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來門外,此時已經圍了不少人。


    “聽說相府三公子把二公子打了?”


    “可不是嗎,那天我就在,你們沒看到,那個慘啊。”


    “不是吧,不是說三公子不能修煉嗎?”


    “不清楚,那可是個天之驕子,還和公主定親呢。”


    “定什麽親,公主是什麽人,太一宗的弟子。他嶽子初一個廢物,還想攀附公主,自不量力。”


    “要我說啊,這相府的三位公子,大公子學識淵博,相爺後繼有人,二公子入了仙門,這以後更是前途無量。”


    “誰說不是呢。”


    眾人竊竊私語,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黑衣公子,雙手背在身後,麵容俊秀。當初與嶽子風一起的另外兩人也在,嶽子風臉色有些發白,瘸著個腿,被相府的下人扶著。


    江離搖著扇子出來就看見這一副景象。


    “喂,你下手不輕啊。”江離用扇子掩在麵前,悄悄和嶽子初說道。


    “這還不輕?有胳膊有腿的。”嶽子初不以為意道。


    “你怎麽這麽兇殘?”江離震驚了。


    他還以為就是小孩子打架,家長找上門來討個說法,說兩句好話就行,畢竟都是兄弟姐妹的。


    “怎麽?二哥,都這副模樣了不是應該好好休息嗎,你說您來也沒什麽招待的。”江離還在想事情,嶽子初倒是先開口了。


    “嶽子初,你這廢物,別以為躲在仙客來我就拿你沒辦法。這是天羅宗的少主,識相的就自我了斷,可別到時候怪我沒給你機會。”嶽子風咬牙切齒的道。


    “廢物?是,我一個廢物都能弄死你,你一個廢物都不如的東西,天羅宗也會看上你?”嶽子初嗤笑道。


    “嶽子初你找死。”嶽子風氣急,抬手就是一道火光而來。


    嶽子風練氣七層,按理說和剛剛達到練氣八層的嶽子初打,應該不會差太多。差就差在這些年嶽子風順風順水,空有修為而無用。而嶽子初因為修煉無望,倒是修行了一身世俗界的武功路數,近身攻擊下配上靈氣外放,嶽子風不是對手。


    火光鋪麵而來,嶽子初不見慌亂,腳步一動就來到嶽子風麵前,一腳將他踢了出去,吐了口血。


    “我說二哥,就你這樣,好好迴去休息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剛說完,便感覺一股巨力襲來,暗道不好。


    江離眼看嶽子初被傷,同時踢出一腳,雙雙對上。強烈的靈力波動蕩漾而開。


    江離眯了眯眼,看著眼前的羅玨。


    嶽子風還想說話,站在前麵的黑衣少年擺了擺手,叫停他還要開口的話,收迴自己的腿對著江離拱了拱手道:“在下羅玨,見過道友。”


    “知道知道,貴客嗎,在下江離。”江離笑嗬嗬的道,同時暗歎自己腿好疼啊。


    “子風是我天羅宗弟子,我身為少宗主,自然是要為門內弟子討個公道的。”


    羅玨淡淡道。


    “自然,自然,迴去我就好好教育,快,給這位羅公子道歉。”江離轉頭對著嶽子初道。


    “嗯?我憑什麽道歉,是他們先動手的,技不如人。”嶽子初很不滿意。


    “一個廢物,他算個什麽東西,還想和我動手?簡直是找死。”嶽子風嚷嚷道。


    江離擰眉,這一口一個廢物的叫著,他聽著也很不舒服,淡淡道:“這位羅公子也聽到了,說實話,我聽了,也想打人。”


    “確實。”羅玨點了點頭,隨手一揮。


    嶽子風悶哼一聲,又吐了口血出來。臉色越發蒼白,卻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羅道友,大可不必。”江離暴汗。


    “那江道友可滿意。”羅玨淡淡道。


    “道友說笑了,我是否滿意並不重要,他,與我無關。”江離說完話鋒一轉,看向嶽子初道:“但是他,與我有關。”


    “聽說嶽三公子沒有靈根不能修煉。”羅玨道。


    “傳言而已。”嶽子初淡淡道。


    “傳言傳言,那也得有的傳才行,不過三公子天賦不錯,三公子想入修仙界,可以來我天羅宗。這同門切磋,受傷是難免的。”羅玨道。


    “少宗主厚愛了,不過人各有誌。”嶽子初道。


    “是嗎?那倒是可惜了。”羅玨道:“不過天羅宗的弟子被斷了一條腿,那麽就得還兩條腿,你可想清楚了?”


    “嶽子初,你別給臉不要臉,少宗主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嶽子風嚷嚷道。


    “舔狗?”江離無語道:“羅道友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了?”


    火焰自羅玨身後而起,熱浪將周圍圍觀的眾人逼退,一隻巨大的火鳥浮在羅玨身後。羅玨淡淡道:“那道友覺得呢?”


    “我怎麽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江離好奇的打量那火鳥,十分好奇,心裏直感歎神奇,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術法。


    以前總是聽說修士多麽強多麽強,哪怕自己築基了,也沒覺得如何。可如今看來,所言不虛。羅玨也不過和他一樣是築基期,那金丹呢?元嬰呢?


    江離感受一下靈力波動,心下大定,又有些興奮,築基後他還沒試過自己的實力,這次倒是可以試試。


    江離站在羅玨麵前,紫袍無風自動,銀色長槍扛在肩頭,笑嘻嘻的看著羅玨,一股淩厲的銳氣蕩漾開來,不霸道,但鋒利。江離隨意的站在那,淡然中帶著慵懶,嘴角輕笑。


    “這西南什麽時候出現這麽一個天驕,各宗核心弟子中也從未聽過此人,難道來自東域?”仙客來對麵的茶樓,一白衣男子對著身邊喝茶的少女道。


    羅玨眯著眼,估測兩者之間的差距。


    自那日仙客來見到這個少年,他就注意到了。而聽說原本無靈根的嶽子初竟然練氣八層,正是跟在這人身邊的時候,他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關係。可要說一個人一夜之前突然能修煉,還練氣八層,他不太相信。


    “不知道友師承何處?”羅玨問道。


    “我?”江離想了想,這羅玨是天羅宗的少宗主,打他倒不難,但是會惹到天羅宗倒是個麻煩。他自己幾斤幾兩一清二楚,倒不如想個名頭唬住他。他三年的空白期,想查都查不到。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江離道。


    羅玨眯眼,倒不是懷疑他說謊,因為江離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推崇。隻是,對於這個靈台方寸山,他倒是從未聽過。以江離當日仙客來的表現,以及隨手拿出上品靈石來說,不是隱世勢力,就是來自它域。


    “倒是我孤陋寡聞了。”羅玨道。


    “無礙,天地之廣,世界之大,其實不過是小孩子打架。”江離笑眯眯扔了瓶丹藥道:“何苦大動幹戈。這五品培元丹,夠誠意吧。”


    “幹嘛要給他?”嶽子初不高興了道。


    “他要麵子,我怕麻煩。”江離淡淡道。


    羅玨拿過丹藥思考片刻,本是由火焰構成的鳥忽然鳴叫一聲,散於空中。


    羅玨他們離開後江離直接進了嶽子初的房間,倒在床上就睡。


    六天沒合眼,即使修煉之人長時間不睡覺也沒關係,但畫了六天的符,他依舊有些累。羅玨這人看似張揚,卻城府極深,和他鬥智鬥勇,很費腦細胞。


    而在江離不知道的地方,因五品丹藥,上品靈石,以及十三歲的築基修士。江離的名字自梁國國都而起,初露鋒芒。


    江離上下兩輩子都沒來過拍賣會,連拍賣會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從前聽說這是隻有上流社會才可以參加炫富活動。所以第二天江離帶著嶽子初晃晃悠悠的去往玲瓏閣的路上很是興奮。宋全對則去城主府,購買地皮。


    “你要不要這麽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嶽子初走在身邊,看著對什麽都稀奇的江離道。


    “你還別說,真就沒見過世麵,這大千世界,讓人驚歎。”江離笑眯眯道。


    “切,不過阿離,羅玨懷疑我了,雖然有些天方夜譚,但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沒有靈根,昨天你把他忽悠走了,保不齊沒有以後。”嶽子初有些擔心。


    他們無根無萍,懷璧其罪。


    “無妨,你都說是天方夜譚了。而且這又不是什麽秘密,隻能說,你們都太笨了。”江離好笑道。


    “什麽笨,這本就不符合常理。”嶽子初翻了個白眼。


    “存在即合理。”江離道。


    玲瓏閣有七層,前四層都是一般售賣的丹符器陣,品級不高,價格還算公道,同時兼顧收購。五六兩層為拍賣會場,五層設立大廳,六層是包廂。至於第七層,也隻有這玲瓏閣主才能上的去了。


    江離走走看看,又買了不少製符用品,也買了些低級丹藥。他身上的丹藥倒是不少,但最低也是五品,對於築基期來說,完全用不上。最後又買了兩個陣盤打算迴去研究研究,這才來到五樓入口處,正好看見兩個人正要上樓。


    似乎感覺到來人,兩人迴過頭。


    白衣男子氣質優雅,身邊跟著一名少女,看上去也不過十二三歲。江離稍愣,那白衣少女眉目如畫,抱著一把劍,氣質清冷,年級雖小,但能看出將來容貌必定出塵,尤其那雙眼睛,宛若涼月。正是前些天晚上,在街上見過的。


    “江道友。”就在江離還愣神的空隙,那名白衣男子倒是先行開口道。


    “你認識我?”江離想了想,感覺自己並不認識這人。


    “昨日之後,怕是這京都,沒人不認識江道友了吧。”男子道:“在下林書,這是師妹陸芷夕。”


    “低調,低調。林道友,陸道友。”江離點頭道:“在下江離,這位嶽子初。”


    雙方互相打了招唿,林書才開口道:“不知江道友可否賞臉,這拍賣會結束之後於天香樓一聚。交個朋友,不知可否有幸?”林書笑道。


    “請我吃飯?這麽客氣?”江離道:“堂堂太一宗的弟子請我這麽個無名小卒吃飯,惶恐啊。”


    “......”林書道。


    “不過嗎,你還挺有眼光的,我應了。”江離折扇一搖,手中邀請函遞給身邊侍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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