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擎海上。


    “鐵……鐵老大……饒了我……是媚姐兒!是媚姐兒讓我幹的!”


    老鼠牙在鐵樓手中不斷的哀叫,已經廢了一隻腳腕,手臂也被鐵樓翻折到背後變了形。就連頭上散亂的發絲都被拽下了幾簇。


    “胡說,媚姐兒可是老子手下人!老鼠牙,這個時候還敢胡亂攀扯?是不是想死!”


    鐵樓一聽到媚姐兒的名字,當即冷聲說著。媚姐兒,本名仟湄,是鐵樓手下三當家。因為長得妖豔,媚態萬千,所以漸漸就被人喊做媚姐兒了!


    “鐵老大……小耗子我哪裏敢……真的就是媚姐兒!哎喲……鐵老大……饒了我……我這還有媚姐兒令牌……”


    老鼠牙被鐵樓一腳踹到腰窩處,骨頭碎裂的聲音讓她哀聲求饒。他抖抖索索的從腰帶裏拿出一塊圓形鐵牌子,正麵是鐵樓的錘子標誌,背麵就是一個媚字!


    “是她親手給你的?快說!”


    鐵樓接過那令牌,仔細看過之後發現確實是自己打造的令牌。鐵錘圖案中錘身上獨特的那一勾是自己故意刻上去的,一般很難察覺與仿製。


    “鐵老大……第一次攔下你們船……真的隻是打劫……卻沒想到您迴來了!所以……所以耗子我就折返迴去……沒想到落在媚姐手上,她要我將你們格殺勿論……還交給這個令牌……這還有假?耗子我隻是聽命行事……”


    老鼠牙顫抖的將他怎麽落在媚姐兒手上的經過說了出來,哀求著讓鐵樓放過她!


    她還有一半兄弟在媚姐兒手上扣著呢,這次過來也是媚姐兒的人壓著她來的,那個被炸死的就是媚姐兒現在最得力的手下!


    “她親口說的?還說了什麽?”


    “她說……事成之後……讓耗子我坐二把手!鐵老大……耗子我錯了……饒了我…”


    鐵樓再三確認的又問了一句,老鼠牙顫抖的低下頭,將媚姐兒答應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鐵老大的手段,這周圍幾個大大小小的海盜組織誰不知道,誰又不畏懼!若不是這次鐵老大外出之後這麽久沒有迴來,也就不會有人開始動這小心思了!


    “二把手?嗬!還知道什麽?快說!”


    鐵樓冷笑了一聲,手腕一轉將老鼠牙的手臂轉了一圈,直接聽到一聲骨頭錯位的哢哢聲,還伴隨著她的一聲慘叫。老鼠牙的淒慘模樣,讓周圍被抓住的那些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個個把頭低下,恨不得有個洞鑽進去。


    “啊……鐵老大……饒命啊……媚姐兒說……說隻要乘亂將您殺了,然後發出信號……她就會將鐵老大您的地盤都收迴來……”


    老鼠牙齜牙咧嘴的喊叫著,渾身上下的疼痛讓她沒辦法守口如瓶,隻能將媚姐兒許諾她的一切都和盤托出。鐵樓越聽臉色越冷,一腳踩在老鼠牙的脖頸用力碾了一圈,老鼠牙震驚無措的將頭歪倒在一邊,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不甘的就這麽離開了人世……


    咚!


    鐵樓嫌惡的看了一眼栽倒在地的老鼠牙,足尖一點將已經死去的老鼠牙踢進了大海中。泛起的浪花漣漪層層疊疊,鐵雄看了一眼剩下的眾人,嘴角泛起的冷笑讓所有人毛骨悚然,一個個害怕的想要逃離,互相推搡著想要跳進海中求生……


    “鐵公子,留下活口……”


    鐵樓掛著冷笑慢慢的將地上一柄長刀提起,穿行在四散逃離的海盜中。手起刀落隻見他一層又一層的血霧揚起,就連鳳綰綰阻止的話語都來不及說完,四散逃離的海盜便再無活口。


    “少宗主,你說遲了!”


    鐵雄斬殺掉最後一個人之後,指尖在沾血的刀尖上輕輕一彈,那長刀瞬間斷成了幾截落進了大海。他抬頭看了看鳳綰綰和其他人,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淡淡的說著,攬著自己的老爹迴房間去了。


    鳳綰綰看看這渡船周圍的血色海水,擺擺手讓刺影堂門人去將渡船甲板清洗一下,繼續朝著鬼島前行……


    夜深,鳳綰綰仰躺在桅杆的橫杆上曬月亮。鐵樓從房間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麵,銀衣女子與月色相融,衣袂飄飄若仙絕塵,一時之間讓他不由得看呆了去。


    鳳綰綰聽到有動靜,側眼看了一下,旋身從橫杆上躍下,來到鐵樓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迴神。鐵樓收迴心神之後,看到身邊的鳳綰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少宗主,還沒休息?”


    “鐵公子不也沒休息麽?怎麽,睡不著?”


    鐵樓仰靠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鳳綰綰淡淡的說著。鳳綰綰走了幾步,俯趴在欄杆上,看著茫茫大海幽幽的說著。鐵樓抬頭看了看月亮,突然覺得這個時候就還差一壺好酒,如此良宵滿月,若是在他的島上,恐怕今晚正在舉行篝火儀式。


    “少宗主不覺得鐵某今兒個太狠了麽?”


    “不覺得。隻是覺得你讓他們死的太便宜了,明明可以用他們引出幕後之人將其一網打盡。”


    鐵樓看著月亮,鳳綰綰看著大海,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鳳綰綰不覺得鐵樓做的太狠,隻是覺得可以利用那些人將幕後算計她們的人引出來,那些人還有最後一點可以利用的價值。


    “少宗主,你知道麽?這老鼠牙說的媚姐兒是老子的手下,更是老子除老爹之外最信任的人。雖然隻是讓她做了三當家,卻依然盡心盡力的幫老子做事,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你說老子能信她會背叛老子麽?”


    “信不信,重要麽?鐵公子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隻是不願意去麵對而已!”


    鐵樓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說了一句,他手下那些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這讓他如何去相信媚姐兒要殺了他?鳳綰綰側身看了一眼鐵樓,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留下一句話之後迴了房間。


    鐵樓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旁人都看得明白的事情,自己卻不願去麵對。正如少宗主說的那句話,那些人自己若是留著,假意放出信號就可以將媚姐兒引出來,也就可以知曉這一切的真相。隻不過,他還想騙自己一迴,給自己也是給媚姐兒一個機會……


    赤擎海的其中一座島嶼之上,一個女子正斜倚在獸皮座椅之上等著老鼠牙迴信。堂中兩側都吊著好幾人,身上遍體鱗傷,眼神都透露著仇視的眼神。為首一個高個傷的最重,一截小臂都已經被剃成了白骨,奄奄一息的對著女子啐了一口……


    “二哥,別這樣看著小女子,小女子會害怕的!”


    獸皮座椅上的妖媚女子換了下雙腿擺放姿勢,裙擺晃動間顯露出腳腕上掛著一根紅繩,襯的膚色潔白若雪,更添三分誘惑。她撚起一縷發絲看著那高個子,一副男兒家害怕的模樣說著,一邊說一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肩膀的衣領滑落也不甚在意……


    “呸!老子才不是你二哥,你個蛇蠍婦人,老大不在就想篡位奪權!”


    被吊著的高個子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怒視著妖媚女子破口大罵。老大才走了不到三個月,這媚姐兒就用手段籠絡了人心,意圖將老大的地盤占為己有,更是四處命人去打劫那些海上渡船,對周圍的小海盜也多有摩擦試圖吞並。


    “噓,別那麽大聲!鐵樓已經走了這麽多日了,恐怕早就化作赤擎海上孤魂野鬼了!老娘這是幫他,免得咱們成了一團散沙才是!”


    女子將手指豎在唇邊,眼皮微抬,妖冶的說著。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反正鐵樓的手下遲早也是她的手下,隻不過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雖然鐵樓長得不錯,就這麽死了有些可惜,但是那個人許的好處實在是太過豐盛,有了錢財權勢,她想要怎樣的男子要不到?


    “假惺惺!等老大迴來,你這惡毒婦人就死定了!”


    “他?迴不來了!你們知不知道帶他走的是誰?那可是兇冥教的教主,他親自出手,鐵樓又怎麽會有迴還?”


    高個子怒聲說著,老大一定會迴來的!會迴來救他們的!女子妖嬈一笑,落在那個人手裏,鐵樓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迴來,還不如將他的手下便宜了自己,而且那人還說隻要自己忠心,就會幫著自己將赤擎海的海盜都收到她手中,助她成赤擎海上的王,幫她稱霸一方。


    “賤女人!有本事殺了老子!鐵大哥迴來會幫老子報仇的!”


    大個子聞言有點擔心鐵樓的安危,隨即又想著鐵樓這麽多年有多少次身臨險境,又有多少次化險為夷,這一迴肯定也是能迴來的!到時候,就看這賤女人還如何猖狂,鐵大哥對於背叛之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她的下場一定會比自己更慘!


    “殺了你?二哥,畢竟我們也曾兄妹一場,妹妹我還要留著你們親眼看看,我是如何將赤擎海上所有海盜都收到麾下,成了赤擎海上最厲害的海盜!”


    女子勾唇一笑,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拿起一把柳葉刀繼續剃著大個子手臂上的血肉。伴隨著大個子的慘叫聲,女子慢悠悠的說出自己的野心。即便老鼠牙傳信迴來說見到了鐵樓,她又怎麽可能再讓鐵樓安然迴來,她派出去那麽多好手,諒鐵樓也再無生機……


    她稱霸的場景,鐵樓是看不到了,那就讓二哥幫他好好看著,行奈何橋的時候也好跟鐵樓細細講述一番她的壯舉……


    “賤人!你不得好死!啊……”


    大個子咬著牙說出幾個字,血肉被剃掉的疼痛讓他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


    現在的仟湄,早就不是曾經的媚姐兒,不是那個跟在自己和老大身後的小丫頭,而是心如蛇蠍的惡毒賤人!隻恨自己和老大都眼瞎看錯了人,著了這賤人的道,也害的自己的兄弟死傷大半,就剩下這麽幾個跟自己一同受難……


    “嗬,好不好死不知道,至少不會像鐵樓死的那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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