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萬石齋。


    鳳綰綰為納蘭鈺包紮好,將納蘭鈺護在了身後,擋住了那些看戲的百姓各色各樣的眼光。


    “這個大嬸,若是你再哭天喊地說呆子聯合外人欺負你,好啊,那本少主不妨讓你說的罪名落實!你是想缺胳膊還是斷條腿?亦或是再也動不了隻能躺在床榻上苟且度日?本少主都可以滿足你啊!”


    護住納蘭鈺的鳳綰綰對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中年女子說著,嘴角勾起,言語溫柔,但是說出的話卻能讓人毛骨悚然。


    鳳綰綰伸手,將那已經清理成一堆的碎玉石吸附一塊在掌心。當著中年女子的麵,微微使勁,一塊玉石就在鳳綰綰的掌心化作粉末,隨風飄散。


    “你,你,你仗勢欺人!”見鳳綰綰如此舉動,中年女子嚇得停止了哭喊。一邊向後退,一邊顫抖著說。


    “你都說呆子協同外人欺負你了,何不幹脆將罪名坐實?還說不說?”


    “不,阿鈺沒有欺負我這個姨母,沒有,沒有!”


    鳳綰綰兩手揉了揉,骨節傳來的科科哢哢聲音讓中年女人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馬上收拾幹淨眼淚,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一絲看不出剛才的撒潑模樣。


    “既然不撒潑了,那我們來算算生意吧!你摔壞的玉石像售價一百兩銀子,還有你在這店裏大哭小叫耽誤的半天生意,算你三百兩吧!還有,你欺負呆子,汙了他名聲,也得賠呆子損失費吧!看在你是呆子姨母份上,都是自家人,給你打個八折,勉強算你八百兩吧!這麽算已經有些虧了呆子了,誰讓你是自家人呢?”


    瞅見中年女子不哭了不鬧了,鳳綰綰從納蘭鈺的桌案上撈起一把算盤,劈裏啪啦的算了一筆賬。伸出好看的手,攤在中年女子麵前,眼神中的意思就是,要麽八折,要麽骨折!


    “我,我沒有那麽多!八百兩,我全身上下都不夠啊!”


    女子顫顫巍巍的說著,眼前這個蒙麵女子的眼神太嚇人了!納蘭鈺不再是那個能隨意欺辱的孩子了,居然還找了幫手!


    “沒事,來,有紙筆,寫個欠條,本少主親自上門去取!”


    鳳綰綰抬手從一旁桌案上取來紙筆,如沐春風的遞給中年女人,盯著女子一筆一劃的寫下這八百兩欠條!


    “行了,還不快走!還想再打碎一件?還有你們,也想算算該給多少門票不成?”


    鳳綰綰收起欠條,言語冰冷。女子聽了話,保住一命的她直接就推開看戲的眾人飛奔出去,完全沒有了最初的囂張氣焰,反而像身後有惡鬼在追她一樣!至於店門口看戲的,被鳳綰綰的眼神一個個掃過去,那裏還敢打量納蘭鈺,紛紛四散而去!


    “呆子,礙事的人都走了,沒人欺負你了!”


    “少宗主,你,你為何對納蘭這麽好?”


    見眾人都走了,鳳綰綰這才移開身形,走到一邊坐下。一旁的桌子上,玉狐和墨蛟正在搶食水果搶的不亦樂乎!納蘭鈺也走了過來,低著頭紅著臉,手足無措的問著。


    “呆子,我們不是朋友麽?本少主的朋友,可沒有受委屈的道理!”


    “就因為,朋友麽?”


    鳳綰綰倒了一杯茶,剛才浪費了太多口水!見納蘭鈺這樣問她,下意識的迴答。一旁的納蘭鈺臉上的紅暈消退,朋友,是啊,隻是朋友!屋外的一片落葉,悄悄的凋落……


    雲王府。


    在萬石齋坐了會後,鳳綰綰就拱手告辭,抱著玉狐墨蛟迴了雲王府。還沒進綰雲居,就已經感覺到了房裏有人,而且是鳳綰綰熟悉的氣息。


    “死妖孽,迴自己府還偷偷摸摸的!”


    鳳綰綰推開門,果然是那個熟悉的人。房裏的男子聽到推門的動靜抬起頭來,妖冶的容顏在燭火的的照映下更加的惑人。


    “小家夥,這是去哪了?都過了晚膳了才迴來?”


    “晚膳?說到晚膳還真餓了!死妖孽,你吃了晚膳麽?”


    聽到南宮流雲說的話,鳳綰綰這才感覺到肚子咕咕叫,都忘記用膳了!她的迴答讓房裏的男子勾唇一笑,果然小家夥還是這麽可愛。抬手拍了拍,就已經有影衛提著食盒進來將膳食布置上。


    鳳綰綰抬手就準備吃飯,卻被南宮流雲用筷子擋下。眼睜睜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離自己越來越遠。


    “死妖孽,你這是做什麽?”


    “昨天是誰說為夫是假冒來著?假冒的夫君準備的菜肴可不能吃,小心有毒!”


    鳳綰綰隻能咬著筷子,語氣沉悶的說著,肚子在咕咕叫,飯菜都好香,好想吃飯!端走菜肴的南宮流雲就是故意的,他就喜歡看小家夥這憋悶的模樣,這才是他的小家夥!


    “死妖孽,我要吃飯!昨天的不是都過去了麽?誰讓你不給我寫家書的,還傳出生死不明的消息!哼!”


    鳳綰綰嘟著嘴,昨天不認南宮流雲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嘛,小氣的男人,居然記仇到現在。


    “小家夥,過來!”


    “不過來!誒,死妖孽,你別拽我!”


    聽著鳳綰綰的控訴,南宮流雲心軟了,招手讓鳳綰綰過去他身邊!鳳綰綰餓著肚子,還吃不到佳肴,她的脾氣也上來了,扭著頭梗著脖子就是不去,卻被南宮流雲直接提溜著領子拽進他懷裏。


    “小家夥,戲弄你一下,嘴巴都翹上天了!好啦,為夫喂你吃好吃的,給小家夥賠不是!”


    南宮流雲無奈的笑笑,若是按照鳳綰綰所說,確實是自己不對在先。不過,有些事情不得不這麽做,他迴京的消息絕對不能外泄。抬手揉了揉鳳綰綰的頭頂,用筷子夾起菜肴喂給懷裏那心心念念的小家夥。


    近在咫尺的俊顏,讓鳳綰綰沒有了生氣的念頭,就這麽在你來我往中用完了晚膳。


    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南宮流雲擁著鳳綰綰,聊起了今天交給她的包裹可有看到。


    “小家夥,今天為夫給你的三樣東西你可明白了其中含義?”


    “精鐵是提醒我去找鐵大哥,那地圖和信件呢?”


    鳳綰綰掙脫開南宮流雲的懷抱,從衣櫃裏的夾層取出了早上影星給她的包裹。攤開放在桌子上,除了衣袖的精鐵,包裹裏還有地圖和信件。


    “難道為夫離開一段時間,小家夥都變傻了?這麽淺顯的都看不明白!”


    南宮流雲輕輕敲了下鳳綰綰的額頭,他可不相信小家夥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鳳綰綰揉著額頭,眼中的精光不言而喻。這個死妖孽,這麽聰明一點都不好玩。


    “死妖孽!一點都不好玩!來說說吧,你究竟有什麽打算?包括你這次偷偷迴宮,應該都是計劃中的一環吧!”


    “就知道小家夥是最了解為夫的!確實,是計劃的一部分,為夫的計劃是……”


    一整夜,鳳綰綰和南宮流雲都在秉燭夜談。雞鳴時分,南宮流雲再次避開所有人迴到了羅府,現在,所有的環節都可以運作了……


    半月之前,南川邊境。


    南宮流雲正在著手迴京事宜,將瘋狗小隊交給了簫如月管理,軍中留下了影斜代替自己處理軍務。沐老太君送來的族人已經編進各個小隊,邊疆已經在南宮流雲掌握中。


    “主子,你這次偽裝迴京,可是不放心主母?”


    影斜在一旁手搖紙扇,曖昧的問道。主子這才剛剛將邊疆收在自己手中,還沒穩固就要迴京,除了擔心主母,怎會有第二個原因。


    “別瞎打聽,本王是那種貪戀女色之人麽?”


    南宮流雲臉色微紅,故作正派的迴答道,但是眼神中地那一絲被抓包的尷尬早就出賣了他。而一旁影斜的表情也很好地做了迴應,滿臉寫的就是:嗯,主子你是!一定是!


    “行了,該準備的一刻也別鬆懈!還有,簫如月那邊,明鬆暗緊的盯著!至於本王迴京一事,不可讓軍營中其他人知曉。”


    “是!主子!”


    南宮流雲收拾了行禮,就偽裝了容顏混進送羅希迴京的隊伍中,隨行還有影星、影南、影北,至於影殤,則被留下來幫助影斜了。


    ……


    羅府。


    從雲王府迴來的南宮流雲重新偽裝成允醫官,每天例行公事的去羅希那邊轉轉。走到羅希房門口,正好碰到從房裏出來的羅老太師,身邊還跟著李豐。


    李豐記得這個膽大包天的醫官,就是她讓自己在那麽多百姓麵前出了醜。允醫官對羅老太師等人行了禮後,就準備進房,卻被李豐攔住了。


    “這不是允醫官麽?羅少將軍到底何時能醒?難不成是你醫術不精,故意延誤治療吧!”


    “這位大人,恕本醫官眼拙,難不成你是禦醫?既然如此,大人不妨抓緊開單施藥吧,別耽誤了羅少將軍的治療!”


    允醫官拱手施禮,眼神中的倨傲卻是一點沒有減少。李豐被反駁,這讓本就看不慣這個女子的她更加氣憤,現在的允醫官在她眼裏更是罪加一等!李豐大手一揮,企圖教訓下允醫官。


    李豐的手還沒到眼前,就已經被允醫官捉住手腕。李豐隻感覺手腕鑽心刺骨的疼,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大人,這裏可是羅府!羅老太師還未發話,你就準備越俎代庖?原來京城中人就是這麽個德行麽?”


    “你,你這牙尖嘴利的賤人,放開本相,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賤人叫誰?”


    “賤人叫你!”


    “哦,看來大人挺有自知之明!”


    “你!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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