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麓山下。


    “既然不請自來了,不如,就把命留下作為你們欠本少主的利息吧!”


    鳳綰綰單手掐訣,話還沒說完,凝聚的魂訣之力已經脫掌而出,砸向了對麵那幾個輕紗蔽體的女子。閃爍著星辰光芒的光球在眾位女子中炸裂開,雖然被躲過,也是及其狼狽。


    “開胃菜可還滿意?”


    幾個輕紗女子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一身塵土的狼狽模樣。還沒動手,鳳綰綰的銀色身影就已經躍至眼前。穿梭在眾人之中,猶如鬼魅的幽靈,手中的銀針刺幾人重要穴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鳳綰綰可清楚的記得,當初救迴司琴後,他形容的這蓮煞門所使用的的功法。手腳鈴鐺發出的聲響可以直接重創人們五髒六腑,所以,必須比她們先出手,並且不給她們使用鈴鐺的機會。


    “我們門主是請你去做客,你居然敢對我等出手!門主怪罪下來,你們鬼宗吃罪的起麽?”


    “哎喲,本少主好怕怕呢!鬼宗從不畏懼任何宗門,沉寂是我們覺得乏味了,想安靜一下而已。否則,哪裏容的你們置喙?”


    為首的女子僵著身形,卻不服輸,昂著頭顱說住輕蔑的話。聽得鳳綰綰一陣發笑,鬼宗曾經讓江湖中所有門派聞風喪膽,這才短短沉寂了多久,就已經有這些宵小之徒肆意輕辱了。


    嗬,問我們鬼宗吃不吃罪得起,何不幹脆想想自己蓮煞門夠不夠鬼宗塞牙縫的!


    “輕狂至極!既然鬼宗少主好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等姐妹不客氣了!”


    已經被鳳綰綰封製住身形的蓮煞門女子妖邪的說著,直接強行運起內勁衝破銀針阻礙,一個個雙目赤紅,嘴角留下鮮血,卻笑得燦爛。鳳綰綰身形急速後撤,運起魂訣之力將身後眾人護了起來。


    叮鈴鈴!!叮鐺鐺!!


    強行突破桎梏的蓮煞門眾人嬌笑著一步步向鳳綰綰等人靠近,嘴角的血跡都沒有擦去。幾人身形扭轉,步履輕盈,除了麵色發白之外像極了一出優美的舞蹈。婉若遊龍,翩若驚鴻,配上手腳鈴鐺傳出的樂聲,若非是夾帶著內力的殺招,定是能獲得個滿堂喝彩。


    “堵住耳朵,別聽鈴鐺聲!”


    鳳綰綰抬手用銀針紮進了自己兩側耳後的穴位,封住自己聽覺。揚聲吩咐身後幾人眾人照做,雖然她已經用魂訣之力將其籠罩,但為保萬無一失還是堵住耳朵更為關鍵。


    身後眾人紛紛用絹布堵住撕成小塊,揉成小球塞進耳朵裏堵住,刺影堂眾人手中的九龍鞭更是開啟了龍首機關,碧綠的毒液順鞭而下,滴在地麵上就是一塊塊冒煙的焦黑。


    “桀桀桀桀……”


    僅用黑紗遮蔽身體重要部位的幾名女子一起笑出聲,堵住了耳朵就以為她們沒有辦法了麽?蓮煞門可不是僅僅靠這音攻登上五惡排名的。


    吼!!!


    寒嘯的狼嚎蓋住了蓮煞門眾人的鈴鐺聲,就這麽個間隙,鳳綰綰手中銀針急射而出,再次襲向眾位女子。銀針雨的掩蓋下,鳳綰綰取出衣袖中幾罐藥粉,混合之後,用魂訣之力推了出去,如煙如霧的彌漫在蓮煞門眾人周圍,遮蔽了視線,使她們恍若進入仙境。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必感謝本少主,給你們營造了一簾幽夢!”


    鳳綰綰拍拍手上殘餘的藥粉,抬手撤下了籠罩住刺影堂眾人的魂訣之力。鳳綰綰取出一個繁複雕花的琉璃瓶,倒出一顆顆閃爍著熒光的藥丸,分發給眾人。這藥可以中和幽夢,不受幽夢困擾,這樣刺影堂門人就可以好好展現九龍鞭的威力了!


    鳳綰綰當然沒忘給三隻寵物來一顆,剛剛自己封住聽覺,全靠腦海中與三寵的契約交流。要不然,寒嘯怎會嚎的如此及時,讓這蓮煞門幾人抵擋銀針雨的時候,忽略了緊隨其後的幽夢。


    其實鳳綰綰讓眾人堵住耳朵,一是提醒,二也是為了麻痹敵人。否則,鳳綰綰何不都用銀針將刺影堂門人的聽覺都封住呢?


    論起玩這些下三濫的陰謀詭計,這幾個蓮煞門女子哪裏是鳳綰綰對手!


    “刺影姐姐,現在你們可以去試試這九龍鞭的威力了!”


    鳳綰綰抬手拔下自己耳後的兩根銀針,笑著拍了拍刺影的肩膀。刺影身後的刺影堂門人也都早已躍躍欲試,隨著一聲令下,跟著堂主刺影就飛身進了那如煙如霧之中。


    陷入幽夢的蓮煞門眾人隻覺得自己來到了仙境,亭台樓閣,潺潺流水,珍饈佳肴比比皆是。還有一些衣著清涼的美貌男子熱情相迎,擺出各種撩人的姿態,勾著她們的心魂。


    陷入如此美人環伺,美食美景皆有的仙境,蓮煞門眾女子早已經亂了心緒,哪裏還記得要對敵之事。走動間微微響起了鈴鐺聲,身側的美人就淚眼漣漣,哪裏還舍得動用鈴鐺!


    沒有了鈴鐺聲的幹擾,麵對已經陷入幻境的蓮煞門眾女,加入戰局的刺影堂眾人就跟進入羊圈的惡虎一樣,手中的九龍鞭揮舞的虎虎生風,每一鞭下去都掀起一片血霧,沾染的毒液見血封喉。


    沒過多久,蓮煞門眾女子就在美好的幻境中再也醒不過來……


    “你們先走,重新找地方休整!”


    鳳綰綰抬手讓墨玄先騎上了寒嘯,招唿著已經退迴來的刺影眾人,抬上紅木箱子重新在山腳下找個地方休息。鳳綰綰留到最後,在那群女子屍身上灑了一瓶藥液。一陣煙霧過後,地上的屍身都化作了血水消失,隻餘下一片被血水侵染的土地……


    楓麓山另一側西南方向的藥仙穀中,楓眠正在努力研習祖父交給他的《藥仙典錄》,已經宅在煉藥房裏近五天沒有出過門了。楓溪每日給他送些吃食,也隻是敲一下房門然後放在門口。有時候過來收食盒的時候,發現食盒都沒有移動過,裏麵的飯菜都已經冷掉。


    砰!!!


    給楓眠送飯的楓溪聽到熟悉的信號響,抬頭看去,瞧見了那屬於鬼宗的血紅曼珠沙華。太好了,少主前來,弟弟不用再這麽沒日沒夜的研習了。有少主看著,弟弟也不會這麽饑一餐飽一餐的糟蹋自己身子了。楓溪提著食盒,疾步跑起來,想快點給弟弟說這個好消息。


    “弟弟,少主來了!快開門,少主來接你了!”


    楓溪提著食盒,來到煉藥房,使勁推門卻發現房門已經從裏麵鎖了起來。楓眠每次開始煉藥時候就會將房門反鎖,兩耳不聞窗外事,心思全都關注在他新煉的藥材上,絲毫不會注意到周圍發生了何事。楓溪拍打房門叫了幾聲後,不見動靜,歎了口氣,看來弟弟又沉迷典錄了!


    楓溪搖搖頭,將飯盒放在了煉藥房門外。少主並不知曉進穀的路,弟弟又沉迷典錄一時半會出不來,隻有自己先出穀去接少主進來,給弟弟一個驚喜了!


    藥仙穀中很多人都見到了天空中乍現的曼珠沙華,當然,包括在院子躺椅上抱著酒葫蘆曬太陽的玉夢岐。睜開迷蒙的雙眼,瞧了一下,撫摸了一下白花花的胡子,果然,自己沒看錯人!


    嘭!!


    睡在躺椅上的玉夢岐瞧著一個身影從眼前晃過,抬手,將手中的酒葫蘆扔了出去,砸到了一隻腳剛邁出院子的楓溪背上。楓溪被酒葫蘆撞得趔趄了一下,左右瞧瞧,隻有地上的酒葫蘆以及院中閉目養神的祖父。


    “祖父,你這是做什麽?”


    “跑那麽急做什麽?哪有一點男兒家樣子!”


    楓溪揉了揉後背,俯身撿起罪魁禍首的酒葫蘆,一臉懊惱的將酒葫蘆送還給玉夢岐。玉夢岐並沒有睜眼,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慢悠悠的來了一句。


    “外祖父,少主來了,我去接少主進來!”


    楓溪站在玉夢岐旁邊,交代著自己這麽匆忙的原因。藥仙穀外布滿了各種毒物陷阱,若是沒有知情者帶路,恐怕連穀口都沒找到就化作了白骨累累了!少主並不知曉藥仙穀方位,也不知曉有那麽多陷阱,萬一誤入,那豈不是……


    “接什麽接,這點本事沒有,還想娶本醫聖的乖孫?待不住,就去書房將這個月賬目核對了!”


    玉夢岐抬手從楓溪手中奪迴酒葫蘆,打開蓋子倒進口中,砸了咂嘴,嘟囔了一句。楓溪往院門邊悄悄移動了幾步,就被玉夢岐的酒葫蘆再次砸中,緊隨而來的是玉夢岐慢悠悠的聲音。


    “溪兒,外祖的酒沒了,去酒窖再打一壺!”


    “外祖,你……少主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你就等著弟弟跟你哭吧!”


    楓溪這次被砸中的是腿窩,站起身揉了揉,撿起酒葫蘆跺了跺腳,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這院子是出不去了,接不了少主,放個信號提示一下總可以吧。楓溪提著酒葫蘆往酒窖走去,轉角之後偷偷瞧了瞧玉夢岐還在原位置閉目養神,抬手拉開了他所攜帶的月魅堂信號,同樣的曼珠沙華,不過卻在花心處多了一彎月。


    放完信號後,楓溪晃蕩著酒葫蘆,哼著小調往酒窖走去。楓溪離開後,躺在搖椅上的玉夢岐睜開了眼,看著空中顏色逐漸減淡的信號圖案,勾起了唇角。女娃娃,都這麽明顯的提示了,再找不到可就別想娶走本醫聖的乖孫了!


    楓麓山腳下。


    刺影等人找了一處相對平緩的地勢稍作休整,鳳綰綰處理了那些蓮煞門女子後一路順著腳印找了來。墨玄從包袱中取出幹糧和水,遞給鳳綰綰,不忘用內力將幹糧和水暖成適合入口的溫度。


    嘭!!!


    “少主,月魅堂信號!看來是楓溪瞧見信號了!”


    空中帶有彎月的曼珠沙華顯現,墨玄指著信號的方向向鳳綰綰說著。鳳綰綰抬眼看了一下,信號在自己等人的偏西位置,瞧著距離,應該不算很遠了!鳳綰綰想到那個滿身草木香、一緊張就不會說話的少年,分別的已經夠久了,本少主這就來接你!


    “各位休息一下,一會,隨本少主去接楓眠迴家!”


    鳳綰綰站起身,朗言吩咐道。瞧著那信號逐漸消逝的方位,鳳綰綰的雙眼笑成了彎月。站在她身邊的墨玄瞧見她的笑容,麵若寒霜的臉上也難得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是,少主!恭喜少主,得娶佳人!”


    “恭喜少主,得娶佳人!”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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