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崢也一直認為,薑南笙和孩子都有傭人伺候,不必他操心。


    薑南笙的確委婉的和他說過婆婆難相處,傭人不盡心。


    可婆媳關係自古就有,薑南笙畢竟是薑家的大小姐,他母親不敢把她如何。至於傭人,他不止一次的對薑南笙說過,不喜歡就辭掉。


    可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韓崢也不懂內宅的彎彎繞繞,薑南笙根本無法辭退婆婆安排的老傭人,除非婆媳撕破臉。


    那時薑南笙真的很在乎韓崢,想要經營好婚姻,所以一直忍著。可她的忍耐換來的是韓夫人和老傭人的變本加厲。


    有一次薑南笙和小軍一起生病發燒。薑南笙難受的起不來床,讓老傭人帶小軍去醫院看病。


    因為是半夜,老傭人不願意折騰,各種借口推脫,甚至還說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別那麽矯情。她生養了兩個,小時候從沒去過醫院,隨便吃點藥就好了。


    可小軍高燒39度,薑南笙實在是不放心,打電話給韓崢。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麽,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告訴她,“我太忙走不開,你自己先處理。”


    薑南笙強撐著爬起來,深更半夜,一個人抱著孩子去醫院。


    她當時也高燒39度多,走路都不穩了。卻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住,不能讓自己倒下去。


    薑南笙抱著孩子在醫院熬了一整個晚上,孩子才退燒。


    她抱著孩子想要離開醫院,經過急診窗口的時候,卻看到她那個忙的沒空理她的丈夫,正陪著前女友在醫院打針。


    楊雲汐好像很害怕打針,軟軟的靠在韓崢的身上,韓崢極耐心的哄著她。


    有時候,從愛到不愛,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你既然這麽放不下初戀情人,我現在給你機會,讓你名正言順去照顧她,我不礙你們的眼,難道不好麽?”


    薑南笙喝著酒,笑著又道。


    韓崢看著她,微微皺眉。


    幾年前的事了,他努力想了一會兒,才隱約有些印象。所以說,他一直無法和薑南笙同頻。


    他幾乎沒有印象的事,她卻可以記一輩子。


    韓崢隻隱約記得,他的老領導要退下去,那個位置競爭的很激烈,如果錯過了,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


    韓崢當時忙的焦頭爛額,薑南笙卻因為孩子生病這點小事不停的給他打電話。


    孩子小,小病小痛都是很正常的,家裏有傭人也有司機,韓崢真是搞不懂,薑南笙為什麽偏要他迴去。


    韓崢講電話的時候語氣的確不太好,但他忙完晚上的集訓,還是匆匆的趕去了醫院。


    韓崢趕到醫院後,還沒找到薑南笙母子,反而遇上了楊雲汐。


    那段時間流感病毒橫行,許多人都在感冒發燒。楊雲汐也是一個人到醫院就醫。


    韓崢遇見她,總不能裝作沒看見,就打了一個招唿。


    楊雲汐一直最害怕打針,拉著他不放手。韓崢無奈,隻能提醒她,他是已婚男人,請她自重。


    韓崢如果知道薑南笙看到這一幕,並且誤會他和楊雲汐有曖昧,真的要嘔死了。


    韓崢在醫院的兒科找了兩遍,也沒找到薑南笙和孩子,他打電話給她,又一直不接。


    後來,部隊那邊又有緊急任務,讓他馬上趕迴去。


    韓崢放不下薑南笙母子,又打電話迴別墅,老傭人告訴韓崢,薑南笙一直在家裏,小軍也退燒了,並沒有大礙。還話裏話外的內涵薑南笙嬌氣又麻煩。


    韓崢多少有些生氣,迴部隊後,連續兩個月都沒再迴家。


    之後,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就越來越淡了。


    “南笙,我不會離婚的。”韓崢莫名的有些心躁,他拿起桌上的煙盒和火機,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


    薑南笙緊抿著紅唇瞪著他,所以,他說要和她談離婚的事,根本就是耍她。


    薑南笙氣的順手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向他,韓崢反應極快,輕輕的側身便躲開了。


    薑南笙知道今天沒什麽可談的了,站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她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體踉蹌了一下,又重新跌迴沙發上。


    薑南笙單手撐著額頭,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茶幾上的高腳杯。


    “你在酒裏下藥了?韓崢,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兒麽!”


    薑南笙今晚喝的不少,但她這些年混跡在娛樂圈,酒量早就練出來了,這點兒酒根本不至於讓她醉倒。


    她現在不僅頭暈目眩,身體還使不上力氣,唿吸急促,體溫升高。


    韓崢微勾了勾唇角,邁開長腿走過來,把薑南笙從沙發上抱起。


    “隻是把幾種酒混合在一起,沒有下藥,但有藥酒,對身體好。”


    韓崢一邊說,一邊抱著她向主臥走去。


    薑南笙使不出力氣掙紮,瞪著他,氣惱的問,“韓崢,你到底想幹什麽?”


    韓崢已經走進臥室,把薑南笙放在了大床上,身體半壓著她,“你說我想幹什麽,嗯?”


    韓崢的長指輕輕的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小笙,我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怎麽,楊雲汐滿足不了你?還是韓少找不到女人了。”薑南笙冷嗤。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韓崢無奈道。


    “你也不是非我不可。”薑南笙冷笑。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呢?”韓崢平靜的眼眸突然變得深諳,裏麵有一種薑南笙看不懂的情緒。


    一夜纏綿。


    薑南笙手腳發軟使不出力氣,但感官又變得格外的清晰。這一夜對於她來說,歡愉又難熬。最後是怎麽睡過去的,她都不記得了。


    韓崢這狗男人,一點兒武德都不講。


    薑南笙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醒過來。


    酒勁兒倒是過了,但她還是覺得腰酸腿軟,心裏把韓崢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太太,您醒了麽?”傭人的聲音和敲門聲幾乎同時在門外響起。


    那個倚老賣老的老傭人被韓崢辭退後,家裏換了一個新傭人。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幹幹淨淨,本本分分,燒菜也很少吃。


    隻是韓崢和薑南笙都很少迴來,傭人平時隻負責看管別墅和打掃衛生。


    薑南笙忍著腰酸腿痛,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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