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台。


    鳳綰綰乘著墨蛟趕來的時候,就看著弑叔叔和白梟被血鳶堂圍攻,血鳶以及血鳶堂門人都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整個極樂台的地麵再一次被鮮血徹底染紅,壘起來的屍山又多加了一重。


    鳳綰綰見著白梟和弑生死一瞬的危急時刻,沒來得及多想就單手掐訣扔出了一圈的魂訣之力,將弑和白梟護了下來。她想過可能會有敵人,卻沒想過敵人會是自己人,而且是鬼宗最善武的血鳶堂中了招。


    “弑叔叔!白姨!這是怎麽迴事?血鳶姐姐她……”


    墨蛟將蛇頭壓低了一些,鳳綰綰直接從墨蛟頭頂躍了下來,並且撒出一圈銀針定住了一些血鳶堂門人。鳳綰綰站到弑和白梟身邊,再看看自己對麵那人群中猙獰著麵容的血鳶,悄聲詢問著。


    “少主,你來了!血鳶以及血鳶堂門人不知為何發狂……屬下覺得可能和她們後脖子血泡有關……少主不妨……看看……”


    白梟扶著弑找了個尚算幹淨的地方坐下,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整瓶整瓶的往弑身上灑去。她一邊幫弑粗略的收拾傷口,一邊說著,並且告訴了鳳綰綰她的發現。從開始能完整的說出整句話,到後來,白梟隻能斷斷續續的說幾個字,最後直接倒在了弑懷中。


    “白姨!你堅持住,我這就給你治傷!”


    鳳綰綰迴頭看見白梟已經倒在了弑身上,連忙上前將其扶起,從衣袖中將止血散、金瘡藥以及銀針都取了出來。失了神誌的血鳶堂門人想要靠近,都被墨蛟牢牢攔住,龐大的身軀將鳳綰綰等人圍了起來……


    “不……先……救……弑……”


    白梟虛弱的抬起頭,臉上的麵具不小心掉落,殷紅的雙唇中喃喃的吐露幾個字。就這簡短的幾個字,猶如驚雷一般炸在鳳綰綰和弑的耳朵裏,即便這種情況之下,白梟關心的依然是弑的安危。弑用自己還能動的一隻手,將白梟墜落的麵具重新給她覆上,掩去了白梟那眼角蔓延著詭異花卉圖案的麵容。


    鳳綰綰抬手給兩人都服下了肉骨丸,保住他們的性命,隨後用止血散和金瘡藥將她們身上的傷痕都包紮了一圈,更是用銀針封穴止住了流血。兩人都傷的太重,不能再久留在這危險的地方。鳳綰綰為兩人處理好傷口之後,就將兩人送到了墨蛟背上,命墨蛟先行將二人送迴城主府楓眠的院子中。


    “脖子後麵麽?師傅,幫忙讓她們都定住!”


    鳳綰綰記得白梟說過可能和脖子後麵的血泡有關,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墨蛟的阻攔,失了神誌的那些血鳶堂門人都已經圍攻了上來,除了那些已經被鳳綰綰銀針定住的一些人。鳳綰綰抬頭看著隨自己而來的紫宸,下意識就是覺得紫宸可以幫她做到,或許會有一種符文如同前幾次那聖光符之類的符文一般,可以讓人定住身形……


    “乖徒弟,跑這麽快,這會想到為師了?”


    “師傅,十萬火急,趕緊的!”


    “做你師傅怎麽每次都是幫你收拾爛攤子呢?真是!定身符,定!”


    紫宸操控著紫禦凝宸漂浮在半空中,環抱著雙手一臉傲嬌的看著鳳綰綰。鳳綰綰揮手數根銀針定住了意圖撲上來的幾人,大聲跟紫宸求助著。紫宸抬手扶額,無奈感慨的說著,同時操控著紫禦凝宸繪出一張張符文打在那些已經淪為怪物的身上,將他們的身形直接定住。


    “謝了,師傅!”


    將極樂台上那些失了心智的血鳶堂門人以及血鳶全部定住之後,鳳綰綰抬頭致謝,紫宸環抱著雙臂將臉轉向一邊,眼神卻一直都落在鳳綰綰身上。鳳綰綰來到血鳶身後,拉下她的衣領,果然有著一個血泡,其中似乎還有活物在動。


    噗!!


    鳳綰綰取出手術刀,側身站立,從血鳶的側邊將那血泡劃開,散發著惡臭的濃水以及血液從血泡中噴湧而出。要不是知曉自己下手的分寸,鳳綰綰差點以為自己這是割開了頸動脈造成了大出血……


    血泡中所有的膿血流出之後,在殷紅的血肉上趴著一隻金翎赤甲的蟲子。鳳綰綰用手術刀挑了挑,將這惡心的蟲子從血鳶脖子上挑開,並且極快的速度斬成了兩半。


    蟲子離體之後,血鳶雙目的赤紅就開始逐漸減退,鳳綰綰用刀子將血泡鼓起的那塊皮整個剔除,再撒上了止血散以及金瘡藥之後用紗布將其包紮了起來。


    鳳綰綰等著血鳶雙目顏色整個恢複正常,臉上與手上鼓起的血管也恢複了常態之後,抬頭看了看紫宸。紫宸認命的用紫禦凝宸輕輕一揮,就解除了血鳶的定身符。


    “少?少主?這是怎麽了?”


    “血鳶姐姐,你感覺自己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麽?”


    解除了定身符的血鳶直接就往地上栽去,鳳綰綰拉了她一把才不至於讓她整個人摔在地上。血鳶搖了搖頭,隻感覺自己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脖子後麵以及腰腹處,疑惑地看著鳳綰綰詢問著。周圍血鳶堂的門人都怎麽了?怎麽一個個都無法動彈?而且地上還有如此多的血跡以及那麽多同門屍首?


    “少主為何在這?她們……”


    “血鳶姐姐,你先運功試試,身體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血鳶不明所以的問著鳳綰綰,鳳綰綰並沒有迴答她,反而是提醒血鳶運功試試,看看蟲子被剔除之後可還有什麽別的不舒服的地方。血鳶看鳳綰綰語氣嚴肅且認真,所以便依言盤腿而坐,將內功運行一周天,除了身體有內傷外傷之外並無任何不適狀況。


    “少主,隻覺得渾身疼痛非常,像是經過了劇烈打鬥!其他倒是沒什麽,隻是這脖子後麵似乎疼得厲害……”


    血鳶調息之後睜眼跟鳳綰綰說著,她不知曉自己這一身的傷是怎麽弄得,隻記得自己去檢查雅間之後走出了陽台詢問血鳶堂門人搜查情況,再之後就沒有任何印象了。說完,血鳶抬手就要往自己脖子後麵摸去,鳳綰綰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脖子後麵少了那麽一大塊皮肉,疼痛是在所難免的,而且已經上藥包紮,也就不用再觸摸了……


    “看來,確實是那蟲子有古怪!一會還是捉一些迴去和楓眠以及外祖研究一下,實在不行就送去給清韻看看!”


    鳳綰綰聽了血鳶的話語之後,暗忖了一會,喃喃的說著。血鳶聽不懂鳳綰綰嘀嘀咕咕的在說著什麽蟲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鳳綰綰站起身。隨後就看見她在每一個血鳶堂弟子身後穿梭,用極快的手法將血泡挑開取出蟲子,並且用一個稍大一些的空藥瓶裝了幾隻進去,緊接著撒藥包紮。


    嘔!!!


    血鳶看著鳳綰綰從皮膚裏挑出來那惡心的蟲子,在聯想到自己脖子後麵的疼痛,血鳶抑製不住翻湧而起的不適,趴在地上就開始不住的狂嘔。哪怕鬼蜮之中那血山屍海都比這好多了,那些膿血流出來的味道再加上那蟲子,實在是比讓她殺人還要覺得反胃。


    鳳綰綰一隻一個,紫宸浮在半空中就解除一個的定身符,兩人配合默契,也用了許久的時間才將場中所有還活著的血鳶堂門人全都診治完。鳳綰綰看著一個個脖子都纏著白繃帶的殺手,再看看手裏那裝有蟲子的瓶子,直覺得這背後之人用心該有多險惡。若是沒有師傅的定身符,沒有自己半吊子的醫術,說不定弑叔叔和白姨就要交代在這了,更加會讓血鳶姐姐以及血鳶堂門人都變成隻懂嗜殺不傷不痛的怪物……


    “血鳶姐姐,你帶著血鳶堂這些人先迴去!刺影和刺影堂門人都在樓外接應!”


    “脖子?少主,你小心那些鮫紗,我記得好像就是掀開鮫紗時候感覺脖子後被蚊子叮了一下,之後就沒什麽映象了!”


    鳳綰綰將血鳶從地上扶起來,這裏太過危險,血鳶姐姐她們都身負有傷,還是先迴去休養為好。血鳶看著自己門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突然想起來她感覺到脖子不適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忙握住鳳綰綰的手勸說著。


    “嗯,本少主會注意的,血鳶姐姐你們迴去時候也注意安全!”


    鳳綰綰那抬眼看了一圈那雅間中漂浮的鮫紗,拍了拍血鳶的肩頭,笑著說自己會注意的。血鳶拱手領命之後,由自己堂內的門人扶著往極樂台門外而去。大門打開,受了傷的刺影以及刺影堂門人都在外麵等著,還有那隻巨大的狼王也趴坐在門外,雙爪捂住雙眼,似乎在害怕什麽人。


    “師傅,你說這背後暗藏之人是誰?”


    鳳綰綰看著眾人都離去之後,識海中警告了寒嘯一番。剛剛來的時候就看著寒嘯在門口打盹,絲毫沒有進來幫忙。若是寒嘯在,可能事情就不會這麽嚴重也說不定,畢竟動物的五感比常人會敏銳的多。警告了寒嘯之後,鳳綰綰那斜眼抬頭,看向紫宸,詢問她的意見。


    “管她是誰,拆了總會找到的!”


    紫宸懸浮在半空中,看著這極樂台已經成了亂葬崗一般的所在,留著也沒什麽用了,不如直接拆了。說不定暴力拆除之後,就能發現那幕後之人的藏身之所也說不定。


    “說的也是,這裏這麽多人也該有個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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