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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間裏,紀落笙扶著洗手池,猛烈咳嗽。


    戚寒澤站在身後幫她輕輕拍著背,說話的口吻中帶些些許嘲弄,“沒喝過水嗎?”


    帶咳嗽稍好,紀落笙迴轉身體,麵向戚寒澤,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挑,疑慮地問:


    “伯母,不,母親今天突然對我格外好,還讓我們……”


    話為說完,紀落笙臉龐發燙,說不下去了,低下頭,纖長的眼睫毛低垂,在眼下畫出兩道漂亮的弧形陰影。


    此時,戚寒澤兩手從紀落笙身側伸過去,抓住洗手池邊緣,將她圍繞在他的臂彎裏。而後將頭一低,溫熱的鼻息噴在紀落笙的脖頸間。


    男人如大提琴般悅耳的磁性聲音問道:“再種一顆好嗎?”


    聞言,紀落笙小臉發燙,聲音低迷,“別……”


    “不妨。”


    紀落笙話音未落,戚寒澤將輕薄魅惑的雙唇落到紀落笙脖間。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紀落笙陷入短暫的迷離狀態,隨即,脖子一熱,紀落笙一驚,慌亂地推戚寒澤,“別這樣。”


    話落,鬆開紀落笙,戚寒澤薄美的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滿意地用雙手同時撩起紀落笙海藻般的秀發,看著女人側脖間深紅色的吻痕。


    “我的印記,我的女人。”


    見此,紀落笙輕輕推開戚寒澤,將一頭長發分成兩縷順到前麵,遮擋好吻痕。


    “快走,到洗手間這麽久,母親要疑心的。”


    聽此,戚寒澤無所謂地冷哼一聲道:“多心。”


    餐廳。


    不同於別家長條形的寬大餐桌,戚宅的餐桌是圓潤的圓形,幾人圍桌而坐,很有家人溫馨的氛圍。


    紀落笙坐在戚寒澤和戚夫人之間,心中不免產生了絲絲暖意,這就是久違了的被家人圍繞的感覺嗎?


    餐桌上菜品數量不多,除了一道燕窩湯之外,沒有很奢侈的菜,都是簡單而家常的菜。


    見狀,紀落笙不由得揚起清麗的小臉明媚一笑,卻見戚寒澤狡黠的一笑,用下巴指指桌上的肉菜,劍眉挑起,目光中寒意凜冽。


    隨即,紀落笙挑眉白了一眼戚寒澤。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


    話落,戚夫人秀麗的臉上浮現出標準的姨母笑,看著兩人。


    “紀落笙隻吃肉不吃菜。”


    聞言,正夾起一口肉還沒吃到嘴裏的紀落笙筷子一抖,肉掉在桌子上。她抽出一張紙收拾幹淨,不好意思地低頭吃白米飯。


    見此,戚夫人夾起一塊肉放進紀落笙碗裏,寬容地說:“愛吃肉就吃,你看你瘦的,你別理寒澤,他從小就這樣,總愛管東管西的。所以現在,管了一家集團。”


    聞言,紀落笙眉眼彎彎,笑的明豔瑰麗,“我知道了,媽。”


    隨即,戚寒澤下頜線緊繃,略帶不滿地道:“我是你兒子。”


    “她是我兒媳。”


    見他們母子開玩笑般鬥嘴,紀落笙一直以來淒苦冰冷的心暖意滿滿,小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吃完飯,戚寒澤母子來到書房閑聊。


    戚夫人秀美的麵龐上帶著些許凝重,道:“寒澤,紀落笙一直帶著那枚玉佩呢。”


    聞言,戚寒澤慵懶隨意地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應聲,“對。”


    隨即,戚夫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戚寒澤,問:“兒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娶紀落笙是不是因為那塊玉佩?”


    聽此,戚寒澤知道母親這個問題的重量,他坐直了身子,雙手手指相扣,放在桌麵上,嚴肅而認真地迴答道:


    “我娶紀落笙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隻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跟這塊玉佩,跟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關係。”


    聞言,戚夫人釋然了,她長長地唿出一口氣,歎息道:“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略一沉吟後,戚夫人繼續開口說:“我一直擔心你娶紀落笙隻是為了那塊玉佩,現在我放心了。”


    聽此,戚寒澤蹙起眉頭,不解地問:“媽,你這是什麽意思?”


    聽兒子問,戚夫人目光柔和地看向戚寒澤,“你是真的不懂媽媽,我希望你是因為真心喜愛一個女子而成婚,而不是因為別的其他什麽因素。另外……”


    隨即,戚夫人站立起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另外,紀落笙一直以來曆經坎坷,她需要一份溫暖真摯的婚姻,她有才華、有實力,她值得擁有這樣的婚姻。”


    聞言,戚寒澤驚詫地看向母親,“媽,你喜歡紀落笙?”


    聽此,戚夫人揚唇一笑,淡淡答道:“你喜歡的我就喜歡。”


    聽母親這樣說,戚寒澤不免暗暗歎服,紀落笙真的好有人格魅力,連原本不喜歡她的母親都被降服了。


    連夜趕著畫好明天要用的設計圖後,已經將近午夜時分,紀落笙迴到臥室,準備睡覺。剛拉開被子,戚寒澤端著一碗中藥走了進來。


    見此,紀落笙的小臉皺起,嫌棄地直擺手,“又是這個黃連湯,不喝,拿走。”


    聞言,戚寒澤聲音冷冽,帶著幾分威脅,“良藥苦口,喝。”


    “偏不。”


    話落,紀落笙扭身便向門外走。


    隨即,她的腰被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攔抱住,動彈不得。


    “喝,不然我喂你。”


    話落,戚寒澤做勢要將雙唇落到紀落笙嘴上。


    見此,紀落笙忙捂住嘴巴,聲音嗡嗡的,“我喝,我自己喝。”


    而後,掙開戚寒澤胳膊,快步來到桌旁,擰著眉,端起碗,捏住鼻子,一副要一口氣喝幹的架勢。


    然而,卻隻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就將碗放迴桌上。


    見此,戚寒澤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目光冷冽地盯住紀落笙。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冷氣壓侵襲,紀落笙敗下陣來,苦著臉,無可奈何地說:“我隻提一個小小的要求,藥,我可以喝,糖,先給我。”


    聞言,戚寒澤言簡意賅的斷然拒絕,“不行。”


    徹底沒有辦法的紀落笙一咬牙,端起碗,拿出視死如歸的氣勢,閉上眼,一口氣喝了下去。


    而後,一臉被苦到生無可戀的模樣,幾步走到戚寒澤麵前,伸出手,“糖,糖,快!”


    見此,戚寒澤冷硬的臉上現出繃不住的笑意,“張嘴。”


    話落,將早已剝開糖紙的糖果放進紀落笙口中。


    糖果的清甜稀釋了中藥濃烈的苦味,紀落笙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我再也不想和黃連湯了。”


    “據我所知,你的中藥裏沒有黃連。”


    “沒有黃連都苦成這樣,那真正的黃連湯還不苦死人了?”


    “這藥並不很苦,是你太敏感了。”


    “是啊,我對苦澀的味道感受太深了。”


    話落,紀落笙眼眸低垂,神情淒然,想起了在精神病的那五年裏,每天被強迫喂各種苦澀藥物的經曆。


    見此,戚寒澤輕聲勸慰道:“別想了,洗澡去。”


    聞言,紀落笙一驚,他真是洞若觀火,觀察力居然如此敏銳,她剛才隻是不小心流露出一絲絲傷感,竟然被他捕捉到了。


    念此,紀落笙很快整理好情緒,起身走向浴室的方向。


    洗完澡的紀落笙,如一朵盛開的芙蓉花從清澈的水中含嬌盛放。


    看見紀落笙這般動人,戚寒澤卻隻顧著拿起一條薄薄的細絨毯子將她裹成一個粽子。還端起一杯溫熱的薑茶,遞給她,命令道:“喝了。”


    暖暖的薑茶入喉,細細的熱流通過喉嚨,溫暖的氣流延展到身體各個部分,舒適,溫暖。


    一杯茶下肚,紀落笙渾身發熱,看著蹙著眉立在她身前,監督她喝薑茶的戚寒澤,唇邊彎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戚總裁,您對我真是如同父親般的溫暖,謝謝您!”


    隨即,一邊暗自發笑,一邊故意衝著戚寒澤彎腰鞠躬。


    驀地,紀落笙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胳膊攔腰抱起,她臉衝地,頭發散開,什麽也看不清,慌亂地用手撥開擋在眼前的頭發。


    戚寒澤輕輕拍拍紀落笙的屁股,冷聲道:“我是你丈夫。”


    “我知道,不過一個玩笑而已。”


    聞言,戚寒澤將紀落笙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他也脫了外套,上床側躺在她身邊。


    兩人麵麵相對,戚寒澤微微抿著唇角,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地說道:“我父親早已過世了。”


    聽此,紀落笙一驚,為她剛才的冒失出言後悔不已,訥訥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他忙於戚氏集團的工作,沒時間迴家。”


    活落,見戚寒澤依舊默默無語,眼神冰冷,紀落笙心生愧疚,伸出小手撫上他俊美的麵孔。


    “我真的很抱歉。”


    隨即,她的手被戚寒澤一把握在手中,整個人也被擁進男人寬大堅實的懷中。


    整個人被擁,頭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唿吸都有些困難,紀落笙伸出小手去推。


    見此,戚寒澤眼神陰沉暗冽,聲音肅冷,“還推我?”


    “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上起來。”


    聞言,戚寒澤稍稍放鬆了胳膊。


    隨即,紀落笙一下次掙脫出來,背對戚寒澤躺著。


    見此,戚寒澤挑起劍眉,鋒寒峻峭的臉冰冷如霜,“你就那麽抗拒我?我的耐心有限。”


    聞言,紀落笙低垂著眼睛,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聲音低微的應道:


    “我隻是需要時間適應,我會盡力適應你的。”


    聽此,戚寒澤絲毫不明白,以他的外貌和身價,他身邊從來不缺想要勾搭他的女人。就算他出言羞辱,那些女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而眼前這個女人,卻總是在總關鍵的時候抗拒他。


    他知道她曆經磨難,所以,是她經曆導致她抗拒男人,還是他的魅力不夠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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