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絕開門出來,二人就這麽對望著。


    片刻之後,血鷹定睛一看,發現蕭一絕麵色蒼白無力,身體也瘦弱不堪,知道蕭一絕重傷未愈,心中大喜,這才率先出言道:“嗬嗬,我當是誰人在此,原來是蕭二哥啊!”


    “行了,你若不知道我是誰,會來這裏?”蕭一絕甩手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嗬,是,是。二哥挺有雅興的,獨自一人搬來這深山野林居住,這一別有二十多年了,二哥近來可好啊?”血鷹笑著說。


    “行了,你這隻野鳥,有什麽話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沒人陪你折騰。”蕭一絕沒好氣的說道。


    “嗬嗬。”血鷹尷尬的笑了笑。


    “是這樣的,大哥呢!這麽多年沒有見到你,甚是想念,這才托我來尋你,讓你迴去,續一續兄弟之情。”血鷹迴答道。


    “哈哈哈哈!兄弟之情?鷹老兒,我看這話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也是,你這種修為又怎麽知道那些事呢?我看搬山老大叫你來的用意是要殺了我,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吧!”蕭一絕厲眼盯著血鷹大聲說。


    “嗬嗬,原來二哥知道了。”血鷹的話被蕭一絕拆穿,便也不再掩飾。


    “二十年前在你們趁我不在,謀害我兒之時,我們幾人的兄弟情義就徹底斷絕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你也不準叫我二哥。”蕭一絕惡狠狠的說道。


    “行啊!蕭一絕,不叫就不叫,你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老早就看不慣了,沒想到這人都快死了,黃土都埋到脖子上了,還是這樣嘴硬。”血鷹也徹底不懼了,要以蕭一絕以前的個性,早便大打出手了,如今卻是不肯出手,怕也是身上傷勢頗重,這才不敢輕易出手。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殺我,我雖重傷未愈,可就憑你,還拿不下我。”蕭一絕指著血鷹吼道。


    但卻過於激動,致使身體不適,再次咳嗽起來。


    “哈哈哈哈!蕭一絕,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死吧!”血鷹說完伸手一招,他背後那隻巨鷹便搖翅衝過來,徑直衝向蕭一絕,蕭一絕身已是重傷之身,若是受這一擊,必死無疑啊!


    血鷹仿佛已經提前看到了蕭一絕的下場,心中冷笑不止。


    正當那巨鷹即將撞上蕭一絕時,血鷹忽然發現,身邊那座莊園突然中間隆起,兩邊塌陷,一座簡陋的莊園徹底破財,又見從那地下躍起一龐然大物,赫然便是蕭一絕那忠實的夥伴——鱷魚。


    隻見他從那莊園地下衝起,張開血盆大口,尖牙利齒狠狠咬向那衝向蕭一絕的巨鷹。


    巨鷹見此也是兀自驚悚,毫無防備之下直接被大鱷咬住翅膀。


    巨鷹吃痛,發出驚天鷹鳴之聲,響聲震天,看的血鷹膽戰心驚,心痛不已。


    大鱷銜住巨鷹,使勁的左右甩著,想要將巨鷹的翅膀撕下來,咬的巨鷹血流不止,卻隻撕下無數羽毛,沒能將其翅膀撕下。


    巨鷹也不是吃素的,劇痛之下,另一隻翅膀使勁拍打著鱷魚,打的啪啪直響,鷹嘴不停的啄著鱷魚的腦袋,兩隻巨爪也不停的刨著鱷魚的腦袋,隻抓得金星四起,縱是如此,卻依舊徒勞無功。


    然而,巨鷹巧合之下卻是抓到了鱷魚那瞎了的眼睛,那裏是它頭部唯一的弱點,血湧出來,鱷魚吃痛,這才將巨鷹從口中甩出去,兀自後退到蕭一絕身邊。


    蕭一絕見夥伴受傷,上前查看它的傷勢,血鷹也是大驚,見巨鷹在地上不斷的撲騰,也是擔心的上前查看。


    隻見那巨鷹的翅膀被鱷魚咬掉了一大塊肉,血流不止,羽毛撒下無數。


    “好啊!蕭一絕,不愧是數千年來穩坐萬獸崖第二把交椅的聖鱷洞傳人,威名依舊。”血鷹沉聲冷酷的說道。


    “哈哈哈!還是那句話,你——血鷹,想要殺我還不行。”蕭一絕高聲嘲諷道。


    “沒錯,我承認,我血鷹的確殺不了你,搬山老大深謀遠慮,知道你蕭一絕的瘋狂,所以還派來了一個人。”血鷹冷笑。


    “嗯?是嗎?是千百洞的金蛆老兒還是萬蛇穀的陰陽老女人?”蕭一絕突然停住笑聲,略顯緊張的問道。


    對上血鷹,他還不擔心,可是要來了這兩人其中一個,自己這重傷之身,怕是危險了。


    “你蕭一絕也害怕了,不過你都猜錯了。”血鷹笑容越發燦爛。


    “那我實在是想不出,萬獸崖還有何人敢與我蕭一絕一戰。”蕭一絕語氣中充滿高傲。


    “你會知道的。”血鷹說完伸出雙手,一種殷紅的血氣冒出,繼而飄向空中,四周的空氣逐漸變得汙穢而充滿血腥之味,這讓蕭一絕身體不適,猛烈的咳嗽起來。


    “如此濃重的血腥之氣,看來你殺了不少人,你血鷹老兒何時習的這般遭天譴的邪功?”蕭一絕一邊咳嗽,一邊罵著。


    還沒等血鷹迴答,遠處天空忽然出現一團黑氣,自那裏麵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奸邪不善的笑聲。


    “桀桀桀桀!我黑屍老祖來了。”那笑聲的主人不多時便已來到聖鱷莊上,與血鷹並肩而立。


    “血鷹洞主,看來你找到蕭一絕多時了,為何現在才傳喚與我?”那人全身被黑霧籠罩,看不清人影,隻能聽見他的聲音。


    “的確如你所說,我早已找到了他,本以為這蕭一絕是個重傷垂死之人,卻不想他還如往日一般強大,始料未及之下險遭不測,這才使出秘法將老祖傳喚於此。”血鷹說道。


    “哦?是嗎?蕭一絕你果然威名不虛,氣血虧虛,中氣不足,還能將血鷹洞主擊敗,真不愧是鱷聖蕭一絕。”黑屍老祖一席話直說的血鷹麵紅耳赤,麵色羞愧。


    “屍界三屍修——黑屍王?”蕭一絕震驚的說道,這屍界三屍修便是迷霧城邪霧王,黑屍之地黑屍王,白骨墓地白骨王,三人皆是屍修,兇名赫赫,無人不懼,其中邪霧王實力居首,黑屍王次之,白骨王最末,二十年前,西北大漠聖藥爭奪中白骨王就曾露過麵,卻被東斧族的東斧雷和月族月心雅聯手打退,至今未知其蹤。


    如今這黑屍王露麵東洲天門原,並且與萬獸崖的血鷹聯手來此,又如何不讓蕭一絕震驚。


    這意味著什麽,蕭一絕再清楚不過了。


    “不錯,就是我。”黑屍王陰笑著說。


    “血鷹,你竟敢與屍修聯手,難道忘了我萬獸崖的規據嗎?”蕭一絕厲聲指罵道。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聯手了。”血鷹淡淡的說道。


    “什麽?難道段天戰落就不知道你們同流合汙之事?”蕭一絕聽見血鷹的話更是大驚。


    “你是說搬山老大啊!嗬嗬,這就是他的意思。”血鷹繼續說道。


    “什……什麽?”蕭一絕倒退兩步,他已經完全嚇呆了。


    “怎麽可能?段天戰落他……怎麽可能?”蕭一絕既難以置信又悲痛不已。


    “不可能?蕭一絕啊蕭一絕,你原來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啊!這還不是因為你聖鱷一派太過強盛了,段天戰落可能已經發現你聖鱷一派已經威脅到他萬獸崖崖主之位,這才與我們聯手穩固自己的地位吧!”黑屍王說道。


    “要不,我再給你透露一點兒……震撼的消息。”黑屍王冷笑道。


    蕭一絕緩緩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黑屍王。


    “你二十年前為何要到西北大漠尋找聖藥?是為了救你兒子吧!你難道就從沒懷疑過你兒子那麽年輕強壯為何會忽然氣血兩虛?以往資質聰慧,為何會忽然精神不濟,修為大減?”黑屍王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蕭一絕聽到黑屍王的一個個問題,麵色更加蒼白,他靜靜的迴想事所有事來。


    他有一子,資質超凡,不下自己,他將一生的心血全澆灌在兒子身上,在兒子成年之時,他比所有人都高興,邀請了所有與自己要好之人,同訴喜事。


    可不久,自己的兒子卻是變得消瘦起來,整天萎靡不振,修煉速度大不如前,不增反降,蕭一絕大急,看著麵如枯槁的兒子,他四處求法,苦不得果,一日卻聽說西北大漠出現聖藥生命光輝的消息,他立馬前往,被算江賜藥之後便急忙迴家,剛到家,卻聽聞兒子被段天戰落殺死的消息。


    看到這一幕,他含怒打上段天戰落的住處,卻被段天戰落打敗,為了逃避追殺,他帶上兒子唯一的骨肉自己的孫女幾經逃脫,這才躲到天門原來。


    他原本以為兒子的死隻是段天戰落懼怕自己後代的成長,這才下的殺手,如今卻聽見黑屍王說起,他才恍然大悟。


    “是你,是你對我兒子做了手腳,才導致他日漸消瘦,修為倒退,是段天戰落與你聯手來對付我的對不對?血鷹是這樣嗎?”蕭一絕想通一切事,心中怒急,忍不住口吐兩口心頭血,翩翩欲倒。


    血鷹望著蕭一絕隻是不說話。


    “你說對了。”黑屍王殘忍的說道。


    “原本想把你兒子做成一個我鍾愛的傀儡,但不想段天戰落那家夥卻非要殺了他不可,唉!真是可惜。不過,話說到這裏,你那孫女呢?”黑屍王問道。


    “啊!我殺了你們?受死吧!”蕭一絕氣的發狂,眼前血紅一片,心中更是殺意無限。


    蕭一絕身後鱷魚授命直接衝出去,向著二人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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