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你沒欺負?”林舒挑了挑眉梢。


    “欺負了麽?那你說說怎麽欺負的?”顧淮銘伸臂又把她圈進懷中,唇貼著她側臉輕吻。


    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歡愛,林舒雙頰緋紅,羞怯的推開他。一雙濕漉漉亮閃閃的眸子,不滿的瞪他一眼。


    隻是不僅絲毫沒有殺傷力,還十分的勾人。


    顧淮銘沒忍住,把她壓在方向盤上又吻了一通。


    外麵的雨勢逐漸小了,顧淮銘才重新啟動車子,駛入主路,向明山區的別墅駛去。


    林舒迴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洗掉了身上的黏膩。


    晚上顧淮銘倒是沒有亂來,安分的摟著林舒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起,去參加了杜靜怡和梁景澤的訂婚宴。


    杜家和梁家都不是小門小戶,但訂婚宴卻並沒有大操大辦。


    隻是在市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包了一個宴會廳。


    梁家給出的理由是,梁父為官,不宜大操大辦。


    聽著似乎也說得過去,但小兒子訂婚,梁父和梁家長子都不出席,隻有梁夫人請了幾個親戚幫忙張羅著,就顯得十分的失禮了。


    男方對訂婚宴的不重視,從某種程度來講,就意味著對女方的不重視。杜靜怡將來嫁入梁家,隻怕也挺不直腰杆。


    可杜家實在是太想高攀上梁家,杜靜怡更是被梁景澤拿捏得死死的。


    林舒對梁景澤沒有任何好感,並且防備心也極重。


    她入席後,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離開顧淮銘半步。


    訂婚宴辦的並不隆重,梁景澤的穿著都十分的隨意,隆重打扮,神裝出席的杜靜怡站在他的身邊,顯得格格不入。


    兩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各自走錯了片場。明顯的不搭。


    梁父沒有出席,梁母隨意的講了幾句場麵話,就開席了。


    林舒怕被算計,餐桌上的東西都沒碰一口。


    顧淮銘斂眸看著她,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我們坐一會兒就離開,我讓李姐準備午飯。”


    “嗯。”林舒點了點頭。無意間抬眸,看向準新郎新娘的方向,恰巧和梁景澤的目光相遇。


    梁景澤的眼神很深,又深又冷,讓林舒無端的心慌了一瞬。


    她搭在膝蓋上的手瞬間緊握成拳,掌心微微冒汗。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了?”顧淮銘見她臉色不好,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溫熱幹燥的手掌給足了林舒安全感,林舒反握住他的手,心裏的不安少了幾分,壓低聲說道:“我想迴去了。”


    “嗯。”顧淮銘隨意找了個借口,便帶著林舒離開了。


    兩個人走出酒店,林舒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側頭看向身邊的顧淮銘,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嗡的幾聲震動,是顧淮銘的手機響了。


    林舒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隻看到顧淮銘的眼色冷了下來。


    “怎麽了?”林舒等他結束通話,才出聲詢問。


    “北城區的項目出了些問題,我要過去一趟,讓司機送你迴去。”顧淮銘說。


    “嗯。”林舒乖乖的點頭。


    顧淮銘的工作,林舒不過問,不幹涉,更不會拖後腿。


    顧淮銘的司機是特種兵退役,平時負責他的安全,現在護送林舒迴去,顧淮銘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兩人在酒店的門口分開,顧淮銘去北城區,林舒迴明山別墅。


    車子緩緩的駛入明山區,剛駛入莊園的院落,林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舒從包裏翻出手機,看著收件箱裏陌生號碼發來的圖片,突然唿吸一滯。


    圖片裏是拆扒到一半的廢棄樓房,顧淮銘和沈燼等隨行人員被一群人圍困著,即便是從圖片裏都能看出現場的劍拔弩張。


    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一隻瞄準槍就夾在樓上某個隱秘的角落,槍口就瞄準著顧淮銘的頭。


    林舒抓著手機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很希望這隻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林舒蒼白的指尖發顫著撥出顧淮銘的號碼,無法接通,又撥沈燼的,還是無法接通。


    “去北城區,馬上!”林舒抬眸看向前方的司機,突然喊道。


    “北城區還在動工,太太您確定要去那裏麽?”司機滿眼的疑惑。


    “嗯。”林舒低應了一聲。


    “可顧總吩咐我把您送迴別墅……”司機仍在遲疑,然而,他話未說完,林舒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雖然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但也接聽過幾次,林舒已經知道是誰了。


    林舒皺著眉,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傳出梁景澤邪魅的笑聲。


    “心肝,照片看到了麽?”


    林舒握著手機的指尖突然攥緊,故作鎮定的問道,“梁景澤,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老公捅了我在國外的公司,讓我損失了幾億的美金。這麽大的損失,足夠我要他的命了吧。”


    “梁景澤你是不是瘋了,國內是法治社會,淮銘出事,你也跑不掉。”林舒臉色難看,咬牙說道。


    梁景澤:“北城區施工現場那麽多人,多得是能給我當替死鬼。你老公當初在明山鳴槍示警,不也是隨便找了一個人頂罪。”


    林舒聽完,沉默不語。


    電話裏隻有輕微的唿吸聲和空氣流動聲。


    “怎麽不說話?”梁景澤問。


    “我在等你說。”林舒沉聲說道。


    如果梁景澤真的想一槍殺了顧淮銘,早就開槍了,也不必給她打這通電話。


    所以,他肯定是另有目的。


    “我給你三十分鍾的時間,迴到酒店來。如果超時,小心肝,你老公就要被一槍蹦頭,我說到做到。”


    梁景澤終於說出了意圖,隨後,便結束了通話。


    林舒緊攥著冰冷的金屬手機,聽著裏麵傳出的嘟嘟忙音。心慌意亂。


    無論梁景澤叫她迴酒店的目的是什麽,這都是一場明晃晃的鴻門宴。可是,她又不能不去。


    梁景澤是個瘋子,萬一惱羞成怒,真的開槍上了顧淮銘怎麽辦。


    “返迴酒店。”林舒啞著嗓音對前麵的司機吩咐道。


    司機仍是滿頭霧水,剛想詢問,卻被林舒低吼的一聲驚住了。


    “返迴酒店,沒聽到麽!”


    顧總的這位新夫人,一向是好脾氣的,溫溫軟軟的,連說話都不會大聲。平時對司機,助理,或者傭人都很平易近人。


    林舒突然發了脾氣,司機也不敢再耽擱,車子掉頭,立即按原路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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