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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過久,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處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離開來,見紀落笙蒼白的臉蛋都被這個吻暈染出了緋紅之色,戚寒澤輕笑了聲:“害羞了?”


    女人黛眉微挑,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嗔怪,“明知故問。”


    然而戚寒澤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意一般,揚起嘴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戚寒澤就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信封,遞給紀落笙。


    疑惑地接過信封,紀落笙好奇發問:“這是什麽?”


    戚寒澤麵無表情,“這是昨晚有人給奶奶和媽遞的照片。”


    當下,紀落笙反應過來,驚唿一聲,“難道這就是把你奶奶氣暈的照片!”


    見戚寒澤頷首,紀落笙連忙就先拆開了上麵那個信封,從裏麵倒出了三張照片,最上麵的照片就是沈辰林倒在血泊裏的那張,觸目驚心的血泊刺的她眼睛一疼,腦核深處傳來針紮一樣的疼,她捂住了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見狀,戚寒澤心疼的抱住了她,“落笙,堅強一點,你要克服這個心理,不要被你臆想出來的畫麵所左右。”


    激動中,紀落笙頭疼的開始抓自己的頭發,“我真的撞到了一個人,但我怎麽也想不起他的樣子,我肯定那個人不是沈辰林,可為什麽最後變成他了?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也想不起來。”


    男人將她的手抓住,不讓她自虐,也不忍心再逼她麵對,心疼道:“頭疼就別想了,這些照片也別看了。”


    推開戚寒澤,紀落笙一手緊緊抓著被子,一手顫抖的拿起照片,“不,我要看,這些照片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不是警察在現場拍的。”


    努力克服著心理上的恐懼,紀落笙仔仔細細的把三張照片看了一遍,臉色又變的蒼白起來,顫抖著說道:


    “這是我的車,車裏的人也是我,可我撞到的人不是沈辰林,那天晚上的夢讓我想起了一點畫麵,我現在一想那晚的事,出現的都是那個男人模糊的身影,再沒有出現過我撞辰林的夢境了。”


    沉吟了片刻之後,戚寒澤漆黑深邃的瞳眸一眯,“後來的那個夢境,這五年來你都沒有夢到過嗎?”


    紀落笙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那天晚上那個人忽然衝出來的樣子觸動了我的記憶,五年前我撞到的那個人就和那晚一樣,也是忽然就衝了出來,他就像故意出來碰瓷的……”說到這裏,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戚寒澤。


    而戚寒澤的眸光也一亮,對上紀落笙的眼睛,夫妻倆顯然想到了同一種可能,紀落笙首先猜測道:“那個人他……他是故意攔下我的車的?”


    男人做了一個更大膽的假設,“可能性很大,假設在你去找沈辰林的半路上,有人故意碰瓷攔下了你的車,趁你下車的時候把你打暈,再開著你的車撞死了沈辰林嫁禍給你。”


    瞬間,紀落笙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伸手抓著頭發,“這個假設太大膽了!如果我隻是被打暈了,那為什麽關於那晚的記憶我全都沒有了呢?難不成我失憶了?”


    看著女人迷亂的眸子,戚寒澤握著她的手建議道:“我安排一個腦科專家給你檢查一下頭部,看看有沒有擊打後留下的後遺症。”


    這一次紀落笙沒有抗拒,“好,最好能盡快安排,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抬手順了順被她抓亂的頭發,戚寒澤安慰道:“這三張照片足以證明當時有第三者在現場,你再看看另外那些照片。”


    點頭之後,紀落笙又拆開了第二個信封,倒出了十多張照片。她拿起來一一看完,吃驚的道:“怎麽會有這些照片?”


    男人淡淡扯唇,“這是遞到媽那裏的照片,目的不言而喻了。”


    迎上戚寒澤的目光,紀落笙的一對眸子澄明而純淨,“這些照片都是借位拍的,那個時候我們和沈辰林隻是學生,當時我和他一直保持著朋友之間的距離,怎麽可能這麽親密?”


    當即,戚寒澤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相信你,媽也相信你。”


    聞言,紀落笙紅著眼眶點頭,說道:“我和辰林青梅竹馬,我母親過世後,我有些鬱鬱寡歡,他經常開導我,所以當時我們會經常在一起聊天,但最終他卻因為的我才過世,我是間接殺人兇手。”


    輕輕地為她擦去眼淚,戚寒澤安慰,“我的錯,我應該早點找到你報答救命之恩,是我來的太晚,讓你受委屈了。”


    不料紀落笙卻哭的更厲害了,小拳拳捶著男人的胸口,“就是你的錯,你為什麽不去找我,你說過你會報答我的,要是我救了你之後,你直接帶我走,那我的人生一定不會是後來那樣。”


    男人眼神沉了沉,伸出雙臂環抱住紀落笙,“對不起,我會彌補你。”


    這是戚寒澤第一次對她說對不起,紀落笙雖流著淚,可情緒卻平複了很多,倚在他懷中,“別說對不起,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替我遮風擋雨。”


    如同哄孩子一般,戚寒澤拿出了畢生的耐心哄她入睡,直到紀落笙沉沉睡去,才起身離開。緣分


    病房外已經調了兩個保鏢守著,顧澤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正在看案件分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戚寒澤外套上濕了一大片,忍不住笑了,抬手指了指,“你這裏濕了。”


    男人低下頭,毫不在意,在她旁邊坐下,問道:“五年前,落笙的腦部有沒有受過傷?”


    想也沒想,顧澤密就答,“沒有,怎麽突然問這個?”


    戚寒澤挑起劍眉,“我和落笙都懷疑她缺失了一部分重要的記憶,我會安排腦科專家給她做一個詳細檢查。”


    瞬間,顧澤密恍然大悟,“檢查一下也好,當年我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落笙已經被送去精神病院,那時她狀態不好,一想這事就崩潰,醫生總會給她打鎮定劑,她有長達一年的時間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迴憶起那段時光,顧澤密聲音發顫,接著說道:“我在l市上學,每個月都會迴來看她,有次我迴來,她被打斷了肋骨,肋骨刺穿了肺部,在監護室待了一個月。我恨不得去殺了紀落蕭,讓她也嚐嚐肺部被刺穿的滋味。”


    雖聽唐成說起過這些事,可是現在聽到後,戚寒澤幽深的眼底還是透出戾氣,忍不住緊緊攥起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與此同時,唐成匆匆走過來,但在看到戚寒澤眼底的戾氣時被驚了一跳,頭皮發麻,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閉了閉眼後,戚寒澤將眼底的戾氣壓了下去,淡漠的道:“說吧。”


    聽此,唐成這才敢開口匯報,“戚少,縱火犯的背景已經查出來了,他是道上黑道九爺身邊的亡命之徒,不久前才被派到沈辰星的身邊辦事,而且是黑道九爺讓律師進去提點縱火犯不要亂說話的。”


    這些道上的事,戚寒澤也是門清,“縱火犯是黑道九爺身邊的老人,警方是斷然不會讓他把人撈出去,他被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


    等他們說完了顧澤密這才插嘴問了句,“你跟落笙說了縱火犯是沈辰星身邊的人了嗎?”


    見戚寒澤點頭,顧澤密歎氣,“落笙肯定又要傷心了,她總是不希望沈辰星走歪路,但沈辰星總是不聽,他什麽時候才能相信沈辰林的死和落笙無關。”


    言罷,戚寒澤麵色冷厲地勾唇,“我會讓他相信的。”


    一句話令顧澤密神色一震,““你……不會是想動沈辰星吧?可是,落笙一直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站起身,戚寒澤居高臨下的說道:“我不管對方是誰,傷了我捧在手心裏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驀地,顧澤密感到一陣透心的冷氣撲麵而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盯著戚寒澤強大的氣場,硬著頭皮道:“那個,你教訓一下就好了,他也是被陳月如洗腦了,本質其實不壞,你可不能把他給哢嚓了。”


    男人冷冷地丟下一句,“我自有分寸。”而後吩咐,“你準備跟陳月如打一場官司,我希望她餘生都在監獄裏度過。”


    聞言,顧澤密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遵命。”


    待戚寒澤和唐成走後,顧澤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手機忽然進來了一條微信,她被驚迴了神,一邊起身朝病房裏走,一邊打開了手機。


    是廖一帆發的,“戚嫂醒了嗎?”


    原來是廖一帆發來關心紀落笙的,就順手迴了一條,“醒了。”


    接著,廖一帆又發來一條,“那戚嫂還好嗎?”


    念及方才的事,顧澤密迴應,“還好,剛剛被戚少哄睡下,媽呀,我差點被他嚇死。”


    幾秒後,廖一帆迴複,“怎麽了?寒澤是不是發脾氣了?”


    顧澤密迴,“比發脾氣還恐怖,就是那種氣場很嚇人,我總覺得他要去殺人,或者比殺人更恐怖。”


    很快,廖一帆就發來一連串捂嘴大笑的表情和一句話,“哈哈,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怕寒澤,我這麽跟你說吧,這些年惹怒寒澤的人,大部分都物理消失了。”


    見此,顧澤密發了一個驚恐臉,手指快速點動,“好了,你別說了,我什麽都不想知道,我還想再多活幾年。”


    但廖一帆卻不屑,冷嘲熱諷道:“膽小鬼,你怕什麽,你是戚嫂的閨蜜,寒澤還能吃了你啊,隻要你不得罪戚嫂,說不定以後還能從他們兩口子那裏得來數不盡的資源。”


    看著手機屏幕,顧澤密輕笑,幹脆坐到病房外的椅子上,一門心思地和廖一帆聊天,“反正我不聽關於戚少整人的恐怖故事,你少給我在這裏王八念經,你羨慕我得到了資源的話,就求求我,我有償提供給你一些。”


    旋即,廖一帆發了一個色色的表情,“你怎麽罵人?我肉償可以嗎?就憑我的盛世美豔,就算你付一大筆錢我不吃虧,好好考慮一下可以不?要不,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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