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白來到青霄院之中後,就發現了黃淮泫似乎處於一副很詭異的情況之中。


    “大黃,你這是在幹嘛?”


    天白毫無顧忌的喊著她給黃淮泫起的名字,帶著十分的疑惑,又望了一眼慕長生他們,哪想到他們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


    “啊,天白,你咋來了!”黃淮泫似乎還是一副迷糊的模樣,看著疑惑地天白,瞬間反應了過來,“天白,莫非你也是來送慕兄一程的麽?”


    天白歪著頭,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聽不懂黃淮泫這句話語之中的意思了,慕兄,莫非是慕長生?可是那人不是好生生的在那裏站著麽,需要她來送什麽?


    看到天白不說話,黃淮泫自顧自的說道:“天白,不知道觀中是否有上好棺木,不管怎樣……”


    還不待黃淮泫繼續說完,天白一個巴掌拍在黃淮泫的後腦勺上:“大黃,你在想什麽呢,人家長生道兄不是好生生的待在那裏麽,你怎麽老是說一些敗興的話,老是詛咒人家啊!”


    說罷,天白默不作聲了收迴了手,沒想到大黃的腦殼竟然那麽硬,暗中吸了一口氣,旋即將手指向慕長生的方向。


    黃淮泫被天白這個巴掌打的有些更蒙了,不過他還是順著天白手指的方向望去,隻看到慕長生正一副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這……”黃淮泫這個時候方才反應過來,隻是一時間,說話又開始有些不利索起來。


    這個時候,慕長生也知道黃淮泫是被天白的那一個巴掌打醒,頓時間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黃兄,這副上好的棺木,你可以先備著,隻是慕某什麽時候再用,那就要另說了!”


    黃淮泫聽到慕長生將自己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頓時間有些無地自容,又抹了抹眼睛,認真的看了一眼慕長生,方才帶著幾分歡喜的說道:“原來慕兄你沒事啊,昨晚道長突然將我喊醒,又是中毒,又是賊人,又是受襲的!也怪道長沒有說清楚,我當時還以為……”


    不等黃淮泫說完,隻聽得一個聲音從黃淮泫的身後傳來:“老道什麽事情沒有說清楚,又讓你以為什麽了?”


    黃淮泫在慕長生與洛天歌一副看好戲的笑容之中,有些艱難的迴轉過頭,看到了剛從房間之中走出,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雲遊子道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連忙改口說道:“哪裏是道長沒說清楚,一定是弟子當時走神,沒有好生聽道長的吩咐,以至於弟子產生了錯誤的認為。”


    剛才那一幕,雲遊子雖然沒有出現看到,但是即便是在房間之中也是聽了個真切,直到他聽到黃淮泫準備將鍋甩在自己身上時候,方才走出房間,開口敲打了一番。


    雖然他對於黃淮泫剛才那一副情景,感到有些許的荒唐,但是對於黃淮泫如此重情義還是忍不住的滿意起來。至於黃淮泫後來突然間的改口,他也不認為黃淮泫有什麽不對,畢竟也算是一種承擔吧!


    慕長生見得雲遊子道長沒有繼續追問黃淮泫,自然是知道雲遊子道長的意思,當時便開口解圍說道:“不管怎樣,黃兄的這一番情誼,慕某還是會銘記在心的!隻是看黃兄如此在乎那天潭園的筵席,待青羅之行結束之後,慕某定會準時赴宴,不讓黃兄失望!”


    黃淮泫本來被雲遊子道長的那番話語說的有些心情低落,但是慕長生如此話語,不由得又將他的興致提起,不由得說道:“若是如此,到時淮泫在天潭園之中擺席三日又何妨!”


    “好噯好噯!”眾人還沒說話,辛夷已經鬆開了慕長生的大腿,拍著手,一副開心的模樣說著。


    眾人見狀,頓時間一陣哈哈大笑,似乎是被辛夷的純真給感染到了!


    且不說青羅觀眾人一番歡聲笑語,單說雲霧山脈觀中之事。


    道觀院中,依舊是朝俞老道與紫袍麵具人對視而坐。


    “按照計劃,此刻青鳥已然是得手了!”朝俞老道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的望了一眼對麵的紫袍麵具人,放下茶盞,淡淡的說著。


    哪知道紫袍麵具人並沒有立刻迴話,隻是保持著沉默。


    朝俞老道看不清紫袍麵具人的神情,隻是當紫袍麵具人在盤算著計劃,也並沒有在意。


    一時之間,兩人的氣氛突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就在這時,一聲鶴唳突然間在天空之中響起。


    朝俞老道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對著紫袍麵具人打了個稽首:“此事既成,我等下一步便可以按計劃進行了!”


    由不得朝俞老道不欣喜,畢竟此番派遣而出來的乃是‘鳥獸蟲魚’居首的青鳥,按著典籍之中他對於青鳥的了解,凡曆代青鳥出手,幾無失敗的案例!


    哪知道紫袍麵具人忽然間搖了搖頭,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的凝重:“青鳥此次行動失敗了,不僅如此,青鳥還身受重傷,若是沒有青禾接應,怕是此番就要折在此次任務之中!”


    紫袍麵具人本就是帶著幾分金屬板摩擦的聲音,此刻在朝俞老道的耳畔之中更是顯得十分刺耳。


    朝俞老道不敢置信的站起,帶著幾許失神:“怎麽會,自古以來,青鳥出手從無失手,為何此番會失手,甚至還差點殞命?”


    也難怪朝俞老道如大驚失色,青鳥失手的後果,不僅僅是代表著‘棋子’完好無損,甚至還代表著他們接下來的滿盤計劃都要就此擱置,或者說進行變更!而這,不管是哪一個方麵,都是朝俞老道所接受不了的!


    紫袍麵具人沒有說話,其實他的心中也是在疑惑,按說此番青鳥出動,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可是如今鶴唳之中傳來的消息卻是青鳥重傷,幾乎殞命,如此一來,就代表著青鳥出手之時有先天之上的參與!


    先天之上!


    紫袍麵具人心中兀自在沉思著,現如今的大周,先天之上的存在不管是對朝府元都還是對江湖故裏,都是一方定海神針般的存在!隻是,那‘棋子’為何會與先天之上牽扯到,這其中莫非又發生了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鶴唳響起,盤旋片刻,方才在朝俞老道不遠處停下,而從其上下來的不是刺殺慕長生失敗的青鳥,又是誰人!


    紫袍麵具人揮了揮手,那靈鶴青禾似乎有靈性般的用嘴巴朝著青鳥的腿腳摩擦了一下,旋即就是一聲鶴唳,直飛天空而去。


    青鳥拖著受傷的身子,麵色之上浮現出一絲惶恐,來到紫袍麵具人的麵前,對著紫袍麵具人行了一禮,方才說道:“令首,青鳥任務失敗,還請令首責罰!”


    青鳥話中令首二字一出,朝俞老道麵色一變,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紫袍麵具人,似乎他對於紫袍麵具人這個身份很是驚愕!


    紫袍麵具人沒來得及阻止青鳥的話語,當他聽到青鳥話中的令首二字之時,就知道自己此番掩飾已經無用功,當即將麵具摘掉,露出一張刀鑿斧削的臉龐,麵色之中不怒自威。


    這紫袍麵具人赫然便是青鳥口中的紫玄令首!


    紫玄令首將麵具收到懷中,方才朝著朝俞老道露出一絲歉意的表情,“道長,此番並非本座有意隱瞞,隻是特殊時刻,還請道長莫要怪罪!”


    朝俞老道聽罷,駭的立馬起身,對著紫玄令首行禮道:“令首玩笑了,令首此番做法自然有令首考量,豈是貧道所能有所不滿的!”


    這一刻,朝俞老道莫說是道爺二字,即便是老道二字,也不敢再用,隻敢說貧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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