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峰再次被塞進了‘老虎椅’。


    不同的是,對麵不是鐵柵欄,而是一張審訊桌。


    李玉峰深吸了一口氣,頭腦早已經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警局的審訊室,而不是看守所的審訊室。


    自己隻是因為出現在案發現場,有重大嫌疑。


    案子目前還沒有立案,也還沒有走到拘留的階段。


    所以,眼下第一場的審訊,嚴格意義上是傳訊。


    最晚不應超過24小時。


    在這24小時之內,警方要判斷李玉峰是否有重大作案嫌疑。


    如果有,就要申請拘押,騰出時間查證。


    如果現有證據,不支撐,或者出入很大,那麽就要放人。


    所以,這一場審訊,相當關鍵。


    這次的審訊,將決定案情的走向。


    上一次,他就是在這場審訊中,直接承認了自己是兇手。


    李玉峰強壓住心中的憤恨,收住對謝晚晴的愧疚。


    轉而緊張的思考著他要如何麵對眼前的這一切。


    他不僅僅要報仇。


    他還要讓那兩個兄弟在失去所有的一切後,痛苦的死去。


    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所以,他必須洗清所有嫌疑。


    必須無罪的離開警局。


    ‘晚晴,你會幫我的是嗎?’


    李玉峰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白金圈戒,沒有任何裝飾。


    隻有戒指的內圈,打著一行字印:一生所愛。


    如今,這枚戒指,卻有了非凡的意義。


    李玉峰可以感覺到:戒指中,有那把刀。


    那把刺進過謝晚晴胸口的刀,現在就在戒指中。


    這枚戒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枚,具有獨立空間的戒指。


    李玉峰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戒指裏,有一個空間。


    而那把帶血的刀,就在空間裏。


    就懸浮在空間的正中。


    李玉峰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如果,一定要一個解釋。


    李玉峰相信:這是謝晚晴的陰靈,在幫助他。


    是謝晚晴幫自己把那把刀給藏了起來。


    也許,還有老天爺的幫助吧。


    不然,明明自己已經被槍決。


    為什麽會突然迴到了元旦的前夜。


    迴到案發的這一晚?


    可是,老天爺,你為什麽不把時間再提前一點呢?


    你為什麽要讓晚晴去死呢?


    她那麽可憐,你怎麽忍心?


    難道就是因為,我罵了你:賊老天嗎?


    所以,你才不願意往前多移一點點時間嗎?


    想到這裏,李玉峰的情緒不免又激動了起來。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


    劉小銳和何勇走了進來。


    何勇直接坐到審訊桌的後麵。


    劉小銳看了李玉峰一眼,拖了一張椅子,坐到李玉峰的身側。


    劉小銳注意到李玉峰臉上的淚痕,


    便遞了兩張餐巾紙給李玉峰。


    李玉峰愣了愣,點了點頭,才接過餐巾紙。


    把眼睛擦幹。


    “抽煙?”劉小銳掏出煙,自己點了一支。


    李玉峰沒說話。


    劉小銳便把煙和火機,放在老虎椅上。


    隨後把老虎椅上,禁錮李玉峰雙手的鎖扣給解開。


    李玉峰的雙手得到解放,整個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抽出一支煙,李玉峰點上。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隨著煙霧從鼻腔裏噴出。


    李玉峰的精神也得到了緩和。


    猛然間,李玉峰居然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發現。


    在閉眼的情況下。


    他的精神力,居然可以感受到房間裏有兩個人的存在。


    就好像有兩個熱成像的人影,把他的腦海當成了屏幕一樣呈現。


    這?


    什麽情況!


    而且,李玉峰可以敏銳地感覺到。


    就在當下,


    劉小銳正盯著自己,仔細打量。


    李玉峰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劉小銳。


    果然,劉小銳在他睜眼的瞬間,移開了目光。


    李玉峰嚐試不閉眼,默默地感受。


    竟然,可以察覺到門後,有一人站在門口。


    那裏應該有一個守衛。


    而他的右手邊,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裏。


    也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坐著,兩個站著。


    李玉峰把目光朝右手邊看去。


    右手邊的牆上有一麵玻璃。


    三個人,應該就在玻璃的後麵。


    劉小銳一直都在注意著李玉峰的動作。


    劉小銳發現。


    就在剛才,李玉峰的氣場突然變得強大起來。


    這種氣場,一般,隻會在位高權重,威望很重的大佬身上,才會有。


    比如市局的王局。


    在王局麵前,劉小銳就大氣不敢出。


    而這種情況,現在居然出現在李玉峰身上,這讓劉小銳有點好奇。


    這個李玉峰,有點兒特別啊。


    忽然,李玉峰又把氣勢給收了迴去。


    變成了很普通的樣子。


    劉小銳本想再多觀察一會的,可是懾於李玉峰的氣勢。


    心境也有些亂了,不由自主地開口問了起來。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李玉峰看向劉小銳道:“審訊不是要先問,姓名,年齡,性別這些嗎?”


    劉小銳笑了笑道:“那行,那就先按規矩來。”


    何勇那邊得到了劉小銳的眼色,便開始按規矩來問。


    李玉峰一一迴答。


    走完過場,劉小銳這才重新開口道:“行了,說說吧,為什麽殺死謝晚晴?”


    李玉峰聽到謝晚晴的名字,臉色明顯陰沉了許多。


    而劉小銳也明顯能感受到李玉峰心中的悲傷。


    似乎,他的心情,也在受著李玉峰情緒的影響。


    劉小銳感到奇怪。


    他經過特殊的訓練,很少會與案件的嫌疑人共情。


    這種共情,會嚴重影響他對案件的分析和判斷。


    這麽多年了,現在居然在李玉峰身上,又找到了這種感覺。


    為什麽會這樣?


    劉小銳,說不上來。


    李玉峰很快調整好心情。


    眼前劉小銳問話的場景,李玉峰多少有些熟悉。


    不同的是,上一次問的人,不是劉小銳,而是正在做筆錄的何勇。


    上一次,自己手握著兇器,成為指向自己的最有力證據。


    那時,自己也以為,是酒醉後失手刺死了謝晚晴。


    甚至,當時,李玉峰對謝晚晴誤會很深。


    很願意當那個兇手。


    還認為,隻有自己動手殺了謝晚晴,那才叫痛快。


    所以,當時審訊的時候,警察沒問兩個問題。


    他就承認了:自己就是兇手。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真是夠蠢的。


    李玉峰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謝晚晴是我的女朋友。”


    “我們從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我是南溪縣的,她是省城北溪市的。”


    “我們都在首都讀大學,一個學校,又是老鄉。”


    “第一次看到謝晚晴,我就認定了。”


    “她是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守護的女人。”


    “後來她迴北溪考公,讓我也一起迴來,在家鄉發展。”


    “我就過來了,也很順利地考進了北溪市政府。”


    “今年,哦,今天是元旦了吧,應該說是去年了。”


    “去年,我們訂了婚,並且買了婚房。”


    “約定元旦,也就是今天,去打結婚證。”


    “我和晚晴戀愛了六年,現在終於修成了正果。”


    “殺她?我也想問,我為什麽要殺她?”


    “我有什麽理由殺她?”


    劉小銳吐出一口煙道:“你是在反問我嗎?”


    李玉峰道:“我不可能殺死晚晴!”


    “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可能殺死晚晴。”


    “晚晴是被別人殺死的。”


    劉小銳對李玉峰的迴答,並沒有太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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