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話讓老王嚇得夠嗆,但這還不是最高潮,最嚇人的是他女兒化完妝之後,居然又坐在窗邊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小曲,那很像古代風塵女子唱的那種小曲,大半夜把老王頭皮都聽麻了。


    我聽完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試想下一個女人大半夜不睡覺,半夜化妝就算了,還爬到窗台上唱這種古代的戲曲,誰見了都會感到滲人。


    黃仁義又問,“然後呢?”


    老王無奈道,“我試過想過女兒從窗台上拽下來,可她當時的情緒很激動,我一靠近她,她就做出要跳樓的動作,把我嚇得不行,隻好先離開女兒房間。”


    等到天亮的時候老王再去看女兒,發現王豔已經恢複正常了,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沒印象,老王懷疑女兒精神方麵有問題,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可他女兒不肯,還以為老王在編瞎話騙自己。


    老王拿她沒辦法,加上那幾天生意特別忙,隻好交代女兒待在家別到處亂跑。


    就這樣過了兩天,家裏還算平靜,老王漸漸就放鬆了警惕,直到三天後,他發現了另一件讓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的事。


    老王繼續說,那天他處理完廠子裏的事,迴家天已經黑了,老王下了車剛要迴家,就看見家裏走出來一個鬼頭鬼腦的男人,臉和脖子上都是口紅印,表情特別猥瑣。


    老王當時就納了悶,上去堵住那個陌生男人,質問對方來自己家幹什麽?


    陌生男人則表現得很心虛,支支吾吾迴答不上來,起初老王以為家裏來賊了,威脅說要報警,對方急了,推開老王說自己不是小偷,老王就說你不是小偷為什麽要來我家,我又不認識你。


    男人二話不說,推開老王就跑,還朝老王女兒房間指了指,說你自己去你女兒。


    老王感覺不對,火速上樓一腳踹開女兒房間,接下來看見的一幕直接讓他血壓升高,兩眼一黑差點摔倒。


    “我女兒居然在家和男人亂搞!”


    老王說到這裏時,脖子上已經擰出了兩股青筋,惡狠狠地說自己踹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女兒正衣衫不整坐在床上,連內衣都沒穿……


    試問哪個父親看見這一幕不上火?老王氣得差點把後槽牙咬碎,大罵女兒不知廉恥,上去就要教訓她,可王豔當時的反應特別奇怪,麵對老王的大罵,臉上一直笑嘻嘻的,眼神還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媚態,像極了舊社會青樓裏接客的女人。


    老王徹底被她嚇壞了,這才意識到女兒恐怕不僅是精神狀態出了問題,為了防止她做出更過分的事,老王連夜驅車把女兒送迴了老家,直接鎖進老家地窖裏,避免她和外人見麵。


    可就算被關起來,王豔還是沒有停止鬧騰,老王每次給女兒送飯,都聽到女兒在地窖下麵哭著喊著自己要男人……


    聽完他的講述,我和黃仁義麵麵相覷,感覺這件事也太奇葩了。


    老王欲哭無淚道,“我女兒平時從來不這樣,肯定是被鬼纏住了,兩位大師,你們一定得救救她呀,小豔才二十歲,萬一出點什麽事,我該怎麽向她死去的老媽交代。”


    老王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看得出是真急了,大老爺們哭得稀裏嘩啦。


    黃仁義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道,


    “老王你別急,這麽奇葩的事我也是頭次遇到,不過你女兒性格大變,多半也是受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影響,先帶我們去看看她吧,等見到事主我們再討論下一步的事。”


    老王點頭如搗蒜,也顧不上廠子裏的生意了,立馬邀請我們上了車。


    好在他老家住的也不遠,我們從廠區出發,驅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市郊外一個城中村,老王家是一個挺寬敞的四合院,他客客氣氣地帶我們進屋,指著後院的一間雜物室,說地窖入口就在下麵。


    西南地區的人都喜歡醃鹹菜,上世紀老人們喜歡在家裏打陰窖,用來存放醃製好的鹹菜,通常這種地窖都不怎麽透風,加上很少受到太陽光直曬,就算夏天也很涼。


    老王替我們打開了雜物室,來到地窖入口時他腳步忽然停下來,對著大門口開始哆嗦,很不淡定地說,


    “待會兒進去後,你們可千萬要小心點,我女兒……她自從被我關進地窖後,情緒就變得很暴躁,有可能攻擊我們。”


    我和黃仁義都笑了,搖頭說沒事,你盡管把門打開吧,一個女孩子哪怕性格再暴躁,也不可能傷害到我們幾個大老爺們。


    老王這才鬆口氣,拿出鑰匙開門鎖,輕輕把門推開。


    地窖裏散發出一股黴灰味,陳設雜亂,堆放著不少醃製泡菜的壇壇罐罐,全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壇子裏的液體灑落得到處都是,很難想象一個大活人怎麽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門被徹底打開,裏麵頓時飄來一股冷風,沿著褲腿鑽進我的肚皮,我身上冷嗖嗖的,汗毛炸立,地窖下好像裝了台大功率的空調。


    屋裏不透風,在牆角那裏蜷縮著一個頭發很長的女孩,想必就是事主了。


    等我走進地窖後,發現她正後背抵著牆,好像很冷似的,完全把身體蜷縮成一團,和老王形容的差不多,這女孩臉上塗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很“妖”。


    我一進門女孩就把頭抬起來,表情陰惻惻地看著我們,嘴裏還不停磨著牙,但並沒有做出任何怪異的舉動。


    老王詫異道,“奇怪,我女兒這次很安靜,以前隻要看見外人進來肯定會發狂的。”


    我甩甩頭,感覺他女兒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倒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異樣,便問道,


    “我能不能過去,和你女兒聊一聊?”


    老王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那你千萬小心點,她現在……搞不好會攻擊你的。”


    我笑笑說沒事,隨後就在老王的眼神注視下走向他女兒。


    誰知剛走到一半,女孩就忽然把頭抬起來了,目光陰惻惻的,嘴裏好像在磨牙,喉嚨裏還傳來“嗬嗬”的嗓音。


    我稍微放慢了腳步,還沒等開口,就看見女孩的目光變得歹毒,竟然把自己手指塞進嘴裏,對著食指惡狠狠地咬下去。


    “你幹什麽?”


    我嚇了一跳,趕緊衝上去,用力拉拽女孩的胳膊,製止她自殘,可這女孩力氣很大,居然絲毫不受我影響,自顧自咬著自己的手指,嘴裏發出“嘎嘣嘎嘣”的咀嚼聲,手指都咬破了,嘴巴流出很多血,眼神卻依舊麻木,沒有表現出絲毫痛苦。


    果然不對勁。


    我心裏狠狠抖了一下,趕緊扭頭讓老王去找繩子,為了防止她的進一步自殘,必須先把人捆起來。


    可就在我迴頭那一瞬間,餘光竟注意到女孩的臉色變得陰恐起來,還發出了得逞的“咯咯”浪笑聲,鼻歪嘴斜,直接朝我身上一撲。


    這一下太突然了,我沒來得及反應,立刻被女孩撲在地上,隻見女孩張開了被鮮血塗滿的嘴唇,麵部表情極度扭曲,張嘴就朝我胯下咬來。


    “我尼瑪!”


    我汗都嚇出來了,趕緊蹬腿頂在她脖子上,用力踢開女孩,嚇得夾緊雙腿使勁往後挪,黃仁義也看愣了,急忙衝上來拉著我後退,邊退嘴裏邊喊道,


    “這女孩到底衝撞了什麽?簡直是陰靈界裏的女流氓,怎麽一聲招唿不打就往人胯下招唿……”


    “別特麽瞎咋唿,趕緊找繩子!”


    我哭笑不得,爬起來吼了一聲,可地窖下麵根本沒有繩子,這一猶豫的功夫,女孩已經重新爬起來,把四肢撐在地上,身體像條蛇一樣亂扭,嘴裏還“嗬嗬”喘著粗氣。


    她眼仁變得很小,眼白占據了眼球的三分之二,一眼看去活像是兩顆剝了皮的葡萄,表情也變得很瘋狂,嘴裏還不斷發出惡狠狠嘶吼。


    我們隻能飛快地往後退,盡可能拉開和女孩的距離。


    老王哭喪著臉說,“你們信了吧,我女兒是真的很暴躁,自從被我關進地窖後,她就、就……”


    此時我們已經退出了地窖,為了防止女孩爬上來,我用力頂住地窖大門,對老王說,


    “你女兒這哪裏是暴躁,簡直就是瘋狂啊,她除了愛咬人之外還有別的表現沒有?”


    老王苦著臉說,“有的,我女兒的神誌最近變得越來越不清醒,以前老家養了條大黃狗,跟她特別親,每次我送她迴來,大黃狗就會大老遠跑到門口接她。”


    可上次不知道怎麽了,他剛把女兒送迴老家,大黃狗就豎起耳朵,表現得很有攻擊性,齜牙咧嘴對著女兒狂吠。


    結果他女兒竟然也學著大黃狗的樣子咆哮,直接掙脫了老王,撲上去對著狗腿狠狠咬了一口,差點沒把家裏的大黃狗給生撕了!


    黃仁義咋咋唿唿道,“隻聽說過瘋狗咬人,沒見過瘋人咬狗,看來你女兒不是簡單的撞邪,而是帶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迴來了。”


    狗是一種比較有靈性的生物,不僅能看家護院,還能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大黃狗不是衝著女主人在叫,而是對著女主人身上的東西在咆哮。


    看來老王女兒身上的東西怨氣不小,連大黃狗都鎮不住。


    老王嚇壞了,慘著臉問我們有什麽辦法沒有?我還在沉思,這會兒地窖下的女孩反倒安靜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瘋狂地撲上來攻擊我們。


    我們驚魂未定,再次推開大門,就看見老王女兒正用一種旖旎的姿勢躺在床上,滿臉媚態和嬌羞,和剛才那種瘋狂的樣子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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