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昭夢沒完沒了的挑撥,以及林昭夢的兒子徐海龍自以為有些本事,林家人開始了對陸小雪的報複。


    秋風蕭瑟。


    外麵的樹葉已經微微有些發黃。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林家二十幾個族人,帶著徐海龍的狐朋狗友,一幫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陸家。


    他們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添油加醋指控陸小雪的惡行,無中生有編排陸小雪的私生活,在街坊們麵前,把林濤塑造成一個完美受害者,陸小雪則成了一個不檢點又貪慕虛榮的惡女人。


    看到陸明澈出來,林濤立馬衝上去打人,徐海龍緊隨其後。


    兩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揪住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就那麽狠狠地下手打,徐海龍還故意踢陸明澈的褲襠。


    “幹什麽!?”


    從顧宴晨身後衝出去,陸小雪像龍卷風一樣衝向林濤和徐海龍身後!


    林濤見陸小雪到了跟前,就訕訕地收了手,徐海龍卻是狠狠地又補了一腳,然後扭頭,挑釁地看向陸小雪。


    “你要不要臉?打一個小孩兒。”陸小雪冷冷道。


    “比你要臉。”徐海龍道。


    “你竟然還要臉啊?”對這種人,陸小雪罵得毫不客氣,“你和你媽一樣,都屬狗的!那麽愛管別人家的閑事啊?你這賤爪子還搶我的存折呢!自己逼臉都沒了,舔著一張臉搶我的錢,還跑來這裏罵我呢?造謠生事挑撥離間,是你家祖傳技能吧!一邊花著我的錢,一邊還罵我,恩將仇報的狗東西!你家祖上缺德才生出你這種東西來!你就是個窩囊廢!隻敢打小孩兒的窩囊廢!除了小孩兒你還敢打誰呀?你再打一下試試,想坐牢嗎?”


    徐海龍冷冷地看著她,卻沒有再迴嘴,林濤隻是低著頭。


    “趕緊滾呐!誰允許你來我家的?”陸小雪繼續說。


    “這又不是你家。”徐海龍道。


    “我家門口也不行,趕緊滾。”


    “這又不是你家。”


    “隨便你,反正你家都是沒臉沒皮的畜生,愛去哪裏去哪裏,有法律管著,犯了法,自然有警察抓你,我才沒空搭理你呢!”


    徐海龍昂起下巴,一副對陸小雪不屑一顧的樣子。


    陸小雪牽起了陸明澈的手,拉著他走向自家,走向了母親顧宴晨。站在顧宴晨麵前,陸小雪牽著陸明澈的手,笑著問:


    “你就在旁邊看著?”


    顧宴晨蹙眉看著自己的女兒,像是根本沒發現兒子被打。


    陸明澈挨打的時候,顧宴晨還站在她的前麵呢!


    見兒子被打,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那麽無動於衷地看著,直到現在,這個當媽的都沒有朝著兒子的方向挪動半步,好像陸明澈是與她毫不相幹的人。


    反而眼巴巴地向著林家人挪動了好幾步。


    兩個孩子不是她的親人,丈夫不是她的親人,林家才是她的親人!


    第二次。


    陸小雪緊緊地牽著陸明澈,讓陸明澈站在自己身後,其實她可以不讓陸明澈出來,但陸明澈不放心,跟著出來了,陸小雪也覺得,讓陸明澈長長見識不是壞事。


    但這一次,徐海龍沒有往前衝。


    聽了林昭夢的慫恿,有徐海龍出謀劃策,林家五口挺起了氣勢,個個兇神惡煞地從人群中衝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林母一下子拎起院牆外陸小雪的自行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行車摔在地上,胖胖的身子猛地一撲騰,還掄著胳膊腿衝上去狠狠地踢了幾腳!


    “哈?這不是無賴嗎?”


    隱隱能聽見範大嬸的聲音從嘈雜聲中傳出來。


    兩個姐姐也衝出來!


    街坊們還以為兩人要毆打陸小雪,幾個女人欲上前阻攔,然而,兩個潑婦無視般地越過陸小雪,氣勢洶洶地衝到院牆外,去拔種在院牆外的花!?


    林父則是和林濤以及林濤的大伯一起衝上台階毆打陸家和!


    離得近的幾個男鄰居連忙上來拉架。


    “你進去,別出來門口。”


    把陸明澈往門內一推,陸小雪大步上前,她直直瞪著林父,一揮手,一記鐵拳狠狠地砸在林父的腦袋上!


    圍毆中的林濤猛地一個激靈,看向麵容僵冷的陸小雪。


    不等他反應過來,陸小雪一把掐住林父揪著陸家和脖子的手,手上用力,使了一記擒拿手,就將林父的手從陸家和脖子上扯了下來,然後一把推出去!


    林父被推得踉蹌著退了好幾步,退下了台階。


    “你再動一下試試!”


    林昭夢和林豔林娟都快氣死了,林豔加重了手上的動作,薅起一株花狠狠地拔了出來!林娟則沒這麽激動,例行公事似的陪著林豔。


    “一把年紀了,你是想在監獄裏養老嗎?”


    擋在陸家和前麵,陸小雪麵無表情冷冷地對著林父說:


    “你兒子軟飯硬吃,偷我的錢,來我娘家搶錢,還闖進我舅的廠裏直接搶錢!沒報警抓他就夠給你臉了,你還理直氣壯啊!偷錢搶錢騙錢,看來全是你教的,你們的家風就是坑蒙拐騙偷吧?你祖宗該不會是搶劫犯吧!?搶錢搶上癮了?沒錢搶了就上門鬧事啊?你們是窮瘋了吧!?”


    林父氣得渾身發抖,嘴唇都抽搐了起來。


    “你現在還住著我的房子呢!住我的房子還要打我全家,你老祖宗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趕緊滾!別跑出來丟人現眼!”


    見父親受了憋屈,林豔和林娟氣得冒火,兩人掄著胳膊腿兒,狠狠地拔,把陸家和種在門口的花拔了個一幹二淨,那彪悍的架勢,好像她們不是拔掉了花,而是舉起了項羽曾經舉過的鼎。


    八成又是林昭夢出的主意,以為這樣就能震懾,真是笑死。


    中秋節這天。


    在這個舉國團圓的日子,林家帶著迴家過節的一眾年輕人,第三次找上門來。


    幾十號人氣勢洶洶地堵在胡同裏,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下午的陽光清冷的灑下來,將他們襯托成一個一個模糊的影子。


    就像一群烏合之眾。


    陸小雪莫名想起了救災的時候,被困的群眾湊在一起,眼巴巴等待著救援。


    人多?


    就是震懾?


    看來,這個家族並沒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引領他們,也沒有出人頭地的族人拉他們一把,讓他們的思想停留在原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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