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顧的講述中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因是林瑤在打理家族事業的途中,認識了一幫國外的朋友。


    這幾個外國朋友中,就有個來自泰國的女記者,是專門負責的新聞采集的,


    “這個泰國女人叫桑婭,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歲,和小姐關係最好,兩人經常相約一起出國,一邊處理業務上的事,一邊到處旅遊。”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桑婭好像因為一則新聞報道而惹上了麻煩,在不久前失蹤了,林瑤也是在尋找她下落的過程中跟著失蹤的。


    我拍了拍額頭,說好吧,那這件事又是怎麽牽扯到林老板中降頭的?


    老顧說,“小姐失蹤兩天後,林老板也著急,於是就去了一趟緬甸,找到那邊的人打聽她去向,結果卻得知小姐在三天前已經買好了迴國的機票,懷疑她可能早就迴了國,於是又急急忙忙趕迴來。”


    結果一下迴國的飛機,身體就開始不舒服,起初還隻是頭暈氣短,後來就越來越嚴重,直至發燒昏倒……


    我若有所思,“也就是說,老林是去了一趟緬甸,沒有找到女兒的下落,然後在迴國的過程中趕上降頭發作的?”


    老顧說是的,我又問,那林老板具體又跟那些人接觸過?老顧搖頭,說太多了,一時半會兒講不完,不過要說聯係得最頻繁的那位,應該是趙雅。


    趙雅,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


    我還在思索,老顧忙說,“就是郭文濤的女朋友啊,上次我們尋找那個叛徒郭文濤的時候,不是救過一個中國女人嗎?後來她無處可去,就被林老板收留了下來,讓她待在仰光,負責處理一些采購業務。”


    “原來是她啊。”


    瞬間我想起來了,拍著額頭又是一陣苦笑。


    上次去緬甸,我們正是遭到了郭文濤的背叛,導致八音盒被偷走,才不得不遠赴緬北,和宏光寺爆發了一場激烈衝突。


    而在尋找郭文濤的過程中,我們還順帶救下了他的女朋友,就是這個叫趙雅的女人。


    因為趙雅並沒有涉及郭文濤的事情,所以林老板也沒有為難這個女人,甚至以德報怨,收容她去了自己的林場上班。


    結合整個事情的經過,我腦子裏大致有了猜想,閉上眼說,


    “老林這次中降頭,十有八九是身邊熟悉的人幹的,應該和這個趙雅脫不了幹係!”


    老顧大為吃驚,反問我憑什麽得出這種判斷。


    我冷哼道,“事情很明顯,林老板身上的血降並不屬於靈降,而是蟲降和藥降愛的一種混合體,必須是有過近距離的接觸,對方才能把這降頭中到他身上。”


    整個緬甸,最恨林老板的人就是郭文濤,而趙雅又是曾經是郭文濤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下的降頭,又會是誰呢?


    我甚至懷疑,就連林瑤的失蹤事件,也多半跟這個女人有關。


    老顧沉下臉說,“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隻要找到趙雅,或許就能找到事情的突破口了。”


    聊了大半夜,我們見天色已經蒙蒙亮起,便再次上樓探望起了林老板。


    他恢複得還算快,天剛亮不久,林老板便有了清醒的意識,緩緩睜開眼,看著圍坐在床邊的我們,先是迷茫地怔了怔,接著便疲憊地苦笑起來,說周玄,你來了?這不好意思,這次又得麻煩你了。


    我搖頭說大家都是朋友,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林老板動了動手臂,苦笑說還說,眼不花,頭也不疼了,就是渾身虛得發慌,沒啥力氣。


    我點頭說這是正常的,你身上的降頭堵塞心脈,造成了很大的身體負擔,現在降頭剛得到化解,肯定會出現身體不適,通常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恢複期。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說一兩個月……那怎麽能行?我還沒找到女兒的下落呢。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說你先別急,林瑤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會對她置之不理的,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修養身體,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們好了。


    老顧也說,“周玄說的沒錯,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發生意外,這些事你都不用管,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平平安安地帶迴來。”


    林老板雖然很急,但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什麽都做不了,隻好苦悶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在安置好他後,我又重新找到黃仁義,問他怎麽說?


    黃仁義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隻能再迴一趟緬甸了,先找到林瑤失蹤前最後接觸過的那幾個人,應該能打聽出一些蛛絲馬跡……哎,這丫頭也真是,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要跑去和黑巫僧聯盟的人瞎攪合,這不純純跟自己過不去嗎?”


    我說現在先不要講這個了,既然要出國,就必須趕緊訂好機票,你去網上查查最近的航班,看看是多久。


    黃仁義點頭,自顧自跑去聯係航班了,我則再次撥通了林遠的手機,跟他說起了這邊的情況。


    再得知這邊的遭遇後,林遠馬上說,“你們先過去,等我處理好家裏的事情,也會馬上趕去緬甸跟你們匯合,對了……這次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勢單力孤,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可能會有危險,我的建議是最好能帶著劉媚一起過去。”


    我說帶她幹嘛,明知道有危險還帶她過去,這不自找麻煩嗎?


    林遠說,“你可別太小看劉媚,她能力不錯,多多少少能幫上一些忙,再說她老爸也是從事跨國貿易的,在緬甸那邊還認識不少朋友,多少是個幫襯。”


    我沉默了一下,隻好同意了。


    放下手機,我又在第一時間聯係了劉媚,劉媚正在成都陪家人,冷不丁接到我的電話,表現得很意外,似笑非笑說,


    “難得啊,你這塊木頭還曉得主動聯係我,是不是遇上事了,想找姑奶奶幫忙?”


    我有點鬱悶,說你怎麽猜到出事的?


    她嬌哼一聲,說還不知道你嗎,沒事的時候你從來不會主動聯係我。


    我很尷尬,卻不得不盡快把情況向她講明,劉媚一聽要出國,頓時就來了興趣,說好啊,這次又要去緬甸是吧?剛好,我在家帶著也沒事,跟你出去跑一趟總好過在家無聊。


    我說那你不陪家人過年了?劉媚撇嘴,說過年有什麽意思,每年都這樣,要不是走親戚,就是忍受各種三姑六婆的嘮叨,我還得裝成個乖乖女,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講,哪有去外麵自在?


    說的倒也是,既然劉媚同意了,我便立馬說,


    “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在機場碰頭吧,你順便幫我留意下最近的航班,我們還沒定好去仰光的機票呢。”


    她立刻表示沒問題,掛完電話不到兩小時,我就接到了劉媚發來的信息,要求我把出國人員的名單和信息發送過去,她會以家族公司的名義為我們訂票,可以安排最近的一班飛機。


    我依言照做,接著又陪黃仁義出門置辦好了出國需要用的東西。


    忙活到下午,我們先乘坐飛機抵達成都,又在機場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等到第二天一早,劉媚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附近,問我在哪兒,我讓她稍等一下,匆匆叫上黃仁義和老顧,一起奔赴見麵的地方。


    黃仁義一見麵就誇起了劉媚,笑嘻嘻地說,“弟妹,好久不見,你現在越來越漂亮了。”


    劉媚則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說死胖子,你少套近乎,無事獻殷勤,是不是又在心裏琢磨什麽壞主意?


    黃仁義一臉受傷,說哪兒跟哪兒啊,我明明是真心誇你……


    我打斷了他們,說換登機牌的時間到了,有什麽話留著上飛機再講吧。


    我們匆匆辦理了登記手續,趕在最後一刻上了飛機,接著便是漫長的幾個小時飛行,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終於重新抵達了仰光機場。


    故地重遊,我臉上看不到絲毫興奮,下飛機後心裏仍舊在盤算上次的遭遇,總擔心會被那些“老對手”認出來。


    黃仁義察覺到了我的謹小慎微,笑著拍拍我的肩說,“安啦老弟,緬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你的對頭們大部分都在緬北,不可能來到仰光找你麻煩。”


    我說但願吧。


    離開機場路,我們又來到了上次抵達仰光住過的酒店,簡單安頓好衣食住行,老顧便找到我說要出去一趟,聯係本地華人商會的人想辦法。


    老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幾個人勢單力孤,要想在緬甸這個地方找到林瑤,簡直是大海撈針,唯一的辦法就是聯係那些華人富商,通過各種複雜的關係網來打聽她的去向。


    好在林老板為人不錯,認識不少華人商會的朋友,老顧很輕鬆就跟這些人取得了聯係,把關於林瑤的情況擴散了出去。


    有了華人商會的朋友幫忙打聽,事情應該會順利不少,等到晚上,老顧再次迴了酒店,我便跟他商量著,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個趙雅問話,誰知老顧卻搖頭說,


    “恐怕不行了,我剛把電話打到林場,得知了一個意外情況,趙雅已經在三天前辭職離開,據說是投奔了某個國外的親戚。”


    我張大嘴說,“她在國外還有別的親戚?”


    老顧搖頭,說不知道,也許隻是為了方便離開,故意編造的托詞罷了,總之這個女人已經不在林場上班了,我們必須通過其他手段來鎖定她的去向。


    我心事重重,林老板前腳中降頭,這女人後腳就辭職,時間間隔不到三天,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巧合?


    現在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恐怕林老板身中降頭的事,九成九就跟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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