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陽光撒在校園大地上,周嚴走進教室,剛在座位上坐下,一道身影便竄到了他旁邊。


    濃烈的香水味撲麵而來,熏得周嚴險些打噴嚏。


    偏頭一看,是化了妝、盛裝打扮的鍾小蕾。


    “周嚴,你還沒吃早飯吧?沒了我媽當保姆,你一個大男人肯定照顧不好自己,喏,我親手熬的粥,嚐嚐看?”


    鍾小蕾笑著,殷勤的樣子是周嚴此前從未見過的。


    就好像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


    不等周嚴迴答,鍾小蕾自顧自的打開飯盒蓋子,頓時,香氣彌漫開來,引得不少同學側目觀看。


    鼻子輕輕嗅了嗅,周嚴瞥了她一眼:“你確定是你親手做的?”


    這味道,一聞就是樓下那家中餐廳主廚的手筆。


    “對啊!”


    鍾小蕾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心裏那點小九九早已經被周嚴識破,眨著眼睛,表忠心。


    “雖然我很少為別人下廚,但我保證,味道絕對棒,你就先吃一口嘛,要是不好吃,我明天重新給你做新口味,好不好?”


    她笑得溫柔極了,若不是經曆了前世的種種,周嚴恐怕早就被迷得找不著北。


    可現在,周嚴心裏就隻剩下兩個字——


    虛偽!


    “走開,這座位是我給蔓蔓占的,不是給你占的,請你離開。”


    周嚴毫不留情地拒絕,將飯盒推到一邊,完全不給鍾小蕾靠近自己的機會:“順便跟你說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當保姆時做的飯,也是從樓下中餐廳買來的。”


    家務不做就算了,連飯菜都靠買現成的,這保姆請來有什麽用?還不如點外賣來得劃算。


    至少外賣員不會隨隨便便偷主人家的金銀首飾!


    “周嚴,我……”


    鍾小蕾還想再說些什麽,然而此時導師已經拿著課件走進了教室,她不好再繼續糾纏,隻得悻悻住嘴。


    一時的失敗,還不足以讓鍾小蕾打退堂鼓。


    畢竟,挽迴周嚴就是挽迴數不盡的零花錢,丟點麵子算什麽?


    她硬著頭皮坐在周嚴身後的座位上,眼睜睜看著前腳還對她冷眼相待的周嚴後腳便對著汪蔓蔓露出笑容。


    “蔓蔓,來,坐這兒!”


    “謝謝你幫我買的早飯,我特別喜歡吃食堂最左邊窗口的包子,餡兒大皮薄,一口下去滿足得不得了。”


    “要不是我校外住宿的小區實在離食堂太遠了,我恨不得天天去吃。”


    “現在有你幫忙帶早飯,我周嚴算是有口福了。”


    麵對鍾小蕾,周嚴惜字如金,可在汪蔓蔓麵前,他便搖身一變成了話嘮,接過汪蔓蔓紅著臉遞來的食堂早飯,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後座,鍾小蕾臉色難看得像吞了蒼蠅。


    食堂包子?一塊五一大個的那種?


    這種粗製濫造的低價食物,怎麽比得上她上百元一碗買來的特級主廚親手煲出來的營養粥?!


    周嚴放著珍饈不吃,去吃包子?!


    “沒事的,你幫了我那麽多,我替你帶早飯隻是舉手之勞,你要是喜歡,我以後都給你帶。”


    汪蔓蔓沒有注意到後頭低著頭的鍾小蕾,見周嚴喜歡,也很是開心。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抬起,理了理耳邊的發,嘴角的笑意和窗外的陽光一樣,讓人心裏暖暖的。


    這段時間一直被周嚴照顧,現在,她終於也有能幫上周嚴的地方了。


    兩人聊天調笑,曖昧不已。


    鍾小蕾氣得臉色發紫,卻也無可奈何。


    直到看見周嚴將豆漿遞到汪蔓蔓麵前,讓她就著他的手喝,鍾小蕾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


    “汪蔓蔓!你要不要點臉!”


    鍾小蕾在周嚴麵前高傲慣了,就算是裝,也隻能裝個三五分鍾,哪裏經得住兩人這般“挑釁”?


    她也顧不上現在是在教室、在課堂,所有理智都被嫉妒裹脅:“昨天我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你周嚴是我的,你還不知收斂,是鐵了心要當小三?信不信我把你插足他人感情的事發到網上,讓你在學校待不下去!!”


    鍾小蕾聲音不小,引得講台上的導師都往這邊看了兩眼。


    汪蔓蔓這才留意到身後的女人,迷茫不已,被她猝不及防的訓斥嚇得臉色蒼白:“哎?”


    “別管她,她就是個神經病。老子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什麽小三什麽插足的,臆想症吧?”


    周嚴是真煩了。


    她哪隻眼睛看見汪蔓蔓主動勾搭他了,全程都是他在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靠近汪蔓蔓好不好?


    氣急之下,鍾小蕾提起飯盒就走,憤憤然離開了教室。


    ……


    體育館,休息室。


    “陳銳,你說周嚴是不是太過分了?我不過就是鬧鬧小孩子脾氣,他就上綱上線,那個汪蔓蔓也不是好東西,如果不是她一直勾引周嚴,周嚴早就巴巴地貼到我腳邊了,哪會像現在這樣?”


    鍾小蕾哭得梨花帶雨,倒在陳銳懷裏,小鳥依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管,陳銳,你一定要幫我出了這口氣!幫我解決掉汪蔓蔓,我才能和周嚴重歸於好!”


    陳銳麵色沉重,一隻手拍著鍾小蕾的背以示安慰,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光明正大揩油。


    這問題確實比他想象中嚴重很多。


    “我看也是,這事兒的症結不在周嚴,而在汪蔓蔓身上!”


    “小蕾,你想啊,周嚴那種天生下賤的舔狗,怎麽可能莫名其妙鬧這麽大脾氣,肯定是有人給他吹了耳邊風,攛掇他,不是汪蔓蔓還是誰?”


    “你放心,咱倆這關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來想辦法,讓那狐狸精知難而退,付出代價!”


    沒有了周嚴的資助,陳銳最近手頭也緊得不行。


    他哪裏想得到有朝一日周嚴會說斷了他們的錢就斷了他們的錢,向來大手大腳,一毛錢存款也沒有。


    要是鍾小蕾再不跟周嚴和好,他真得喝西北風去!


    一席話說得鍾小蕾點頭如小雞啄米。


    “對對對,還是你分析得到位,都怪那個汪蔓蔓,你一定要幫我!”


    “陳銳,有你真好,這世界上隻有你才是真正懂我的男人,能和你當好朋友,我太幸福了~”


    啵唧一聲,鍾小蕾在陳銳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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