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能怪人家吳添,畢竟吳添又要負責追查那個盜墓團夥,還要對上麵的人進行匯報,分析案情,根本騰不出手來照看小美。


    原本他已經把小美安置在了招待所內,隻要小美不出招待所就不會有問題。


    哪知道張浩會不停勸告,大半夜跑去把小美約出來,這才讓敵人有了可趁之機,連同兩個人一塊擄走。


    我很無語,早知道張浩這麽不聽勸,自己就不該把這些情況告訴張浩。


    吳添則寬慰我道,“沒關係,張浩和小美並沒有參與這件事,也不清楚銅鏡的下落,就算真被人擄走了也未必會出事。”


    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要是一般的黑道勢力,或許不會拿這兩個人怎麽樣,可這次麵對的卻是一幫窮兇極惡,絲毫不拿人命當迴事的修行悍匪啊。


    聯想到小美表哥的淒慘死狀,我這心裏就怎麽也淡定不下來,生怕張浩也落入那種下場。


    在辦公室外守了大半天,吳添一直沒有接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好像兩個人憑空蒸發了似的。


    我心裏越來越著急,實在坐不住了,便徑直離開了辦公室,準備一個人去北郊那邊看看情況。


    就算是大海撈針,也總好過漫無目的地坐在這裏等消息。


    不料自己剛走到路邊,眼前卻駛來一輛寶藍色的豪華轎跑,一個急刹,很突兀地停靠在我麵前。


    車床被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大墨鏡的精致臉龐,竟然是鍾亞楠。


    “怎麽是你,你找我幹什麽?”


    我立刻停下腳步,一臉謹慎地看著車裏的女人。


    鍾亞楠玩味對衝我勾了勾手指,“你這麽急匆匆的趕著要去哪兒,該不會是身邊的人又出事了吧?”


    “關你什麽事……等等,你怎麽知道我身邊的人出了事?”


    我本能地就想迴懟,可話說一半又停下來,對這女人投去了審視的目光。


    差點忘了,鍾亞楠也在滿世界尋找那塊銅鏡,難不成小美和張浩的失蹤是她幹的?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會那麽沒有底線,至少不會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下手。”


    鍾亞楠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屑地抿嘴一笑,我則哼了一聲,“難說,你的作風和手段我不是沒有領教過。”


    “你……”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爽,把眉毛彎了下來,好一會兒才說,“我這次來不是跟你鬥嘴的,我最近確實一直在關注你,也知道你朋友被人帶走了,所以才主動來提醒你。”


    “你會那麽好心?”


    我差點聽笑了,自己曾經和鍾亞楠打過兩次兩道,沒有哪一次她不是站在我的對立麵,實在不敢相信她會主動幫助我。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這次我並沒有打算騙你。”


    鍾亞楠默默地看著我,一臉嚴肅道,“你朋友被人帶去了北郊的錦繡莊園,那裏表麵是一個供有錢人休閑娛樂的場所,背地裏卻充斥著大量肮髒的黑市交易,你要找的那幫盜墓團夥,一直就躲在這個莊園裏麵。”


    我把眉頭一挑,“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嗬嗬,姑奶奶喜歡,你管我?”


    她又笑了,滿臉的輕佻和不屑,居然搖上車窗,發動汽車駛離。


    “站住!”


    眼看這女人打算驅車離開,我頓時衝向馬路,可沒等翻越柵欄,身後卻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我的胳膊,


    “讓她走吧,就算你攔下她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調查那個錦繡山莊,爭取把人救迴來。”


    我停下腳步,望向跟來的林遠,“可萬一她提供的消息是假的……”


    “不會,她似乎沒有騙我們的理由。”


    林遠凝視著鍾亞楠汽車駛離的方向,沉聲道,“她也一直在調查銅鏡的事,以種家人的手段和資源,掌握到的情況應該比我們更多。”


    我沉吟道,“那她為什麽會選擇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


    “不清楚,應該是打算借助我們的手,來對付那個盜墓團夥吧。”


    林遠歎了口氣,說這女人的城府和心機很深,會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但這對我們而言未必是壞事。


    我不說話了,重新迴頭,看了看吳添那間辦公室,“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他?”


    “可以邊走邊說。”


    林遠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打算先陪我去那個錦繡莊園看看情況,同時掏出手機,將我們在外麵遇上鍾亞楠的情況告訴了吳添。


    吳添聽後很驚訝,忙道,“你們先不要衝動,感覺這件事情裏麵可能有詐,這個鍾家的女人未必安著什麽好心。”


    道理我當然明白,但現在是找到張浩和小美的唯一途徑了,他們已經被人擄走了將近20小時,以這些盜墓團隊的行事手段,肯定不會讓張浩好過,哪怕明知道可能被鍾亞楠利用,我也必須趕去看一看才行。


    吳添想了想,“那好,你們先過去,我會立刻組織人手趕來接應,但最好不要貿然行動,一切等我的人趕到之後再說。”


    所謂的錦繡莊園,其實一棟坐落在北郊的大型娛樂會所,這個會所的接待規格很高,相傳是一些有錢人專門休閑和娛樂的地方。


    這個莊園的位置並不好找,位於北郊一個大型濕地公園附近,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輛無牌照的麵包車,倒是在莊園附近看到了很多的名貴的轎跑和奔馳商務車,看來傳言非虛,在這裏出入的人果然非富即貴。


    好在這個莊園是對外開放的,隻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進去裏麵消費。


    下車後,林遠立刻拍拍我的肩膀,說吳添的人估計不會這麽快感到,不如咱們先偽裝成普通的遊客,進去辦張卡消費一下吧,順便也能觀察一下會所裏麵的環境。


    我沒有拒絕,立刻跟隨他走進了豪華的前廳,這種高檔會所的入場劵價格昂貴,輪到刷卡付錢的時候直接把我心疼得要死,媽的,光是最便宜的貴賓卡都要充值個大幾萬,有錢的冤大頭真特麽多。


    進了山莊後,立馬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招待我們,先將我和林遠引到了附近的一個溫泉池,讓我們在裏麵浸泡入浴,表示今天晚上莊園裏麵將會有一場大型活動,建議我們到時候一定不能錯過。


    林遠馬上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問道,“什麽活動,美女多不多?”


    工作人員嗬嗬一笑說,“當然有,兩位先不要著急,如果現在有需要的話,可以跟隨我去樓上的按摩房,本店最近剛來了一批俄羅斯姑娘……”


    一聽到大洋馬,林遠立馬就興奮得不行了,我則一把揪住他胳膊,對工作人員說不用了,我們就簡單泡個澡,找個房間休息就好。


    打發走工作人員,我找了一個偏僻的溫泉池,見左右沒人,立刻對林遠抱怨道,


    “小道士,虧你丫還是個出家人,怎麽一聽到大洋馬就這麽興奮,你難道忘了咱們是跑來幹嘛的?”


    林遠嘻嘻哈哈地笑道,“做人不要這麽死板,既來之則安之嘛,你一直表現得這麽緊張,早晚會被這裏的服務員看出問題,不如表現得隨和點,才能更像是一個正經消費的顧客。”


    我翻了個白眼,說尼瑪,來這裏的有幾個人是為了正經消費?


    溫泉池水溫比較早,我靠在一塊被燒熱的石頭上,感覺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自在,林遠卻安之若泰,露出一副愜意享受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個正經的出家道士。


    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心裏一直琢磨張浩究竟被綁去了哪裏,不時地左瞧瞧右看看,林遠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在水池下麵踢了我一腳,小聲道,


    “你傻呀,莊園前麵是休閑區,專門用來接待貴賓的,就算這個山莊背地裏在玩花活,也不可能直接把人綁來的人安置在這裏,要想找到他們,就必須打進莊園內部才行。”


    我沒說話,背地裏卻把龍蠱喚出來,跟這小東西暗暗溝通,讓它充當我的眼線,先鑽進莊園內部查探情況。


    龍蠱在我身上憋久了,很少有自由活動的機會,立刻如同魚入大海,興奮地溜邊鑽進了草叢,一副賊兮兮的樣子,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我閉目養神,感受著龍蠱傳遞迴來的各種信息,林遠卻忽然拍了拍我的胳膊,朝著溫泉室外的走廊方向指去,讓我看看那邊是誰?


    我睜開眼睛,順著林遠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頓時一驚,低唿道,


    “怎麽會是他?”


    太意外了,我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遇上廖東。


    年初的時候我為了尋找壓製憎惡印記的辦法,跟隨周八爺一起去了東竹林後山,事後誤入了一個古怪的木屋,發現了那裏的一個邪陣,還曾跟守護邪陣的人爆發過戰鬥。


    而眼下這個廖東,便是曾經跟我戰鬥過的人之一。


    我對這家夥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此時的他正披著一件白色浴袍,表情冷漠地走向另一件溫泉室,身邊還跟著幾個身材壯碩的肌肉男,好像是他的隨從。


    比起當初在東竹林的時候,這家夥的氣息似乎有了提升,目光也顯得更加犀利了,好在溫泉室中白霧氤氳,視線和透光度並不好,這家夥並沒有察覺到角落裏居然還有兩個“熟人”存在。


    我很好奇廖東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難不成他也和那夥盜墓賊有關聯?


    林遠則忽然笑了笑,抿著嘴說,“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曉得如果馬源知道廖東躲在這裏,又會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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