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機會,哈桑推倒了跟多竹子,每一根爆開的竹筒內都有毒液濺落,好似潑雨般灑落下來。


    我不敢和這些類似強酸一樣的毒液接觸,被逼得不停後撤,哈桑不斷用言語挑唆我道,


    “原來你也就這點能耐,中原的修行者不過如此!”


    “是嗎,那你接我一劍試試!”


    就在我氣得牙癢癢,打算出聲反擊的時候,竹林外卻忽然傳來一聲厲嘯,隨後便是一道青芒劍影閃過,猶如一道筆直破空的流星,忽然鑽破竹子暴射出來,直至哈桑後背。


    “是誰?”


    哈桑麵露驚詫,感應到巨大的危機,立刻將身體平移了幾寸,劍芒貼著他肩膀劃過去,在空中繞了個圈子,一縷符光暴閃,射出金燦燦的光芒,又趁機覆蓋上來,將這家夥的影子定住。


    哈桑發出一聲咆哮,立刻退向竹林深處,可因為影子被那道金光兜住,身體竟然無法移動。


    我大感驚訝,扭頭看向符光射來的區域,才發現林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出現在了竹林的另一側,在她身邊還跟隨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是之前被我們留在外麵接應的劉媚。


    “你怎麽也來了?”


    我反應有點遲鈍,林遠已經飛身而至,手腕一招,將棗木劍重新拿到手中,劍鋒一挑,朝著哈桑周身大穴點去。


    哈桑勉強抵禦,奈何影子被符光定住,身體始終無法移動,說到正麵對抗的能力,他自然無法和林遠相提並論,很快被林遠一劍劃傷胸口,慘唿一聲跌在地上。


    同時竹林周邊騰起一縷縷瑩綠色的光芒,猶如野草一樣迅速交疊生長,死死裹在了哈桑身上,讓他手腳受製,難以動彈。


    直到困住哈桑之後,劉媚這才拍拍手,從高處一躍而下,對我投來不屑的眼神,


    “我和小道士已經在這裏等你很久了,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已經打算進山去找你。”


    我長籲了一口氣,又對林遠問道,“你小子怎麽跑出來的?”


    迴想前天晚上,林遠在跟我一同跑路的過程中跌下土坡,當時追兵隨時有可能殺到,我們隻能分兵跑路,我還擔心他有可能會失手被擒,沒想到居然比我更早地逃到了山腳下。


    林遠收起棗木劍說,“我運氣比較好,那些人全都奔著你去了,我躲在土坑下一動不動,趁追兵全都跑遠之後才沿著原路返迴,下山的時候倒是遭遇了不少麻煩,還在劉媚及時趕到,幫我擺脫了追兵。”


    說著話,林遠又將目光定格向正在遭受毒蟲圍攻的阿芸,低唿一聲說,“我去幫忙,你看著這家夥!”


    說話間他縱身一躍,又揮動棗木劍衝向了阿芸,我心中大定,有了這小道士協助,阿芸肯定出不了問題,這才冷冷地走向哈桑,望著他那張寫滿了不甘的臉,哼道,


    “現在怎麽說?”


    哈桑全身都被捆住,猶如一隻蜷縮起來的小雞仔,已經無法再對我構成威脅,隻能冷冷道,


    “這次算你運氣好,要不是忽然蹦出兩個幫手,你是不可能擺脫我陷阱的!”


    我說你少囉嗦,成王敗寇,你特麽靠著陷阱來算計我,還不許我找幫手,這世界上哪有這個道理!


    劉媚摩拳擦掌地說道,“周玄,你跟他廢什麽話,幹脆先讓姑奶奶揍他一頓,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我搖頭製止了正要上手的劉媚,揪住哈桑的領口問道,“我還有兩個問題要問,如果你肯老實配合,我可以饒你一命!”


    哈桑一臉怨毒地望著我,卻沒說話。


    我忙說,“大祭司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家夥為什麽能夠把自己變成怪物?還有,你們五毒教最近搞出這麽多大動作,究竟是打算幹什麽?”


    我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兩個問題,可哈桑卻依舊沒有開口,始終保持著怨毒的眼神,一動不動地定格向我。


    起初我還以為這家夥不甘心接受失敗,豈料隨著時間持續,我竟在這家夥喉嚨下麵捕捉到了一股迅速蔓延的陰法波動,下一秒他獰笑著把嘴巴張開,從舌尖下麵射出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直抵我的眉心!


    那紅芒快得離譜,簡直超出了人類反應的極限,好在我有過類似的經曆,直到這些玩蠱的家夥都喜歡把致命殺招隱藏在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當紅芒脫口那一瞬間,我立刻將黑魔刀橫過來,激發了刀身上的煞氣。


    哐當一聲,一枚三寸長的骨釘打在黑魔刀上,巨大的穿透力讓我虎口一震,短刀險些脫手,哈桑的表情更加怨毒,持續念咒,連五官都徹底扭曲到了一起。


    一縷赤色光芒在骨釘上持續爆閃,凝聚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凝實。


    我怒不可遏,怒喝一聲“你找死”,刀鋒一轉,強行震開了骨釘,豎直的刀鋒自上而下插入,瞬間沒入這家夥的胸口。


    噗嗤!


    這一刀正中他心脈,飛濺的鮮血足足躥升了兩米,我拉開距離,望著倒地抽搐,很快便徹底停止了唿吸的哈桑,臉色難看地喃呢道,


    “這些偏執的家夥,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瘋子,看來以後和這幫人打交道的時候絕對不能再有任何仁慈。”


    劉媚則蹲下身,撿起了剛才那枚用來暗算我的骨釘,修眉一頻,臉色歡喜道,


    “這枚骨釘的材質很特殊,好像是利用某種入了靈的蛟蟒骨錐打磨出來的,上麵靈性很強,可惜被加持了很多蠱咒陰法,如果稍加改造,倒是可以製作成不錯的暗器。”


    我甩了甩頭,說這也算你的戰利品,如果你喜歡的話,那就歸你了。


    劉媚莞爾一笑,找來一塊手帕將骨釘收起來,這才跟我一起走向了阿芸那邊。


    此時那邊的戰鬥也結束了,有了龍蠱的守護,再加上林遠的強勢介入,那些毒蟲很快就被龍蠱撕咬得潰不成軍,本就是一些低端的毒蟲,失去了哈桑的操控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沒一會兒便重新蟄伏到了地縫之中。


    林遠把著阿芸的手腕,替她診治完脈搏,眉頭緊皺道,


    “她的氣息好亂,狀態很不好,必須趕緊想辦法醫治才行,周玄,你能替她化解身上的寒氣嗎?”


    我搖頭說不行,這股寒氣來自於朱睛冰蟾,現在冰蟾已經和阿芸合二為一,等於是她自己釋放的氣息在折騰自己,很難用外力幹預。


    林遠皺眉說,“我還在阿芸身上捕捉到了另一股氣息,好像她的經絡被那股氣息緊鎖著,這到底是這麽一迴事?”


    我心頭一跳,並沒有告訴林遠關於那老頭的事,隻是默默搖頭,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答複你,現在討論這些都是次要的,還是趕緊帶阿芸離開好了!”


    “行吧。”


    林遠看出我似乎有什麽顧慮,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果斷將阿芸攙扶起來,扭頭往竹林下方跑。


    我和劉媚則尾隨在後,時刻防備竹林中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好在這一路還算平靜,五毒教的人馬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追殺上來,我們馬不停蹄,翻越了白山峽穀,經過大半個小時的跋涉,總算是返迴了同興鎮。


    奇怪的是當我們再次進入同興鎮的時候,發現鎮上僅剩的幾個居民也消失了,整個鎮子空空如也,除了偶爾能看見幾隻徘徊在半空的血瞳鴉之外,幾乎感應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


    顧不上思考那麽多,我們沿著原路快速奔跑,沒一會就抵達了之前棲身的山神小廟。


    到了這裏之後,大夥兒都感覺到疲憊,便靠在破廟牆頭下休息了一會兒。


    劉媚找來一些清水,替阿芸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兩個女人還是第一次見麵,不過劉媚已經從林遠那裏得知了阿芸的身份,所以表現得不是很陌生。


    在幫阿芸處理完被毒蟲咬傷的傷口之後,劉媚走出破廟說道,


    “這個女孩的情況很危險,雖然寒氣被銀針暫時壓製,但氣息淤塞,心脈也在不斷承受寒氣的侵蝕,加上剛才被毒蟲咬過,這些毒素已經隨著血液散發,再次喚醒的被鎮壓的冰蟾氣息,恐怕用不了三五天,那些邪寒之氣就會迎來總爆發,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


    我無奈道,“這個情況我知道,可惜龍蠱也不是萬能的,它沒有辦法替阿芸排解這次的寒毒,畢竟這些寒毒誕生於阿芸自己,除非強行切斷它和冰蟾的聯係,可朱睛冰蟾已經變成她的本命蠱,一旦剝離,隻怕情況會更糟糕……”


    林遠急道,“難道就沒有被辦法了嗎?”


    我拍了拍冰涼的額頭,說辦法或許有,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除非……


    林遠也猜到了我的心思,忙說,“對呀,白雲苗寨的麻姑精通蠱術,又是這一行的老前輩,或許她知道該怎麽幫阿芸鎮住這些寒毒,阿芸又是她一手養大的,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事不宜遲,我們決定立刻前往白雲苗寨,好在這裏距離白雲苗寨並不是太遠,我和林遠先製作了一個建議擔架,把阿芸放在上麵,避免受路上的奔波,隨後便匆忙帶她上路。


    經過兩小時路程,我們又迴到了之前停車的地方,立刻拆開尾座,讓阿芸平躺上去。


    為了盡快抵達白雲苗寨,我不敢有絲毫耽誤,匆匆驅車朝著白雲苗寨方向進發。


    路上我的手機信號已經得到了恢複,沒多久鈴聲就響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黃仁義打來的,便讓林遠代為接聽。


    林遠剛按下的接聽鍵,我就聽到黃仁義的大聲抱怨,詢問我們怎麽又消失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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