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眼眶通紅,狠狠的瞪著朱瑾。“軍旅之家,卻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給我等著。”


    “少說大話,你一個半路被張家撿迴去的,還能把我如何…啊!”


    朱瑾話說一半,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抓住她腕骨,幹淨有力的長指,好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她疼的鬆了手。


    “朱大小姐一直抓著我未婚妻,不禮貌吧。”顧淮銘走到林舒身旁,“沒事吧?”


    林舒搖頭,紅著眼睛,拉住他。


    她真怕他被算計。


    “你,你怎麽在這兒?”朱瑾看著顧淮銘,好像見鬼了一樣。


    “朱大小姐覺得我應該在哪裏?”顧淮銘輕笑,目光冷冷的看了眼被人堵住的臥室。


    朱瑾也看向臥室的方向,腦子裏嗡嗡作響。


    顧淮銘在這裏,那屋子裏的人又是誰?!


    “玲玲!”朱瑾突然驚叫一聲,擠過人群,擠進了房間。


    房間裏一片昏暗,混亂。


    空氣中的味道很重,香味夾雜著麝腥的味兒。


    朱玲玲長發散亂,臉色慘白,滿臉的淚痕,身上的衣服褶皺不堪,蜷縮著身體躲在床角。


    她的脖子和胸口裸露在外,上麵都是青紫的痕跡。


    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站在床邊,胡亂的套上褲子,但上身還赤裸著,背上胸口都是抓痕,可見剛剛房間裏有多激烈。


    “你們在幹什麽,幹什麽?!”朱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從未有過的憤怒,震怒。


    朱家的臉麵,簡直是丟盡了。


    她可以想象,從此以後朱家會如何成為圈子裏的笑柄。


    “朱二小姐怎麽在她父親的壽宴上亂來,失心瘋了麽。”


    “那男的是誰?看著年紀很小,成年了麽?這是老牛啃嫩草?”


    “我認識,是鄭家的小少爺。聽說朱二小姐馬上要嫁給鄭董,後媽和繼子搞在一起,這算亂倫麽?”


    不用等到以後,現在的朱家已經是笑柄了。


    朱瑾站在門口,臉上滴血,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些人都是她讓傭人帶過來的,本想把顧淮銘捉奸在床,讓他賴不掉。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失控成這樣。


    鄭國偉的臉色比朱瑾還要難看。還沒結婚,他就被戴了綠帽,這綠帽還是親兒子幫他戴的。


    鄭國偉走到床邊,抓住兒子,發泄似的一頓拳打腳踢。


    “這個畜生,活膩味了是不是!”


    鄭公子被親爹大的不停慘叫,大聲的辯解。


    “爸,我是被算計了,朱家的人合夥算計我!”


    “爸,你信我。我就算缺女人,也不可能睡一個比我大十幾歲的。”


    鄭國偉把兒子打了一頓,就住了手。不可能真打死。


    他生的兒子,他了解。不說多成材,但還算有分寸。今天顯然是被算計了。


    “朱夫人,在您家裏出了這種事,您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鄭國偉看向朱夫人。他兒子剛成年,在朱家的地盤強上朱家的小姐,說出去誰信。朱家人自己都不會信。


    朱夫人眼前發黑,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朱玲玲,究竟怎麽迴事?”朱夫人質問,恨不得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朱玲玲放聲痛哭。


    她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她還做著成為顧太太的美夢。


    “混賬東西。朱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朱夫人憤怒至極,扯著朱玲玲的頭發,甩了幾巴掌。


    “媽。你別打玲玲,她也是受害者。”朱瑾想要維護妹妹,卻被朱夫人一把推開。


    “滾開,我稍後再找你算賬。”朱夫人心裏明鏡似的,這事長女肯定跟著摻和了。


    朱瑾被訓的不敢說話,朱玲玲臉都被打腫了,突然尖叫了一聲,向窗口的方向跑去。


    朱家的臥室都有小陽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朱玲玲已經翻過陽台,跳了下去。


    “呀,朱二小姐自殺啦!”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場麵一時間更亂了。


    朱家的人急匆匆的跑到樓下去查看,還有人撥打120急救電話。


    而家裏的賓客,都被請了出去。


    林舒被顧淮銘牽著,離開朱家的時候,恰好看到朱玲玲被抬上擔架,人清醒著,看不出哪裏受傷了。


    她又看了眼朱家的別墅小樓,陽台下方搭著遮陽棚,此時已經被壓塌了。


    “看什麽呢?”顧淮銘捏了捏她的手,問。


    “誰說朱二小姐戲演的不好了,這演的多真。”


    二樓的陽台距離地麵隻有兩米多高的距離,還有遮陽棚遮擋著,跳下去皮都破不了一點兒。朱二小姐一躍而下,硬演出了決絕赴死的場麵。


    “今天的事,不是她從樓上跳下去就能解決的。”顧淮銘冷嗤了聲。


    “究竟怎麽迴事?”林舒拉住他。


    “先上車。”顧淮銘拉開賓利的車門。車子緩緩駛離朱家的地界。


    車行途中,顧淮銘大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


    他跟著朱家的傭人走進書房。


    朱旅長正和鄭國偉坐在一起說話,陪同的還有朱家的親友。


    “淮銘來了,快坐。”朱旅長招收,顧淮銘在他左手邊的位置坐下。


    傭人端了茶過來,顧淮銘喝了一口,就嚐出味道不對。


    朱旅長和鄭國偉似乎都不知情,還在談市裏最近的項目和政策。


    今年市裏最大的項目就是北城區的拆扒。鄭家從事零售業,和拆扒不搭邊,但也想分一杯羹。


    “北城區這麽大的項目,顧氏一家也未必吞的下吧。”鄭國偉試探道。


    “我胃口好。不勞鄭董操心了。”顧淮銘把茶盞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沒再碰一下。


    鄭國偉有些意興闌珊,偶爾和朱旅長和朱公子說上幾句。


    顧淮銘不怎麽搭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


    朱家的一個老傭人,一直在書房門口轉來轉去,視線沒離開顧淮銘。


    顧淮銘不知道他們算計著什麽,手搭上太陽穴,做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


    “顧叔,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麽?”鄭國偉的兒子突然湊過來,問道。


    顧淮銘沒想到他會突然竄出來,便將計就計的點頭。


    “我扶您去客房休息一下吧。”鄭公子很熱情,扶著顧淮銘出了書房。


    那個老傭人已經離開了,顯然是去通風報信了。


    鄭公子扶著顧淮銘,來到二樓的一間臥室門前。


    “這是客房?”顧淮銘皺眉問。


    “是,是啊。”鄭公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並順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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