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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城的秋天持續的不久,隻半個月狂躁的秋風就把樹上的黃葉吹個幹幹淨淨,前一天還在樹下擺拍,第二天出門就會看到一地落葉。隻隔一兩天就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林青陽趴在床上翻著手機裏的照片,深綠與鵝黃漸變的樹葉、冰大傍晚的彩霞、湖畔相互依偎的老夫妻、暮色下的冰城大橋、盡染橙紅的楓林、漫天流星。


    自從那天看過流星雨以後都快半個月了,再也沒有蘇之祺的音訊。


    又是一周,蘇之祺終於得到醫生的許可能夠下床活動,醫生也驚訝他竟然能恢複得這麽快。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蘇之祺避開暗衛離開了醫院。看著醫院外繁華的街道,汽車堵了一路,不乏有一直按喇叭“滴滴滴”的人,人們行色匆匆,各有各的事情和去處。


    伸手打個車,司機師傅總能從任意一個車道硬竄過來,“去哪兒?”


    “冰城大學正門。”


    出租車大概是城市中開的最快的車,他們可以規避一切限速和黃燈紅燈,仿佛在上演速度與激情。作為乘客,總要有強大的內心才能忍受那種差點剮蹭的刺激感。


    可惜,蘇之祺隻是木木地坐在後麵,看著前方的道路,就像一座雕像。


    到了冰大門口,掃碼,轉賬,下車,走過街天橋,進入街對麵冰大人最常去的咖啡館,落座,掏出手機,按下最熟悉的數字撥出電話。


    “喂?”


    “是我,蘇之祺。”


    “我知道!你這半個月都去哪兒了?”


    “家裏有事,來街對麵的咖啡館嗎?想見你一下。”


    “好。”


    林青陽很快從床上坐起來收拾打扮自己,臨走前看到窗外大風將樹葉成把成把的吹落,人們都縮著脖子裹著衣服前行,外麵一定很冷吧。


    突然想起還是在夏天的時候,跟蘇之祺出去玩時不小心碰到他冰涼的手,順手從床前的小籃子裏給他帶了一個暖手寶。


    咖啡店內,蘇之祺正襟危坐,準備與林青陽進行最後一次談話。


    叮叮當當。


    門口的風鈴一次次被撞擊發出聲音,蘇之祺一次次扭頭去看。有挽著手一起來聊天的小姐妹,有拉著手一起來的小情侶,有一個人來擺上筆記本就“噠噠噠”打字的作業黨,也有點一杯咖啡配著看書的人,形形色色,或愜意或忙碌。


    蘇之祺麵前的咖啡一口未動,表層的泡沫全部消失,畫出的圖案早已被蘇之祺攪拌著混在一起,溫度也不再滾燙。


    叮叮咚咚。


    林青陽穿著一件厚風衣,戴著毛呢帽子進來,外麵似乎比剛剛冷了。舉手示意,她去前台點單後很快走過來坐下。


    “你終於出現了,這幾天都去哪兒了,怎麽都不接電話?”


    林青陽搓搓手,哈了一口氣後說道。


    蘇之祺兩手抱著咖啡杯,沒有馬上接話。


    “我,我家裏有事。今天……”


    他緩緩地低下了頭,攪拌起了那已經涼透了的咖啡。


    “今天怎麽了?”


    蘇之祺的鼻頭微微泛紅,眉頭緊皺,他放下了攪拌棒。


    “今天是來和你告別的。”


    “告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我家裏出事了,得轉學到洛城去。”


    服務生端上了林青陽的咖啡,上麵漂著的笑臉圖案扭扭曲曲,道了一聲謝,接著跟蘇之祺說話。


    “又轉學?難不成你是吸血鬼?不會變老所以要年年換地方。”


    蘇之祺生生憋出一個苦笑,“是啊,我是個小妖怪,需要避開人群啊。”


    林青陽看著蘇之祺的臉就像那個歪歪扭扭的笑臉一樣,心裏著實難受,氣得把還沒拿出來的暖手寶在包裏摔下。


    “喂,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套說辭嗎?”


    “對不起,我真的有難言之隱。”蘇之祺不敢再看林青陽的眼睛,他想逃離這裏,他快繃不住了。


    “我先走了。”


    還想再摸摸她的頭,手剛剛伸出來,米白色的帽子提醒他,不可以。


    “拜拜。”


    林青陽就這樣看著蘇之祺走到門口。


    “蘇之祺!你能不能……”


    正在推門的蘇之祺停下來,想聽林青陽要說什麽。


    “注意安全。再見。”


    “再見。”


    蘇之祺的眼睛裏突然出現的光芒消失了。推開門走出咖啡館,一陣大風出來,迫使他拉緊衣服。


    臉上濕濕的,是兩行清淚,還有,幾片雪花。。


    是初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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