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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先生看看,貴公司提供的一批白鑽和碧璽,被我女兒做成了這樣的設計。”虞夫人一副炫耀的語氣。


    明天就要上發布會了,公布即將推出的冬季新品。湯黎昨晚隨便給修改的原稿,效果實在太驚豔。


    她自豪得不行,就拿來先給傅良樺掌掌眼。


    傅良樺看著被修改的手稿,目光慢慢凝住了,“敢問令嬡念書時,讀的什麽專業?”


    “珠寶,她學習過嗎?”他忍不住問。


    虞夫人看到他神色不對,不由忐忑起來,“莫非先生在哪見過一模一樣的設計稿?”


    不會要說小黎抄襲了吧?或者,是來碰瓷的??


    虞夫人撿起設計感端詳,在這一行裏,她少說也混了十五年了,什麽樣的設計稿沒見過?但還真沒見到這樣靈氣逼人,設計獨特的。


    她堅信小黎不可能是抄襲或模仿。


    “或許是我看錯了……”傅良樺聲音很輕,“這份設計,的確很有靈氣,很獨特。”


    像逝去的那個人一樣,靈氣滿滿,獨特讓人過目難忘。


    別人為了附和對應不同的季節,總會采取當季的元素。如冬季,元素以“雪花”“聖誕樹”“梅花”的泛濫成災,能以“紅色聖誕老人的帽子”“圍巾”“小鹿”“企鵝”,都算有點創意了。


    而印象中的那個人,最愛蘭,一堆設計稿中,蘭草的身影頻繁出現。


    傅良樺的視線落在虞夫人手中的設計稿上,用晶瑩剔透,火彩璀璨的白鑽點綴做花朵,玻璃光澤的翠綠碧璽作為蘭草。


    蘭草垂頭作枯萎狀,仿佛受不住風雨的摧殘,這等看似頹敗的氣質形象,賦予在首飾上,平添鮮活氣息,某種程度上,很符合佩戴者的情緒。


    看似選題簡單,工藝製作上也不費工夫,顏色搭配上也十分簡略,但這裏麵的立意,背後的心思,卻是不簡單。


    而且,樣本形體不過食指的指甲蓋大小,約1.3厘米,真正雕砌打造時,光是蘭草就需要表現出根根分明。


    本來看似簡易的設計,後期工藝打造出來,非常考驗技術。


    做成項鏈,戴在脖子上,應當很美吧?傅良樺想象那個效果,他笑了笑,可惜她是不愛戴項鏈的,而這個的設計,便是為項鏈的墜飾專門設計。


    世界上喜愛蘭花的人多了去,何止戈離一個?傅良樺暗說是自己太敏感了。


    真心實意地誇讚道:“令嬡在珠寶設計上,很有天賦,考慮送她到新加坡進修嗎?”


    虞夫人擺手拒絕了,“那丫頭自己主意大,想迴小城市創業,基本沒法潛心去學習什麽東西的。”


    對於她決定好的東西,任是九頭牛也拉不迴來,這一點,虞夫人已經見識過了。


    “令嬡是當代女孩當中,最具個性的了。”傅良樺含笑道。


    虞夫人隻當他是客氣話,見誰都吹彩虹屁,沒把他的話放心裏。


    看了看腕表,站起來說:“傅先生,我這廂得去見一個老客戶,你要麽就在這坐會,我丈夫稍後就該下樓來了。”


    此時,客廳牆上的大吊鍾,時針指向7點過半。


    虞夫人其實並不習慣早起,無奈今天約了一個老客戶,這客戶喜歡早起去登高,虞夫人為遷就對方的習慣,便早早起床了。


    而傅良樺,這麽一個精於算計的成功人士,每天十分珍惜時間,不可能把時間過多地放在睡眠上。


    湯黎一直覺得這個人對時間的管理,變態得發指。據她所知,他時常在淩晨四點半到五點起來工作,六點去健身,八點就準備去公司。


    像他這麽刻苦到變態的人,不成功才怪,湯黎自嘲地笑笑,敗在他手上,似乎也不算太冤枉……


    今天傅良樺照常五點起來,可不知怎的,昨晚罕見地做夢,夢境中不斷地重現當日他站在鍾樓上對他的新娘開槍……


    不,不止是昨晚。自從他來到上京,接觸到虞家的這位找迴來的千金開始,他幾乎每個晚上都睡不安穩。


    很明顯地睡不夠,但生物鍾還是使他在五點醒來。這是傅良樺第一次感覺眼皮子打架的嚴重困倦感。


    不過精於時間管理的他,還是沒有躺迴去繼續睡。強行起床的後果就是,他此時背靠著虞家客廳那柔軟的布藝沙發,竟開始打盹兒了。


    虞夫人走了,偌大客廳沒有人,不過隱約聽見廚房的保姆阿姨在幹活的聲音。


    不一會,保姆便端了一個水果盤出來,擺在桌上招待客人,旁邊放了一把短短的小鋼刀。


    “傅先生想吃橙子,可以自己切,水果刀就放您這兒了。”


    傅良樺扯出一個溫和的笑,表示她可以自行忙碌,不用管他了。


    阿姨也沒空管他了,鑽進廚房做新鮮的早餐,等會兒先生和小姐就該要起來吃早飯了。


    傅良樺聽著廚房裏哐哐鐺當的聲音,困意愈發濃厚起來。他禁不住閉目養神。


    這一刻倒是希望,老虞還是晚點起床才好。


    他以為自己隻是眯十分鍾,不成想,他這一睡,竟然就睡了半個小時還未醒來。


    在別人家裏,在陌生環境中無知無覺地睡上半個小時,這對危險敏感,警惕心十分高的傅良樺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他就是這麽毫無警覺地睡了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他好似聞到一股,熟悉的、隻在夢裏出現的幽幽蘭香。


    他想睜開眼睛,卻不知怎的,竟然睜不開,活像被施展了定身術,身子動不了,眼皮子也睜不開。


    ……


    湯黎像往常一樣八點起來,穿著睡衣下樓時,猛然看見沙發上的高瘦身影,她唿吸一窒。


    站在樓梯上觀望了會兒,驚異地發現,他好想是睡著了???


    怎麽也不敢相信,像他防備心這麽重的人,怎麽可能會在他人家中安然酣睡??


    忽然記起,以前同床共枕的時候,他經常是半夜醒來,抱著她、給她掖被子。


    當時他說是淺眠,說她躺在他的身邊,叫他時刻放心不下,總擔心她晚上會踢被子著涼。


    明明是他警覺心太高,不信任枕邊人,偏偏能被他說得那麽柔腸百結。


    湯黎冷笑了一下,當時被他的溫柔所蒙蔽,最後才會無聲無息地敗在他的手上。


    不經意間的轉眸,視野中有一道澄亮的光色從眼前掠過,她定睛一看,是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視線複而停留在他的臉上,又慢慢地、滑落到他白淨修長的脖頸,還有那隨著唿吸微微起伏滾動的喉結……


    如果……


    如果刀子往他的喉嚨處用力割下,鮮血一定噴薄而出,一刀足以致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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