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叫你憂來呀,二不叫你愁呀~”


    雖然院子裏是大鵝的叫聲,可是白娥其實是在唱歌,唱的是特別經典(老)的二人轉《送情郎》,當初她奶奶就喜歡聽,從小耳濡目染的能跟著哼幾段兒,自覺還挺有味道的。


    白娥躺在院子裏,曬著暖唿唿的太陽不僅有些悲從中來,要是早知道會穿越當大鵝,她在現代的時候就處幾個對象樂嗬樂嗬。


    現在好了,除了父母家人之外,連個可以想的男人都沒有,哎,白瞎她二十二歲花兒一樣的年紀,這可好,一覺起來成大鵝了。


    越想越憋屈,白娥一骨碌爬起來,看著旁邊睡的開心的地包天,看看人家,傻吃孽睡的一點憂愁都沒有,傻子都是無憂無慮的。


    “這麽可愛,都不忍心吵醒它呀。”


    白娥說完就衝著地包天放了個屁,硬生生給它臭了起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呲牙就衝著她過來了。


    “哈哈哈,來呀來呀,睡什麽睡,起來嗨!”


    白娥張開翅膀就嗷嗷跑,現在她能欺負的也就是地包天了。


    一路跑過去,又是一通的雞飛狗跳,但是天樞宮裏的人都已經習慣了,甚至還覺得好玩,每天就指著白娥給他們增加樂趣了。


    跑著跑著,就來到了後院漿洗的地方,幾個身材曼妙的年輕女子洗衣服,說說笑笑的,陽光正好,映襯在她們的臉上都顯得特別的有活力。


    看到白娥過來,一個個發出嬌俏清脆的笑聲,看看,看看,都是女的,人家都是“咯咯”的笑,她特娘的是“該該”的。


    真的要氣暈故氣(氣暈過去)。


    白娥羨慕嫉妒恨的一路跑過去,翅膀撲騰著像是個淘氣的孩子,將都是水的盆給掀翻,順便“摸了”幾個正洗衣服小姐姐的臉蛋。


    “這大鵝好生淘氣,也就是咱們觀主寵著它,不然的話早就被殺了吃肉。”


    幾個女子嬌嗔的將白娥趕走,然後嘰嘰喳喳的接著說起來。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白娥探頭探腦的挪了出來,看著翅膀裏藏著的一朵珠花,笑的開心。


    這是剛才它搗蛋的時候撿到的,鬼使神差就給藏起來,到了沒人的地方拿出來欣賞欣賞。


    古代的珠花是這樣的啊,還挺小巧的,白娥蹲在那看著心裏滿滿的都是少女心。


    珠花是一朵可愛的海棠花,花瓣栩栩如生,可以想象戴在頭上會有多好看,可是……她現在沒有頭發,都是羽毛。


    不過這並不能讓那讓白娥氣餒,隻要有毛就能戴上,低下頭,蹭著珠花,找了半天的角度,總算是卡在腦袋上。


    趕緊去附近的水邊看看,倒映著一隻大白鵝,腦袋右側別著珠花,白娥覺得挺好看,臭美的照了半天,卻不想這樣實在太搞笑了。


    “嗬。”


    鐵北川一如既往的在花園閑逛,自然看到了白娥神經兮兮的樣子,憨態可掬還傻裏傻氣,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


    他嘴角輕勾,像是融化了天山的雪,暖陽了寒冬的燦陽,澤漆看了一眼都覺得心頭狂跳,觀主這天下絕色的名頭真不是虛的。


    趕緊低下頭默念靜心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過這些白娥當然沒看到,她臭美完又將珠花叼迴去還給失主,畢竟她可不是小偷。


    “白娥。”


    下午晃蕩著的白娥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還有些發愣,後來想起來是鐵北川這個憨憨也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本來想要裝作聽不見的。


    可是人家是她的衣食父母,不得不從呀。


    無奈的她就趕緊裝作很開心的飛奔了過去,然後……被這位稱作離神最近的男人當狗溜著玩兒。


    什麽扔點小玩意兒讓她撿迴來啦,轉圈圈啦,裝死什麽的……


    白娥一邊心裏怨念,一邊還得強顏歡笑的營業,這人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大鵝還這麽玩兒,要是她變迴人,一定要使勁的捏捏他的臉才能泄心頭之恨。


    鐵北川可沒發現白娥的不情願,甚至還發明了一個手勢,隻要他將手心朝上,白娥就會過來將腦袋放上去,特別默契,每次完畢得到誇獎,她都忘了自己是人這個事實。


    痛並快樂著的,白娥度過了齋月,來到這裏竟然不知不覺的都兩個月了。


    白娥也想當然的成為了仁王觀的明星寵物,日子過得滋潤,不過,有的時候順風久了就容易進坑。


    就像是現在,她拚命掙紮的看著眼前的肥婆,嘴裏恨不得問候了她家祖宗十八代好幾十遍,可是卻不能阻止這人臉色猙獰的走過來。


    剛才她就是照常的遛彎而已好伐,結果突然視線變黑雙腳離地。


    她,一隻大鵝,竟然被人給套上麻袋扛走了。


    等到能看清的時候,白娥就已經在廚房裏了,旁邊的鍋裏燒著咕嘟咕嘟冒泡的熱水,而她的雙腳翅膀都被綁的死死的,除了像蠶蛹一樣的咕蛹(在地上爬著走)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總算是讓我找到機會了,”肥婆亮著手裏的菜刀,“上次就是你,弄得我被他們戳脊梁骨到現在,我過的不好,你以為你還想活著?”


    “該該該!!”


    其實白娥是想要求饒的,可是出口就是這樣的聲音,那女人的眼睛裏出現了更多的癲狂之色,伸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


    “竟然說我該,我看你現在就想死。”


    “該!”


    他娘的,白娥要是能說話早就罵街了,這明顯就是找茬揍她好伐。


    大鵝不就這麽叫麽,好家夥,看她不順眼,直說就行,抓著她的叫聲來找茬是不是太惡劣了。


    不過肥婆好不容易把白娥給抓住了,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把她給殺了,這些天過的像是地獄,總得讓她也嚐嚐這個滋味。


    於是,肥婆獰笑著出手了,廚房裏響起了滲人的慘叫,身上不斷傳來的痛意讓白娥眼淚都飆出來了。


    穿越而來後,她第一次這麽絕望委屈,心裏湧起了強烈的求生欲。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天樞宮裏正在打坐的鐵北川突然睜開眼睛,澤漆還沒等上去伺候,他們的觀主就“咻”的一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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