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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人已經搶先一步發現了!那個嫌疑人就是他!”


    金大恩一聽對方好像還並不知情,心中大喜,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之前他就派人偷偷到這個村子裏來打聽,直到自己的上司過來了之後,更是派人牢牢的盯緊他們。


    已經打探到了消息,說他們在李家的屋子裏麵抓到了可疑之人。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犯下命案的人。


    反正也不管謠言是怎麽傳的,就是說這個人很可疑就是了。


    金大恩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無能的樣子,所以他也假設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可疑之人,即便他不在現場。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好像也不是村子裏的人,是外來人,因此金大恩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懷疑他。


    但是,自己的上司已經先將這個可疑的人給抓住了。


    看起來好像沒他什麽事,但是,硬是要往這方麵靠,也不是不行的事情。反正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那又有什麽關係的。


    他也覺得有問題。


    眾人被這個迴答都驚呆了,最驚訝的莫過於居淩雪本人,她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此人,為何此人可以如此大放厥詞,甚至是懷疑她是兇手?


    這不合理。


    居淩雪的眼睛瞪得溜圓,大大的瞳孔裏滿是驚訝、不可置信、還有錯愕。


    越過金大恩溜圓的身軀,賀久很明顯看到了居淩雪臉上的表情,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麵前這個縣官,能力不行,打探消息的本事倒是不錯。


    “看來你的消息還挺靈通。”梨肴似笑非笑的看著金大恩。


    金大恩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嚇得連忙頭一縮屁股一撅,然後又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其實這真的不怪他啊!過來這裏好幾次,但是都沒有什麽發現,屍體該挖的也挖出來了,檢查的也檢查出來了,村民們都講是那個東西做的,他也不知道。


    他總不能滿大街的跟別人去說他自己沒本事吧!


    他沒本事,那上司他們不是有本事就來嘛,明擺著這理所當然的事情。


    本來啊,正常人的手都是隻有一雙手,兩隻手。


    可是那屍體上的印記分明就是不止一雙手抓出來的,一個人生了四隻手,那如果不是怪物的話,是什麽?


    有沒有人來告訴他是什麽?


    “不服?”


    不得不說,在洞悉人心這一點上,賀久要比梨肴差的多了。


    “下官不敢!”


    “本官要告訴你,她非但不是兇手,三日之內她必定要查出兇手,如若不來,你二人便通通押送死牢。”


    沒有本事的人,隻有虛名堆砌的人,並不值得用。


    況且,居淩雪就是真的如同人們口耳相傳的那般出眾,這樣簡單的案子應該對她不成問題。


    如果成了,他就暫且對她略微改觀,如果不然,也不必再留著了,省得以後成了禍患。


    聽到這番話,居淩雪心中微微凝滯,嘴唇緊抿,麵色發紫,心都突突的跳。


    不是已經證明了與她無關嗎?為什麽還要拉她下水?


    等到這事情查出來了之後不就可以放她走了嗎?為何還要這樣對待她呢?為何!


    想不通!


    在場的人幾乎都想不通,大人怎會做出這般任性的舉動?


    現在的居淩雪已然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由於明月在外麵周旋,所以周圍將士們也都能夠接受這個老頭轉變了身份的事實。


    這代並不代表他們認可她,接納她。


    以前的時候,大人不會做出這份草率的舉動,但凡遇到棘手的案子通常都是親力親為,不會讓外人插手。


    這還是第一次。


    在場的人被梨肴的舉動給弄的有些瞠目結舌,賀久咬了咬牙也準備出來製止,在他的眼中看來是胡鬧的舉動。


    他可以容忍梨肴將一個陌生人帶在身邊,也可以容忍他對那個陌生人的特殊優待,但是他不能容忍他將這樣很重要的事情交到這個陌生人的手上。


    簡直就是胡鬧!


    這到底怎麽迴事?難不成梨肴中邪了嗎?


    心裏一旦產生了這個懷疑,便不自覺地擴大開來。


    聽嚴副將說,他們出入此地的時候,進到這個最初發生命案的房子,就遇見了這個身份不明來曆不明的人。


    而且,梨肴是最早接觸到他的人,是不是就是說也是最是受到他影響的?


    金大恩趴在地上不起來,膝蓋跪在堅硬冰冷的地上,一股子寒氣直往膝蓋縫裏鑽,隻覺得膝蓋頭疼的不行,也開始發麻。


    等會兒估計要兩三個人拽他起來。


    “大人怎麽說都好,下官定全力配合。”除了這個,金大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在場的兩位可是陳國赫赫有名的人物,能夠來自己處理這件事情,已然是他的榮幸。


    不求嘉獎、封賞什麽的,但求安然無恙地度過。


    這輩子他也沒有什麽大出息,就安安穩穩的做個小官就可以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梨肴都懶得理這個金大恩,直接轉過了身子,對著還在牆角那邊窩著發呆的居淩雪說道。


    在場的要論官職,權力最大的是梨肴,他自然有資格發號施令。


    不過他讓一個可疑的人,來處理這個案件,著實有些讓人想不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的了。


    居淩雪看著他看了許久,確定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不是玩笑而是認真。


    心中大唿不好。


    但是這麽多人的視線壓力之下,無奈她還是從牆角站了起來。


    並沒有想象中的瑟瑟縮縮或者害怕的發抖,居淩雪幾乎是坦然的就接受了這個決定。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就算是她想逃避,可是對方也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身份暴露了!


    居淩雪閉了閉眼睛,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不用去證實,反正遲早會被揭穿的吧。


    “既然如此,希望這位金大人將所有與命案相關的人全都召集到一起,統一審問。”


    居淩雪把目光轉移到了這個金大恩的身上,想了想,說道。


    金大恩心中不屑,心想,這樣簡單的事情還用你來?


    剛開始他在處理此案件的時候,就已經派人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了,所有跟命案相關的人,所有的村民上上下下不過多少人呢?


    可是屁用都沒有,什麽東西都問不出來。


    大家都好像統一了口徑似的,非說是鬼魅所為。


    當然,金大恩也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


    “這位,不知如何稱唿?”想了想,他還是不能就這樣瞎應和著,何況這不是還是要看大人的臉色。


    “鄙姓林。”居淩雪答,她已然站直了身子,肅穆的臉色,恍然於當初還在魏國做將軍的時候那般,儀態大方、神情自若。


    “林公子,你是不知。


    在一月前下官來這裏多次處理案件的時候,有不少村民已經外逃出去了,大家都懼怕鬼魅。


    所以可能有些相關的人並不在村子裏了,也不知去向,流向何方了。“


    金大恩害怕自己辦事又不利,所以就找了推辭借口,提前為後來的問責做鋪墊。


    “無妨,兇手一定還在村子裏。”


    “公子怎麽知道兇手一定還在村子裏?”金大恩有些不明白。


    居淩雪愣了愣,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他當初犯了第一樁命案的時候,沒有逃走。後續又連犯下好幾樁,在一年多之間,竟然達到七樁命案。難道不是證明他並不畏懼被查到且很有自信嗎?”


    “這隻是公子的推測!你怎知隻是一人作案且是同一人?像這樣的,如果說沒有幫手,本官是不敢苟同的。”


    金大恩覺得他說的這樣還是不靠譜。


    因為根本就無法預估對方到底是人還是鬼魅,就算是仵作說的是人做的,但他又怎麽知道對方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還是村民串通好的一群人。


    “同一個人。”仵作青梅接了句,他已經將七具屍體全部查驗過了。“五人遭奸汙,屍體損毀較大。”


    仵作青梅不想說自己的判斷,他們做這行的,隻需要把屍體的實際情況說明白就可以了,其他的,與他們不相幹。


    金大恩沉默了……


    為什麽他的親戚就沒有發現原來那幾具屍體上還有貓膩?


    果然辦紅白喜事的就是靠不住。


    “那會不會,會不會兇手在聽到兩位如雷貫耳的大人到來之後,就立刻逃走了呢?”


    “這兩位大人是突然來到此地的,三日之內流竄到外地之人全部抓迴,問問村裏的村民,他們應該知道。”


    近期裏逃走的人,村民們迴憶起來應當還是有較大把握的。


    先前逃竄的就逃竄,並不代表他們心裏有鬼。


    現在逃竄的,當是有些問題的。


    這個兇手已然是個老手了,這一點在他一年多都沒有被抓出來,就已經能夠相當說明實力了。


    不知能不能捉到他,居淩雪對待這些處理辦案的事情並不熟悉。


    “廢話不要多說,照著辦。”賀久粗聲粗氣地說道。即便是他現在心裏的想法也是還是將命案發生的相關人員召集起來,證據也要不斷的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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