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手腕上的印記,好像在哪裏見過!”


    北堂墨染瞧著清羽棲手腕上似羽毛又像是葉子的胎記,感到很眼熟。


    想了半晌,直接將清羽棲塞迴未瀾手中,然後撩袍飛身而起,衝出殿外。


    半晌,抱著一個漆黑有些年代感的玄鐵箱子迴來,咚的一下放在眾人眼前,單手撐著膝蓋平複著氣息。


    “未瀾,你看看,這裏麵的和她手上印記是不是很像?”


    北堂墨染將玄鐵箱子打開,裏麵是一整套保存完好的精致玄金碧羽盔甲。


    頭盔、胸甲、簪纓、戰靴一應俱全,還有青鋒冷意的長劍搭在手甲之下,另外還有一張卷起的獸皮。


    盔甲心頭位置同樣有一個羽毛葉子形狀的紋樣,展開獸皮,同樣繪有此紋樣,並且還有小篆寫就的字跡,寫明此盔甲出處。


    獸皮上寫明,此獸皮上的小篆是北舒開國主君所書,此盔甲為初代國主穿戴盔甲,是赤擎海深處的九天玄金打造,並由翠羽玄冰所煉製護身符咒加持,有器靈,會自行認主,若此人出現,北舒奉為新主,不得有違。


    鳳綰綰將手中的獸皮遞給未瀾和清韻,這說的難不成就是尚在繈褓之中的清羽棲?


    讓一個娃娃做北舒新主,會不會太兒戲……


    突然,盔甲上羽毛紋樣青光大盛,未瀾懷中的清羽棲陡然大哭,手臂上的羽毛胎記同樣散發出青綠光芒,與之交相唿應。


    哢哢哢……


    箱子中的盔甲全都從箱子裏飛起,融入青光之中,幻化成一道青綠色的虛影。


    看不清麵貌,虛影踏光而行,在清羽棲麵前,屈膝拜下,誠服認主。


    隨即,清羽棲從未瀾懷中被青綠色光芒托起,籠罩其中。


    奢華精致的盔甲幻化成一件嬰兒的貼身小衣,穿在了她身上,額間現出綠葉花紋稍縱即逝。


    哭聲驟停,浮在半空中的清羽棲睜眼,眼神亙古荒涼,涼薄冷情,小嘴微張,念叨出一連串道不明的曲調,緩緩吟唱。


    聲音空靈縹緲,就好像能蕩平世間一切煩擾與醜惡,隨著她聲音越飄越遠,散出皇宮。


    北舒國所有百姓聽到這從天而降的歌聲,突然都放下手中正在幹的事情,雙手交疊貼於額間,然後屈膝朝著皇宮拜下,就連周圍海裏的魚群也一並躍出水麵歡唿擺尾……


    北舒所有草木一瞬間欣欣向榮,花朵盛開,所有的一切都充滿生機……


    “小家夥,看來清韻的三姑娘來路也不尋常,都快趕上咱們鳳兒了!”


    南宮流雲抱著南宮鳳靠在鳳綰綰身邊,勾唇淺笑,緩緩說著。


    鳳綰綰掌心現出一道神光,試探的揮出去,撞在籠罩清羽棲的翠綠光芒上,金綠交匯,整個大殿之中燦若星辰般絢爛。


    “死妖孽瞧瞧,她能擋下神光,來曆定然不凡,北舒該崛起了!”


    鳳綰綰笑著說,攬住南宮流雲和楓眠的腰身,緩緩邁步走向殿外,瞧著外麵一片生機的模樣感歎道。


    “這是好事,我們作為長輩該扶持一二,你說呢,小家夥?”


    南宮流雲勾唇幽幽的說著,清韻未瀾兩人與他相交多年,不論怎麽算,這清羽棲都是晚輩世侄女……


    “那是不是先應該備一份厚禮?”鳳綰綰挑眉,緩聲道。


    她抬手,放出朱雀在空中飛舞。


    神力與魂決之力一同綻放,將皇宮之中那些屍首血跡全都化作粉末,朱雀振翅翱翔,口中噴出熊熊火焰,將其全都燒光,連血跡都蒸發殆盡。


    僅僅一瞬之間,被鮮血浸染的宮門外,恢複整潔模樣,並且半空映射出魂決之力與神力交雜的七彩光芒……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歌聲漸消。


    清羽棲周身青綠光芒慢慢融進那青色小衣之中,她也從半空飄迴未瀾懷抱,咯咯直笑。


    “未瀾,剛剛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孩子是天命的北舒國主,該留在北舒長大!”


    北堂墨染從地上直起身,麵對咯咯笑的清羽棲,眼神不由自主多了幾分崇敬,開口意圖將她留下。


    “小舅舅,羽棲才滿月,哪懂什麽治國之道?不如,這北舒還是先由兩位舅舅打理著,等羽棲長大幾歲,若是想來,我自然不會阻止!”


    未瀾溫柔開口,卻又藏著強勢,他的孩子想怎麽活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正如狂瀾當初埋下蠱蟲,君策隨自己學劍一樣。


    羽棲要不要接手北舒,要不要坐上國主之位,也該由她明事之後自行決定,若是那時候願意迴北舒來,他和清韻也會親自送她前來。


    “未瀾……”北堂墨染想再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喃喃開口又緩緩收聲。


    畢竟,讓這麽小的孩子離開父母,本就有違人倫,未瀾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又該怎麽勸,或者說,他又有什麽資格勸?


    “清韻、未瀾,我們該迴去了!”鳳綰綰將南宮流雲和楓眠送迴雲端之上的墨蛟頭頂後,飛身落於殿門前,幽幽開口打破這略微有些尷尬局麵。


    清韻抱住狂瀾和君策,未瀾抱著羽棲和北離,兩人對視一眼,跟北堂墨染點頭致意之後直接閃身從他身側離開。


    北堂墨染轉身,就隻剩下鳳綰綰接他們離去的背影,他邁步伸手,又訕訕放下。


    北舒該有人坐鎮,而且,恐怕這也是她的主意,便如她所願……


    墨蛟載著鳳綰綰等人從北舒離開,很快,便迴到了墨城。


    鳳綰綰帶著他們從墨蛟頭頂躍下,去時五人一個孩子,迴來依舊還是五人,卻多了四個孩子,讓城主府更加的熱鬧。


    楚瑜急匆匆趕來,瞧見在南宮流雲懷中的南宮鳳才放下心來。


    鳳綰綰上前,有些抱歉的跟楚瑜解釋。


    南宮鳳本就是小神,身負神力,隱藏本體跟著玉狐偷跑出來,讓父君他們擔心了。


    玉狐從南宮流雲肩頭跳下來,討好乖巧的跳進鳳綰綰懷中,用腦袋蹭了蹭楚瑜的手背,滿眼抱歉。


    它沒有發覺小主子隨它偷跑,而且還那麽危險的乘著朱雀追上去。


    若非後來被蠢女人發現,恐怕它也該萬死難辭其咎了……


    “平安迴來就好,小鳳兒瞧著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楚瑜鬆了口氣的溫聲笑著,瞥向南宮流雲懷中的南宮鳳,緊接著又發現了清韻未瀾懷中那四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父君,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這位,是萬蠱門聖女,現任門主清韻。這位是她的夫君,修羅劍未瀾,我們這次離開就是去接她夫君和孩子的!”


    鳳綰綰順著他的視線瞧過去,笑著將清韻未瀾介紹給楚瑜。畢竟那一場宴會,父君因為雲姨突然出現而離場,還沒來得及介紹清韻他們給父君認識。


    “小九,你瞧瞧人家,都四個孩子了,你也該加把力了!”


    楚瑜戲謔開口,鳳綰綰如今就隻有南宮鳳一個子嗣,對於她的身份而言,還是有些太單薄了。


    鳳綰綰笑著討饒:“父君,會有的,這不是一直太忙……”


    說完,扶著楚瑜,領著其他人往後院而去……


    他們走迴後院的時候,撞上了正要往客院而去的墨玄。


    墨玄一改平時冷酷神色,瞧見鳳綰綰的楓眠,走上前稟報:“少主,你迴來了就太好了,司琴暈過去了,正準備去請醫聖前輩來瞧瞧!”


    “怎麽會暈過去呢?發生了什麽?剛剛我離開時候還好好地!”楚瑜焦急詢問著,剛剛他離開房間時候,司琴還好好地。


    墨玄皺眉,拱手說著:“因為知道鳳兒失蹤,司琴著急去找,然後就暈過去了!”


    鳳綰綰鬆開楚瑜的手,迴身看了一下南宮流雲,輕聲:“死妖孽,父君和清韻一家就麻煩你照顧了,楓眠,我們走!”


    “去吧,這邊不用擔心,有為夫!”南宮流雲有些抱歉的笑著,都怪小鳳兒偷溜出門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惹得他們擔心了。


    鳳綰綰跟眾人點點頭,直接攬著楓眠的腰往撫琴院飛去,墨玄並沒有跟上,留下幫忙照顧楚瑜。


    撫琴院中,季遲守在床邊,用浸濕的絹帕為司琴擦拭著虛汗。


    鳳綰綰攬著楓眠落在院中,走進門,楓眠邁步到床前,指尖搭在司琴的手腕上。


    因為擔心的眉頭隨著探脈而漸漸舒展,最後竟然還浮現了笑意,迴頭看著鳳綰綰開口:“綰綰,司琴無礙,隻是有喜了!”


    “無礙就好!”鳳綰綰舒了口氣,後知後覺的睜大雙眼,欣喜的說著:“等等,你說有喜了?司琴懷孕了?”


    “嗯,恭喜綰綰了!”楓眠笑著點點頭,手中銀針紮在司琴虎口和人中位置。


    片刻之後,司琴醒轉,第一句話就是:“找打鳳兒了嗎?”


    抬眸瞧見楓眠、季遲和鳳綰綰,著急的就要起身,卻被鳳綰綰和楓眠阻止。


    “找到了,鳳兒貪玩讓你們擔心了,迴頭我會好好說她的!現在關鍵是,司琴你要好好休息才是!”鳳綰綰坐在床頭攬住他的肩輕拍著,另一隻手落在他腰腹處,眉眼彎彎的笑著說:“畢竟,司琴這裏,也有了小司琴了!”


    “綰綰,你在說什麽?”司琴一下子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疑問了一句。


    楓眠收迴銀針,輕聲開口:“她說,你懷孕了,要好好休息養胎!”


    一旁的季遲也點點頭,確認這件事情是真的……


    司琴垂眸,抬手搭在鳳綰綰手背上:“綰綰,我有你的孩子了?我要做父君了?”


    “是,司琴要做父君了,所以好好養著,不要再著急憂慮,其他的都交給綰綰我來處理。”鳳綰綰點點頭,下巴搭在他肩上輕聲說著。


    司琴柔情開口:“知道了,司琴會保護好和綰綰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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