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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要和你談談。”


    “說。”


    話落,戚寒澤的眼神仍舊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十指時而敲擊鍵盤,時而點點鼠標。


    見此,紀落笙不管不顧,盯著他如古希臘雕像般俊美的麵孔,開口道:


    “你我都有公司要管,雖然我的公司比你的要小,可是夢苑剛剛起步,需要我投入更多的精力。”


    聞言,戚寒澤抬起頭,眯了眯黑眸,神情深沉了幾分,問:“所以呢?”


    “所以,我不幹家務。我們還是請幫傭把。”


    聽此,戚寒澤身子往後坐,緊貼著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英挺的劍眉微微上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夫妻分工幹活,很正常。”


    頓了頓,他接著說:“我是掙錢多,但不管請幫傭。”


    聞言,紀落笙白皙的小臉一揚,很大方的開口道:“我請。”


    “好,但首先還清我的錢。”


    這……


    果然,土豪給的東西都不靠譜,說收迴就收迴。


    紀落笙心中誹謗的同時,心虛的閉了嘴,看著戚寒澤慵懶壞痞中透著股桀驁不羈的俊臉,不爽又無奈。


    隨後,她直接投降認輸,扭身離開。


    次日。


    淩晨五點,一陣急促的鬧鈴聲,紀落笙閉著眼摸到手機,關了鬧鈴。


    蒙在被子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無奈歎息著起床。


    既然當下她根本無力償還戚寒澤的債,那就隻好起床整理家務,她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抓緊時間洗漱完畢之後,紀落笙空著肚子從她的臥室開始打掃。


    疊被子、掃地、清理地毯、擦家具和所有的飾品。半個小時後,整間臥室清理完畢,每一件東西都閃著潔淨整齊的光亮。


    見此,紀落笙甩一甩馬尾,精致白皙臉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而,這隻是開始。


    看著諾大的別墅,紀落笙欲哭無淚。


    別墅很大,很氣派,但此時她根本無暇欣賞這幢別墅中所有的美麗和雅致。


    現在對於她,這幢別墅就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間,她是負責清潔工作的女傭。


    門廳、玄關、客廳、書房、廚房、兩間臥室、五間客房、三個洗手間,還有二樓巨大的玻璃采光室。


    還有采光室中的那些竹子也需要精心培護,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清潔工程。


    打掃完從二樓到一樓所有的地,再咬著牙用吸塵器仔細清潔幹淨所有的地毯後,紀落笙已經雙臂發酸,腰疼到無法直立,直接癱倒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戚寒澤從臥室走出,一身素淨的家居服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顯得格外貴氣,經過紀落笙身邊,目不斜視地說:“早。”


    聞言,紀落笙費力的抬起一隻手,搖了搖,有氣無力地迴道:“早。”


    見此,戚寒澤停下腳步,低頭看向紀落笙,見她原本精致如畫的小臉上此刻寫滿了幽怨和疲憊,一對原本明亮的鳳眼也變得黯淡無光。


    “你病了?”


    “對,而且是你害我生的病。”


    “不知所謂。”


    聞言,紀落笙一骨碌爬起來,氣鼓鼓地跳下沙發,揚起頭,看著戚寒澤道:


    “你讓我幹家務,我從一大早就開始打掃,到現在還沒打掃完。就是你讓我得的病,過勞病!”


    “加油。”


    話落,戚寒澤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轉身離開。


    見此,紀落笙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對著空氣連踢幾腳,頹然倒在沙發上。


    片刻後,從廚房飄出一縷焦香,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麥香。


    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的紀落笙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幾步跑到廚房門口,向裏看去。


    看到戚寒澤係著圍裙,微微躬著腰正往盤中擺放煎蛋、麵包片,峻峭的五官柔和而專注。


    紀落笙根本無法將這個關注煎蛋和麵包的男人和那個平日裏雷厲風行的霸道總裁聯係起來。


    念此,她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麽會做飯呢?”


    聞言,戚寒澤身子一僵,似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迴憶,沉默了片刻,隱去眸底的戾氣,迴頭看到倚在門口的紀落笙,反問:“不做飯吃什麽?”


    “在我的印象中,像你這樣的總裁大人不論走到哪都是前唿後擁,像做飯這樣的生活瑣事根本不用你操心。你隻要管好公司和錢就好啦。”


    聽此,戚寒澤俊美的臉上勾勒出漫不經心的笑,優雅從容地端起早餐往外走,“我願意做。”


    見此,紀落笙跟在戚寒澤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跟隨而去。管他什麽理由呢,吃飽了再說。


    餐桌上,紀落笙顧不得形象,咬一口焦黃的煎蛋、吃一口新鮮出爐的麵包,隻顧安撫饑腸轆轆的五髒廟。


    短短幾分鍾就吃完了她的那份,這時,另一隻裝滿食物的盤子推到了紀落笙麵前。


    見此,紀落笙抬眼,看到戚寒澤衝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他這份也吃了。


    隨即,紀落笙將那隻盤子退迴戚寒澤麵前,意猶未盡的說:“你吃,我吃飽了,如果有湯的話就更好了。”


    聞言,戚寒澤凜冽的神情中帶著點不耐煩,道:“得寸進尺。”


    話落,優雅而快速的吃完他的那份早餐,然後,把用過的餐具推到紀落笙麵前,用命令式的口氣說:“洗了。”


    聽此,紀落笙枕著胳膊沮喪地趴著餐桌上,幽幽開口,“戚寒澤,家務分配很不公平。我要打掃整幢別墅,要擦洗別墅裏所有的東西,還有洗碗。而你,就隻是做飯。”


    聞言,戚寒澤挑起劍眉,語氣中透著邪氣不羈的冷漠,“你會你做。”


    “我是不會做飯,可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做的家務多,而你做的很少。”


    “這是技術工作和體力活區別。”


    話落,戚寒澤掩飾不住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起身走開。


    這……紀落笙無限悲涼地低下頭,做飯很難好不好,但不會做飯就要幹那麽多體力活嗎?不公平!


    可是,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誰讓她欠了戚寒澤那麽多錢還要吃人家的飯呢?


    念此,紀落笙無奈地拿起兩人的餐具,來到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


    一陣腳步聲響起,紀落笙被人從身後環抱住,耳邊傳來戚寒澤溫和卻不容質疑的話:


    “洗完後繼續你沒幹完的活。”


    聞言,紀落笙立馬轉過身看向戚寒澤,仰頭遇上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此時這張俊臉上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帶著不容反駁的眼神看著她。


    見此,紀落笙立馬敗下陣來,悻悻地一撇小嘴,道:“知道啦,我會的。”


    “加油!”


    話落,戚寒澤伸手摸了摸紀落笙一頭海藻般的柔順烏發,轉身出門。


    看到戚寒澤離開,紀落笙唇角狡黠的一勾,太好了,終於走了,請家政公司派人來家裏打掃不就行了。


    說幹就幹,紀落笙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打完電話,紀落笙來到二樓玻璃采光室,現在她給這個玻璃采光室起了個雅致的名稱:琉璃屋。


    清晨的陽光明媚柔和,正是琉璃屋中最舒適的時候。衝一杯濃香四溢的咖啡,聽著耳畔悅耳動聽的音樂,坐在寬大的桌前,翻開一本vogue,看看時裝界的最新潮流風尚。紀落笙在愜意舒暢中靜等家政公司的人前來。


    怎麽迴事?


    還不來,左等右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始終沒聽到門鈴聲。紀落笙在疑惑中準備打個電話催一催家政公司。


    突然手機鈴聲大作,一看,是戚寒澤,紀落笙接起來,不等她說話,話筒裏就傳來了戚寒澤冷冰冰的聲音:“家政,我退了,家務,你自己幹。”


    嘟嘟嘟……


    聞言,紀落笙頹然癱坐在椅子上,黯然看著手中寒光四射,璀璨奪目的手機,紀落笙不免覺得這就是戚寒澤本人,豐神俊秀而又冷冰冰的,不可琢磨。


    環顧琉璃屋,這要把每一樣東西都擦幹淨得花多長時間啊?算了,一點一點擦吧。


    念此,紀落笙垂頭喪氣地立起身,開始幹活。縫紉機、繡凳、桌子、打版用的假人模特……都需要一件件仔細擦洗。


    還有那些竹子,想要每一片竹葉都鮮翠欲滴,必須要拿著小噴壺,一點一點往上噴水。紀落笙胳膊酸痛,不免想起夢苑的那些假竹子,所以說還是假的好。


    好不容易讓琉璃屋中的每一樣東西都幹淨鋥亮。然而,還有一樓,那些原本精美雅致的裝飾品,舒適溫暖的沙發,簡約古樸的家具此時在紀落笙眼裏簡直是敵人一般的存在,她恨不得它們都不存在。


    她一邊擦洗,一邊感慨人類為什麽需要這麽東西,為什麽要活的這麽累。


    如果家裏沒有這麽多東西,如果每天就隻是吃飯的話,那隻讓戚寒澤做飯就好了,她什麽也不用幹。


    門開了,紀落笙從紛雜的思緒中迴過神來,澄亮的美眸掃過去,看見戚寒澤邁動兩條大長腿,冷傲地走了過了,身後跟著兩名抱著大紙箱的手下。


    看見紀落笙還在擦洗,戚寒澤唇角彎起一抹淡淡嘲諷的弧度:“還沒幹完?”


    聞言,紀落笙垂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馬上就好,還有,我餓了。”


    “又餓了?”


    “我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而且幹的都是體力活,能不餓嗎?”


    聽此,戚寒澤立刻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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