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百個不樂意,自己又沒領那份皇糧,事情搞到這個地步為毛要留下我和林遠來擦屁股。


    曹英苦笑著解釋,說自己也知道我的辛苦,不過靈修會的存在已經大大威脅到了邊境城市的安全,現在萍姐雖然跑了,但留下的爛攤子卻有一大堆,還牽扯到了很多官麵上的人物,處理起來相當棘手,


    “其次是最近的西南變得越來越不太平,好多個民間團體在趁機搞事,我們要幾頭兼顧,實在是缺乏人手,所以嶽局才想到臨時征調你們。”


    我還打算說點什麽,曹英卻讓我等一等,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緊接著傳來嶽局充滿磁性的聲音,先是笑著跟我問了聲好,緊接著誇獎起了我和林遠的行動能力,一頂高帽子幾乎給我捧上了天,最後又話鋒一轉說,


    “你們這幾次的行動都很成功,但正因為如此,也導致庫勒格的人徹底記恨上了你,就算你撒開這邊的事情不管,返迴了自己的安樂窩,恐怕往後日子也很難太平下去。庫勒格不會讓一個長期自己作對的人有太平日子過,我拉你入夥,也是出於對你安全的考慮。”


    我說,“你的意思是他們隨時有可能會報複我?”


    嶽局笑了笑,但語氣卻十分嚴肅,說難道憑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值得被庫勒格的人報複嗎?


    我頓時就沉默了,迴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的經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好多勢力結下了死仇,這其中固然有協助公門導致的麻煩,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剛出道那兩年,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跟這些人結下了梁子。


    如今矛盾越來越深,我甚至聯合六扇門搗毀過他們的好幾個巢穴,讓庫勒格蒙受了巨大損失。


    如果換了我是庫勒格的高層,隻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常年跟自己做對的。


    嶽局接著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很多事不需要說得太透徹,你有你的自由,我不會強迫你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可我們共同的敵人卻不會這麽講究,他們早就把你列入了頭號的狙殺目標,根據我從一些地下黑市了解到的情況,你的人頭已經價值好幾百萬。”


    我驚愕不已,說啥,有人懸賞買我的人頭?


    嶽局半開玩笑說,“是啊,不過我感覺他們開出的價碼太低了,以你的能力肯定不止這個價。”


    他的話讓我好生鬱悶,心說幾百萬啊,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值錢了,我居然不知道。


    嶽局繼續安撫我道,“現在的局勢很明朗,敵人早就盯上了你,就算你能力再強,也總會有架不住群狼的時候,唯一能夠確保你安全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拉你入夥,給你一層公門的身份,最起碼要讓這些家夥明白,你是六扇門罩著的,誰也不能輕易動你。”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震懾住那些眼紅懸賞金的宵小。


    “還有一點,我知道你很不喜歡體製內的氛圍,但不管怎麽樣,現在的你已經上了這條船,如果不盡快配合我們,給予庫勒格沉重的打擊,一旦他們緩過勁來,肯定會調頭針對你展開最激烈的報複,這個道理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我被嶽局的話整沉默了,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苦笑說自己怎麽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嶽局哈哈大笑,問我還記不記得上次在他辦公室裏,聊起關於我三公遺產的話題,“你就是他老人家最大的遺產,從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走上這條路了,這也是你的宿命,逃不掉的。”


    “你說的宿命又是什麽意思?”


    我和懵,忽然意識到嶽局似乎知道些什麽,但卻沒有選擇告訴我。


    嶽局咳嗽一聲道,“很多話,暫時還不方便對你講,總之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出於對你的一種保護,你三公對你寄予了厚望,想通過你的手來完成一些生前未能彌補的遺憾,跟我合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最起碼我不會把你推到火坑裏去。”


    好吧,話已經聊到這份上,我知道自己如果繼續提出拒絕,未免就有些不識好歹了,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嶽局在電話那頭發出了由衷的笑聲,語氣溫和道,“鑒於你之前的種種表現,我們已經決定賦予你一層新的身份,吳添背叛了我們,他的職務已經出現了空缺,恰好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填補,所以……”


    我無語了半天,還說不是抓壯丁,這特麽妥妥的拉我上賊船啊。


    放下手機後,我一臉幽怨地看向林遠,說你家二師兄可真夠腹黑的,怎麽都算到我頭上來了。林遠嘿嘿一笑,說這樣難道不好嗎,吳添怎麽著也是個副處級的巡視員,一般人要爬到這個位置,非得立大功,奮鬥個十幾年不可,你小子一上來就有了這麽高的待遇,背地裏不曉得多少人羨慕。


    我黑著臉說,“有職稱沒實權,雞毛好處沒有,每次拚命的時候都少不了我的份,這個巡視員的身份誰愛要誰要好了。”


    林遠笑而不語,搖頭說至少有了這層身份之後,就代表你的背後站著整個公門,任何人想要動你都必須顧忌一下背後的影響,這對你也是一種保護。


    我說好吧,反正是上賊船了,那接下來我們又該做點啥?


    我很清楚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嶽局不惜破例給了我這層公職人員的身份,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我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迴饋他的提攜。


    林遠說,“你不是和周慧聊過,鎖定了好幾家萍姐名下的酒吧和夜場嗎,接下來我們不妨從這個方麵入手,先去那幾家夜店查探一下。”


    我歎氣說那幾家夜店都在東莞,要去的話就先在網上把票定好吧,還不曉得這次去了東南,又會是個什麽情況。


    本打算辦完了這邊的事情之後,就和黃仁義一道返迴貴陽,可嶽局的一通電話徹底打亂了我的行程,我隻好找到黃仁義,說出自己又要離開的事情。


    黃仁義已經習慣了,雖然嘴上免不了抱怨,但還是給與了我一定的支持,表示事務所那邊的事情用不著我再操心了,他已經招聘了幾個還算得力的民間法師,應付一般的驅邪業務還算好使,再加上有沈平坐鎮,隻要不是遇上特別棘手的業務,自己都能應付,


    “家裏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真正該想的是自己未來的路究竟該怎麽辦。”


    聽完黃仁義的話,我感激之餘,內心也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自己打小就胸無大誌,想往平靜安寧的生活,可老天爺就像是偏跟我作對一樣,麻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一入江湖深似海啊,不曉得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渡完這該死的三災九劫。


    隔天黃仁義就收拾東西返迴了貴陽,跟他一起走的,還有幾個被我從藍天浴場救下女大學生,這些女學生都是被萍姐利用各種手段騙來的,大部分都來自西南,已經與家人失聯了好些天,今天藍天浴場被搗毀,自然也該迴歸正常的生活。


    而我和林遠則一路往東,繼續調查萍姐的下落。


    同行的還有劉媚,她原本可以跟隨黃仁義一起迴去,但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我和林遠這兩個老爺們,於是決定一同前往。


    說是查案,其實這一路跟旅遊沒什麽區別,我們沿途經過了好幾個城市,沒到一個地方都要停下來遊玩兩天,短短一千公裏路程,足足走了十餘天。


    當然正事還要辦的,我們剛抵達東莞,就跟這邊的聯絡員取得了聯係。


    這個聯絡員姓江,一個禿了瓢,身材長得較為矮壯中年人,據他說自己已經在東莞任職十幾年了,以前嶽局主管東南宗教事務的時候,自己就在他手下工作。


    老江為人比較風趣,性格也相當隨和,在簡單做了介紹之後,便把我們帶去了自己的單位。


    這家單位除了老江之外,還有十幾個公職人員,分管這裏的領導姓黎,是個年紀差不多六十歲,不苟言笑的幹瘦老頭,為人比較刻板,頂著一張撲克牌似的臉,麵無表情地上來跟我們握手。


    在拿到我們的資料後,黎處長象征性地對我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說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客套話,隨後便讓老江給我們安排了住處,並說自己接到了上麵打的招唿,等有了需要的時候會第一時間聯係我和林遠。


    看得出來,這位黎處長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是很歡迎,總是耷拉個臉,好像我們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等離開那家單位之後,我對正在開車的老江說道,“怎麽這邊的同誌表情都那麽嚴肅?”


    老江幹笑一聲道,“你們初來乍到,可能還不清楚情況,老黎是另一位大領導的心腹,剛好那位大領導和嶽局又相處得不是很愉快,你也知道,體製內總是少不了一些勾心鬥角的情況,所以……”


    我嗬嗬一笑道,“所以這位黎處長對我的到來十分抵觸,懷疑我們是來搶自己飯碗的對吧?”


    老江搖頭,說那倒也不全是,老黎這個人雖然刻板,但還是分得清是非的,至少不會對你們的行動構成阻礙,隻是來了這邊,可能不會再像西南那麽順利。


    我和林遠對視一眼,各種眼中都充滿了無奈。


    果然這個社會上處處都少不了競爭,之前待在嶽局的地盤上還不覺得,如今剛來東莞就被人來了個下馬威,想想還真是鬱悶。


    老江笑嗬嗬道,“你們不用太往心裏去,大家並不在一個係統,隻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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