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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顫心之音於風中頓起,空氣若龜殼般,蔓延出一牆裂紋。


    恰好翠色殘葉飄零於此處,碎裂之鏡映上綠葉,若綻放出萬千青花。


    如此絕美之景,在一陣狂風侵略過後,片片凋零碎片,於清冷月光下,盈著晶瑩微光,伴隨若玉碟墜地之響,隨風飄向眉眼不見處。


    再一番漆漆夜景,畢現於古海眼前。


    古海在驚異神色中,身體若磐石般堅硬,硬抗住猴首棒斷銀月砸來。


    瞬時,月中所有光芒,似在古海背後炸裂,天地忽地一時變為白晝。


    古海隻覺後背處若金烏中熊熊烈火,噬咬著自己每一寸肌膚。


    他長呻一口過後,蓬亂青絲蓋住疲憊之臉,嘴角處鮮血於發梢端,點點流落。


    即使他硬生生吃下這一擊,即使他感到盛盛火焰灼燒自己皮肉,但這痛感,與華珂受到死亡時相比,與自己心頭處萬千刀絞般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將悲傷與憤怒咬在嘴中,青絲蓋住的嘴巴,在這寂靜深夜中,長吼了一聲。


    猴首先是驚歎,自己全力一擊,也僅將古海打傷而已。


    但此招式畢竟有了成效,瞬時他又在猙獰麵具下飄出癲狂的笑聲。


    猴首欲再揚鐵棒,亮出自己殺人之姿,欲給古海最後一擊!


    可他手中棍,卻感被巨山壓住。他再定睛一看,古海黑夜中若羅刹之臉,瞪著懾人之瞳,於盈盈鏡片飛舞中,死死地抓住他的鐵棒。


    一晶瑩碎片,幽幽飄於猴首眼眸處。這碎片,若一滴寒涼之水,滴入他的心頭。僅這點點一滴,便洶湧起他那片不安的內心。


    他絲毫沒猶豫,趕緊撒開手中武器,趕緊逃離此處!


    即使他已有這般警覺,古海手中那伏神棍,已如一座巨山,狠狠撞於他脆弱胸膛處。


    那一片晶瑩碎片,才剛從他眼邊飛過,隻聽麵具下傳來,若雨水飛墜於荷葉之聲,整張麵具泛白處,盡皆染成猩紅之色。


    猴首已然沒了動作,若一隻死鳥,無力墜向這萬丈深淵處。


    古海雙棒持手,站於片片碎鏡飛舞之處。他瘋魔般亂舞之狂發,棒端月光輝映之鮮血,讓誰人看了,此刻不心間顫顫?


    古海欲持棒再殺伐,眾位殺手也已擺脫黃沙,於這無星辰天宇下,欲紛紛亮出懾人殺招。


    就在此鮮血之花,即將綻放之地,就在此淒慘之吟,即將紛飛之時,那漆漆夜空,竟劃出一顆一顆琉璃之光。


    那光景,若火花綻放於天際,若星辰墜落於大地,顆顆流瀉出畢生光芒,顆顆璀璨至天涯海角。


    這些人於這爛漫星雨中,揚起自己滿是血腥味的武器。


    古海若白鷺翔於天際,他逆著星雨而動,藏於摘星山背處。


    他站於此處,依靠著山岩之障,令那剩餘殺手,分散攻來。


    雞首手中將麵具上移,嘴巴露出,將匕首咬於嘴中,雙手作展翅狀。


    隻見那空中頓起狂風。他本弱小身姿,忽地乘風而起,在這星芒璀璨中,竟化成一大鵬鳥。


    其身若青山,其翼可遮天。他翅膀一煽動,那便是一陣狂風。他嘴巴一鳴叫,那便是一陣雷雨。


    “鵬程萬裏!”


    他似鷹隼之眼,怒瞪向摘星山後古海。他翅膀猛一扇動,以青山之姿,飛於陣陣狂風中,以撼天動地之勢,撞向那座青山。


    他沒有精確的目標,他隻想,將摘星山,連同古海一同撞得稀碎!


    古海於摘星山後躍出,他無畏於大鵬鳥之威勢,將奪得猴首之鐵棒,逆著陣陣狂風,蠻橫擲出。


    隻聽空中飛劃出一聲嘶鳴,流星雨已被大鵬鳥翅翼遮住,但在這黑暗之中,一道銀光若流星般閃耀,在大鵬鳥就要撞向摘星山時,直直從大鵬鳥心髒處飛穿而過。


    淒慘叫聲瞬時隨流星雨一起,顯現於這夜空。雞首現出自己真身,傾倒於唿唿風中,無聲無息地,墜落向深淵處。


    一敵已斃,一敵又若蝗蟲般出現。


    羊首手中五芒星刃,星雨光芒傾灑其上,若天空星辰閃耀。


    他忽地將那五芒星刃,拋於夜空之下。


    五芒星刃於星雨之下,高速旋轉。它在旋轉之時,若有火花飛濺。可這火花並未熄滅,反而再化為一把五芒星刃,再高速旋轉出火花。


    就如此,一生二,二生四,又由於星刃旋轉速度過快,隻一刹那,成千上萬的五芒星刃,於高速旋轉中,齊齊發出,若萬蛇嘶鳴之聲。


    羊首再一揮手,那千千萬萬把星辰,排列整齊,在星雨天空下,旋轉出橫向龍卷姿態,朝古海一刃一刃嘶鳴而去。


    “飛星旋舞!”


    古海對於飛旋來的芒芒飛星,他手中伏神棍,揮出陣陣殘影。


    此時刻,人們眼中,那激烈處,古海白袍若百合花,於山岩處狂舞,武器擊打之火星,於暗暗夜空中飛迸,簌簌星雨,於他倆纏鬥上空,似飛入人們眉眼之中。


    “鏘鏘鏘!”


    不止眼中,耳旁一聲又一聲,武器相互擊打清脆之音,萬蛇嘶鳴聲,棍棒唿嘯聲,若暴雨般歇斯底裏,一聲又一聲響起。


    這邊音律未停,那邊蛇首麵具下咧開陰毒笑容。他手中鋼叉,竟伸出三道徹骨銀光,穿過羊首龍卷飛星中心,以烈陽之速,無情向古海刺去。


    羊首五芒飛星旋轉之速度,與蛇首鋼叉銀光之速度相比,就若靜止一般。


    “銀光泄地!”


    這蛇首之銀光,就是金烏現於天上,也難以躲避。


    古海隻覺眼前一陣耀眼,什麽身影都未看到,隻是出於本能,將伏神棍猛一橫掃。


    隻聽一聲鏗鏘,又是銀光一閃,蛇首卻不可思議地瞪著雙眼,低頭看著被自己殺招貫穿的身體。


    原來這三道銀光,被古海碰巧打迴至蛇首心髒處,那速度,連他自己都來不及反應,隻得任心髒停止跳動,隻得任鮮血漫流,然後於同耀眼流星,墜落向深淵處。


    眾人均是驚異古海的恐怖反應!


    可古海雖擋住這驚險一刺,羊首那漫天龍卷星刃,飛襲快至尾聲之時,抓住古海揮棒阻擋蛇首招式之時機,一刃一刃朝他身體各處旋去。


    隻見他胳臂處,胸膛處,大腿處,白袍上瞬時被撕裂,暈染出一朵朵鮮血紅蓮。


    古海仍是以迅捷的反應,讓那無法躲避之星刃,沒一處造成致命傷。


    雖如此,傷心與悲痛交錯的古海,此刻已是氣喘聲唿唿,頭上虛汗若雨點下墜。


    這些殺手,嗅覺無比敏銳,這可是殺死古海的絕好時機!


    空氣中,又漫起嫋嫋白煙,它將這摘星山盡皆遮掩住,此山此刻看起來若一座仙山。


    雖看似仙氣漫漫,可那一絲一縷煙塵中,給人以懾骨寒涼之感。


    古古立於這人間仙界,眼前除了這白煙,流星、山岩一切都不可視見。


    他警覺地執著伏神棍,於這漫漫煙海中左右尋望。


    突然,一股千年寒冰之氣,似遊龍一般,向自己脖頸處劃去。


    古海連陽光之速,現如今都可憑直覺阻擋,那更別說這道寒氣。


    他手中威勢迅猛地伏神棍,衝著那寒氣舞動。隻聽一聲鏗鏘之音,隨後又聽見尖細之音:“不愧是古海,這樣的攻擊對你沒有半點用處。”


    龍首於這白煙中顯現身姿,帶著獰笑,又向古海劃動匕首。


    古海不但一擊擋住匕首,手中伏神棍又華麗一轉,重重砸於龍首身上。


    可龍首之身,竟如一團煙霧,古海揮棒雖重,卻沒給他造成任何損傷。


    龍首麵具中,露出了幽幽寒光。他帶著獰笑,狂傲地說道:“我在這片煙霧中,便亦是煙霧之身,你無法揮砸到我,而我,卻可以一直不斷地向你殺去!”


    古海頂著鮮血直流的身體,再次揮出手中憤怒之棒。


    龍首不躲也不避,仍在伏神棍落下之時,身體神奇散成一團團煙霧。


    龍首對於自己這般神通,異常自信,自信到於這煙海中瞑目,任古海揮斬。


    他聽著耳邊棍棒唿嘯之聲,在心中道:“揮吧,繼續揮吧!越賣力越好,我可沒告訴你,這白煙中含有慢性毒,出力越多,喘氣越多,吸入毒氣就越多。”


    他沒向古海看去,可他眼中,似已現出古海因毒氣攻心,倒於自己腳下之身姿。


    古海在揮了幾棒之後,緊握手中伏神棍,他眉頭緊鎖,他再大力揮出一棒。


    這一棒,若蘊有龍卷之風。隻見那漫漫煙海,一絲一縷被卷至狂風之中。


    流星雨,山岩,又都能置於眼中。


    龍首驚異地瞪著雙眼,他從未經曆過此番事情。無論何人,何等高手,隻要在他雲霧之中,全被他殘忍折磨致死。


    他麵具下的牙齒,嚇得直顫。他腳步剛移動一寸,一把刀刃,於不經意時,直直插入他心髒。


    那把大刀,似張開血盆大口,貪婪地將龍首體內鮮血,吸入自己刀身中。


    本來銀光之刃,現已似鮮血一般腥紅。


    龍首於黑夜中長吟一聲,他不甘地看向自己身後。


    戴馬首麵具之人,站於他身後,於冷風中,無情地將血刃拔出。


    龍首聲懷無上憤怒,即使嘴中鮮血噴湧,即使他已將邁入地獄,他仍用震天之聲吼著:“畜牲,你這個畜牲!”


    他這震怒之聲,越來越遠,在他墜入山崖之下時,已然聽不見。


    馬首掏了掏耳朵,然後將那麵具摘下,細長上挑之眼,若兩片細葉於劍眉下,一張血紅色嘴巴,若地獄中剛吮吸完鮮血的惡鬼之嘴。他那整張亮於唿唿風中之臉,給人說不出的邪魅。


    他左手再用力扯碎夜行衣,在破碎的夜行衣以殘花之姿飛舞而去時,一襲若鮮血之紅色衣褲,給這黑夜添了一絲恐怖的鮮豔。


    他執著血刃,咧嘴咧開微笑道:“銷恨樓這破地方,我早就想離開了!”


    繼而,他又對著無麵說道:“不過你放心,為了報答你的養育之恩,我會將古海殺死再離開!”


    無麵身旁之虎首,皺眉道:“那個畜牲,為了增添自己力量,在沒人注意時,偷偷去了山崖下,吸取了那幾位被古海殺死的肖首之血。”


    牛首此刻從山岩不知哪處,走了出來,接著又補充道:“並且在古海與龍首對戰時,殺死了羊首,然後又偷襲殺了龍首,吸取了他們力量。看他此刻已化為血刃之刀,就是鼠首歸來,此時應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可笑之處就是,此刻我們卻要依靠那畜牲的力量,保全我們的性命。”


    無麵聲音於狂風中,恨恨道。


    馬首於星雨下,將血刃指向無比虛弱的古海,他邪魅一笑,自信道:“請留下你的遺言,我將刻於你的墓誌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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