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柴房走水了!快來人啊!”


    半夜,鳳綰綰被院子裏急切的嘈雜聲給吵醒,揉著眼睛推了推身邊人。一隻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她抱進懷裏。


    “小家夥,安心睡覺!或者為夫換一種方式讓你睡著?”


    邪魅的嗓音從鳳綰綰頭頂飄出,鳳綰綰靠近南宮流雲胸口,卻聞到了輕微的血腥味。


    “死妖孽,你受傷了?給我看看!”


    鳳綰綰因為那些許輕微的血腥味,一把掀開了被子。左右檢查後,並沒有看到傷口,不放心的她直接就準備掀南宮流雲僅穿著的單衣,被南宮流雲一把按住手。


    “沒事,為夫沒有受傷!乖,睡覺!”


    南宮流雲瞥了一眼一旁凳子上放著的外衫,那上麵還沾染著血跡。南宮流雲一把將鳳綰綰擁進懷中,眼神示意下,一個黑影出現取走了凳子上帶血的外衫,順便放上一套幹淨的外衫。


    還好,沒有被小家夥發現!


    一個時辰前,南宮流雲收到影衛傳信,躡手躡腳的將手從已經沉沉睡去的鳳綰綰脖頸下抽出來。套上外衫後出了房間。影南在門外等著,見南宮流雲出來後帶著他去了柴房。


    “主子,有人靠近柴房企圖滅口!”


    影南在路上一邊說著,一邊加快速度。柴房裏的裳兒早已經被主子換掉,是影北在柴房裏偽裝裳兒。影南影北是雙生子,所以影南迴來向南宮流雲稟報消息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不惜吵醒主子的美夢。


    “裳兒安置在哪裏?沒有被發現吧?”


    “影北在柴房偽裝裳兒,裳兒已經被我們帶到旁邊藏起來。”


    影南和南宮流雲趕到柴房的時候,已經起火。火焰包裹的柴房中,隱約可以看到兩個正在纏鬥的身影。影南二話不說就飛身掠過火海,闖進去就自己弟弟。


    柴房外還有幾個人圍了過來,身著夜行衣,出手全是殺招。南宮流雲甩出金邊紅扇,扇子飛出傷了幾個人後打個轉再飛迴了南宮流雲手裏。


    嘭!!!


    南宮流雲被幾人圍住,以紅扇擋住了幾人的長劍。柴房裏的影北因為影南的加入,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下很快就製服了柴房裏的那一個。見南宮流雲被圍,影南影北顧不上將那人押走,點了穴位往旁邊一扔就飛身出來幫南宮流雲。


    麵對影南影北和南宮流雲三人的迴擊,那群手持長劍的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從被包圍變成反包圍,數招之內就解決了眾人。留下一個活口,正欲詢問,隻聽得一旁傳來一個男子尖細的聲音。


    “來人啊!有賊啊!”


    被活捉的那一個活口,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直接就往影南的劍上撞去,自盡了。


    影南影北想著那個被他們扔在一旁的身影,卻發現已經被大火吞噬。那個聲音將太師府的小廝和侍衛們都驚動了,聽到不少腳步聲正在往這邊而來,南宮流雲三人隻能撤離,留下了一地的黑衣屍首。


    被影南影北關在一旁的裳兒,忍受著酥骨酔的折磨,根本沒有氣力逃脫。南宮流雲迴竹幽樓後,影南影北也迴到關押裳兒的房間看著這個差點被處死的關鍵人物。


    直到喧鬧的救火與叫喊走水的聲音響起,裳兒才覺得一陣後怕。若不是被人綁了過來,那麽自己將會在柴房被活活燒死。裳兒嚇得麵無血色,自己閉口不言被毒藥折磨,換來的卻是一場大火!好狠的心啊,他真的好狠的心!


    被南宮流雲抱著的鳳綰綰,因為真的太累了,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羅老太師還沒見小神醫和允醫官,因為柴房突然失火以及滿地屍首,所以擔心二人出了什麽意外。於是,派蔣嬤嬤來竹幽樓看看。


    篤篤!!!


    “小神醫,小神醫,該起床了!”


    敲門聲以及蔣嬤嬤的聲音徹底讓鳳綰綰清醒過來,睜眼看見某個始作俑者一臉促狹的看著她,抬手就準備給他一拳。揮出的拳頭被某個妖孽握住,使力一帶,就將鳳綰綰帶進他懷中。


    “小家夥,一睡醒就謀殺親夫?”


    “死妖孽,都怪你!這是羅府,不是雲王府,你卻依然,依然……”


    鳳綰綰想起昨夜被某個妖孽各種蠱惑,然後就悲催的一步步被他帶去了歧路。完全沒有顧及這是羅府,就這麽掉入他的美人計。


    “依然什麽?為夫可沒有強迫小家夥哦!”


    “趕緊起來了,蔣嬤嬤在外麵,怎麽辦?”


    鳳綰綰直接起身穿衣,蔣嬤嬤在外麵,若是發現自己居然和死妖孽同處一室,那會用怎樣的眼光看他們。穿好衣衫後又從新描繪了臉上的胎記,一旁的南宮流雲也換上了允醫官的打扮。


    “蔣嬤嬤,這是怎麽了?”


    化身允醫官的南宮流雲率先打開門,絲毫不懼蔣嬤嬤看到兩人共處一室的錯愕。


    “允醫官,你怎麽在小神醫房間?你們?”


    “蔣嬤嬤,本醫官清早過來跟師弟探討一下少將軍病情的!對了,府裏鬧哄哄的,這是怎麽了?”


    南宮流雲義正言辭的說是過來探討病情的,這讓蔣嬤嬤錯愕的神情收迴了不少。兩人都是醫者,又是師姐弟,探討病情共處一室很正常。


    在蔣嬤嬤沒注意的時候,南宮流雲飄了個曖昧的眼神給鳳綰綰,激起鳳綰綰一身雞皮疙瘩。這個死妖孽,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張嘴就來!探討病情?鳳綰綰暗搓搓的磨牙,很有想揍他的衝動!


    “不好意思,允醫官!昨晚柴房失火,所以比較嘈雜,老太師命我前來問問有沒有吵到二位休息?”


    在南宮流雲無比真摯的眼神下,蔣嬤嬤已經默認他們隻是探討病情的事實。拱手行禮後,將來意告知。


    “柴房著火?那昨天那個小廝呢?”


    聽到柴房失火,鳳綰綰還是比較關心那個小廝的情況,畢竟幕後主使還沒問出來。鳳綰綰的驚詫很真實,這讓蔣嬤嬤更加確認這兩人並不知情昨晚之事。


    “迴小神醫,柴房有一具燒焦的屍身,已經無法辨認是否是裳兒!”


    “真是可憐!既然如此,羅府的事情我們不便插手。一會我們會去給少將軍診脈,請太師有空去看看少將軍!”


    羅老太師和羅少將軍的毒已經不能再拖,所以鳳綰綰想先為她們二人解毒。蔣嬤嬤點頭示意她明白了,就帶著人迴去跟羅老太師複命。


    “死!妖!孽!探討病情?”


    鳳綰綰磨著牙,從牙縫裏飄出來的聲音陰森森的在南宮流雲身後響起,同時還有他腰上傳來的揪痛感。


    “小家夥,難不成你要為夫說在你這過夜?嗯?”


    南宮流雲按住鳳綰綰在他後腰作惡的手,湊到鳳綰綰耳邊,帶著調笑的語氣說著。看到鳳綰綰耳朵變紅,這才滿意。


    鳳綰綰和南宮流雲,提著醫藥箱來到羅少將軍房間。藥箱裏的兩寵早已經被放了出來,讓暗處的墨玄帶兩個小家夥迴雲王府。墨玄似乎對鳳綰綰還有話要說,鳳綰綰卻已經被南宮流雲拉走。


    “小神醫,希兒如何?”


    鳳綰綰剛對羅希把完脈,蔣嬤嬤就扶著羅老太師過來了。羅老太師關切的詢問羅希的情況,蔣嬤嬤在她們進門後就關上了房門守在門外。


    “羅老太師,你先坐。羅少將軍遲遲不願醒,除了寒毒原因,還有就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鳳綰綰剛看羅希脈象,除了幾種毒影響脈象以外,瞳孔等其他地方均與睡著的人無異。這讓鳳綰綰有了個大膽猜測,就是羅希的寒毒散發的如此迅速,跟他自己本身就不想活的意誌也有關。鳳綰綰不知羅希為何沒有了求生欲,這個方麵可能還得是羅家人更了解。


    “希兒不願醒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小神醫,可有辦法救救希兒?”


    “若是病人沒有了求生欲,即便解了毒也醒不過來。所以,本公子請老太師過來,除了是給你和少將軍先行解毒外,就是想讓老太師跟少將軍嚐試說說曾經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喚迴少將軍活下去的信念。”


    鳳綰綰上前,扶著羅老太師來到了羅少將軍的床榻邊。羅老太師握著羅希沒有知覺的手,因為心疼她這個曾孫兒而留下了眼淚。


    羅老太師一直都知道羅希是男兒身,這個事情也是她幫著乾氏和灣兒瞞過了眾人。羅希從小就被乾氏當做女孩來教養,文韜武略都十分嚴格。乾氏對羅希期望甚高,希兒隻要做的稍微差一些,就會被乾氏非打即罵,漸漸地在乾氏的高壓下,希兒也變得暴躁,變得好勝,努力做到乾氏希望的樣子。


    小時候的羅希每每在乾氏那被教訓後,都會躲到老太師這裏,因為乾氏連哭都不允許。乾氏直接告訴羅希,他將來是要繼承太師府的,不可以哭,也不準哭。每次被乾氏教訓,羅希越是哭就會迎來乾氏更加兇狠的打罵,所以羅希隻能躲到老太師這裏才能哭出來發泄一下。


    羅老太師握著羅希的手,絮絮叨叨的迴憶羅希在她院子裏那點點時光。羅希隻有在老太師院子裏,才活得像個孩子,能放肆的笑,瀟灑的哭,與下人們玩鬧,還有蔣嬤嬤做的糕點。但是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隻有過來請安的時候或者被乾氏教訓後等乾氏睡下偷偷地過來那麽點點時間。


    “小神醫,小神醫,快來!希兒是不是動了!允醫官,你看,希兒是不是要醒了?”


    鳳綰綰本來在一旁桌子上研究昨日取來的兩瓶血液,就聽著羅老太師激動的叫聲。羅老太師握著羅希的手,激動地像個孩子,她剛剛分明感覺到羅希手指動了,在她掌心劃過了一下。


    鳳綰綰收拾好兩瓶血液,抬手飛出金絲纏住羅希手腕。脈搏比之前跳的略顯急促了一些,但是還是若有似無。鳳綰綰收起金絲,走到床榻前,檢查了一下羅希的瞳孔,驚喜的發現羅希的眼角居然有濕潤的淚痕。


    “老太師,你看,有淚痕!說明少將軍能聽得到你說的話!老太師,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拜托你常常都過來跟少將軍說說話,他對你的話有反應這是好的開始。”


    “真的麽?希兒聽得到我說的話?好,好,好,我這就命人將我的用品搬來,日夜陪著希兒,爭取早日喚醒他!”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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