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墨雲獵場。


    “秋獵開始!各位大臣可要好好表現,誰拔得頭籌賞金千兩!”


    用過午膳之後,鳳珂站在營帳前朗聲說著秋獵開始。諸位臣工以及一些青年才女拱手行禮之後便翻身上馬,一個個英姿颯爽的模樣讓鳳珂看的心中一陣欣慰。


    “母皇,有你在頭籌自然是你的!”


    鳳自歡站在鳳珂身側笑了一下,乖巧的說了一句。


    鳳珂接過隨侍遞過來的弓箭笑了一下,將弓拉滿之後對著天空急射而出,箭身上綁著的信號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給秋獵徹底拉開了序幕。


    咻!!!


    眾人策馬離開之際,一道銀光從圍獵場中出現,直直射向鳳珂的眉心。鳳珂用彎弓將近在咫尺的長劍擋下之後,並未想到那劍身之後擋著的是數支弩箭,纖細不易察覺。


    “母皇小心!來人,護駕!”


    鳳珂身邊的鳳自歡厲聲吩咐了一句,飛身擋在她的麵前,鮮紅的袖中紗從衣袖中飄出,與那些漆黑的弩箭糾纏在一起。鳳自歡一手操控袖中紗,一手護住身後的鳳珂往後退。


    秋獵場周圍看守的宣威營士兵也由左將軍領著圍了上來,為長公主解覺了困局。鳳自歡收迴袖中紗之後,將場上局勢交給左將軍之後便迴身詢問鳳珂情況。


    “鳳珂,去死吧!”


    宣威營士兵中有一個小兵突然調轉身形,將手中的長劍刺穿了鳳自歡胸口,劍尖滴落的血跡落在了鳳珂手背上。突然地變故讓所有人都慌了神,鳳珂接住栽倒的女兒,抬手一掌將那個小兵打飛出去。


    “母皇,你……沒事……就好……”


    “來人,傳太醫!”


    鳳自歡在鳳珂懷中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她眼角落下的淚滴讓鳳珂心口一陣刺痛,摟著她厲聲吩咐著傳太醫。


    醫官的營帳本就在主營帳附近,所以在變故之後很快便提著藥箱趕了過來,從鳳珂懷中接過鳳自歡抬進營帳救治。


    “陛下,刺客是……是落安郡主!”


    左將軍帶人將被鳳珂打飛出去的刺客鎖了起來,掀去刺客的頭盔露出了嘴角帶血麵容慘然的模樣,赫然發現這竟然是早已故去的落安郡主。左將軍神色大駭,隻能將刺客送到了鳳珂麵前讓陛下做決斷。


    落安郡主?


    鳳落安的出現讓周圍的文武百官也變了臉色,大郡主不是已經死在珂王府的火災之中麽?怎麽會這麽多年之後突然出現,又為何會行刺陛下?若非這次長公主護駕,恐怕又會出現弑母之狀。


    “畜生!這是要弑母麽?”


    鳳珂厲聲嗬斥了一句,上前扣住鳳落安的咽喉,將她提起至雙腳離地。她的衣袖有一片被鮮血染紅的痕跡,那刺目的紅色在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切。


    “鳳珂……你殺我父君……更要殺我……你去死……去死……”


    鳳落安在她手中不斷的掙紮著,眼神卻如同兇狠的獸類一般緊緊盯著鳳珂,好像要將她咬下一塊肉來。鳳落安口中斷斷續續說出的惡語清楚地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那些大臣們跪倒了一片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左將軍,帶下去關起來!長公主醒轉之前不準她死!”


    鳳珂將手中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之後抬腳踢到了左將軍身邊,厲聲吩咐左將軍將其收押看管起來。她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營帳中,小侍們陸陸續續端出來的血水讓鳳珂感到一陣後怕。


    “你想我死沒那麽容易……妹妹會為我陪葬……哈哈哈……”


    鳳落安在這一摔一踢連續的重創之下,噴出一口血霧,臉上卻出現殘忍的笑意。她掛著嘴角血跡躺在地上大聲笑著,神色絲毫不像是作偽,確實是一副要鳳珂死、要鳳自歡死的模樣。


    “孟侍君,你進去看看,有什麽情況及時稟告給孤!”


    鳳珂抬眼看了一下旁邊臉色煞白的孟之侜,吩咐他進去問問情況。孟侍君顫抖著俯身行禮之後便走進了營帳,從屏風的縫隙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太醫們將長劍從長公主的心口拔出,鮮血噴湧的景象讓他直接腿軟的坐倒在地上。


    “太醫,長公主情況如何?”


    孟之侜畢竟是將門之家,比一般兒郎多了幾分血性的堅韌。他長唿了一口氣之後便用盡全力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隔著屏風詢問了一句長公主的情況。


    “所幸,偏了兩分,沒有傷到心脈!不過,傷勢太重,醒不醒的過來就隻能看天意了!”


    給鳳自歡拔劍的太醫揚聲迴答了一句,孟之侜聽了之後一恍然,隻感覺天旋地轉一般。他想進去看看長公主,卻又害怕看到她,躊躇了一會之後轉過身,選擇了先出去跟陛下稟告情況。


    “孟侍君,歡兒怎麽樣?”


    鳳珂看到孟之侜出來,有些緊張的詢問了一句。眼前男子的臉色似乎比走進營帳之前更加的難看,鳳珂心頭浮現起不好的預感……


    “太醫說,沒有傷到心脈!不過……”


    孟之侜跪地行禮之後,拱手迴稟給鳳珂知曉,後半句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不過什麽?快說!”鳳珂催促了一句,沒傷到心脈是不是就表示歡兒無事?


    “迴稟陛下,太醫說傷勢太重,能不能醒來要看天意……”


    孟之侜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一臉哀傷的將太一的原話稟告給鳳珂知曉。鳳珂聽完站不穩的後退了兩步,隻感覺耳鳴目眩,一旁的隨侍及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陛下。


    “告訴太醫,必須救活長公主1否則,她們以及她們的家人全都給長公主陪葬!”


    鳳自歡揉了揉自己疼痛的額頭,厲聲吩咐孟之侜再進去傳旨。她不允許鳳自歡就這樣死去,更不允許她是為了救自己而死,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將鳳自歡救活!


    “是,陛下!”


    孟之侜行禮之後便轉身迴營帳,將陛下的旨意轉告給裏麵給鳳自歡醫治的太醫。太醫們戰戰兢兢,全家人的性命都懸在她們腦袋之上,讓她們不禁冒出一頭冷汗!


    砰!!!


    孟之侜隻覺得自己後頸被打了一下,整個人就軟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緊接著幾根銀針穿破屏風刺到太醫們穴位上,太醫們還沒來得及迴頭便癱倒在床榻邊,根本沒有發覺出手的人是誰!


    “自歡姐姐對不起,為了讓這出戲足夠逼真隻能讓你受苦了!”


    鳳綰綰從屏風後走到床榻前,看著榻上昏迷不醒麵色慘白的鳳自歡輕聲說了一句抱歉。她從袖中取出肉骨散喂鳳自歡服下,雙手搭上她的手腕探查脈象之後,手腕翻轉間銀針便已經封住了鳳自歡的多處穴位。


    自歡姐姐,撐住,不會讓你死的!


    鳳綰綰抬手一道金色神光籠罩住鳳自歡的傷口處,將神力渡到她體內穩住血脈,另一手上銀針翻飛,從傷口裏將斷開的經脈細致的連上,每一針都縫製的極為小心。


    將斷裂的經脈處理完之後,鳳綰綰將神力收迴,表麵的傷口並沒有做任何處理。她站起身擦了一下額間的汗水,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鳳自歡之後便從帳篷的背後閃身離開。


    離開之前她抬手將那些太醫身上的銀針收迴,沒有了銀針封穴之後,太醫們幽幽轉醒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她們怎麽會在看診過程中暈倒,若是被陛下發現,她們恐怕人頭不保。


    “馮醫官,長公主的傷情似乎穩定下來了!”


    距離床榻最近的一個年輕醫官把了一下脈,驚喜地發現長公主的傷勢似乎得到了處理,脈象都已經穩定下來,就差包紮了。


    “讓我看看!”


    一個年紀稍微年長一些的女醫官走了過去,抬手探了一下脈象,微微點頭之後又看了看傷口。傷情確實驚喜般的得到了控製,隻需要包紮起來好好休養便可痊愈。


    “記住,剛剛的昏睡不可以讓陛下知曉!這一個半時辰都是我們在救治長公主,費勁心力才將人救下,懂麽?”


    馮醫官迴過頭,看了一眼其他的醫官,一臉嚴肅的警告了一番。剛剛陛下的命令可是言猶在耳,若是他們沒有醫治好長公主,那麽全家人的性命都將斷送,所以長公主必須是她們救迴來的!


    “是,馮醫官!”


    其他幾個醫官互相看了看,下定了決心三緘其口。雖然不知究竟是何人給長公主醫治,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們說出其他的理由,隻能如馮醫官說的那般,這一切確實是她們將長公主救了迴來。


    “嗯,將長公主的傷勢包紮,我開個藥方交給……孟侍君!醒醒!孟侍君……”


    馮醫官點點頭,讓其他醫官給長公主包紮,她自己則走出屏風之外準備寫藥方抓藥,卻發現孟侍君倒在了屏風的另外一邊。馮醫官將銀針刺進孟侍君的人中,將孟侍君喚醒之後扶到一旁坐下。


    “我,怎麽暈過去了?嘶……脖子好痛!對了,長公主怎麽樣了?”


    孟侍君醒來之後有些懵,他怎麽會暈了過去,而且脖子後麵這般痛?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頸子之後,有些緊張的詢問麵前的醫官,長公主的傷勢如何了?千萬不能死……


    “托孟侍君的福,長公主已經沒有大礙,隻要今晚不曾發燒的話,十二個時辰後便會醒來!”


    馮醫官收好銀針之後,拱手行禮跟孟侍君稟告道。孟之侜聞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一臉感激的將馮醫官扶了起來,站起身拱手對她行了一個大禮。馮醫官訕訕然的側了側身,人不是她救迴來的,她受不起這般大禮。


    “微臣一會開張藥方,還請孟侍君交給陛下!請陛下派人按照方子送藥過來,三碗水煎成一碗,六個時辰服用一次!”


    “妾身明白了,多謝醫官大人救迴長公主!妾身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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