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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日過後,古海名號,隻要有風飄揚的地方,就有他的事跡。


    第一天才的名號,漸漸將曾經響徹天下的四位奇才壓下。


    這一日,古海見自己紅木桌上,有一張紙條,上麵赫然寫道:“三日之後,昆雲湖上,一決雌雄!”


    古海執著伏神棍,他已然了解它的神通之處。


    若是說仙羽衣是鍛造之法的克星,那伏神棍,便是禦器之術的克星。


    為了讓伏神棍越來越強大,他便欣然接受了這挑戰。


    但是他在這三日之後,去往青名城,卻再也見不到花千仇以及青風揚。


    他垂頭喪氣,在心中安慰自己,也罷,先安心與四位奇才比試,再找到修仙界有名望的比試,將伏神棍鍛造的越來越強,他日遇到花千仇與青風揚,再報仇也不遲。


    三日內,他遇到了眾多想要暗算他的人,盡皆被他一棒打倒。


    很快,震驚天下的比試之日,很快便到了。


    龍神曆二千八百七十九年,距離仙門大開二十一年。


    此年,在昆雲湖間,如鏡且攬日光,至清且映紅霞的碧水上,飄逸一白袍男子。一抹斜陽穿過雲霞,越過林海,灑在他俊秀的臉上。清風徐來,水波漾漾,男子挺拔身姿,在如玉手撩撥秀發的微風中,持一根銀色鐵棒,巋然不動。


    銀色棒上紫色寶石,在霞光中,更加耀眼。


    遠方的破舊古塔之內,響起驚木拍打桌案的清脆聲音。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先生,胸腔內發出渾厚聲音,手腳並用,繪聲繪色比劃著:“要說如今修仙者,說古海第一,誰人敢認第二?當今天下,放眼世界,無論如何英雄人物,與古海交手,不過一招,盡皆敗倒在他手中伏神棍下!”


    他邊說,邊舉杯至嘴中,細咽了一口,再激動道:“不過天下英雄之少,也許千萬人中才一人。不過天下英雄之多,也許嘈雜酒樓之內,也許翠竹林立之地,也許無草無花之荒,皆隱有英雄。”


    “如今修仙界,名號響亮者,唯身處四方天地——四奇才也。南有放浪之徒——釋浪,北有滄音頑童——張小寶,東有如山毅骨——忻毅,西有天縱之才——青白石。他們四人,與古海相約,今日今時今地,昆雲湖上,一決雌雄!”


    說書先生語畢,聽得入神的眾人,本早有耳聞,又在說書人講解之中,心潮更加澎湃。在一陣響動中,盡皆按捺不住,朝窗口望去。


    那列列白袍下,手持銀光長棍的人,如竹般清秀,如月般神秘,如山般巍峨者,定然是老先生口中——古海是也。


    再朝四方觀望,無論東西南北,無論林水雲霧,均有一人在旁。


    在南方林海之中,有一長亭,在伏動如波的翠綠中,若隱若現。長亭亭頂,坐躺一男人,雙眼微張,臉色微醺,胡渣錯落,半坦胸懷,滿是破洞褲腿下,一腳抖鞋,一腳無鞋。


    這放浪不羈之人,自不必說,定然是釋浪!


    他一酒壺持手中,一劍擁入懷裏,一笑蕩在天邊。


    “我們誰先與古兄比試?”


    飄忽的話語,伴隨釋浪的酒嗝,似搖搖晃晃,傳至剩餘幾人耳邊。


    北方碧水微波上,清風飛雁中,一“七歲”孩童,盤坐在幽幽懸浮,若人大小的紫金葫蘆之上。


    這孩童,麵容俏皮可愛,衣著粗布麻衣。他雙眉緊皺,一張黃布圖鑒,在麵前打開,各式武器,展露無遺。


    他似櫻桃般小嘴,為難張開:“老夫想先比,可還沒想好應對之法,你們先,你們先……”


    一張稚嫩孩童的臉,卻飄出無比滄桑之音。


    此人看似七歲,實則已三十好幾,就因他童身童顏,卻未逢敵手,未嚐一敗,故被稱為滄音頑童——張小寶。


    東方無水無日,無草無花之地,卻如坐落一巍峨大山。


    一男子坐於舟中,雖微波漾漾,清風徐來,小舟卻不動如山。他臉上棱角如山岩般分明,目光純粹而不摻合雜物。


    他隻握著彎刀,盯著古海。


    此人乃如山毅骨——忻毅。


    “不如我先……”


    他還未說完,西方便有聲音,將他打斷。


    “讓我先與古海比試一番!”


    說話者,先是揚在微風中,自信的笑容映入眼簾,再是高束向紅日,半垂至碧水的秀發,映在水麵,最後是豔豔紅霞中,愈發鮮豔的紅袍,迎風作響。


    他咧開自信的嘴巴,單手持一精工雕刻之弓,此弓彎如殘月,足有一人之高。


    此人乃天縱之才——青白石。


    東西南北,各圍一絕世高手。古海浮於空中,雙眼如望山之色,無論是誰,他全都未看在眼中。


    “不要耽誤時間,你們四人,一起上吧。對付你們半杯茶的功夫,半杯茶的時間足矣。”


    此話如清風,如流水,語氣平和,拂過蒼翠竹林,撩不動半片細葉;掠過碧綠湖麵,掀不動半絲波瀾。


    但這被俗世一直稱唿的四位奇才,受不住這般言語羞辱,心中都如狂風席卷了大地,似波濤拍打著亂石。


    “噗嗤”一聲,在竹林裏,斜陽下,紅霞映射中,一位膚如白玉、眼如滿月、嘴如櫻桃的小巧女子,坐在擺著一古琴桌前,捂住嘴,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小子,看來又要樹敵。”


    如鶯鳴燕語之音,飄至竹影後,她便用纖細手指,捏住如玉茶杯,另一隻手提壺倒水,恰好水至半杯時,停手撤壺,再將茶杯遞到紅唇邊上。


    本是昏沉沉、醉醺醺的釋浪,直接將酒壺扔至昆雲湖中,他拔劍相向,怒目圓睜,殺意隨劍刃寒光而起:“吾平生未認真過幾次,今日一次,就認真取你性命!”


    “踏浪斬!”


    他長吼一聲,身形如白鶴展翅,淩越半空。


    這昆雲湖水,似是與他心意相連,頓時大浪四起,洶湧澎湃,在釋浪揮著手中寒芒,飛至湖水上空之時,浪如蒼龍,長吟一聲,蜿蜒而至釋浪腳下。


    霎時,隻聽水聲陣陣,在紅霞天下,波光與殺意兩相映襯,釋浪在唿嘯風中,不羈之發更加蓬亂,他俯身持劍,踏在浪端,借著這如千軍萬馬之奔流,匯聚一身橫山斷海之威,將手中劍,向著古海,揮出寒光。


    同時間,另外三位也是怒不可遏,已齊齊出手。


    張小寶氣得如同孩童般,站起咬牙跺腳,然後目光一冷,黃布圖鑒上的兵器,紛紛在金光乍現後,陡然飛出圖內,幻化成真正武器。


    刀、劍、斧、槍……


    成千的鋒刃,排列紅霞天下,整齊殺氣,直逼蒼穹。再加上晚霞,把把武器映出道道血光。


    張小寶站紫金葫蘆之上,威風凜凜,若一常勝將軍,以渾厚嗓音,將手指向古海,大吼道:“殺!”


    這成千武器,竟若聽懂一般,齊齊對準古海,以漫天落雨之勢,射殺而去。


    青白石將手撩起碎發,如鷹隼之眼,在一抹冷笑中,盯住放出狂言的古海。


    他以射殺天狼之姿,在清風中,將長弓拉滿。


    一隻白鷺從身旁,一掠而過,他手中之弦,同時彈射,一股白光將其快速超越,然後在渾圓落日下,撲成一隻兇惡白虎。


    嚇得白鷺反轉方向,落羽而逃。


    這白虎,張血盆大口,撲刀鋒之爪,吼雷鳴之聲,不由分說,兇神惡煞般,衝古海撕咬而去。


    同時刻,湖上隻剩小舟,不見人影。再一瞧,忻毅在一瞬時,已來到古海身旁。


    忽地東方天空,亮出一道殘月。其芒如夜中半月,其色如猩紅之血,其勢如龍卷之風,在半空中撕裂。


    隻見這天地四方,無一處不是森森殺意,無一處不是凜凜招式。


    隻有兩手的古海,又怎能應對這四方之敵?


    竹間女子,眉眼間仍帶笑意,清新茶水,已慢流入口內。


    古海任狂風勁吹,卻依舊麵不改色。他隻將手中伏神棍,放在胸前。


    他神色平淡,嘴唇輕啟:“不過是凡人的招式!”


    說罷,雙腳在半空如用力踮地,雙手若舞著狂風。他皺緊眉頭,用力一掄。伏神棍以古海為中心,朝著四方殺氣招式,劃出一個圓圈。


    隻這一棍,若藏著山海的威勢,揮散漫天巨浪,衝飛數千武器,斬落白虎額首,擊斷殘月之影。


    就在四人瞠目結舌之際,又一陣後勁之風,襲向無法阻擋的四人。


    釋浪隨著巨浪,跌向昆雲湖中,濺起數道水牆,打在岸邊林木草獸之上。


    清冷湖水,令他酒勁不在,狼狽於水中坐起,口吐鮮血一灘,他頓感到肋骨已斷裂幾根。


    張小寶與紫金葫蘆分頭墜落,瘦弱身軀砸到一片樹木,他與葫蘆無力倒地,正在欲起身,黃布圖鑒糊在臉上,數千武器跟隨落下,隻聽得簌簌聲音在耳邊響起,嚇得是絲毫不敢動彈。


    忻毅更為慘烈,整個人直接飛過青山,撞在山岩上。無數碎石滾落,砸至他身上,他剛睜眼,黑暗又至,亂石將其埋入,堆積成丘。


    除卻古海,唯一還浮空之人,隻剩青白石一人。


    但他滿目驚色,雙手仍持拉弓狀,卻不住顫抖。


    他欲再戰,卻發現身體已無一處,能再動彈,全身已被恐懼麻痹,喪失再戰之力。


    古海收了伏神棍,挺直了身姿,站立在蒼茫天宇之下,碧波柔水之上,青林翠竹之旁,紅霞照在空氣中,在他周身映出七彩光暈。


    在古塔之內觀看的人們,表情都如被定住了一般,瞪大眼睛,且十分崇敬地看著,這位若天神降世的修仙者!


    就在此刻,竹間女子,喉嚨處似露水滑落,剛好輕咽下半杯茶水。


    她將茶杯扔至野花繁盛處,玉手搭在琴弦之上。如百靈婉轉之音,從竹影處飄出。


    旋律如清波向遠處漾漾。她身上輕紗和著這曲調,在風中曼妙跳舞。


    此女子名叫華珂,是古海幼時救命恩人。


    古海浮在空中,似踏步而行,又若點水而動,隨清風拂過美景,飄浮至女子邊,立在落葉深深處。


    “珂兒,我們走。”


    語畢,便一手將古琴掠在懷中,然後再轉向身後背著,另一隻手直接摟住華珂細腰,然後輕踏地麵,驚起無數落葉,似蝶翩翩。


    在眾目中,他二人,若成雙仙鶴,徜徉於清寒天穹,浮遊於紅霞雲海,歸入於落日青山。


    一對“蓬萊神仙”,就此不見蹤影,隻餘下落敗四人,與古樓中觀眾。落敗四人,雖口中不言語什麽,仇恨之種在心間暗種。古樓處觀眾,尤其是說書老先生,久久佇望,迴味心中音容,豔羨然後長讚不休。


    此一戰後,古海之名,更盛!


    此日古海與華珂,行在鄉間小道。悠揚短笛揚在山色裏,他倆倒騎一青牛,行在翠色麥浪旁。


    古海頭戴一鬥笠,仰天望,初露雲端當空紅日,靜靜聽,遠處流水、近處麥田悅耳之聲,然後將一壺酒水,灌進自己喉嚨處。華珂一臉愜意,側躺在他懷中,恰好此時微風拂麵,飛鶴入天。


    華珂如黃鶯美妙之音,在古海耳旁溫柔繞過:“小海,你以後與人比試,說話還是注意些。自咱倆從家中出走以後,你雖贏了不少高手,但也樹了不少強敵。”


    古海聽後,臉上無在意之色,他隻冷冷說道:“再來,我打走便是,都不過是凡人的招式。”


    華珂又聞他常說之言,“噗嗤”一聲,又笑了。笑聲如潺潺流水聲,聲傳入耳,一陣清新舒服之感。


    然後她鼓起如初陽紅潤般臉蛋,若一可愛孩童,鼓嘴敲打古海額頭,告誡他道:“你就隻會這一句,還是收斂點較好。”


    若是常人,敢敲打古海者,可能已倒在伏神棍下,天下唯華珂,敢如此。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我說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華珂故意裝作生氣模樣,盯著古海。


    其實她也是擔憂,怕古海哪天招惹到禍端。


    雖是裝怒,可她掩蓋不住內心之情,目光中仍是如水柔情。在她目光之下,古海沒有迴答,隻是臉色突如初陽攀上臉頰,添了不少紅暈。


    他不敢正視,隻是轉頭看向遠山。


    “咦,你臉紅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臉紅了?”


    華珂調笑著,內心無比歡喜,她將柔軟的身體,向古海湊得更近,仔細端詳他害羞模樣。


    古海向更遠處望,張口心虛狡辯:“是你靠得太近,我太熱了而已。”


    “嘻嘻,你真是有趣。”華珂將柔軟玉體,更貼近古海胸膛,聽著他如打鼓般心跳,細聲問道:“小海,你準備何時娶我呀?”


    古海情不自禁,將華珂緊緊攬住,臉貼在她秀發之上,任她體內清香入鼻。一向言辭生硬的古海,今日也變得如水般溫柔:“待月入藍海,待欒花盛開。”


    華珂此刻不覺一怔,抬頭凝望著古海,她心中想道:“這話自己隻曾提及一次,看似不在意的他,卻還記得?”


    她心中暖意更盛,但強忍住笑容,故意刁難道:“這些得在仙萊島才能看到,以這青牛速度,恐怕得十年光陰,才能去到。”


    古海麵容依如平常,不摻多少表情,但明顯言語,有些急迫之意:“你要覺得慢,我現在帶你飛去便是,頂多幾月便到。”


    說罷,就身子擺直,欲站起,衝天宇。


    “哎!不必了,不必了,我逗你的!”華珂又將紅潤臉頰,貼在古海胸膛之上。


    她低低言道:“就這樣,緩緩行去,哪怕白發才至,也甚好。”


    她的言語,如細流入水。她的明眸,餘光灑向路上緩緩光景。


    白鶴悠悠展翅,煙雲輕輕繚繞,日光稍稍移動,麥田慢慢飄搖,而農人,緩緩彎腰,汗水落在青牛腳旁。


    華珂靜靜享受,在古海旁,這種潺潺美好,在青牛腳下,緩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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