊,一動不動,任由那酥麻的觸感如潮水般湧向她,一點一點,她的唿吸微微有些淩亂,睫毛一顫一顫的,彼此交合的那一刻,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睫毛輕揚,一雙含情的桃花眼緩緩看向他,雙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她的身體有些緊繃。


    他的力道更加輕柔,感覺到她略微緊繃的身子慢慢地舒緩下來,原本交握在胸前的雙手也滑落到身側,她閉上眼睛,麵頰緋紅,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均勻的嬌喘,而他始終凝視著她,心底的那一點傷感似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他知道她愛江宇宸,可至少在這一刻,她屬於他。


    不知過了多久,耳側傳來熟悉的喘息聲,他伏在她的身上,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裏,他的肩膀,就在她的嘴邊!


    陸小雪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猝不及防的痛感,使得葉君澤渾身一個激靈,吼間發出一聲悶哼,他扭頭看去,就見那個倔強的小女人正吃力地咬著他的肩膀!


    她渾身癱軟,疲倦得睜不開眼睛,嘴上也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卻倔強地咬著他的肩膀不肯鬆口,像是在跟他較勁一般,她使出僅剩的力氣,用力地咬,直到口中翻湧出血腥,再也使不上力氣了,才不情願地鬆了口。


    線條分明的小麥色肩膀,頓時留下兩排血淋淋的牙印。


    葉君澤好笑地看著她,見她沾血的小嘴還是噘得老高,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臉。


    “哼!”


    被咬的痛感似乎激發了他體內的某種野性,他狠狠地吻住她,舌尖撬開她嘴唇,掃去她口中的血腥,掠奪般地親吻她口腔內的每一寸地方,他蠻橫地吻著她,帶著點狂野的撕咬,嘴唇似乎破了點口子,她痛得直皺眉,唇片的廝磨間溢出令人臉紅心顫的聲音。


    怎麽辦,不想就這麽放過她……


    可能軍人表達感情的方式都是那麽簡單粗暴,沒有花裏胡哨的浪漫表白,沒有不切實際的海誓山盟,更不會拐彎抹角的玩套路,喜歡你,就將一顆炙熱的心捧給你。


    吻了許久,他才慢慢放開她。


    身下的小女人疲倦的閉著眼睛,任由他的手掌捧住她的臉,那張白嫩的小臉,在他掌中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指腹帶著摩挲的觸感,一遍一遍描摹她的眉眼,仿佛要將她的眉眼刻進腦子裏。


    手指慢慢下移,粗糲的指尖滑過她的下巴,脖頸,略顫了顫,停留在她的鎖骨。


    在鎖骨稍微靠上的位置,有一個刀疤。


    那天在營區看見她,她的脖子上包著紗布,難道他離開出租房的那十幾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曾經遇到過危險嗎?


    葉君澤想起了那晚的三通電話。


    他的吻,最後落在了她胸前的傷口上。


    他一遍又一遍撫摸她的傷疤,似乎想把它撫平,想讓這些傷痛不曾存在。


    幸好,當時她死死剜著那人的大腿,死也不肯撒手,那人又怒又痛拿不穩槍,沒有打中要害,如果她就那麽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身下的小女人哼哼了兩聲,有氣無力地,帶著股撒嬌的意味,似乎還帶著點求饒的意味,他的手掌撫上了她疲倦的眼角,有點不忍,又有些無奈,他低低歎息:


    “還是放過你吧。”


    又在她唇上啄了兩下,葉君澤翻身下床。


    乍一起身,陸小雪心裏一陣空落落,她眯開惺忪的睡眼,循著那道身影望過去,朦朧中,隻看到他站在床邊穿衣的側影,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早晨的陽光裏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動作麻利地係好腰帶,他扭頭看向床上那道嬌美的人影。


    她迷瞪瞪地看著他。


    似乎察覺到他在看她,她眨了眨惺忪的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心底異常柔軟。


    又站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麵容半晌,他才走出臥室準備去廚房做飯。


    陸小雪終於睡醒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


    葉君澤進來過兩次,一手撐在床沿邊,一手輕輕撫摸她熟睡的麵頰。


    在他的掌中,陸小雪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他。


    眼底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迷蒙,卻像是知道他在看她,眸光軟軟的,像隻乖巧的貓兒一般瞅著他。


    “起來吃飯吧。”


    眨了眨眼睛,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嗯。”


    凝視著她的臉,葉君澤柔柔地勾了勾唇角,然後,走出了臥室。


    等到陸小雪迷迷糊糊地走出臥室,就見葉君澤坐在沙發上,正抬眸看著她,眸光柔軟,有她讀不懂的情愫,看得她心口直跳,連忙避開他的目光,落荒而逃般地鑽進了洗手間。


    陸小雪和葉君澤都屬於那種話不多,但心思細膩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用眼神交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算得上是靈魂伴侶,這也是後來那麽多人不理解,陸小雪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女人,憑什麽能讓葉君澤不顧一切地選擇她,哪怕後來發生了意外,陸小雪選擇離開,但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那是葉君澤曾經不顧一切都要娶的女人。


    收拾好碗筷,葉君澤坐到了沙發裏,思量了片刻,他開口了:


    “小雪,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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