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頭聽完一臉震驚,然後扭頭對美玲說道:


    “啥意思?”


    華醫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合著你聽都沒聽懂啊?那你點毛頭?


    美玲聽完敲了敲李木頭的頭,氣唿唿地說道:


    “叫你木頭你還真是個木頭啊?這都聽不懂。”


    華醫生捋了捋胡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欣慰地看著美玲,說道,“不錯不錯,那你來說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美玲道:“我也不知道。”


    “噗”,華醫生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如果不是含著這口水,怕是一口老血就直接噴出來了。


    華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地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鬼門已經打開,各種鬼已經出來了,而且專門奪取凡人魂魄,而額頭上有金砂的人,不僅可以保證自己的魂魄不會丟失,還可以將鬼門關閉,滅殺鬼魂。”


    李木頭二人聽完更加懵逼了,“什麽是鬼門?”


    華醫生繼續充當百科全書,說道:


    “鬼門,是風水學上的一個名詞,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在進行風水勘測時,以東北45度的方位為外鬼門,以西南45度的方位為內鬼門。我們都知道早晨太陽東起,午至頂峰,夜落西位,隨後黑夜便悄然來臨……太陽每天就這樣循環運行,永恆不變。而在這個循環過程中,太陽始終照射不到、或者說陽光很難充沛光顧的地方是東北角和西南角45度範圍,因此這裏被人們認為是陰冷潮濕的區域,長期如此,則邪氣橫生,不利於居住和生活。因此被稱為鬼門。”


    “而鬼門,也被認為是封印鬼魂之地,倘若鬼門打開,必會導致百鬼夜行,會造成無法想象的災難。”


    李木頭聽的人都傻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醫生,鬼這種東西,會對人類造成什麽樣的危害呢?”


    華醫生也是無奈地說道,“這個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按照手記上的提示來看,應該是會奪人魂魄。至於被奪取魂魄之後,會怎麽樣……”


    華醫生看了看依舊在沉睡中的大福,凝重地說道,“應該就會是這樣。”


    美玲在這段時間的對話中,對華醫生也是逐漸敬佩起來,尊敬地問道,“華神醫,照您剛才說的,我的大福應該是被某種不知名的鬼奪去了魂魄對嗎?”


    華醫生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美玲又問道:“可是您剛才也說了,我家大福額有金砂,按照手記上的提示來看,應該是不會被奪取魂魄的才對,怎麽還是成了現在這樣子?”


    李醫生道,“話雖如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李大福是在被種下金砂之前,就已經被奪取了魂魄呢?”


    李大福夫婦愣了一下,隨後陷入沉思。


    “所以我才問你李大福頭上的金砂是從哪裏來的,結果你那給我一通懟啊!”


    華醫生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看的美玲尷尬地耳根子都紅了。


    就是嘛,別人是想幫自己,結果自己給人家一通懟,換誰誰也頂不住啊。


    華醫生見狀,擺擺手說道:“罷了,我也不是什麽小氣之人。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李大福究竟是在什麽時候被奪取了魂魄,又是在什麽時候被種下了金砂。又是是何人給種的?”


    美玲和李木頭對視了一眼,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事情是這樣的,”李大福頓了頓,說道,“那天晚上我去樹林裏捉蟬蛹,大福就跟在我身後,我由於捉蟬蛹心切,於是走得快了些,大福被我落在了身後。然後我突然聽到了大福的聲音,於是我趕忙迴頭尋找,等我找到大福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副狀態了。”


    “其實之前村裏就有傳聞說,有很多年輕人,出去抓蟬蛹,然後就丟了魂。現在大福這樣陷入了昏迷,很多村裏人都說大福也是丟了魂。”


    “那他是什麽時候被種下的金砂呢?”華醫生聽到後,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記得我從發現大福昏迷,一直到去鎮醫院,到上了去縣城的客車,都沒有發現大福的頭上有這種東西。”李木頭苦惱的說道。


    “哎,不對!”李木頭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客車上看到的年輕人。


    華醫生聞此,奇怪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來什麽來了?”


    李木頭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說什麽,“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華醫生頓時來了興致,說道:“但說無妨!”


    李木頭看了看美玲,說道:“美玲,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客車上的年輕人。我感覺金砂的出現,跟他有著很大的幹係。”


    “因為我們準備下車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就消失了。而我在去醫院的路上,眼前還閃過一道金光,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大福頭上的這個金砂了!”


    如果是來醫院之前的美玲,可能又要氣唿唿地擺起架子,說李木頭看錯了巴拉巴拉之類的。


    但是經此一事,美玲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事實了!


    “我記得,你說在客車角落裏看到了一個長相俊俏的年輕人。可是,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那個人!”


    華醫生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迴頭便問李木頭道:“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嗎?”


    李木頭眉頭緊鎖,開始迴憶起那個男人的長相:“看起來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20左右的樣子。長得倒是挺好看,對了,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被車座擋住了一部分,我看不到他全身的衣服,但是感覺像是一件袍子。就是我們在古裝劇裏看到的那種。其他的,其他的……好像就沒什麽了。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麽的話……”


    李木頭突然開始渾身發抖,因為他又想到了那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夢。


    “他看了我一眼,我就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異常恐怖的夢!”


    “哦,什麽夢?”一直在旁邊認真聽的華醫生,頓時更加興致勃勃。


    接著李木頭便把自己夢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華醫生。


    華醫生聽完後捋著自己長長的白胡子,思考了一會兒問道: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就是蘇蘇蘇喂,蘇蘇喂蘇蘇……”


    李木頭二人尼瑪傻了都,華醫生老臉一紅,尷尬地打了個哈哈,“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最近抖音刷的有點多哈哈哈……”


    二人滿頭黑線……


    華醫生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從村裏傳聞有人丟魂,到李大福陷入昏迷,再到你做的噩夢,這每件事之間,是不是有著一種非常巧妙的聯係。”


    “你是說……蟬蛹?”


    “沒錯!就是蟬蛹!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這些事情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但是我總感覺這些事情的發生,和蟬蛹脫不了幹係。”


    “至於這個金砂……”


    李醫生將手中的手記,放在大福枕邊,再次仔細端詳起其頭上的金色圓點。


    “我覺得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白袍男子,給予他的,那個白袍男子,身上肯定有著驚天的秘密。至於為什麽你能看到,你老婆看不到,或許是因為他隻想讓你看到,也或許是因為……你身上有著什麽特殊的地方!”


    李木頭一愣,“我?我就是個普通的木匠,哪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隻是一個猜測,具體到底是為什麽,沒人知道。需要你自己自行探索發現了。”


    李木頭剛想繼續請教應該怎麽探索,突然,大福枕邊的手記發生了異變!


    隻見大福頭上的金砂發出一種淡淡的金光,竟和手記上的“怪異手記”四個字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聯係,一根細細的金光,從大福的額頭連接上了這四個血紅的字,並逐漸將其染成了金色!


    眾人都被這一異變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眼睛是一刻都不敢從手記上離開。


    更令人驚喜的是,大福似乎是被這種神秘的現象影響了一樣,開始不自主的掙紮起來。


    旁邊的李木頭夫婦,手忙腳亂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突然,手記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掀開了,上麵開始歪歪扭扭地出現了幾行字。


    字體似乎是用鮮血寫成的一般,甚至有些字還流下了血流過的痕跡。


    血紅的字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華醫生在旁邊看著血紅的字體,不僅沒有害怕,眼睛中反而透露出一種狂喜!


    60多年了,整整六十多年,他沒有看到手記上出現過一個字,今天居然發生了這種異變,就好像發現自己養了六十多年的植物終於開花結果了一樣。


    華醫生激動地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雖有些歪歪扭扭,但依稀可辯清楚,隻見上麵寫著:


    為惡為善,一念之間。心存惡念,金砂噬主,鬼屠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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