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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梨肴不知怎麽的,醒來的特別早,過完的時候是尤為懶散,能賴多久賴多久。


    有的時候甚至需要人催促,才從床上起來。


    今天他一睜眼,就看見了在牆角裏鋪了草,墊了被褥,睡在地上的蜷縮成一團的居淩雪。


    她的背依靠著牆,雙眼緊閉,即使在睡眠中也依然表現出很是戒備的模樣。


    梨肴久久地注視著她,挪不開眼。


    而感覺到這道目光的居淩雪,察覺不對勁之後瞬間睜開了眼,眼中流露出兇戾的光芒。


    將梨肴的瞌睡蟲全部都被趕走了,身子往後退了幾分,儼然受到了驚嚇。


    頭皮也有些微微的發麻。


    這個極具有壓迫性的眼神跟發怒的賀久相比,簡直還要更上一層樓。


    而且,令梨肴驚訝的是她竟然在醒來之後,仍然眼神清明!未見一絲混沌,就像是故意裝睡的那樣。


    這個人的防備心理怎麽這麽強?


    居淩雪清醒之後看到注視著她的人是梨肴,不由得也是有些驚訝,還有懷疑。


    這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就有些高深莫測,而且完全無法去猜測他的想法,居淩雪總覺得他的眼神很有深意,說出來的話也是意味不明。


    但不可否認,他一定看出了些什麽?


    又或者,此時此刻,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更甚至,是不是已經有了結果?


    這些,居淩雪暫且都不想多做考量,隻想著能夠找到什麽機會,或許能夠離開這裏。


    梨肴並沒有說她不可以離開這裏,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所有的應該也可以結束,夠幸運的話。


    “看著我幹什麽”居淩雪無聲的動了動嘴,說出了這句。


    就算不根據她的嘴型,梨肴也能夠判斷出她說的是什麽。


    他能說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對著她的方向,其實他也不想看的嗎?


    不多做解釋,梨肴幹脆挪了挪身子,背過身去,不再去看她。


    卻仍然覺得後麵的那道眼神如芒在背,刺得他渾身難受。


    總感覺好像,做錯了什麽,可是明明隻是看看她一會兒而已。


    “主人,醒了嗎?可是要洗漱?”清風察覺到梨肴的動靜,連忙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對著他說話。


    梨肴沉湎在被子裏,裏麵溫暖舒怡。能夠感覺到裸露在空間裏的冰涼,當真不想從被窩裏鑽起來。


    可是,剛剛跟居淩雪對視的那一瞬間,擾亂了他的心神,竟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這溫暖的床鋪,怕是隻能被丟下了。


    輕輕地應了聲,然後就從被子裏撐起身子來。


    房屋裏麵還是燒了火盆的,比起外麵要好的多了幾倍不止。


    可能是因為房屋簡陋的原因,感覺總是在四處竄風,並不是很保暖。


    倒吸了口涼氣,梨肴示意清風將他的衣物給拿過來,然後給他穿戴好。


    早飯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了,明月也熬了細軟熱乎乎的白粥,糕餅點心小菜一應俱全。


    對比之前吃的嚴副將準備的饅頭和肉幹,精細了不少。


    其實也不怪梨肴吃的精細,大多數陳國人的時候還是粗糙的多。


    主要是梨肴的身體體質不好,常常生病,需要保養。


    所以他的飲食需要有專人專門顧全照料,半點也不能馬虎。清風明月常年伴在他的身邊的作用便是如此。


    “給她也弄一份。”梨肴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出神的情況,囑咐道。這個她,指的就是居淩雪。


    “是,主人”清風下意識的應道。


    可是過味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自家的主人為何對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乞丐如此的上心,乃至如此的照顧,明明他們兩個之間好像八竿子也打不著。


    從昨日的種種來看也是,好像並不是對方上趕著貼著自家的主人,而是自家的主人上趕著貼著他。


    當清風他詢問明月的時候,明月隻是警告他不可多言語,也不能妄自揣測,壞了主人的計劃。


    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清風覺得有些緊張,出於關心自家主人,以及夫人也好生交代過。


    陸陸續續,開始起身整裝,打點行囊,操持各種各樣的事務,分工合作十分和諧。


    “不愧是賀久練出來的兵,瞧瞧這一個個精氣神,不錯不錯。”梨肴吃完了飯在旁邊坐下來休息,烤火盆之後,看著忙碌的眾人,出聲誇讚道。


    像這樣大聲誇獎的場麵其實也並不是沒有,隻不過在今天這樣一個最為詭異的房子裏,大家都做著日常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什麽值得誇讚的地方。


    這是怎麽了?梨大人那麽這裏怎麽感覺怪怪的。


    梨肴尷尬的發現,在他誇獎完了之後,好像並沒有人迴應他,他們甚至是有些吃驚地瞪著他。


    其實,他想的是,這些兵賀久帶出來的,難道居淩雪就沒有發現他們都是訓練有素、整齊劃一、行動有力的嗎?


    居淩雪的表情很茫然,還沒有想到梨肴這般的大聲誇獎著周圍人,是也想讓她注意到。


    天地良心,居淩雪並不了解陳國的軍隊如何,畢竟自始至終都不曾交手過,也無從了解。


    而且,士兵們的素質並不是體現在這些表麵文章上的,他們這些日常工作訓練素的模樣,也隻能證明十分遵守軍中的規範,並無不當之處。


    真正的士兵到底是否是精銳還是渣滓,是要拉到戰場上去曆練曆練的。


    居淩雪不置可否的表情,看在梨肴的眼中,自然而然也就變成了不屑的意思,這讓他有些惱火。


    他跟賀久在軍中好幾年了,他們兩個還能不懂上頭的意思嗎?


    讓他們操持軍備,操持到現在,好歹也是出了不少成果。


    為什麽在居淩雪的眼裏,卻連看都看不上?


    難不成中原的軍隊,比他們陳國要強很多?


    想到這一點之後,梨肴心中冒出了個大膽的假設。


    如果他們還不夠強大的話,要是能夠把居淩雪給吸納進來,更好的完備他們的軍隊,說不定就可以所向披靡,蕩平阻礙了!


    越想越興奮,梨肴也有些看不上她,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名在外,還是虛有其表。


    出生武將世家是不錯,好身手也不錯。


    但是當時在她的背後還有一個曹澈言。


    這位可是謀奪了宋朝的皇位,在廢墟之上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魏國。


    相比起來,這位的實力,才讓梨肴更加高看些,也更期待跟他有交集。


    居淩雪能夠有這樣的成就跟這個男子脫不了關係。


    傳言當初這兩位也是一對璧人,差點就要結成姻親關係。


    後來,曹澈言當上了皇帝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才發生了變化。


    居淩雪被封了將軍。


    隨之而來的就是居氏一族被汙蔑為通敵叛國,除了居淩雪,上上下下通通被聯合絞殺。


    居淩雪急召迴京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從京城逃了出來,然後成為被追擊的一方,所得的封號也全部被剝奪去,甚至於曹澈言四處派人追殺,勢必要將她徹底滅除。


    這個女子當真是不簡單。


    越是咀嚼她過往的經曆,得到的消息。梨肴看待她的眼光也要變化一番。


    “將軍迴來了沒有?”梨肴問。


    “將軍”這兩個字,居淩雪聽到就感覺萬分抗拒,身體都在下意識的抗拒,不由得捏緊了自己的手掌。


    “迴稟大人的話,將軍已經迴來了,現在正在外麵練劍呢。”一個士兵站了出來,對著梨肴拱手抱拳說道。


    “外麵下雨了,大人”清風以為梨肴會要出去,從旁邊又拿了一件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


    “長淵的縣官來了沒有。”


    “剛到,現在在外麵候著呢。”


    屋子裏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梨肴的身上,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如果賀久將軍不在的話。


    “把將軍叫進來,還有那個金大人。”


    仵作對於七具屍體都已經檢查完畢,也已經準備好匯報了。


    這點清風剛剛附在梨肴的耳邊說了聲,先前還在用飯的時候不太方便。


    “將屋子收拾收拾,擺兩張桌子,等會兒讓那個金大人單獨坐一桌。噢對了,別忘了再泡壺茶,挑你們將軍最喜歡的。”


    聽到這話,屋裏的將士們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嘴角咧了咧。


    怪不得!怪不得昨夜將軍沒有迴來過夜,沒有在屋子裏睡,反倒是不知道去了哪處。


    原來又是被梨大人給弄生氣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生氣,隻是將軍看不慣大人的做法,又常常同他嬉皮笑臉,無論是生活上的事情,還是什麽其他的事由。


    將軍生氣了之後也不跟大人正麵對壘,而是選擇避開了梨大人,獨自出去生悶氣。


    生完悶氣之後還是會迴來,然後繼續嚴肅的擺著一張臉對著梨大人。


    這個時候,梨大人為了和緩關係,總會讓手下的人泡一壺將軍最喜愛的茶,雲霧。


    清風的身上常常備著的不是梨大人喜歡喝的茶,而是梨賀將軍喜歡的茶。


    交代完畢之後,眾人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事情給做完,該撤出去的撤出去該輪班的輪班,各司其職。


    通常大人們在交談事情的時候,是不允許留很多人在房裏的,昨夜是因為情況特殊,需要保護大人的安全,所以屋子裏還是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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