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國,玉衡宮


    “父君,綰綰來看你了”楚瑜寢殿進來一女子,眉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九兒,不是讓你多休息麽?司琴一會沒看住你,你就亂跑。”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的楚瑜聽到女兒聲音,放下手中棋子,將出落得愈發標致的小人兒拉到懷裏,用懷中手帕輕拭額頭汗滴。


    “父君,綰綰有東西給你看。這是圍獵時候射傷自歡的羽箭箭尾,父君看看這上麵標記可熟悉?”綰綰皎潔一笑,從衣袖中拿出圍獵時候從自歡身上留下的箭尾。


    “這花紋,似乎是寒貴妃鍾愛的冰山寒曇,整個風翎,唯有寒貴妃能培育此花。難不成,九兒想說這次刺殺是寒貴妃所為?”楚瑜拿過鳳綰綰手中箭尾,細細端詳,摸到了箭尾獨有的花紋。


    “稟告貴妃,不好了,九公主不見了。。。。九。。。。”司琴突然推門而入,一臉焦急,但看到殿內坐在楚瑜懷裏的人兒,知道九公主沒有失蹤,這才放下心來,行禮之後退出貴妃寢殿。


    “父君,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寒貴妃。。。。。哎,司琴,我沒事。別走啊。。。。”鳳綰綰正準備跟楚瑜說自己想法,被司琴闖進來給打斷了。


    “小九,你看你把司琴著急的。本是多沉穩的人,攤上你的事就毛毛躁躁的。你要不要先去看看,箭羽的事一會再說。”楚瑜像是看西洋景一般,難得看到司琴著急上火的模樣。


    “父君,一會我去找他。我們還是先說正事,我覺得這事太過巧合。寒貴妃攛掇我和自歡下場參與圍獵,母皇和很多人都看到了,若是這刺客真是寒貴妃的人,必不會再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不過,幕後之人既然是想禍水東引,我們也不妨將計就計,讓他們狗咬狗。”鳳綰綰看到楚瑜一副看戲模樣,不好意思臉色一紅,趕緊將話題拉迴來。


    “九兒的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這次受傷,九兒也長大了。”楚瑜聽鳳綰綰分析的頭頭是道,十分欣慰。


    “父君一向柔弱,現在去將此物呈送給炎後,就說我被救迴來時候手上握著這半截羽箭,讓炎後給玉衡宮一個公道。不論是不是寒貴妃所為,炎後為了這後宮安穩,也會找他對峙一番。對峙之後,寒貴妃也會有所動作了,我們就好好看看究竟幕後之人還會如何?”鳳綰綰沉思一會,已有主意計上心頭。


    “好主意,先把寒貴妃指認出來,若是他所為,他勢必會去毀滅證據,我們正好順藤摸瓜。若不是他所為,以寒貴妃性子,也會鬧得雞飛狗跳,也對我們有利。”楚瑜收好棋盤,就準備前往炎凰宮去求見炎後。


    “父君,等會,綰綰給你重新裝扮一下,畢竟父君憂思女兒已經數度昏厥。而且啊,咱們玉衡宮可以開宮了,那些盯著我們想打聽的都讓他們來打聽就是。”鳳綰綰叫住楚瑜,拉著他坐到妝台前給他臉上塗抹了一下,不一會一個臉色蒼白一臉病容的病公子出現於銅鏡內。毫無血色的嘴唇和滿眼紅絲的雙眼恰到好處的展現出男子的柔弱憂傷。


    “司琴,進來,送綰綰迴去。”楚瑜通過綰綰給自己的打扮,領會出綰綰的本意是為了消息傳迴有心人耳裏。司琴聽到楚瑜叫聲,以為九公主又有了什麽意外,趕緊推門而入,臉上焦急神色絲毫不加掩飾。


    “司琴,我好難受,快抱我迴寢宮”鳳綰綰翹著小腳丫坐在楚瑜的貴妃榻上,一邊叫著司琴,一邊偷笑,看來父君已經明白自己的用意了。司琴進門看到鳳綰綰好好地,並無任何不測。一驚一喜之間,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怎麽還哭上了?我沒事,司琴乖,哭的我都心疼了”鳳綰綰一看到司琴落淚,急忙跳起身擁住這脆弱的兒郎。低聲安撫,順便將計劃告知於他。司琴明白大事要緊,嗔怪的瞥了一眼後擦掉眼淚,直接將鳳綰綰抱起就飛奔迴了公主寢宮。路上,鳳綰綰偷偷咬破舌尖,偽造出吐血模樣,無力的靠在司琴懷裏。沒想到,司琴身材不錯嘛,鳳綰綰心裏嘀咕著。


    炎凰殿。


    “稟告炎後,玉衡宮瑜貴妃求見。”宮人進殿來傳信。


    “瑜貴妃?快請”炎後本在寢殿作畫,一聽消息,趕緊收筆,命宮人帶楚瑜前往正殿。


    “臣侍楚瑜,拜見炎後,咳咳。。。。”楚瑜由宮人領進殿來,弱柳扶風的像炎後行禮。


    “瑜貴妃,九公主遇刺,你不在宮裏照看,怎的來我這炎凰宮了?”炎後命宮人扶起楚瑜在下首坐下,奉上清茶。


    “咳咳。。。。。炎後容稟,這是昌樂公主被救迴後握在懷裏的箭尾,今早,昌樂公主剛蘇醒,跟臣侍說這是射傷自歡郡主的那支羽箭,詢問臣侍自歡郡主近況。咳咳。。。。臣侍再沒本事,也認得這箭尾的冰山寒曇的花紋,全風翎也隻有他落雲寒鍾愛此花。臣侍別無他法,事關昌樂公主和自歡郡主安危,隻好拖著病體來冒昧打擾炎後了”楚瑜落座後,從懷裏取出那半隻羽箭遞給炎後,暗自垂淚的向炎後說著前因後果。


    “確實是冰山寒曇花的花樣。瑜貴妃放心,本宮自會給你一個公道。來人,去雲霞宮將寒貴妃帶來。”炎後端詳了一下羽箭,也看到了箭尾的冰山寒曇花


    不一會,宮人帶著寒貴妃進來。逶迤出丈餘的寬大紫袍,上上下下加起來足足十幾斤重的純金飾品,還有那張無需濃妝豔抹也比其他男子猶勝七分的妖媚麵容,這樣的人無論走在哪裏都該引得所有人側目而視。


    “落雲寒參見炎後,不知炎後喚本妃過來所謂何事?咦,瑜貴妃也在啊,怎的不在你玉衡宮守著你的寶貝女兒?”寒貴妃對炎後拱手見禮後,直接做到了楚瑜對麵位置。


    “寒貴妃,本宮問你,可識的此物?”炎後將半截羽箭扔在寒貴妃麵前。


    “這不就是把斷箭麽?”落雲寒身側宮人將羽箭撿起拿給他看。


    “咳咳。。。。落雲寒,這箭上花紋可是你雲霞宮獨有。你居然想行刺昌樂公主和自歡郡主。咳咳。。。。你居心何在。”楚瑜見落雲寒一臉無所謂態度,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架勢。


    “好了,瑜貴妃,這是炎凰宮。你這身子,還是坐下先喝口茶”炎後將茶杯重重的落在身側茶案上。斜眼看了一眼楚瑜,讓他稍安勿躁。


    “楚瑜,本妃何時謀害昌樂公主和自歡郡主了,別拿些莫須有的汙蔑本妃”落雲寒瞟了一眼斷箭,確是冰山寒曇花紋。但是謀害公主和郡主的罪名,他是萬萬不能擔下。


    “寒貴妃,本宮問你,圍獵之日,可是你攛掇昌樂公主和自歡郡主進場圍獵的?”炎後不等楚瑜說話先將話題拋出。


    “炎後,那日您也在,本妃隻是看兩個孩子難得出宮,想讓他們跟著哥哥姐姐們一起去玩,這也有錯?而且陛下也是同意的,”落雲寒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以為然到。


    “那寒貴妃能不能說說,這支刺傷自歡郡主的羽箭怎麽會是你的標記?”炎後拍了一下茶案


    “雲寒不知為何箭上有寒曇花標記,雲寒與此事無關,還請炎後明察。”落雲寒辯說到。


    “這可是行刺公主郡主,按律法株連九族的大罪。寒貴妃還是想清楚的好,早點承認,不會禍及族人”楚瑜瞪了一眼對麵的寒貴妃,雙目含淚。


    “本妃做過的事自然會承認,但是沒做過的,萬萬不會承認。這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望炎後明察”落雲寒撩袍下跪,但眼神倨傲,一副被冤枉的倔強神情。


    “寒貴妃,畢竟羽箭涉及你雲霞宮。不論是你所為還是他人陷害,你都有禦下不嚴之過,本宮罰你迴宮禁足,待事情查明再另行論責。瑜貴妃,你也迴去照顧昌樂公主,本宮查明之後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炎後見兩人皆是神色不渝,隻感覺一陣頭疼。一個是五公主生父,一個是九公主生父,此事看來還是需要稟報陛下知道才行。


    “楚瑜告辭”“雲寒告辭”炎後都下了逐客令了,瑜貴妃寒貴妃也不好多待,雙雙行禮之後拂袖離開。


    一場圍獵,折騰的一位公主一位郡主負傷,現在還有證物直指雲霞宮那位,炎後覺得這事情像一個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楚瑜入宮多年,一直謹小慎微,從不招惹事端;落雲寒在陛下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已經隨侍在側,更是為陛下生下五公主六皇子。雖然性格張揚,但也應該沒膽子做下這大罪過。炎後一陣頭疼,隻能派人將斷箭送去陛下的鳳梧殿將情況告知鳳帝,看陛下作何決斷。


    玉衡宮,公主寢殿。


    楚瑜從炎凰宮出來後就迴了玉衡宮,來到公主寢殿,將情況跟鳳綰綰一一說明。


    “父君,照此看來,綰綰猜得沒錯,這幕後之人並非寒貴妃。畢竟寒貴妃這張揚性子,若是他所為,斷然不會跟父君爭吵至此。看來這背後還有一個大陰謀。一石二鳥,不對,一石三鳥。傷了我跟自歡,這就讓玉衡宮和珂王府牽扯其中了,再將證物直指雲霞宮,寒貴妃也被拉下水。”鳳綰綰聽完炎凰宮的事態發展,跟楚瑜分析到。


    “確實,這一步棋下的好。若不是九兒你一直隱藏武功醫術,和自歡死於刺客之手,恐怕這事態還會更大。再把刺客和落雲寒牽扯上,五公主勢必也難逃罪責。這最後誰人得利還很難說。”楚瑜愈想愈害怕,感覺一張巨大的網正在緩緩張開。


    “父君,最近你還是讓弑叔叔多加注意各宮,尤其是雲霞宮。為防止,幕後兇手想讓寒貴妃背負罪名自盡謝罪。”鳳綰綰細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最危險的恐怕就是雲霞宮的寒貴妃了,若是他死了,兇手就可以一切罪責都歸於他身上,落氏一族,五公主都將連帶其中。


    “父君會安排的,你最近就不要出玉衡宮了。難保幕後之人再下手,父君讓弑在你身邊安排兩個刺影堂門人保護你。”楚瑜也在做打算,看來鬼宗也是時候重迴大眾視野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公主的後宮又雙叒增加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忘川冷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忘川冷月並收藏九公主的後宮又雙叒增加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