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算江出來了,柳母出來之時卻是掩麵哭泣,柳力與姐姐急了,跑過去不停的問發生什麽事了。


    “阿龍,快替為娘謝謝這位大人,他們找到你父親的遺骸了。”柳母忽然說道。


    柳力倒是被愣住了,問道:“娘,你不是說父親溺水而亡了嗎?就葬在城外啊!現在又......”


    “是啊!娘,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柳蘭兒也問。


    “其實你父親是在被董城城主董虎追殺死在了天門原,至今沒有找迴遺骸。”柳母這才把十多年前的一切道了出來。


    “那……那我們該怎麽做?要報仇嗎?”柳力又問。


    “我兒阿龍素來孝廉,知道父親遺骨他地,為何還不將其還迴家來以盡孝道?”柳母忽而怒道。“更何況家中就你一人是男子,此事定然當由你去,難不成還要母親親自去。”


    “我知道了,娘,我必然會去,即刻啟程,隻是我不知道在哪裏。”柳力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父親,但是對於母親的話一直言聽計從,自然不會拒絕,立馬點頭同意。


    “阿力,還有一樣東西,你要去取來。”算江說道。


    “什麽東西?”柳力看著算江道。


    “你父親衣冠塚內的東西。”算江迴答。


    “裏麵是什麽東西?”柳力又問。


    “待你取出來自然知曉。”算江並不道出實情。


    “夫人,我還有一事相求,我見柳力這孩子聰慧,想要收為義子,夫人覺得如何。”算江又說。


    柳母一聽,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急便讓柳力跪地磕頭,柳力雖然心裏不樂意,但也隻得聽從母親的安排。


    柳力跪地三叩首完畢。


    算江扶起柳力,哈哈一笑隨後將他拉到一邊輕聲細語的說:“阿力,從今往後,你也算是我算江的孩子了,我還有兩個孩子,此去天門原,你就能見到他們,希望你們能攜手並進,共度難關。”


    頓了頓算江又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另外,記住,去城外衣冠塚內取出來的東西必須時刻帶在身邊,那是無上寶物,你的骨體是至尊神骨,體質特殊,千萬不能讓有心之人看出來,而衣冠塚內的東西,它們可以改變你身上的氣息,若是以後有人能透過它們看出你的特殊,你就將此物交給他,他自然不會害你,別問為什麽,我不能告訴你,記住了嗎?”


    算江說完交給柳力一封書信,雖然算江的話十句有八句柳力都聽不懂,但還是點頭接過算江給的一個物件,一看是個刻著算字的吊墜,他不清楚是何物,便帶在脖子上,放進衣服裏麵。


    “既是如此,夫人,我們就告辭了。”算江說完與顧九陽轉身離開。


    柳母親自將二人送出門外。


    算江與顧九陽二人走後,柳母的行為讓柳力大惑不解,自從說要自己去取父親遺骸之後,柳母再不多言,隻是為柳力準備行李,幹糧。


    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柳力連話都插不上。


    午飯是由柳母親自下廚,做的菜相當豐盛可口,柳母不斷的夾著好吃的菜肴給柳力,還不住的教誨他,柳力隻是當做自己臨行前母親的教誨,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出遠門。


    看著母親的眼神有一種欣慰,還有一種期盼,更有一種不舍。


    “母親,我走了,你和姐姐在家等著我,我很快就會迴來的。”柳力抱了一下母親說道。


    “阿力,這是娘為你二人訂做的玉佩,你跟姐姐一人一塊,上麵刻著你們的名字,帶在脖子上,出去之後,不要有太多念想,若是想娘了,就把玉佩拿出來,看看。”柳母邊說邊拿出兩塊玉佩,為柳力與柳蘭兒戴上。


    柳力看著這塊玉佩,那上麵刻著一個“力”字,姐姐柳蘭兒的玉佩上刻著兩個“蘭兒”兩個字。


    那是她拿出這幾年的些許積蓄專門花重金為二人訂做的隻是柳力與姐姐柳蘭兒都不知道。


    下午,柳力在母親的囑咐下便帶著行李離開了家,辭別了母親與姐姐,但他卻不曾料想,這一別竟然是永久。


    剛出城,柳力就想起算江的話來說道:“雖然不知道義父說的至尊神骨是什麽,但好像聽上去挺危險的,那就先去把父親的衣冠塚內的東西取出來吧!”雖然莫名其妙的認了一個便宜幹爹,隻見過一次麵,但是他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非常厲害的,至少他麵前還沒有見過能讓藍叔如此驚慌的人。


    說完他又迴過頭望了一眼那並不高大的城門,繼而轉過身望向前方大步走去,於他而言,前方的路途讓他既興奮又緊張。


    不多時,柳力便已來到父親的衣冠塚前。


    既是衣冠塚,柳力自然無所畏懼,他拋開約有半個身子的土層,就看見了一個陳舊的青銅匣子,緩緩打開,一陣輕微的藍紅光輝映射而出。


    柳力懷著略微緊張的心情取出一看,是兩件物體,一件是一本微藍色的薄本,另一件是一副雪白的手套,但卻有一尺有餘,戴在手上,一直蔓延到臂彎處,柳力卻見手套背上有一道猩紅的豎杠,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副手套。


    他又翻開那藍皮紅字的薄本,開頁便寫著兩個字——《力術》。


    他心中一喜,就知道這大概是一部修煉法決,薄本結實柔和,不知是什麽材料所製,但想來功法一定不俗。


    “沒想到,父親還有這些好東西。”柳力揣好這兩樣東西,又望了劉城一眼,轉頭向天門原行去。


    柳力走了有半天了,柳蘭兒拉住母親問道:“上午來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是真的來告訴我們,父親遺骸的下落嗎?”


    柳母卻是不迴答柳蘭兒的問題,卻是對她叮囑道:“蘭兒,從今天起,你記住,你與阿力再也不是姐弟,往後若是再看見他,切記不可與他相見,否則你父親的下場將會落在他身上,答應我。”


    “為什麽?娘,你都知道些什麽?”柳蘭兒一聽急了,母親這是要自己與柳力斷絕姐弟關係,畢竟是相處十多年的親姐弟,忽然之間卻要斷絕關係,她哪兒敢答應。


    “答應我,就當是為了阿力好吧!”柳母忽然哭了出來。


    見母親哭泣,柳蘭兒也抱住母親哭了出來。


    至於算江與顧九陽二人此時還在為找人而日夜兼程。


    天門原在劉城北麵兩百多裏外,柳力出了城門就一刻不停的往北方走。


    入了夜,天氣微涼,晚上不好走路,柳力決定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趕路。


    他撿來一堆柴火點燃,又吃了一點幹糧,又喝了些山泉才緩解趕路的疲勞。


    “既然有功法,不如拿出來先觀看觀看。”柳力這才想起懷裏揣著的力術法決。


    他翻開薄本,透著微弱的火光細細觀看,輕微的藍紅之光散發而出,那上麵的字眼更是生澀難懂,雖然有很多地方都無法理解,但柳力依舊堅持看下去。


    看了約有半個時辰,眼睛有些疲勞,腦袋昏昏的,那藍光讓他精神虛晃,紅光讓他體內血液流竄加速。


    正當他要昏昏欲睡之時,忽然他眼神一晃,精神出現在了一片幽藍的空間裏麵,隻見那空間之中,幽藍的背景遍布紅色的字體,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那薄本書頁當中。


    他感覺十分神奇,便細細察量著這片奇特空間,忽然那滿天的紅色字體仿佛被什麽吸引一般,一個一個的都凝聚在一起,等到所有字體全部相融之後,一個全身散發著紅光的男子出現在柳力對麵。


    那男子麵容普通,淡眉短發,沒什麽奇特之處,身形也不是十分壯碩,但那淺眉下的龍睛虎眼,卻是透露著一種霸氣威嚴之勢,柳力望著他的眼睛,全身狀態瞬間飽滿,仿佛就那一個眼神就能給人一種無限力量的感覺,柳力發誓自己的狀態從沒有如此好過。


    柳力的眼睛一下就盯在對麵男子他那手上戴著的玉白齊肘的護手手套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戴著的手套,兩者竟然一模一樣,手背上皆有一道猩紅色豎杠,除此之外,那男子腳著亮黑連著綁腿的靴子,想來這與手上的護手齊肘手套乃是一套。


    “不知什麽時候能夠得到那副綁腿連著腳的亮黑色靴子,要是我穿在身上一定很拉風。”柳力心想著,此時他的腦海滿是自己那拉風的身影。


    忽然那男子說話:“我不知道得到我功法的人是誰?但這力術修煉法決乃是我南宮力獨創的祖階至高功法,隻能一人獨修,不可同時為兩人修煉,既然被你得到了,自當傳承我的衣缽。”


    “既是如此,那麽從此你便是我南宮力的徒弟,我雖已身死,但這拜師之禮卻不可荒廢,你且行於我三尺之地叩首,這師徒之名方立。”


    聽到對方竟然能夠說話,柳力已是覺得驚訝無比,又聽到這部功法竟然是祖階至高功法,早已將對方當做神一般的存在,拜這種存在當做師父,簡直就是自己萬世修來的福分,哪還有猶豫的道理,徑直走到對方三尺之地跪地便行叩首拜師之禮。


    柳力在行禮之時,每磕一次頭,額頭之下便會出現一種咒印,但卻不是柳力能夠發現的,每磕頭一次,咒印便向四周擴散一次,三次之後便沒有了。


    待到磕頭完畢,柳力才抬頭望著那南宮力的身影,眼中滿是崇拜敬畏之色。


    南宮力的身影好像知道柳力磕頭完畢,又說:“既已行完拜師之禮,你作為我的徒弟,當記住以下幾點。”


    “此功法僅能一人獨修,生前不得傳於他人,此其一。你既然得到功法,當努力修煉,若知殺我之人,你需親手刃之,此其二。若我兄弟尚存於世,必以師伯尊之,不得以下犯上,此其三。其四,不得犯東斧族人之安寧,見東斧族人,你當以自身宗族待之。此四條你當謹記於心。”南宮力說完,柳力點頭應允。


    不過他的內心卻是吃驚無比,竟然有人能將自己這師父殺死,這種人又會是什麽樣的存在。


    自己這師父到底遭遇了什麽事?


    這師父還有兄弟,他們都是誰?在哪兒?實力怎麽樣?


    東斧族族人又在哪兒?他們都長什麽樣,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遇到他們?


    一個個疑問充斥在柳力心中,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將會踏上一條驚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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